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碼頭附近停泊的一艘客船,上麵掛著“福州”二字,趙凡天知道,這定然是去福州的船了,隻是此時尚未靠岸。


    心中不由得大喜,看來老天開眼,合該他守天真人露臉。


    趁眾人撿拾地上的碎銀,沒人注意自己,轉頭小聲吩咐小柳兒了幾句話。


    小柳兒一咧嘴,“趙大爺,你一個人上船,我們咋辦?”


    趙凡天一瞪眼,“屁話,你們不會自己追上來,快去辦!”


    小柳兒搖了搖頭,他之前聽大貓說過,趙大爺對名聲看得比命都重,本來還不相信,今日一見,才覺得大貓還是說的輕。


    趙大爺為了名聲,不但自己不要命,誰的命都能舍棄啊!


    不敢打擾這位爺的雅興,悄悄給人堆裏裏的吃瓜群眾大貓打了個手勢,便擠出人群自去安排了。


    趙凡天此時負手而立,口中做歌曰,


    “五氣朝元傳妙訣,三花聚頂演無生。


    頂上金光分五彩,足下紅蓮逐萬程。


    八卦仙衣飛紫氣,三鋒寶劍號青釭。


    伏虎降龍為第一,擒妖縛怪任縱橫。


    天花亂墜無窮妙,地擁金蓮長瑞禎。


    度盡眾生成正果,養成正道屬無聲。


    ……”


    一邊口中做歌,腳下緩步向河中走去,但見每一步踏出,河水中便升起一朵蓮花,恰好托住他的腳掌。


    待他足尖輕移,落在下一朵蓮花之上,先前那朵便驟然燃起赤焰金火。


    須臾之間,火舌舔舐過每一片花瓣,將其化作飄忽的灰燼,散落於波光粼粼的河麵之上,最終歸於沉寂。


    這一手顯露出來,著實驚到了岸上的吃瓜群眾。


    步步生蓮,隻在戲文裏聽過,誰曾想竟見到了真的仙法。


    有人已經跪在地上,大喊仙師賜福了,一人帶頭,其餘人也跟著跪在地上高聲祈福,一時間,碼頭上再無一人站立。


    趙凡天此時臉上已經控製不住笑意了,做夢都裝的x,今日終於得償所願,豈能讓他不得意?


    其實那些蓮花,是他吩咐小柳兒和大貓做出來的,剛才便放在水下,隻要他抬腳,自然可以讓蓮花一朵朵的浮出來。


    至於為何要讓蓮花燒起來,還是怕迴頭被人發現是紙做的,露了餡。


    現在變作紙灰,順水漂流到,誰還能找出半點痕跡?


    那艘泊船離碼頭不遠,也就十幾朵蓮花,趙凡天便上了船。


    船老大和一眾客人一臉懵逼,他們還未靠岸,根本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隻見一群人簇擁著一個道士到了河邊,然後便看到那個道士步步生蓮,就這麽施施然走上船了。


    雖然不知道這位道士的底細,但人家露的這一手那可是貨真價實的,根本不是凡人手段。


    船老大見多識廣,雖然心裏害怕,但還是走上前拱手道:“仙長,我們這艘船剛從福州迴來,不知仙長登船所為何事?”


    趙凡天微微頷首,“你們剛從福州迴來啊!”


    隨即便覺出不對勁了,“我尼瑪,從福州迴來的?”


    “靠北啊,上錯船了!”


    這下樂子鬧大了,前麵鋪墊做的那麽足,最後竟搞出這大烏龍。


    趙凡天腦瓜嗡嗡地,他早就該想到,守天真人哪有這般一帆風順,現在完犢子了。


    大型社死,還有比這更讓人崩潰的嗎?


    見那位道長呆立在原地,麵色鐵青,一語不發,船老大小心的問道:“難道仙長是發現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一語點醒夢中人,船老大的一句話讓大腦宕機的趙凡天重新迴過神。


    他故作深沉,點了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貧道之所以登船,就是發現了些東西,但現在還不能說。”


    其實不是他不能說,而是在編詞,想自己該說些什麽。


    船老大似有所悟,湊過來小聲道:“我明白仙長的意思,這一路上我也發現不對勁了,但一直不敢說,怕害了一船人的性命。”


    趙凡天精神一振,“你且說來讓我聽聽。”


    原來這艘船從福州出發後,才過了一天,船上就死了個女人。


    那女人本來好好的,午時剛過,便捂著腦袋說頭疼,迴房休息,半夜便傳來噩耗,說是人沒了。


    本來船老大也未當迴事,船上偶爾也有發急症死的人,雖不常見,但也屬正常,下船後,上報官府,讓仵作檢查即可。


    誰知第二天一早,又有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子也捂著腦袋,疼的滿地打滾,當著眾人麵,就噶了。


    這可把船老大嚇壞了,忙仔細詢問。


    鬧了半天,這兩個人都是一家的,主家姓劉,叫劉滄客,年逾四十,也算是福州當地的富商,膝下有兩個兒子。


    按說生活過的滋潤,衣食無憂,可自打今年年頭,家裏人便相繼死去,先是他十七歲的大兒子,好好的然說頭痛,遍請名醫無效,不過三五日,人就沒了。


    這可把劉滄客心疼壞了,給兒子大辦喪事,誰知兒子的頭七還未過,他媳婦竟也死了,症狀和大兒子一模一樣。


    這可把劉滄客搞不會了,有人說他家可能是中邪了。


    劉滄客嚇得到處燒香拜佛,還請了術士在家中驅邪,本想不會再有怪事了。


    可誰成想,才過了一月不到,喪夫的那個大兒媳竟也故去了,依舊是頭痛之症。


    劉滄客找高人詢問後,得知是家中風水出了問題,再待下去,全家要死光了。


    沒法子,為了全家性命著想,他隻好帶著一家人去外地躲避一下,看看是否有效。


    可誰知才上船兩天,就死了一男一女兩個仆人,劉滄客自然也是惶惶不安。


    船老大走南闖北這麽多年,也是頭一次聽說這種怪事,他擔心是劉滄客一家人沾染了惡疾,怕傳染給其他船客,便單獨騰了一處船艙,讓他們一家人住在一起。


    可誰知,前一天,他的一個船夫說自己頭疼,夜裏人竟然沒了。


    嚇得船老大雖然迴來了,卻也不敢靠岸,害怕將瘟疫帶給鄉裏百姓。


    船上的乘客不知其中緣由,正和他爭執,便看到趙凡天步步生蓮,上了船。


    如今見趙凡天會法術,又能一口說出這裏有問題,可算是見了救星,便將自己知道得事情和盤托出。


    趙凡天一皺眉,暗自思忖,若是邪物還好,要是真的是瘟疫,那他也沒辦法啊!


    “帶我去見見那個劉滄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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