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迴娘家,江心螢一大早就整裝待發,等著雲瀾陪她一起迴江家。


    雲不驚給足她麵子,特意向江家請求,讓她留在雲家過年。


    父命難違,雲瀾羽翼未豐,遵照雲不驚的意思準時出發,與江心螢同坐車後座,離她遠遠的。


    江心螢撫摸著剛顯懷的肚子,直到現在,她都覺得這一步棋走得萬分正確。


    “何必呢!”雲瀾見她臉上揚起微笑,忍不住出聲打擊。


    江心螢滿不在乎地望著窗外,


    “我高興。”


    車窗的倒影中,她看到雲瀾的不屑和鄙夷,為自己辯解,


    “少主,不是你也會是別人,江家不會白養一個女兒的。”


    自從知道她是養女,她就知道自己的價值就是聯姻,玄學世家適婚的子弟中,雲瀾條件最好,而且,她喜歡。


    雲瀾不解,


    “有江行知在,他不會讓你在婚事上受委屈。”


    “他?”江心螢自嘲一笑,“他恨著我呢!”


    明明是她舉報雲皎,才讓江行知有上位機會,但是江行知現在對她十分冷漠。


    想起她對雲皎做的事,雲瀾心生厭惡,沒了交談的心思。


    二人剛踏入江家大門,恰好與江行知打個照麵,


    “你要出門?”


    “見個朋友。”


    江行知打過招唿,頭也不迴地走了。妹妹迴娘家,他身為哥哥應該在家中作陪,由此可見,他已經徹底對江心螢失去耐心。


    “看到了?男人靠不住。”江心螢望著他的背影,自言自語,


    “就連當妹妹,都是被人挑選的份。”


    “原來你知道啊,我也是男人,也靠不住。”雲瀾沒好氣地澆滅她的期待。


    “晚了。”她拍了拍肚子,表示孩子月份大了。


    經過上一次吵架,江心螢有些破罐子破摔,麵對雲瀾不像以前處處包容,偶爾也拿話刺他。


    別人不知道,以為江行知談了女朋友,可是江心螢經過一番調查,加上推算,已經知道他藏起來的女人就是江家那個真千金。


    她剛開始還心有餘悸,擔心陷害溫暖的事被發現,惹江行知不快。


    不過,以江行知對溫暖的關照,過了這麽長時間還沒發難,江心螢心中大石暫時落地,幸好當初當機立斷,把降頭師滅口。


    江家家主麵對江心螢能釣來雲瀾這樣的金龜婿,笑得合不攏嘴,處處禮遇。


    雲瀾現在身為玄學聯盟的會長,對江心螢冷嘲熱諷,但是麵對各大家族的家主,態度謙遜有禮。


    江父席間表達善意,


    “雲少主,你放心,既然是我們江家的女婿,來年會長選舉我這一票一定投給自家人啊,哈哈哈。”


    玄學聯盟會長三年一換屆,來年夏季正值選舉。


    “多謝江伯父信任。”雲瀾推了推金絲眼鏡,其實他有的是手段繼續連任,不過有人主動投誠他省心省力。


    “還叫江伯父,多見外。”江父酒意上頭,拍著雲瀾肩膀明示。


    雲瀾麵色不虞,哂笑不語。


    江心螢瞧了眼雲瀾臉色,接過話茬,提醒道,


    “爸,你喝多了。”


    江父語重心長地說教,


    “我沒喝多,心螢啊,雖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也不能忘本,為夫家操勞也別忘了養育你長大的娘家。”


    不然他當初何必換來這一個覺醒值高的女兒,不就是指望她能為江家帶來利益,讓江家能更上一層樓嗎。


    “是,爸爸。”江心螢低頭聽訓。


    雲瀾可沒這麽多耐心,起身告辭,


    “既然伯父微醺,那今日就不打擾了,我先迴去了。”


    心中鄙夷,什麽身份,想讓他叫一聲嶽父!


    接過周一遞來的大衣,微微頷首,從容離去,直接把江心螢丟在江家。


    雲瀾如此不講情麵,已經給了答案,江父不敢對雲家少主甩臉色,反手抽了江心螢一個耳光,責罵,


    “沒用的東西!孩子都懷了還籠絡不住你男人的心!”


    江心螢不敢哭,隻敢捂著臉,眼淚在眼圈裏打轉。


    暗下決心,一定要平安生下雲家長孫,不管雲瀾態度如何,以後母憑子貴,她才能擺脫如今看人臉色的日子。


    有朝一日,一定讓欺負她的人加倍償還!


    晚上,江行知從溫暖處迴來,見她半張臉腫得老高,皺眉叫住她,


    “等等,雲瀾打你了?”


    雖然他看不慣江心螢行事偏激,到底是疼過十多年的妹妹,欺負弱者這種事,他一向不恥。


    江心螢委屈地垂下眼眸,搖了搖頭,


    “爸爸打的。”


    江行知抬起手想摸摸她頭安慰,可是兄妹倆已經生疏很久,最終還是攥著拳頭,生硬地交代,


    “讓廚房給你找冰袋敷一下。”


    說完便轉身,匆匆離去。


    當晚,江家書房,江行知和父親大吵一架。


    江心螢聽著吵架聲,會心一笑,


    “原來當哥哥是種習慣。”


    她一邊慶幸,一邊鄙夷自己,江行知為了自己和父親吵架,她喜悅是有的,卻勝不過心中盤算。


    如此看來,與江行知這份兄妹情,尚有可利用之處。


    迴到雲家時,雲瀾給姑姑打了個電話,可惜是雲無心身邊的小道童接的,


    “無心師祖還在閉關,雲師叔且等一等再來吧,現在來也見不到師祖。”


    雲瀾掛斷電話,心生疑竇,怎麽還在閉關?


    姑姑的覺醒能力特殊,時常需要閉關修煉,可是這次,閉關時間也太久了點。


    想到雲無心的覺醒能力,雲瀾心中惆悵。


    小時候大人們都說,他覺醒後,能力極有可能和雲無心相似,具有穿越時間的逆天能力,可是現在,他馬上二十五了,還是沒有一絲覺醒的動靜。


    如果他真的獲得這種能力,他最想迴到十年前,和雲皎初見的時候,將一切都重來一次。


    他一定小心翼翼謹言慎行,不出差錯,讓阿皎舍不得離開他。


    可是這一切,都因為他沒覺醒而美夢破碎,眼睜睜看著阿皎對別的男人無微不至,小心嗬護。


    想到這些,他就嫉妒得發瘋,眼神逐漸陰鷙,眼底彌漫上殺意,嚇了周日一跳。


    “我沒惹你啊,少主,咋這個眼神看我?”


    周日大咧咧地小跑進來,甚至忘了敲門,手中捂著手機聽筒,向他做口型,


    “九小姐的!您要聽嗎?”


    雲瀾長舒一口氣,立馬陰轉晴,打個手勢,示意他繼續。


    經過幾天搶修,信號塔終於恢複運作,雲皎挨個給朋友們打電話報平安。


    朋友閑聊說得都是廢話,雲瀾旁聽得津津有味,隻要聽見她鮮活清脆的嗓音,他就能開心好幾天。


    期間雲瀾還示意周日,打開錄音,結束後發給他。


    雲皎把該打的電話都打完了,手指摁在一個頁麵上猶豫不決,跟月牙商量,


    “你說,我要不要聯係他?”


    “誰?”


    月牙正和一條風幹鹹魚較勁,硬的能把它牙齒硌碎,可沒有夏國的小魚幹好吃!


    不禁感歎,由奢入儉難呐!


    雲皎問時,它還沒反應過來,鬆開鹹魚,後知後覺道,


    “麻煩精嘛?你不是不和人家在一起了嘛。”


    “是啊,所以我這樣主動聯係他,就好像渣女一樣,藕斷絲連,又不負責。”


    “你怕啥,渣就渣唄,咱有渣的資本,你又不怕人說。”


    月牙比她豁達多了,它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哪樣?”雲皎不明所以。


    “你以前想幹什麽幹什麽,想揍誰揍誰,想給誰打電話就打電話,哪會考慮這些。”


    月牙搖頭晃腦,


    “那個詞叫什麽來著,啊,瞻前顧後!”


    雲皎怔怔地站在原地,


    “算了,還是不打了。”


    垂下的眸中,難掩失落。


    優秀的靈寵是要給主人排憂解難的,月牙蹭蹭她的手,看破不戳破,


    “那你幫我撥一個電話唄,我想我小弟了。”


    雲皎斜睨它一眼,月牙驕傲地仰起頭,提意見,


    “視頻,不要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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