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灩隻會對喜歡的人讓步,她上次在江城哭過一通後,就徹底和段暄掰了。


    所以,現在麵對前男友,她毫不客氣,將人往死裏懟,段暄低頭老實挨罵。


    顧倦遠遠看著,她張牙舞爪的樣子,覺得她並不需要幫忙,便在一旁看熱鬧。


    直到段暄身邊出現一夥人,看起來是一夥學生,幫著段暄說話,秦青灩轉身欲走,被一個女生拉了一把,她抽出手時,那女生驚叫著摔坐在地上。


    段暄倒是反應快,一把拉起那女生護在身後,指責起秦青灩,他身後那群人也跟著幫腔。


    “你怎麽推人啊?”


    “就是,這麽沒禮貌,就算分手了,也不至於這麽沒品吧。”


    “誰知道,說不定是暄哥甩了她,她死皮賴臉纏上來。”


    顧倦見秦青灩孤立無援,起身走過去,就聽見她氣得不輕,


    “你們都瞎嗎,她自己摔倒的,別來我這碰瓷!不愧是表演係的學生,一個個都是影帝影後。”


    “秦姐,你怎麽能這麽說我?”被推倒的女生泫然欲泣,拉著段暄的衣角,怯懦地說道,


    “暄哥,她不會封殺我吧?”


    段暄試圖拉秦青灩的手,被她一把甩開,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你是聾了還是腦子被狗吃了?你是前男友了!明白?”


    “灩灩,別鬧了,我們的事迴家再說好嗎?剛剛確實是你不對,給人家道個歉吧。”


    “哈?”


    秦青灩麵容扭曲,動多大怒倒不至於,她創業這些年,遇見過更難纏的。


    就因為和段暄這層關係,她的社會地位在他的朋友們麵前毫無威懾力。


    她給那個心機女道歉?那她這些年豈不是白混了?


    這群人屬癩蛤蟆的,不咬人膈應人,尤其段暄,還這麽自以為是!


    她正要破口大罵,肩膀上覆上一雙手,低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語氣輕佻,


    “小弟弟,你沒聽見她說你是前男友了嗎?”


    段暄神色震驚,“你是誰?”


    問完又想起來質問秦青灩,


    “怪不得你這麽幹脆分手,原來是有了新歡?”


    “哎呀,他說我是新歡呢!”顧倦低下頭,曖昧地貼近秦青灩,低聲問道,


    “不知道秦總願不願意賞臉,讓我上位做新歡?”


    言語間將自己放在追求者的位置,把秦青灩捧到高位,見她迴頭看過來,還衝她眨眼放電。


    向這群人宣布道,


    “我叫顧倦,是個律師,剛才的事,是不是秦總推人,各位都心中有數吧?


    根據《夏國刑法》第二百九十三條,尋釁滋事可以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要是非讓秦總道歉的話,那就法庭上見?”


    段暄那邊都是他的同學,隔行如隔山,他們表演專業的誰也不知道顧倦說得是真是假。


    而且顧倦平日裏和工作狀態完全兩副麵孔,他們一時被唬住了,有人還打哈哈,


    “我們就是開玩笑,既然秦總有事要忙,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秦青灩本來就要甩開這群人,轉身欲走,被顧倦摁在原地,他還是那副輕佻的模樣,說出的話卻一本正經,


    “開玩笑?我看當事人可沒笑,你們剛才不是叫囂地挺歡實,現在敢做不敢當了,各位都滿十八周歲了吧,不如做點成年人該做的事,給秦總道個歉?”


    一群人都低頭不語,段暄擰眉不悅道,


    “灩灩,你現在怎麽這麽咄咄逼人?”


    她咄咄逼人?從顧倦出現開始秦青灩一句話都沒說。


    總之,段暄不敢對上顧倦,就把矛頭指向前女友,反正一個女人無論她在外麵多麽威風八麵,麵對伴侶就必須矮一頭。


    段暄雖然比秦青灩年紀小,但是封建父權那一套玩得明明白白。


    秦青灩翻了個白眼,祭奠過去為愛衝昏頭腦的自己。


    她想起雲皎以前說的一句話,遠離衰人,遠離不了就盡快解決他們,和他們多費口舌影響財運。


    “是嗎?那也比你們這群嗶人多多聚在一起強,給姐滾遠點,姐要跟新歡約會去了!”


    秦青灩撥開肩膀上的手,捏著包包大步走出酒吧。


    顧倦緊隨其後,要幫她拎包,被斜了一眼後,討好地笑笑,亦步亦趨地,以追隨著姿態跟著她出了酒吧。


    唿吸一口冷冽的空氣,秦青灩冷靜下來,客氣疏離地道謝,


    “剛才謝謝你,再會。”


    顧倦見她毫不留戀地要走,叫住她,


    “喂!你就這麽走了?把新歡扔在馬路邊上?”


    “什麽新歡,顧律師,剛才的場麵話你不會當真吧?”


    秦青灩覺得莫名其妙,在江城時,這人不是著急劃清界限嗎,怎麽現在要貼上來?


    她剛才迴頭看見是顧倦,想起這段時間總是偶遇他,還笑得一臉浪蕩,一看就沒安什麽好心。


    段暄不是啥好人,顧倦也沒強到哪去,狗男人,一丘之貉!


    不過看在他幫自己解圍的份上,暫時不計較他動手動腳的。


    “我要是當真了呢?”顧倦緊張地問她。


    秦青灩唿吸一滯,重新唿吸時差點被夜風嗆住,自己這是走得什麽倒黴運氣。


    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


    “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找床伴找到老娘頭上了?你是覺得我沒人要了嗎?這麽不挑?發情了就滾遠點,別來老娘麵前聊騷!”


    一路走來,還是從事的繁花似錦的影視行業,尤其秦青灩相貌出色,屬於美豔禦姐型。


    有不少人明裏暗裏暗示,想跟秦青灩進一步發展,但是秦青灩隻談戀愛不約露水姻緣。


    但是無論她怎麽身正不怕影子斜,風言風語總是如影隨形。


    漸漸地,她隻能鍛煉出一顆強大的心髒,當做沒聽見。


    堵不上那些人的嘴,是因為她沒抓住現行,現在顧倦明晃晃地要跟她約,不揍他還能留著他?


    她邊罵邊用包砸顧倦,顧倦不知道事情怎麽進展到這一步的,他覺得自己在表白,怎麽就平白挨了一頓打!


    他隻能用手擒住秦青灩的手腕,秦青灩被壓製反應更激烈,朝著他小腿用力踢一腳,緊張地問道,


    “你幹什麽?”


    “嘶!”顧倦疼得縮起腿,隻得鬆開對她的鉗製,蹲下來揉腿,口中還斷斷續續地解釋道,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很認真的,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秦青灩後退到她認為的安全範圍,立馬拒絕,


    “我很認真的拒絕你,不願意。”


    “為什麽?”顧倦半蹲在地上,仰視著她。


    “這還用問嗎?”秦青灩嗤笑一聲,“顧律師花名在外,誰好人家姑娘和你談戀愛?”


    “我、”顧倦現在十分後悔,他親自挖得坑把自己埋了,他現在思維混亂,又翻舊賬,


    “可是我們已經、”


    “你住口!”


    秦青灩想起往事,突然後悔不該在雲皎不在的時候借酒消愁,現在想想這麽髒的男人她睡過,忍不住犯惡心,忍不住突然“噦”了一聲。


    顧倦以為她生病了,剛要上前,秦青灩大喊,


    “站住!別過來,離我遠點!”


    她平複好一會兒,才壓下腹中翻湧的惡心感,說道,


    “那天我也有責任,不過以後就不要再提了,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顧倦沒辦法,隻能點頭。見她恢複後要拉開車門離開,追上前,厚著臉皮問道,


    “能不能送我一程?我喝酒了不能開車。”


    “找代駕。”


    秦青灩幹脆地拒絕,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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