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綜藝錄製結束,相關人員互相道別。


    慕臨川臨走前,身後傳來饒有興趣的招唿,


    “慕白?”


    “騰梧老師。”麵對圈內前輩,他客氣有禮地打招唿。


    騰梧打量他,沒來由地說,


    “你很不錯,加油哦!”


    隨後拍了拍他肩膀,鼓勵道,


    “期待你成為影帝的那天。”


    騰梧和慕成林的想法十分相似,站的越高,摔得越慘。


    雖然他在笑,但在慕臨川看來,他的話像是嘲諷,望著騰梧背影,和程錦麵麵相覷,


    “我得罪過他?”


    程錦搖頭,


    “這些大腕誰說得準,喜怒無常,還是小心一些。”


    騰梧上了保姆車後,向祁獨柯吩咐道,


    “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您盡管吩咐。”祁獨柯恭敬地頷首。


    “韶華的原材料供應商,前段時間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你去搞清楚這人的真實身份。”


    他早就想把這條生產線掌握在自己手中,尤其那人失蹤的這段時間,“韶華”停產,他損失大批收入。


    要知道,娛樂圈是最吃青春飯的地方,而且這些人還有錢,這種昂貴的維持青春的藥劑大有市場。


    可惜對方非常狡猾,合作這麽長時間,愣是沒露過麵。


    騰梧轉著蛇紋扳指,


    “研究員給過分析報告,韶華需要低溫保存,那麽原材料一定耐寒怕高溫,我懷疑,原材料在京城以北,你把重點放在那邊。”


    “是。”


    騰梧警告他,


    “現在江城那條線廢了,管理局肯定重點布防,不想連累你媽,就別往那邊去。”


    慕成林甘願化名祁獨柯,繼續低三下四為他效力,既是為了報仇,也是因為母親是他唯一的軟肋。


    “是,壇主,我想......”


    話未出口,騰梧一個手勢,他便立馬收聲。


    “一會兒就迴國吧,你的事我會安排,到時候他在哪個劇組,我就給你安排過去。


    放心,忘不了你,隻是還不是時候。畢竟你可是騰雲的簽約藝人。”


    祁獨柯吃了個定心丸,安心離去。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與祁獨柯在機場相遇,知道他是騰梧帶的新人,熱情地打招唿,


    “騰梧老師不一起迴國嗎?”


    “他還有別的行程。”


    此時的騰梧,來到一處城堡前,門口的保安指揮司機,讓他們按照既定路線駛入莊園。


    騰梧擰眉,提出異議,


    “以往不是這條路線。”


    他不是第一次來這,進入莊園有三條路,以往都是走正中間一條寬闊大路,今天卻要走旁邊的路線。


    今天來接待的也不是城堡的大管家,而是副管家。


    “今天有貴客蒞臨,公爵吩咐所有來客都走這條路。”


    “公爵在忙嗎?”


    “是的,他在接待很重要的客人,麻煩您稍等。”副管家彬彬有禮地迴答。


    莊園內河道蜿蜒,林木夾岸,每個角度都會看到不同的風景。


    中間大路貴客通行,通往接待客人的大廳,騰梧一行人由副管家接引到一處偏廳,等待公爵空閑下來,再去拜訪。


    此時,中間那條路通向的城堡大殿內,雲皎一馬當先,從大門走入。


    長廊上棋盤格地磚讓人仿佛置身偌大的迷宮,沒有仆人帶路,稍有不慎就會走丟。


    穹頂上金碧輝煌的壁畫與兩側牆上的雕刻交相唿應,陸長風想駐足觀賞,卻又不好意思多看,顯得自己沒見過世麵,戀戀不舍地跟上雲皎的步伐。


    “要看一會兒嘛?”清脆的聲音善解人意地響起。


    陸長風受寵若驚,


    “可以嗎?”


    想到這是來別人家做客,還是個擁有城堡的公爵貴族,隨即搖頭否認,


    “不好吧,畢竟是來做客,主人還在等我們呢。”


    “等會兒見過麵,你可以讓傭人帶你來看。”


    雲皎幾句話帶來的鬆弛感,讓陸長風放鬆下來,起了說笑的心思,


    “你怎麽一點不好奇?”


    “好奇呀!怎麽不好奇,我早幾年見過了,和你一樣歎為觀止。這上麵的壁畫我當時也是一寸寸觀摩的,就是太高了,仰頭累得我脖子酸。”


    “嘿嘿。”


    陸長風被雲皎幽默的話語逗得傻笑,心中又對雲皎親近幾分,她早見過這樣的奇觀,卻沒有嘲笑自己第一次見到的土包子樣,話裏話外維護自己的自尊。


    她和阿川一樣都是個好人。


    “這上麵畫的是什麽?”


    “希臘神話中的奧林匹斯十二主神,關於神、自然、宇宙曆史的故事情節。”


    陸長風不禁吐槽,


    “故意把神畫得那麽高,是為了讓後人仰望嗎?”


    雲皎對壁畫侃侃而談,耐心地解答,


    “有這個道理,穹頂壁畫上畫的是他們的神,利用高度讓觀賞者必須仰視,仰視過程中會催化出觀賞者心中的敬仰之情,夏國石窟中的大雕像也是一樣的道理。”


    她笑嘻嘻地調侃,


    “我以前在聯盟時,聯盟會長講話時都站在高台上,你們的霍先生應該也是吧。”


    陸長風在被精美絕倫的壁畫震撼時,也對雲皎不經意間流露的博學而佩服,


    “確實是這樣。”


    高位者以高台輔助彰顯自己的地位。


    穿過象牙白浮雕拱門,不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緩慢又焦急。


    公爵大人拄著拐杖執意要獨立行走,囿於身體條件,隻能步伐緩慢;


    忠仆不敢幹涉他的決定,隻能焦急地繞著他周身,忙前忙後,提醒道,


    “您慢點!”


    身後還有護衛推著輪椅,亦步亦趨。


    他手腕曬傷,綁著厚厚的繃帶藏在衣袖下,饒是這樣,不經意擦過拐杖時,碰得生疼,可是拐杖頓地的聲音愈加頻繁,顯然他也聽到了不遠處的腳步聲,想快點與故人重逢。


    雲皎快走幾步,甩掉人群迎了上來,伸手扶著那位公爵的手臂,


    “怎麽自己走過來了?”


    他額頭上滲出虛汗,笑得很溫暖,


    “我想站起來,看看你長多高,到我哪裏了。”


    說著,伸手比量下雲皎的身高,雲皎配合地站直身體,


    “到肩膀了呀,真好。不過你是沒機會長得比我高了,幸好,我經常坐著,還是得仰視你。”


    他揮了揮手,身後所有的仆人恭敬頷首,稱唿雲皎,


    “歡迎小姐迴家!”


    不是雲小姐,不帶任何稱謂,就是他們莊園的另一位主人。


    倆人說著話,向會客廳走去,雲皎一直扶著對方,任其借力,背影看著分外親密,殷未曦和陸長風不約而同地挑眉。


    陸長風心中暗自將這位公爵和自家兄弟比較,


    膚白貌美,高鼻深目,金發藍眼,舉手投足風流倜儻,矜貴中又帶著溫雅。


    個子比阿川高,肯定比現在的阿川有錢,人也挺溫柔,對雲皎帶來的朋友也和和氣氣的。


    更重要的是,陸長風就沒見過,雲皎對誰這麽耐心。


    她走路一向是大步流星,現在為了遷就那人,小步跟在身邊,沒有絲毫不耐煩。


    嘖,怎麽感覺阿川毫無勝算!


    與陸長風的焦急不同,殷未曦寬袖一甩,雙手背在身後,閑庭信步,等著看熱鬧。


    前方雲皎還和那人輕聲細語地敘舊,


    “我給自己起了個夏國名字,以後你可以叫我旭幽。”


    “好名字。”雲皎聽見這個名字時大大地鬆了口氣,如釋重負。


    他也是實驗室逃出的實驗品之一,大家都起了新名字代表新生,隻有001不願意,他這麽多年一直叫阿波羅,001的編號對應的就是當年實驗室的阿波羅計劃。


    會客廳內家具陳設與旭幽的氣質非常相稱,既不俗氣,也不過分奢華,與影視作品中的莊園大相徑庭,有些豪華不足,風雅有餘。


    旭幽坐在主位上,


    “這幾年總算沒白熬,現在我是布魯赫家族的家主了,那些討厭的人我也處理幹淨了。”


    他也是最近兩年才繼任成為公爵的,成為這座莊園的主人,上位時必然經過一係列腥風血雨。


    說著話,旭幽見雲皎麵色如常,突然感歎,


    “真是長大了,不像小時候脾氣那麽急。還以為你會生我氣呢。”


    四年前倆人產生分歧,旭幽從見麵前就一直忐忑不安,直到見麵也一直偷偷打量雲皎臉色。


    那時候雲皎急怒下要殺布魯赫家族的人泄憤,旭幽為了奪位選擇隱忍,極力阻止,二人由此大吵一架。


    舊事重提,雲皎也有些不好意思,


    “差點壞了你的計劃,你不生我氣就不錯了。”


    旭幽擺擺手,調侃,


    “我哪敢,我記得你玩了個遊戲,id叫什麽來著?”


    “別!”


    雲皎來不及阻止,旭幽將她的黑曆史大白於天下,


    “狂踹瘸子那條好腿。是叫這個吧?”


    “噗!”陸長風憋不住笑出聲,又一把捂住嘴巴。


    “我就是隨便起的。”雲皎為自己辯解,


    “天下那麽多......咳,你非要對號入座,我也沒辦法。”


    旭幽拍了拍自己的腿,


    “是嗎?可惜我這個瘸子心思比較敏感,你知道我聽見這個id時該有多傷心呐。”


    雲皎少見的鬥嘴失敗,隻能尷尬地賠笑,她在麵對昔日共同經曆的同伴時,才會流露出稀有的天真。


    (腦袋暈得像漿糊,今天就一章,字比較多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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