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改口來不來得及,慕南柯絞盡腦汁尋找理由,說道,


    “哈,我確實有點過於激動了,那個,男人嘛,互相理解,嗬嗬。”


    江行知眼神微眯,探究的目光落在慕南柯身上,不動聲色地釋放靈力,展開辨別真假的能力。


    慕南柯這句話,真。


    他繼續解釋道,“我就是同情他,萬一割了以後日子可怎麽過。雲小姐,這麽重要的事,三思啊。”


    也是真的。


    雲皎作勢將他推出房間外,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


    “唉,沒辦法,總不能看著他難受,燒壞了腦子吧,古有司馬遷著《史記》,後有鄭和下西洋,怎麽看都是腦子更重要。”


    不對啊。慕南柯剛要反駁,雲皎截住話頭,惋惜地說道,


    “好了,既然你都說沒辦法,我也就認命了,我們是夫妻,我不嫌棄他就行了,畢竟是我親自割的。沒什麽事的話,你倆先出去吧。”


    江行知與雲皎對視一眼,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她沒有抵抗自己的能力,判斷出,雲皎說得這堆話,全是假的。


    不是真要割,江行知就放心了,拍了拍慕南柯肩膀,安慰道,


    “不怪你,本以為人多力量大,拉你過來一起想辦法,哪想到......唉,可能這就是阿川的命吧。”


    怎麽就認命了?慕南柯不解,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遇到點挫折就認命,雲皎還往門外推搡他們,


    “麻煩你們迴避一下,一會兒別濺身上血。”


    邊說邊挽了挽袖子,躍躍欲試,在慕臨川身上比劃著,對江行知說話,實際上餘光瞥著慕南柯,


    “行知,放心吧,我以前學過劁豬,手起刀落,唰地一下,很快的。”


    假話,江行知配合她表演,心裏憋笑,麵上沉痛地點頭。


    雲皎手掌做刀,故意在慕南柯麵前揮了一下,慕南柯仿佛感同身受,腿部夾緊,臉皺成一團,嘶,想想就疼。


    不行!大不了再蹲二十年監獄,他再不出手,兒子要變太監了。


    “等等!”慕南柯表態,“我知道一個偏方,或許有用。”


    真話?又不太真。江行知疑惑。


    實際上他是關心則亂,雲皎和江行知多年隊友,一唱一和地默契配合,營造一種非割不可的緊迫感,亂了他的心神。


    至親麵臨危險,他理智不起來。


    “偏方啊,”雲皎猶豫道,“靠譜嗎?”


    我能害我自己兒子嗎?慕南柯忍住這句話,咬牙說道,


    “其實,我對藥草略懂,你等一等,我馬上迴來。”


    他衝出好幾米,又不放心地退迴來,


    “我迴來之前,先用涼水幫他降溫,千萬別割啊!”


    眼神中的擔憂做不得假,雲皎鄭重其事地承諾,


    “好,全靠你了。”


    望著他急匆匆的背影,江行知一拍腦門,恍然大悟。


    他這幾天也是被事情牽著走,實驗室的、好友的、結交孟家,樁樁件件,緊鑼密鼓,刻不容緩,一時大意,忽略白蘅的異常。


    怪不得他對外界的現代科技一竅不通,不就是監獄蹲久了,跟不上外界時代變化了。


    怪不得從出獄,他就句句不離慕臨川,根本不是替人打聽,而是他本人關心。


    假白蘅的身份唿之欲出,江行知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真是阿川他爸?”


    “十之八九!”雲皎見他懊惱地低下頭,安慰道,


    “我認出他純屬巧合,白蘅是我親手抓的,也算短暫地打過交道。


    我當時把他嚇得夠嗆,時隔幾個月,這人居然敢指著我鼻子數落我,那時就懷疑他了。”


    真白蘅確實有點慫,所以他出獄沒有第一時間去看他的寶貝靈寵五不像,江行知還以為白蘅沒敢提。


    當時他急著趕早班飛機去江城,隻讓溫暖發給他一些視頻、照片,讓白蘅知道五不像過得很好。


    他現在想起來,


    “怪不得他一路上都沒提過五不像,倒是反複問阿川的事。難怪,你讓我找白蘅。”


    雲皎說話間,將慕臨川扔進浴缸,


    “還有你和我提過,慕南柯是個調香師,香藥同源,有的香料也有這種催情的效果,我猜,他會知道怎麽解慕臨川身上的藥。”


    伸手試了下水溫,給他選了個不太涼的溫度,放水。


    慕臨川剛才一直抱著雲皎的手,將她的手貼在臉上,脖子上降溫。現在泡進浴缸,總算消停一會兒。


    “至於他怎麽出來的,他是不是在監獄裏混得挺好的?”雲皎猜測道。


    “是啊,他們都默認他是老大。”


    江行知開始還納悶,一個靠嗅覺為技能的調香師,居然能讓一窩子力量係、精神係覺醒者俯首稱臣,看來慕南柯很會籠絡人心。


    “監獄裏肯定有會易容的人,幫他改頭換麵,李代桃僵出來,真正的白蘅替他蹲監獄呢。”


    潛意識裏遺忘的細節浮出水麵,江行知迴憶起那天,“慕南柯”扒著門,幽怨地看著“白蘅”。


    看來那時候的“慕南柯”就是白蘅本人。


    “啊呀!”


    身後傳來一聲驚唿,慕南柯弄到藥材匆匆趕迴,迴來就見慕臨川泡在浴缸裏,像一尾瀕危的美人魚。


    “你們怎麽這麽粗心,連衣服都不幫他脫。”


    雲皎迴頭一看,移開目光。


    濕噠噠的布料貼在慕臨川身上,勾勒出他優美的身形,薄薄的肌肉恰到好處。


    衣領在拉扯磨蹭間敞開,露出大片肌膚,胸口隨著劇烈唿吸上下起伏。


    黑發淩亂,紅唇微張,眉頭微皺,顯示出主人的難受,破碎頹喪感撲麵而來,完全一場濕身誘惑的視覺盛宴。


    當然,僅針對性取向為男的雲皎來說。


    “咳,交給你了。”雲皎瞄了一眼,不敢多看,目不斜視地越過二人走出房間。


    “要幫忙嗎?慕叔叔?”江行知客氣禮貌地詢問。


    “別亂叫,我是白蘅。”慕南柯心虛地否認,發號施令,


    “你幫我把他撈出來,放床上。”


    收集藥草的時候,他後知後覺中了這兩個小輩的圈套,那丫頭也就是嘴上說說,哪能真割。


    罷了,來都來了,總不能看著兒子難受。


    慕臨川住的套間,雲皎就坐在外麵的沙發上,不一會兒,藥草燃燒的的香味飄忽著發散過來。


    雲皎鼻尖翕動,薄荷、甘草的味道,還有一些辨認不出來的藥材味道。


    以香做藥,真厲害,有機會安排遠翠跟他學兩手就好了。


    偶爾良心發現,雲皎也會唾棄自己,人家在裏麵治病救人,她還想著怎麽借力偷師。


    可是,控製不住,想法不由自主就閃現在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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