沒想到他會來,還來得這麽快。


    說完,慕臨川就抱著貓站在門口,垂眸不語。


    怕她拒絕,不敢對視。


    雲皎以為他會像前幾次一樣生氣不理她,主動把貓寄養在她這,說明他在讓步,主動打破冷戰。


    她心裏清楚,雖然對剛才的事情不快,但不會放棄慕臨川。


    可還是心累,她偶爾也想任性地發脾氣。


    他委屈,她還不高興呢!


    他總這樣患得患失,雲皎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哄到什麽時候會心生厭倦。


    慕臨川狼狽地出現在門外時,雲皎還沒想好對策,該拿出什麽態度麵對他。


    她要說什麽:“現在知道把貓送過來了?早幹什麽去了,你和心心較什麽勁?”


    到嘴邊的話又咽迴去了。那可就有的吵了。


    “算了,他也怪可憐的。看這樣連口水都沒喝就過來了。”


    腦海中的想法電光火石,不過一念間。


    雲皎一愣神的功夫,慕臨川猛地抬頭,不可思議地問道,


    “你說什麽?”


    “嗯?我沒說話呀。”


    從開門到現在一句話沒說。


    雲皎瞬間感覺到一股靈氣縈繞,想順藤摸瓜時,那股靈力又消失殆盡。


    她警惕地打量院外時,沒注意到慕臨川難以置信的眼神。


    在她靈力感知範圍內,沒發現陌生覺醒者。


    “你一個人來的?”雲皎隻打開一條門縫,不想誤入鏡頭。


    “嗯,攝像都在隔壁。”


    “進來吧。”


    雲皎打開院門,轉身先行。


    他不動聲色地跟著雲皎進院,側耳傾聽,再聽不見其他。


    他很確定,那脆生生又有些氣憤的聲音來自雲皎。


    以往二人吵架都是大動肝火,或者慕臨川自己單方麵要氣炸了,雲皎始終都是不動如山的姿態。


    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有小脾氣,慕臨川不禁覺得有趣,抿唇偷笑。


    “你笑什麽?”


    自從他進院,雲無心就叉腰,惡狠狠地瞪著他。


    “心心,別鬧。”


    雲皎倒好水,拉走雲無心,招唿他,


    “進來坐。”


    慕臨川接過茶碗時,雲無心更氣了,磨著雲皎和她一致對外,


    “不給他喝,不給他喝,不給他喝,渴死他算了!”


    “我就喝,還是她親手給我倒的!”


    為表決心,他灌了一大口,來不及咽下去,鼓起腮幫故意氣雲無心。


    反正她對自己很有敵意,何必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雲皎無奈輕拍他一下,示意他見好就收。


    “你你你!你臉皮怎麽這麽厚!”


    雲無心指著他氣得說不出話,轉頭向雲皎撒嬌求援,


    “把他趕出去好不好,他好討厭啊。”


    “不可以哦。”語氣很溫柔,拒絕得很幹脆。


    雲無心嘴巴撅得老高。


    雲皎很久沒和他好好說會兒話了,把小星星塞到雲無心懷裏,想打發她走,


    “他把貓寄養到咱們家了,你又有貓玩啦,開心一點嘛。”


    來之前,慕臨川和小星星交代過,他工作的時候顧不上它,讓它跟著雲皎。


    小星星“喵”了一聲,奶聲奶氣地和雲無心打招唿。


    “哼!”


    雲無心不情不願地摟緊小貓跑進院子。


    看著她孩子氣般的背影,雲皎無奈地歎了口氣,埋怨慕臨川,


    “你和她置什麽氣。”


    也不知道師父恢複正常後,還會不會有這段記憶,有的話,沒他好果子吃。


    別看現在的雲無心護崽,依賴雲皎,小時候雲皎也被師父拿著雞毛撣子滿山追著揍。


    慕臨川抬頭,見雲皎憐憫地看著自己,


    “你那是什麽表情?”


    想到剛剛聽到那句話,她覺得自己很可憐?和他在一起是因為可憐他?


    雲皎原本坐在他旁邊椅子上,徑直走過來,在他身前站定,


    “沒什麽,就是為我們的未來擔憂。”


    “我們”這個詞很微妙,說明雲皎將二人的未來規劃在一起。


    慕臨川這次沒發散思維,解讀出別的意思,意識到雲皎在說什麽,他怔了一下,嘟囔著,


    “誰和你我們。”


    他很想知道雲皎在想什麽,可惜進院時那兩句心聲仿佛是他的幻覺。


    知道他心思重,雲皎直白地迴答,


    “當然是我和你啦。”


    慕臨川別過頭,掩去眼底的欣喜,手背傳來微涼的觸感,從喝完茶水,他就雙手鬆鬆握拳,搭在桌邊。


    因為緊張下意識握拳,卻不敢握實。


    一開始他還別扭又較勁地不讓她碰,雲皎捉住他輕而易舉,拆開他握緊的拳頭。


    果然,掌心好幾個水泡。


    從來不幹活的人,手心嫩,手上的泡針紮似的疼。


    沒人心疼,他覺得自己也能忍下來,可在雲皎麵前,他忍不住想示弱,心裏又過不去那道坎,收迴手,下巴一抬,嘴硬道,


    “沒什麽大不了,皮外傷而已。”


    他桃花眼水汪汪的,雲皎要真不管他,估計他轉身出了院子就能哭出來。


    “等我一下。”


    雲皎迴房間取了藥盒,在裏麵翻找出銀針和傷藥,半強迫地拉過他的手,依次挑破水泡。


    擠出液體時,他忍不住“嘶”了一聲,眉頭輕皺,意識到自己有些嬌氣,瞬間恢複成麵無表情的模樣,佯裝鎮定。


    雲皎手上放輕動作,和他閑聊,轉移他的注意力,


    “怎麽沒給我發消息?”


    “金主肯定又在忙著拯救世界,我哪敢打擾。”


    他一向會看臉色,雲皎現在對他百依百順,他想作妖,


    “再說,你不也沒給我發。”


    “我忙忘了,你應該也很忙吧。”


    雲皎不糾結他為什麽不發消息,而且很大度地給他找好了理由。


    慕臨川氣不打一處來,多理直氣壯啊,憑什麽每次都是他在那自怨自艾。


    對比一下二人追求過程,慕臨川覺得自己追求雲皎的時候,心裏要苦得多,雲皎不迴他消息,他就會胡思亂想,每次都擔驚受怕,怕她拋棄自己。


    現在,雲皎成為主動方,仍舊泰然自若,一副成竹在胸的篤定。


    慕臨川意識到雲皎比他高好幾個段位,而且自己被她吃得死死的。


    她憑什麽那麽篤定?就仗著自己先喜歡她!


    於是,他挑釁道,


    “我不忙,我每天閑得發黴,手機不離手,就是不想理你。”


    雲皎抬頭,放下上藥的棉簽,似乎在判斷他話中真假。


    慕臨川別開眼,說話語氣都透露著心虛,虛張聲勢道,


    “看什麽看?以前嫌我煩,讓我別黏你,我在做一個懂事的金絲雀還不行嗎?


    早跟你說,我不愛你了,誰讓你以前不知道珍惜。我再也不會像以前那麽傻了!嘶——”


    一聲痛唿,慕臨川捂住嘴巴,驚恐地看著雲皎指尖,他的一塊嘴皮!


    剛才他薄唇開合,說著亂七八糟的胡話,雲皎看著來氣,眼疾手快,上去揪掉他一塊嘴皮,以示懲罰。


    “你幹嘛?”他含糊不清地質問。


    害怕嘴唇再遭毒手,雙手捂住嘴巴,掌心的藥刺激得嘴角傷口更痛。


    “罰你。”


    雲皎擦掉指尖他帶血的一點皮,強硬地拉下他的手,繼續塗藥。


    慕臨川反抗無效,隻能任人施為,將薄唇抿得更薄,用牙齒咬住,藏起來。


    一圈圈給他掌心纏上繃帶,雲皎見他委屈巴巴的樣子,歎了口氣,


    “慕臨川呐,你怎麽還不明白呢?”


    明白什麽?


    他想問,礙於嘴巴抿住慢半拍,可雲皎本就沒想讓他迴答,自顧自說道,


    “亂說話是要受到懲罰的。”


    “憑什麽罰我!”他不服氣地頂嘴。


    “憑你嘴硬。”


    雲皎在他掌心打了個結,結束上藥,直起身,卻沒退迴座位,依舊站在他身前,距離近得有些曖昧,指尖點在他唇角,問道,


    “你知不知道長嘴是幹嘛的?喘氣的嗎?”


    “對啊,我鼻子不通氣,都是用嘴喘氣的,唔唔!”


    他繼續嘴硬,雲皎食指和拇指一捏,將他捏成鴨子嘴,一語雙關,嗔道,


    “怎麽不憋死你!”


    她鬆開對他的鉗製,給自己倒杯水,


    “我跟你說的話多了,你怎麽就沒記住我讓你有什麽直接問,想要什麽就直接問我要。”


    “問就說嗎?要就有嗎?”


    慕臨川失去置氣的心氣,垂頭喪氣地坐在一邊。


    恰好太陽落山,他坐在半明半暗的陰影裏,如他的心思,晦暗不明。


    他不敢,因為不想承受被拒絕的失落感,隻要不問,他就可以裝糊塗,粉飾太平。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


    雲皎鼓勵他,


    “以前那是以前嘛,我那時候也不是很喜歡你,現在不一樣了,你在我這,百無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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