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皎轉過頭看去,慕臨川正倚著車門站在馬路邊,單手插兜,一手握拳用力咳嗽,昏黃的路燈下,身段筆直,風度翩翩。


    “你感冒了?”雲皎狀似關心地問道。


    慕臨川點點頭,“是啊,最近降溫,有點著涼。”


    雲皎退後一大步,“那你離我遠點,別傳染我。”


    “雲皎!”慕臨川就知道她在故意擠兌他,


    “我沒感冒,剛才嗆著風了。”


    轉身從副駕捧出一束花,藍紫色的鳶尾花為主,點綴著潔白的飛燕草,還有幾個毛絨絨的蒲公英,別致又帶著野趣。


    慕臨川單手把花束推到雲皎麵前,語氣隨意地說道,


    “我一個朋友研究花卉的,這是試驗失敗的殘次品,丟了怪可惜的,送你吧。”


    此時遠處實驗花房裏,某位博士抱著自己光禿禿的花枝不住地歎息。要就要吧,偏挑長得最好的薅。


    雲皎半邊身影還藏在黑暗中,眸色暗沉,緊盯著那束藍紫色鳶尾花在夜風中飛舞,卻遲遲沒有伸手去接。


    如此相似的場景,往事曆曆在目,她在猶豫。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慕臨川手都舉得有點酸了,見她還沒有接受的意思,


    “不要就算了。”


    語氣中難掩悲傷和失落,順手將花丟向垃圾箱,她不要,留著也是添堵。


    在半空中,花束卻被一隻白玉素手接住了。


    慕臨川剛才一直低著頭,根本沒看見雲皎是怎麽突然走到馬路上,還能精準地接到花束。


    抬頭時,餘光中裙角飛揚,雲皎抱著花束,低頭聞了聞,淡淡的清香,聞著很舒服,


    “要,為什麽不要。”


    慕臨川剛要為心上人接受自己的送花,而欣喜若狂,就聽見雲皎清冷的聲音響起,


    “花很漂亮,下次別送了。”


    他唇邊未展開的笑容消失在夜色中。


    一段小插曲,兩人各懷心事,情緒都比較低落。


    尤其慕臨川,在看見雲皎照舊打開車門,坐在後座時,心情瞬間低落穀底。


    他今天一天就想著能早點做完手裏的事,早點下班見她。本以為二人關係緩和,沒想到,她還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甚至在下班前,又再現了霸總語錄,他撥了程錦的內線電話,


    “十分鍾,我要知道夫人現在的位置。”


    程錦百忙之中擠出時間,給她的老板查線索,心裏默默地吐槽,慕總也不行呀,追妻之路還有得走,接人家還得偷偷摸摸地去。


    九分鍾後,發了文字版報告,


    “夫人傍晚五點進入了南城桃休城中村,至今未出來,具體去的哪一家,暫時不確定。”


    不知道雲皎去了哪一家,他就守在這唯一的出口等,等一個不知道何時出現的人,盼一個未知的結局。


    至於為什麽不直接打電話問雲皎,他不敢,因為他肯定,要是雲皎知道他要來接她,肯定不會讓他來。


    她總是那樣,冷漠又疏離,拒絕的幹幹脆脆,將他果斷地推出她的世界。


    二人誰都沒說話,慕臨川沉默地擺弄方向盤,率先開口,


    “迴我那兒?”


    昨晚他連蒙帶騙的帶雲皎去他的小窩,再次表明心跡,並極力向她展示不為人知的優點。


    如今可不敢逼得太緊,於是試探性地用了詢問的語氣,顯然他希望雲皎能跟他迴公寓。


    “迴棲雲別墅。”


    雲皎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懷裏還摟著那束花,語氣毋庸置疑,毫無商量餘地。


    剛剛招魂用了靈力,自從封印過一部分能力後,她精力比以前差遠了,才動用這麽點靈氣,就犯困。


    要是白天還好,還能曬點陽光補一補精氣神,現在是晚上,今晚也沒有月光。


    明天一早趕飛機,棲雲別墅那邊離機場近,今晚她想好好休息。


    雲皎本想路上睡一覺,從這到棲雲別墅還有一段距離,可是架不住,慕臨川一路上沒話找話。


    他問道,


    “你怎麽來這兒?”


    “見朋友。”雲皎打了個哈欠,撥弄著鳶尾花,讓自己打起精神。


    “男的女的?”


    “男女都有。”女人和男鬼,阿昭雖然是一縷殘魂也不能否認他性別為男。


    雲皎等著慕臨川這個碎嘴子繼續問,沒想到半晌他都沒再問一句。


    通過車內後視鏡,雲皎看見他麵沉如水,薄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將不開心擺在臉上,


    帶著情緒開車,這可不行,雲皎加了一句,


    “他們是一對兒。”


    慕臨川眼底霧霾散去,麵上故作鎮定,還反將一軍,


    “哦,是嗎?我又沒問你,你不用告訴我的,顯得我很小家子氣的樣子。”


    嗬嗬,行吧,是她自作多情了,雲皎不想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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