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照堂、講堂和經堂,燈火漸漸暗了下來。


    這座寶蓮寺果然古怪的厲害,長廊兩邊不時可見歡喜佛造像,或坐或臥,讓人不免浮想聯翩。


    穿過長廊,趙凡天見後院一排排寮房,應該是僧俗居住的地方,裏麵並未點燈,卻從其中傳出內傳出男女交歡之聲。


    聽得人臉紅耳熱,正想走上去一窺究竟,卻聽遊廊深處傳來腳步聲,忙將身形隱入黑暗處。


    卻見兩個小沙彌手托食盒,向禪房處走去,嘴裏還絮絮叨叨,埋怨師父不睡覺,耽誤他們與小娘子私會。


    待兩個小沙彌過去,趙凡天這才走到寮房附近,雙腳輕輕一點,跳上屋頂,用雙腳鉤住房簷,將身體倒懸,透過窗縫向裏麵看去。


    仗著自己可夜間視物,屋內情形一覽無餘。


    我勒個去,這些禿驢也玩的太花了吧!


    每間寮房內均有女人躺在那裏,估計是家裏送來求子嗣的,隻是這些婦人不知被喂了什麽藥,神智不太清楚,任由別人擺布。


    寮房內似乎有暗道,不時有僧人從床下鑽出來,與那婦人纏抱在一起。


    看了沒一會兒,趙凡天頗感無趣,打了個哈欠,沒有一點技巧,初看還覺新鮮,看多了實在無趣的緊。


    雖說兩世處男,但架不住趙凡天理論經驗豐富啊,就這,如何與島國藝術家相比?


    不想再看,翻身上房,沿著房脊到了禪堂上方,如法炮製,向裏麵看去。


    禪堂裏點著幾支蠟燭,倒是亮堂的很,裏麵端坐著一個老和尚,正和一個中年僧人推杯換盞。


    那個中年僧人麵帶憂色,“師父,我等如此虔誠,但未來佛還未賜下神藥全方,這該如何是好?”


    那老和尚先是端起酒杯,滋的一聲,喝一口酒,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智能,你慌什麽,佛祖不是已經賜下半張方子了嗎?”


    “隻要你我用心侍奉,終有賜下全方的一日,到時,江南便是我大乘教的天下。”


    被叫做智能的中年僧人趕忙給老和尚又倒上一杯酒,這才繼續道:“師父說的我都明白,但到底夜長夢多,萬一有一日走漏風聲,隻怕我等都要身首異處啊。”


    老和尚眼睛一瞪,“那陳縣令的娘子不是今日還來還願嗎?”


    “隻要掌握縣裏的動向,但凡有風吹草動,你我就可溜之大吉。


    寺院沒了,可以再建,徒弟沒了,可以再收,藥方到手才是關鍵哩!”


    說完,端起桌上的酒杯,又呷了一口酒,說道:“這次買來的女子,你讓人看好,千萬不要跟在河南那次一樣,讓人跑了!”


    中年僧人恭恭敬敬的說道,師父你放心,這些女子我都關在藏經樓的暗室裏,每日都是由我親自送食水,普通弟子根本接觸不到。


    “這次我還在暗室外間放了那些吃了神藥的人,這些女子即使逃出來,也會被那些人生吃活剝,斷無生理。”


    老和尚滿意的點了點頭,“智能,做的不錯,但你也要小心些,我們沒得到操控藥人的方法,那些藥人可不認人!”


    中年僧人得意的說道:“師父你放心吧,每次我都是從上麵將吃喝墜下去,根本不下去。”


    “需要取用這些處子的時候,我都是先將那幾個藥人處死,反正藥人有的是,大不了再找幾名不聽話的弟子灌下神藥便是。”


    說罷,兩個和尚對視一眼,端起酒杯,低聲笑了起來,身影在燭光下被拉長,看起來竟好似兩隻豺狼一般。


    趙凡天深吸一口氣,並未立即動手,身體向上一卷,手把房簷,重新迴到房上。


    從這兩個和尚的談話可知,他們搞的這祭祀,應該是想得到當年沙門法慶的藥方。


    沙門法慶當年就靠著這喪屍藥,攻占了渤海郡,屢次擊敗北魏軍隊,兇悍至極。


    隻是這寶蓮寺的藥方應該是不完整的,沒法控製那些發狂的信徒,所以才藏在這裏搞人祭,妄圖得到完整藥方。


    而所謂的求子,也是他們積聚錢財,用來搞祭祀的手段。


    那些藏在藏經樓的女子,應該就是他們從外地買來的人祭,畢竟本地人口失蹤多了,終究是要露餡的。


    趙凡天也不停歇,直奔藏經樓而去。


    因為和尚在這裏放了喪屍,所以這裏並沒有人看守,趙凡天輕輕推門,走進藏經樓。


    卻見偌大的藏經閣書架上隻放著一本經書,便是《大般涅盤經》。


    空蕩蕩的牆壁上掛著一麵條幅,上麵寫著一句話。


    “護法優婆塞等,應執刀杖擁護如是持法比丘。若有受持五戒之者,不得名為大乘人也,不受五戒為護正法乃名大乘”。


    不愧是邪僧,這便是沙門法慶當年留下的大乘教義,不尊五戒,殺人成佛。


    趙凡天抬眼看去,並未找到和尚所說的暗室。


    他運起善惡陰陽眼,四下環顧,果真發現端倪。


    他走到書架背後,在地上的一塊方磚上用力踩了一下,哢嚓一聲,方磚碎裂,地下出現一個大洞。


    沿著青磚砌成的石階,趙凡天走了下去。


    地穴裏麵並不深,不過走了兩三丈高,不過裏麵沒有燈火,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中傳來粗重的喘息聲,仿佛野獸的低吼。


    三個渾身赤裸的和尚,如同從地獄爬出的惡鬼,步履蹣跚地向趙凡天靠過來,他們雙眼赤紅,涎水順著嘴角流到地上。


    這些和尚渾身髒兮兮的,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他們身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痕,鮮血還在不斷滲出,有些傷口深可見骨,露著森森白骨。


    顯然在未見趙凡天之前,他們應該是靠相互廝殺,吃同伴的血肉生存的。


    看著這三個“喪屍”,趙凡天心裏也有些發毛。


    難怪史書中記載,北魏的官兵見到沙門法慶的喪屍大軍,鬥誌全無。


    大乘教全盛時期,搞了好幾萬喪屍,比他上輩子看得大片還帶勁,要換做以前的他,還不得撒腿就跑啊。


    雖然喪屍是個稀罕玩意,但那味道實在受不了。


    趙凡天還是率先動手了,他一腳踹在一個喪屍身上,罵道:“臭死老子了,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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