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嘎……”
此刻一個重傷的日軍還在掙紮，想要抓起麵前的步槍示警，誰知楊鋒卻沒有阻止，但而是讓香肉把那些火炮和炮彈都收集起來。
潭州一戰拖得太久了。
這一筆那一筆楊鋒也花了無數的積分，現在是能補一點是一點。
“叭！”
三八大蓋響了，日軍傷兵心滿意足的停止了活動，而楊鋒卻隨手撿起了一枚70mm的炮彈，接著又用手榴彈和絆繩，眨眼間就製作了一枚詭雷。
動作熟練的將詭雷放在暗處，將絆繩拉到沙袋那邊，楊鋒就再次引入了黑暗。
“蹬蹬蹬蹬……”
“快快快，就是這邊。”
“八嘎！人怎麽都死了？大炮那？”
“十分抱歉，我們也……”
“嘭！”
一隊日軍匆匆趕來，其中一個家夥就踢到了絆線，當詭雷爆炸，將4-5個日軍全部炸翻時，附近可就立即都被驚動了。
當大房子外麵的街道上，兩個守衛端著步槍，緊張兮兮的到處觀望時，格洛克就再次響了起來。
“噗噗、噗噗、撲通……”
“敵襲！”
“噠噠噠、噠噠噠噠……”
結果這個舉動卻驚動了大房子裏麵的日軍，布置在屋頂的歪把子直接開火了，也不知道在朝什麽射擊，又或者幹脆就是鳴槍示警。
楊鋒通過無人機的視角看到，大約一個小隊五十名日軍，迅速占據屋頂和圍牆，將這個秘密倉庫給保護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放開手腳吧！
斜跨一步，楊鋒人從暗處站出來，手中已經是提起了榴彈發射器。
“嗵、嘭！”
“哇啊……”
第一發就先把屋頂的歪把子給廢了。
“嗵、嘭！”
“嘩啦嘩啦……”
第二發自然是轟開了大門。
“嗵嗵嗵嗵、嘭嘭嘭嘭……”
再往下就比較隨意了，在一團一團耀眼的爆炸火光中，那邊日軍人多楊鋒就朝那邊發射，眨眼功夫就把日軍的鐵桶守備給戳了無數個窟窿。
相信剛剛的詭雷爆炸，肯定已經吸引來了大批的日軍，所以楊鋒的動作就要更快，所以他轟擊十幾發後，立即就變成黃油槍衝了上去。
當剩餘日軍各個咬牙切齒，將槍口指向破爛的大門時……
“轟……”
驚人的大爆炸來了，距離大門20米的一段圍牆是轟然粉碎，幾個蹲在這邊的日軍不是被磚塊砸倒就是直接被衝擊波振斃，緊接著楊鋒就從缺口處衝了出來。
“叭叭、叭叭叭、突突突突……”
“嗖嗖嗖嗖……”
一片嗆人的厭惡中，日軍率先開火，但恐嚇的意義遠大於實際。
可楊鋒就不同了，一邊跑一邊扔，5-6枚手榴彈就朝著日軍竟然的扔了過去，不過還有更快的，香肉簡直是化作一道殘影，咻的一下子就從楊鋒身後竄了過去。
它的任務自然是兌換，剩下楊鋒就抱著腦袋往前方的小屋怪叫一撲。
“嘭、嘭嘭、哇啊……”
手榴彈成功的實施了掩護，楊鋒一個直撲，落地後單手一扶，身體還在旋轉那，手中的黃油槍就已經開始了掃射。
等他撂倒兩個眼前的日軍，順利躲藏到小屋後麵，三八大蓋的子彈才叭叭叭的飛了過來。
現在唯一的要求就是……快！
楊鋒換上新的彈匣，先到小屋另一端去看了一眼，結果就看到5-6個日本兵，端著搶躡手躡腳的往前湊，二話不說楊鋒拉著一枚手榴彈就扔了過去。
等到嘭得一聲炸開，沒死的日本兵一麵翻滾一麵哀嚎時，楊鋒又跑迴去，伸出槍口是連連點射。
“叭叭、叭叭叭、叭叭”
“嗖、樸樸樸……”
隨著煙塵散去，日軍的落彈是越來越準了，楊鋒躲藏的牆角被打的彈痕累累，他自己需要顧著兩邊，自然是跑來跑去十分的辛苦。
終於再次換彈時，楊鋒就忍不住催促了起來。
“你兌換完了沒有？”
“兌換完了。”
“那你先撤，我來掩護你。”
“一公裏之外，正有中隊級別的日本趕來。”
“知道了……”
匆匆迴答，楊鋒就後退兩步，開始從小屋後麵展開投擲。
一枚一枚爆破筒很快炸開，將院子和房屋都破壞的不成樣子。
如此一來日軍的增援更是加快了腳步，但他們是萬萬沒想到，剛才轉過街角，部隊還沒來得及散開實施包圍，楊鋒就已經端著藍火加特林從院子中跑了出來。
“發現支那人。”
“射擊！”
“噠噠噠、噠噠噠”
“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衝在最前麵的挎鬥摩托車上，歪把子率先開火，連同後麵的三八大蓋將子彈射到楊鋒的身前身後身上，結果楊鋒卻隻是調整槍口，跟著就打開了電驅動的開關。
“嗡、唿唿唿唿唿、嘩啦嘩啦嘩啦。”
“啊啊啊、嗖嗖、當當當劈裏啪啦……”
槍管一轉、藍火一冒，雙方的火力差距就瞬間顯示了出來，楊鋒一個人站在街道中央，刹那間就把挎鬥摩托車打成了篩子、打成了一堆燃燒中的鐵塊。
緊接著每分鍾6000發的誇張子彈就落到了增援日軍的頭上，關鍵在狹窄的街道上他們壓根就無處躲藏。
這一刻一旦是被加特林的彈線碰到，那就是殘肢斷體、粉身碎骨的下場，在慘叫聲與落彈聲中間，支援的日軍倉皇後退，可還是留下了一地的血腥……
40分鍾後，楊鋒返迴了天心閣。
日軍毒氣彈的威脅已經消除了，可是楊鋒萬萬沒有想到，聚集在這裏的老百姓卻比他想象的多多了，足足有小3000人。
在那殘破的古城牆牆角，一旦聽到任何的聲響，那就是密密麻麻的一片腦袋一塊抬頭，看的楊鋒是沉默不語。
壞了！
這裏聚集了這麽多人，天一亮這仗還怎麽打呀？
日軍發起衝鋒或進行炮擊，這些平民絕對是死傷慘重，還有他們亂跑亂衝的話，肯定會影響弟兄們的防禦作戰。
怎麽辦？
難道要狠心把他們都趕走？
可是把他們全趕走的話，那跟直接殺了他們又有什麽區別！
想到這裏楊鋒是更加糾結了，旁邊吊著手臂的高生也是不敢隨便插嘴。
“咱們的人，打到那裏了？”
“教會醫院附近。”
“那就是還有5-6公裏左右？”
“差不多”
“別小看了這5-6公裏，明天搞不好要打上一天……”
“旅座，不然就把這些人先安置在別處，等明天……”
“不行，我懷疑栗林是故意把人趕到這來的，目的就是給咱們添亂，隻怕他們還沒走遠，日軍人就會開始屠殺他們。”
“但是留他們在這裏，明天咱們還怎麽打仗呀？”
“所以日本人惡心咱們，那咱們也不能讓他們消停了。”
說著楊鋒一招手，旁邊背著電台的通訊兵就馬上湊了過來。
一個小時之後，潭州城內冷不丁的就響起了音樂，刹那間日軍、國軍就全給驚動了，無數士兵抓緊武器，接著就開始到處尋找音樂的來源。
這實際上是無人機在半空中播放的，可是先不管播放的方式，單單內容就很快讓栗林忠道為首的日軍高層是暴跳如雷。
“咚咚啦、咚咚啦，咚咚咚咚、咚咚咚啦……”
簡單的旋律讓人倍感舒爽，很多緊張兮兮的日軍聽著聽著，手中的三八大蓋可就不知不覺的垂了下去。
原來這就是日本的思鄉名曲《櫻花》，在如此大範圍的播放下，正在一點一點的瓦解日軍死戰的意誌。
接下來是《北國之春》，再然後是《思鄉曲》，如此一來全體日軍的戰意都在土崩瓦解。
“八嘎呀路！”
“司令官，我們找不到音樂的來源，實在是無能為力。”
“楊瘋子真是太陰險了，居然使出了四麵楚歌這一招。”
“司令官閣下，我立刻率領部隊朝天心閣發起進攻，隻有這樣才能避免歌曲對帝國武士們的影響。”
“太晚了，一旦咱們發起進攻，城內的中國人也會發起進攻，在夜間混戰我們並不占優勢。”
“可是……”
“這樣吧！立即朝南門內支那人的控製區實施炮擊，以此來破壞他們的心理攻勢。”
“嗨！”
一名大佐是匆匆而去，但接下來栗林卻鄭重的拉起了另一名日軍少將，並且是往旁邊躲閃了幾步。
關鍵表情、聲音、神態是完全變了個樣子。
“九條君，東門外的情況怎麽樣了？”
“斥候已經前進了20公裏，暫時還沒有發現陷阱的跡象，也沒有發現支那人隱藏的部隊。”
“潭州城的陷落，隻是時間問題了。”
“司令官，我們在支那人身後還有不少的部隊，不如……”
“他們已經突破了潭州的城防，薛伯陵是怎麽失敗的，咱們正在踏上他的老路，楊兆青這個對手真的是非常的可怕。”
“那司令官你的意思是？”
“現在撤退，咱們還能保留五萬以上的部隊，他們將會是大日本帝國在中國戰場的最後希望。”
“……”
“今天一個白天，咱們就傷亡了兩萬多人，繼續打下去，第九戰區會和我們同歸於盡，楊鋒的鐵背旅、川軍卻不會有什麽太大的損失，這將是非常可怕的一種情況。”
“可圍城必闕，萬一這是個圈套怎麽辦？”
“那咱們就要打的中國人損失慘重，將他們布置在城外的部隊都調迴來，為真正的突圍撤退掃平道路。”
“嗨……”
栗林是這麽想的，當然也是這麽做的。
盡管楊鋒用幾首曲子擾亂了日軍的部署，將明天的激戰提前到了半夜，直接就讓潭州城再次充斥了槍聲、爆炸、喊殺。
“嗖……嘭嘭嘭嘭……”
“雅集給給！”
“天皇陛下……萬歲！”
“砰砰砰、突突突突、噠噠噠噠噠……”
首先日軍用小口徑迫擊炮、擲彈筒這些小東西猛轟國軍的前沿，接著潮水一般的日軍就朝著第九戰區的防線撲了過來。
因為雙方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了，有些地方連50米都不到，幾乎就是隔了一條大街，所以日軍是一眨眼就來到了國軍弟兄們的眼前。
於是在三分鍾之內，國軍控製區的前沿就被突破了，被撕開了7-8個大口子，隨即便是兩個聯隊的日軍踩著瓦礫，直奔南門殺來。
可惜呀！
經過最初的慌亂，第九戰區的部隊很快就穩住了，畢竟他們這邊有坦克、有大量的輕重機槍，還有很多不怕死的弟兄要解放家鄉。
“殺呀！”
“劈裏啪啦、乒乒乓乓……”
“嘭、嘭嘭、嘩啦……”
跟隨一把高高舉起的大砍刀，兩個營的弟兄跟一股日軍是狠狠的撞到了一塊。
一眨眼的功夫，街道、房頂、廢墟裏麵就到處都是捉對廝殺的身影了。
日軍擅長拚刺，可國軍不怕死呀！
此時此刻頂在最前麵的很多老兵都采取了非常殘酷的一招，那就是拉著身上的手榴彈，跟著就直接往敵人最多的地方衝。
往往是3-4柄刺刀狠狠的貫穿老兵，但是老兵們卻一臉都是獰笑，噴血的嘴角全是笑容，隨即爆炸就會把雙方都撕成了碎片。
等這一招不行了，老兵們還有別的辦法。
當他們看到日本人一槍刺來，動作比自己還快，那就幹脆不躲閃、不招架了，同樣一槍朝日本人的心窩刺去。
雖說不能一個換幾個，但是一換一也同樣不虧。
至於數量眾多的新兵，他們就完全是另一幅樣子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口中在拚命的嘶吼，明明是一塊衝出來的，可是在看到日軍的瞬間，他們的腳步還是不受控製的慢了下來。
“嘭！”
恰巧這時一聲爆炸，一名老兵直接化為了一片紅霧，直接跟4-5個日本兵同歸於盡了。
而且下一秒，負責這群新兵的班長，他也瞄準一個敵人就衝了上去。
“班頭小心！”
“哎哎哎！”
“噗”
就在新兵們的驚唿聲中，班長直接一槍就戳到了一個，並且還掄起槍托削倒了另一個。
可就在新兵們眼睛一亮，勇氣、信心漸漸都迴到身體時，又有幾個日軍冒了出來，並且是一下子就把他們班長給圍在了中心。
“快過去幫忙。”
“快呀！”
“媽的！我我我、我的腿動彈不了了。”
“廢物……”
伴隨著大罵，有兩個新兵勇敢的衝了上去，隨即就被班長一塊，跟日本兵展開了刺殺。
戳刺、掄打、抱著翻滾，但他們三個卻不是5-6個日本兵的對手，一眨眼功夫就被刺倒了一個，被壓住掐脖子一個。
最為頑強的班長也被刺了兩刀，隻能是一邊後退、一邊疲於應付。
至於那些新兵，明明有6-7個人，但是卻被日軍一吼就連連的後退，其中一個不甘心，動手朝自己的大腿上猛捶，可還是一步都邁不出去。
“啊！”
一柄刺刀貫穿了班長的小腹，頑強的老兵終於還是倒了下去，這下子新兵徹底失去了屏障，其中兩個更是扭頭就跑。
“哈哈哈哈哈，呦西！”
“支那人，看我一個一個的刺死你們。”
“一群膽小鬼……”
嘰裏咕嚕的說完，日軍剛要逼近，其中一個新兵是本能的一槍，可惜子彈卻沒有命中，相反是狠狠的刺激了這群日軍。
當他們猛地加速撲上來，新兵們也隻能是端起武器應付。
可惜兩個照麵，他們就全部被刺倒了，當人躺在瓦礫上，一串一串帶血的泡沫從嘴巴噴出來，劇痛令大腦一片空白，身上的傷口怎麽捂都捂不住，血隨著力氣一塊往外湧時，新兵終於明白，那些老兵為什麽要拚命了，隻可惜他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那小股日軍突破他們的陣地之後，正在繼續朝南門進攻。
不過伴隨著一陣腳步聲，又一股日軍的增援來了，聽著人數還不少，這一次即將咽氣的新兵，終於是瞪著眼睛、呲著牙，拉著了腰間的手榴彈……
這一刻，國軍方麵還不知道，短短半個小時之內，第九戰區就損失了3000人，關鍵是被日軍突破了整整一半的控製區。
不過當猛攻的日軍遇上坦克團，進攻的勢頭就馬上被遏製住了。
“嘭、轟嘩啦嘩啦……”
“噠噠噠噠、樸樸樸！”
“突襲突襲，不要退卻也不要遲疑，天照大神會引導我們……嘭！”
一輛坦克、一挺機槍，十幾名士兵，一個十字路口就堅不可摧了。
一個中隊的日軍衝了幾次，損失了一半的人手，但愣是一步都無法靠近。
就在日軍中隊長發號施令，還想要繼續再衝時，一枚炮彈落下，直接把他半條腿給卸了下來，頓時就讓日軍陷入了混亂的狀態。
這麽好的機會，怎麽能夠錯過。
坦克車組立即協調步兵，讓他們派人爬上坦克，操作機槍就反擊了反擊。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嗖嗖、嗖嗖、噗噗噗噗呃……”
“嘎啦嘎啦嘎啦……”
連串子彈落到瓦礫上，壓得日軍是不敢抬頭，緊接著履帶轉動，坦克迅速的靠了過去，對著日軍躲藏的位置就是一炮。
隨即便是碎石橫飛，沒死的日軍隻能從廢墟中衝出來，朝著遠處逃去。
這時跟在坦克旁邊的步兵就可以開火了，從後麵將敵人一個個的射倒，尋找新的位置將機槍加起來，步坦協同的戰鬥小組就成功往前移動的半條街。
很快，潭州城外的增援是一股一股的趕來，損失慘重的第九戰區也豁出去了，不停的往混戰區域增進，在坦克的支援下，終於是花了兩個小時，奪迴了所有的失地。
現在距離天亮還早，既然日軍要打，那就索性打個痛快吧！
幾顆照明彈升空，運輸營剛剛才送來的炮彈，還熱乎著就直接塞入了炮膛，老眯的炮兵縱隊又開始了，直接對雙方的對峙區域、日軍一則是猛烈的炮擊。
“嗖、砰砰砰轟！”
“唰唰唰、唰唰唰、嘭嘭嘭嘭嘭……”
120mm重迫配合火雀，頃刻之間就覆蓋了大片區域，將日軍視為火力點的房屋都轟成了碎片。
待一分鍾的炮擊結束，煙塵都不等散去，密密麻麻的國軍就開始了衝鋒。
關鍵這一次除了第九兵團的部隊，鐵背旅的第一團也被廖莎派了上來，還有川軍暫11軍二師的三個團。
無數彪悍的老兵如洪水一般的衝到了日軍殘破的防線前，甚至於都產生了恐怖的威壓。
“殺、殺、殺！”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嗖嗖嘭、轟！”
密集的衝鋒槍掃射，並且還夾雜著巴祖卡和天罰火箭彈，最關鍵的是在衝鋒的步兵後麵，往往都有一兩輛武裝卡車在壓陣。
這些武裝卡車上的雙聯重機槍、四聯重機槍太猛了，那真是一片一片的子彈砸過去，但凡日軍敢露頭，絕對是被爆頭的下場，哪怕是用野雞脖子跟武裝卡車對射，雙倍、四倍的火力也會把日軍的機槍小組撕成碎片。
五分鍾，僅僅用了五分鍾，栗林忠道的防線就被攻破了。
大批偽軍直接舉槍投降，頑固的日軍則是往後收縮，誰知炮兵縱隊的一分鍾火力強襲又來了，接著便是端著黃油槍、背著天罰火箭彈的鐵背旅弟兄繼續往前進攻、突破。
一個小時之內，川軍以傷亡2000人的代價，拿下了5%的城區。
二連長的一團更是突破到距離天心閣一公裏的位置，幹脆就深入敵人的陣地，顯示出了強大的攻擊力。
誰都沒有想到，一場夜襲會演變成這樣，可是現在誰都已經停不下來了。
原本包圍天心閣的日軍，開始頻頻的抽調，擋在楊鋒和二連長之間，不惜代價的組織他們匯合。
一團在蒙受700人的傷亡後，也不得不向友軍求援，很快張彪的三團就來了，然和就開始跟一團聯手進攻。
老眯手中的炮彈太少了。
嶽麓山上的遠程火炮精度不夠，很容易誤傷自己人，於是乎鴿子團和坦克團就變成了火力支援的主意。
這一刻飛手們都要忙瘋了，所有的無人機不是在投彈，就是在運輸炸彈的過程中，他們的鬼炸非常精確，已經讓日軍付出了血的代價，一名大隊長和數個中隊的指揮部都已經被他們給摧毀了。
至於坦克團，因為數量的關係，拚命開炮也是作用有限。
幸好指揮官腦瓜轉得快，他一通聯絡招來大批的武裝卡車，這麽一來有坦克在前麵頂著，武裝卡車就能夠相對安全的在後麵掃射了。
兩個小時之內，一團、三團已經打到了天心閣鼻子下麵，楊鋒站在古城牆上，看著往複飛竄的光點，鐵背旅這邊的機槍數量足足是對手五倍，基本上是不用擔心了。
可惜下一秒，香肉的提醒聲就在腦中響起了。
“日軍增援，數量一個聯隊，目前正在快速穿過白沙路。”
“具體坐標。”
“230、891”
“知道了”
腦筋飛快的一轉，楊鋒判斷這個坐標天心閣夠得到，於是就立即開始拍手。
“啪啪啪，所有炮組，瞄準230、891坐標，急速射準備。”
“是，劈裏啪啦……”
刹那間所有天心閣上的迫擊炮就全調整了炮口，甚至楊鋒自己也拿出榴彈發射器，傾斜著指向了夜空。
“好了”
“好了”
“好了……”
“放！”
“嗵嗵嗵嗵嗵……”
刹那間十幾門60炮就招唿了過去，落地開花，將白沙路中段的一片區域都籠罩在了彈片與烈焰之間。
等到楊鋒自己那就更加犀利了。
手指扣住扳機不放，榴彈發射器就開始以一秒一發的頻率，對著那邊不停的開火，足足一分鍾，直至彈倉內的40mm槍榴彈全部打光。
“嘭嘭嘭嘭嘭……”
看那密集的閃光就知道，日軍這個聯隊的傷亡肯定不小，關鍵是延緩了他們的腳步，往他們無法到前沿支援，這就讓二連長和張彪他們實現了突破。
大概20分鍾之後，一隊鐵背旅的弟兄登上天心閣，激動的向楊鋒敬禮，楊鋒才算是把心咽迴了肚子。
慘烈的夜戰還在持續。
失去了炮火支援，川軍和鐵背旅的進攻速度也在減慢。
那些該死的日軍也的確難纏，打到這個程度，抱著手榴彈、炸藥包同歸於盡已經是司空見慣了，一些日軍甚至會專門藏在瓦礫堆中，專門等著國軍抵達再引爆。
至於躲在暗處開槍
繞到身後偷襲
隔牆透射
鄰屋投彈等等更是頻出不窮。
好在鐵背旅除了士兵悍不畏死，火力絕對碾壓之外，戰鬥經驗也是異常的豐富。
楊鋒雖說沒有把生命探測儀下放到連隊，但是在以往的大戰中，鐵背旅也總結出了非常有效的一套。
“蹬蹬蹬蹬、乒乒乓乓……”
伴隨著一陣腳步聲，一陣急促的金屬碰撞聲，一隊鐵背旅的弟兄穿過廢墟，抵達了一片陌生的街區。
盡管敵我雙方的照明彈在空中閃爍，可這個街區卻是一片詭異的寂靜，建築物的陰影中似乎藏著什麽，一陣夜風吹來叫人是從骨子裏發寒。
結果衝在最前麵的上尉猛地一抬手臂，跟在他身後的弟兄們就迅速壓低身體，全部躲在了街口的房屋後麵。
微微探頭、黃油槍的準星隨視角一點一點的移動，大致檢查了一圈，可上尉卻什麽都沒有發現，不過這依然沒有減少他的謹慎。
這一路殺過來，日本人就沒有漏過一條街，到處都是他們布置的詭雷、機槍和神槍手，剛剛這個連已經損失7-8個弟兄了。
扭過頭，盯著自己的連副，上尉朝街對麵指了指，並且還伸出了三根手指。
馬上連副就點了兩個弟兄，跟著猛吸一口氣，三人就突然衝了出去，蹬蹬蹬的衝到街對麵，迅速就躲到了房屋後麵，隨即兩個弟兄警戒身後，連副則是一邊急喘、一邊跟上尉麵對麵。
關鍵是在連副衝出去的瞬間，上尉還有連裏麵的一挺捷克造，他們就直接探出頭，做好了隨時開火的準備。
可是那條街還是老樣子，沒人、沒亮、沒有槍聲。
“哎呀！難道是條空街？”
捷克造的機槍手嘟囔了起來，但上尉卻立刻就嗬斥了迴去。
“胡說八道什麽？日本人會這麽蠢嗎？”
“……”
“你跟彈藥手帶著機槍上房。”
“是”
“巴祖卡小組過來。”
“到”
“看到最高的那個小三樓了嗎？”
“看到了。”
“給我瞄準了，如果要在這條街選個地方架設機槍，那就是最適合的位置。”
“包在我身上了。”
“一排長？”
“到”
“帶上你的排，過於支援連副，等會兒從背街上。”
“是……”
蹬蹬蹬又是一串腳步聲，一群弟兄衝過大街，瞬間就充實了連副那邊的人手，接著上尉才冒出兩組四個老兵，沿著街道兩側開始往前探。
實際上這條街不是沒有人，而是兩邊店鋪內擠滿了人。
除了布置在這裏的一個小隊，剛剛撤下來的30多名日軍也全擠在了這裏，甚至還有人專門捂著傷員的嘴巴。
在店鋪門口，也就是門板後麵，三八大蓋和手雷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鐵背旅士兵擠滿街道的那個瞬間。
端著槍、小步走，視線警惕的掃來掃去，這鬼地方一點聲音都沒有，隻能聽到遠處的爆炸和槍聲，於是一滴冷汗就滑進了衣領。
“吱嘎……”
負責探路的老兵，動手在門板上推了推，結果卻發現推不動，就這樣他們前進了50米，一顆心簡直都要跳出喉嚨時，恰巧路過一扇窗戶，街道左側的老兵直接停下了腳步。
在淡淡的月光下，一片影子恰巧透射在屋內的地麵上，結果老兵就看到了十分熟悉的東西，日軍90式鐵帽，藏在屋裏的日軍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露餡了。
“怎麽不走了？”
“屋裏麵有鬼。”
“那……”
“用我腰間的東西，給他們來個狠的。”
“好！”
搭檔的同伴湊上來，兩人小聲嘀咕兩句，立刻就原地開始往下蹲。
這麽一來對麵的老兵也立刻警覺，加快腳步就躲到了柱子後麵，死死盯著這邊老兵的動作，當他們看到老兵摘下手雷，並且示意往窗戶裏麵扔時，馬上也是有樣學樣。
可惜幾個老兵還不知道，除了最高的那棟小三樓之外，街道對麵的門廊位置，居然還藏著一挺歪把子，並且是構成了奪命的交叉火力。
此刻一個重傷的日軍還在掙紮，想要抓起麵前的步槍示警，誰知楊鋒卻沒有阻止，但而是讓香肉把那些火炮和炮彈都收集起來。
潭州一戰拖得太久了。
這一筆那一筆楊鋒也花了無數的積分，現在是能補一點是一點。
“叭！”
三八大蓋響了，日軍傷兵心滿意足的停止了活動，而楊鋒卻隨手撿起了一枚70mm的炮彈，接著又用手榴彈和絆繩，眨眼間就製作了一枚詭雷。
動作熟練的將詭雷放在暗處，將絆繩拉到沙袋那邊，楊鋒就再次引入了黑暗。
“蹬蹬蹬蹬……”
“快快快，就是這邊。”
“八嘎！人怎麽都死了？大炮那？”
“十分抱歉，我們也……”
“嘭！”
一隊日軍匆匆趕來，其中一個家夥就踢到了絆線，當詭雷爆炸，將4-5個日軍全部炸翻時，附近可就立即都被驚動了。
當大房子外麵的街道上，兩個守衛端著步槍，緊張兮兮的到處觀望時，格洛克就再次響了起來。
“噗噗、噗噗、撲通……”
“敵襲！”
“噠噠噠、噠噠噠噠……”
結果這個舉動卻驚動了大房子裏麵的日軍，布置在屋頂的歪把子直接開火了，也不知道在朝什麽射擊，又或者幹脆就是鳴槍示警。
楊鋒通過無人機的視角看到，大約一個小隊五十名日軍，迅速占據屋頂和圍牆，將這個秘密倉庫給保護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放開手腳吧！
斜跨一步，楊鋒人從暗處站出來，手中已經是提起了榴彈發射器。
“嗵、嘭！”
“哇啊……”
第一發就先把屋頂的歪把子給廢了。
“嗵、嘭！”
“嘩啦嘩啦……”
第二發自然是轟開了大門。
“嗵嗵嗵嗵、嘭嘭嘭嘭……”
再往下就比較隨意了，在一團一團耀眼的爆炸火光中，那邊日軍人多楊鋒就朝那邊發射，眨眼功夫就把日軍的鐵桶守備給戳了無數個窟窿。
相信剛剛的詭雷爆炸，肯定已經吸引來了大批的日軍，所以楊鋒的動作就要更快，所以他轟擊十幾發後，立即就變成黃油槍衝了上去。
當剩餘日軍各個咬牙切齒，將槍口指向破爛的大門時……
“轟……”
驚人的大爆炸來了，距離大門20米的一段圍牆是轟然粉碎，幾個蹲在這邊的日軍不是被磚塊砸倒就是直接被衝擊波振斃，緊接著楊鋒就從缺口處衝了出來。
“叭叭、叭叭叭、突突突突……”
“嗖嗖嗖嗖……”
一片嗆人的厭惡中，日軍率先開火，但恐嚇的意義遠大於實際。
可楊鋒就不同了，一邊跑一邊扔，5-6枚手榴彈就朝著日軍竟然的扔了過去，不過還有更快的，香肉簡直是化作一道殘影，咻的一下子就從楊鋒身後竄了過去。
它的任務自然是兌換，剩下楊鋒就抱著腦袋往前方的小屋怪叫一撲。
“嘭、嘭嘭、哇啊……”
手榴彈成功的實施了掩護，楊鋒一個直撲，落地後單手一扶，身體還在旋轉那，手中的黃油槍就已經開始了掃射。
等他撂倒兩個眼前的日軍，順利躲藏到小屋後麵，三八大蓋的子彈才叭叭叭的飛了過來。
現在唯一的要求就是……快！
楊鋒換上新的彈匣，先到小屋另一端去看了一眼，結果就看到5-6個日本兵，端著搶躡手躡腳的往前湊，二話不說楊鋒拉著一枚手榴彈就扔了過去。
等到嘭得一聲炸開，沒死的日本兵一麵翻滾一麵哀嚎時，楊鋒又跑迴去，伸出槍口是連連點射。
“叭叭、叭叭叭、叭叭”
“嗖、樸樸樸……”
隨著煙塵散去，日軍的落彈是越來越準了，楊鋒躲藏的牆角被打的彈痕累累，他自己需要顧著兩邊，自然是跑來跑去十分的辛苦。
終於再次換彈時，楊鋒就忍不住催促了起來。
“你兌換完了沒有？”
“兌換完了。”
“那你先撤，我來掩護你。”
“一公裏之外，正有中隊級別的日本趕來。”
“知道了……”
匆匆迴答，楊鋒就後退兩步，開始從小屋後麵展開投擲。
一枚一枚爆破筒很快炸開，將院子和房屋都破壞的不成樣子。
如此一來日軍的增援更是加快了腳步，但他們是萬萬沒想到，剛才轉過街角，部隊還沒來得及散開實施包圍，楊鋒就已經端著藍火加特林從院子中跑了出來。
“發現支那人。”
“射擊！”
“噠噠噠、噠噠噠”
“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衝在最前麵的挎鬥摩托車上，歪把子率先開火，連同後麵的三八大蓋將子彈射到楊鋒的身前身後身上，結果楊鋒卻隻是調整槍口，跟著就打開了電驅動的開關。
“嗡、唿唿唿唿唿、嘩啦嘩啦嘩啦。”
“啊啊啊、嗖嗖、當當當劈裏啪啦……”
槍管一轉、藍火一冒，雙方的火力差距就瞬間顯示了出來，楊鋒一個人站在街道中央，刹那間就把挎鬥摩托車打成了篩子、打成了一堆燃燒中的鐵塊。
緊接著每分鍾6000發的誇張子彈就落到了增援日軍的頭上，關鍵在狹窄的街道上他們壓根就無處躲藏。
這一刻一旦是被加特林的彈線碰到，那就是殘肢斷體、粉身碎骨的下場，在慘叫聲與落彈聲中間，支援的日軍倉皇後退，可還是留下了一地的血腥……
40分鍾後，楊鋒返迴了天心閣。
日軍毒氣彈的威脅已經消除了，可是楊鋒萬萬沒有想到，聚集在這裏的老百姓卻比他想象的多多了，足足有小3000人。
在那殘破的古城牆牆角，一旦聽到任何的聲響，那就是密密麻麻的一片腦袋一塊抬頭，看的楊鋒是沉默不語。
壞了！
這裏聚集了這麽多人，天一亮這仗還怎麽打呀？
日軍發起衝鋒或進行炮擊，這些平民絕對是死傷慘重，還有他們亂跑亂衝的話，肯定會影響弟兄們的防禦作戰。
怎麽辦？
難道要狠心把他們都趕走？
可是把他們全趕走的話，那跟直接殺了他們又有什麽區別！
想到這裏楊鋒是更加糾結了，旁邊吊著手臂的高生也是不敢隨便插嘴。
“咱們的人，打到那裏了？”
“教會醫院附近。”
“那就是還有5-6公裏左右？”
“差不多”
“別小看了這5-6公裏，明天搞不好要打上一天……”
“旅座，不然就把這些人先安置在別處，等明天……”
“不行，我懷疑栗林是故意把人趕到這來的，目的就是給咱們添亂，隻怕他們還沒走遠，日軍人就會開始屠殺他們。”
“但是留他們在這裏，明天咱們還怎麽打仗呀？”
“所以日本人惡心咱們，那咱們也不能讓他們消停了。”
說著楊鋒一招手，旁邊背著電台的通訊兵就馬上湊了過來。
一個小時之後，潭州城內冷不丁的就響起了音樂，刹那間日軍、國軍就全給驚動了，無數士兵抓緊武器，接著就開始到處尋找音樂的來源。
這實際上是無人機在半空中播放的，可是先不管播放的方式，單單內容就很快讓栗林忠道為首的日軍高層是暴跳如雷。
“咚咚啦、咚咚啦，咚咚咚咚、咚咚咚啦……”
簡單的旋律讓人倍感舒爽，很多緊張兮兮的日軍聽著聽著，手中的三八大蓋可就不知不覺的垂了下去。
原來這就是日本的思鄉名曲《櫻花》，在如此大範圍的播放下，正在一點一點的瓦解日軍死戰的意誌。
接下來是《北國之春》，再然後是《思鄉曲》，如此一來全體日軍的戰意都在土崩瓦解。
“八嘎呀路！”
“司令官，我們找不到音樂的來源，實在是無能為力。”
“楊瘋子真是太陰險了，居然使出了四麵楚歌這一招。”
“司令官閣下，我立刻率領部隊朝天心閣發起進攻，隻有這樣才能避免歌曲對帝國武士們的影響。”
“太晚了，一旦咱們發起進攻，城內的中國人也會發起進攻，在夜間混戰我們並不占優勢。”
“可是……”
“這樣吧！立即朝南門內支那人的控製區實施炮擊，以此來破壞他們的心理攻勢。”
“嗨！”
一名大佐是匆匆而去，但接下來栗林卻鄭重的拉起了另一名日軍少將，並且是往旁邊躲閃了幾步。
關鍵表情、聲音、神態是完全變了個樣子。
“九條君，東門外的情況怎麽樣了？”
“斥候已經前進了20公裏，暫時還沒有發現陷阱的跡象，也沒有發現支那人隱藏的部隊。”
“潭州城的陷落，隻是時間問題了。”
“司令官，我們在支那人身後還有不少的部隊，不如……”
“他們已經突破了潭州的城防，薛伯陵是怎麽失敗的，咱們正在踏上他的老路，楊兆青這個對手真的是非常的可怕。”
“那司令官你的意思是？”
“現在撤退，咱們還能保留五萬以上的部隊，他們將會是大日本帝國在中國戰場的最後希望。”
“……”
“今天一個白天，咱們就傷亡了兩萬多人，繼續打下去，第九戰區會和我們同歸於盡，楊鋒的鐵背旅、川軍卻不會有什麽太大的損失，這將是非常可怕的一種情況。”
“可圍城必闕，萬一這是個圈套怎麽辦？”
“那咱們就要打的中國人損失慘重，將他們布置在城外的部隊都調迴來，為真正的突圍撤退掃平道路。”
“嗨……”
栗林是這麽想的，當然也是這麽做的。
盡管楊鋒用幾首曲子擾亂了日軍的部署，將明天的激戰提前到了半夜，直接就讓潭州城再次充斥了槍聲、爆炸、喊殺。
“嗖……嘭嘭嘭嘭……”
“雅集給給！”
“天皇陛下……萬歲！”
“砰砰砰、突突突突、噠噠噠噠噠……”
首先日軍用小口徑迫擊炮、擲彈筒這些小東西猛轟國軍的前沿，接著潮水一般的日軍就朝著第九戰區的防線撲了過來。
因為雙方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了，有些地方連50米都不到，幾乎就是隔了一條大街，所以日軍是一眨眼就來到了國軍弟兄們的眼前。
於是在三分鍾之內，國軍控製區的前沿就被突破了，被撕開了7-8個大口子，隨即便是兩個聯隊的日軍踩著瓦礫，直奔南門殺來。
可惜呀！
經過最初的慌亂，第九戰區的部隊很快就穩住了，畢竟他們這邊有坦克、有大量的輕重機槍，還有很多不怕死的弟兄要解放家鄉。
“殺呀！”
“劈裏啪啦、乒乒乓乓……”
“嘭、嘭嘭、嘩啦……”
跟隨一把高高舉起的大砍刀，兩個營的弟兄跟一股日軍是狠狠的撞到了一塊。
一眨眼的功夫，街道、房頂、廢墟裏麵就到處都是捉對廝殺的身影了。
日軍擅長拚刺，可國軍不怕死呀！
此時此刻頂在最前麵的很多老兵都采取了非常殘酷的一招，那就是拉著身上的手榴彈，跟著就直接往敵人最多的地方衝。
往往是3-4柄刺刀狠狠的貫穿老兵，但是老兵們卻一臉都是獰笑，噴血的嘴角全是笑容，隨即爆炸就會把雙方都撕成了碎片。
等這一招不行了，老兵們還有別的辦法。
當他們看到日本人一槍刺來，動作比自己還快，那就幹脆不躲閃、不招架了，同樣一槍朝日本人的心窩刺去。
雖說不能一個換幾個，但是一換一也同樣不虧。
至於數量眾多的新兵，他們就完全是另一幅樣子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口中在拚命的嘶吼，明明是一塊衝出來的，可是在看到日軍的瞬間，他們的腳步還是不受控製的慢了下來。
“嘭！”
恰巧這時一聲爆炸，一名老兵直接化為了一片紅霧，直接跟4-5個日本兵同歸於盡了。
而且下一秒，負責這群新兵的班長，他也瞄準一個敵人就衝了上去。
“班頭小心！”
“哎哎哎！”
“噗”
就在新兵們的驚唿聲中，班長直接一槍就戳到了一個，並且還掄起槍托削倒了另一個。
可就在新兵們眼睛一亮，勇氣、信心漸漸都迴到身體時，又有幾個日軍冒了出來，並且是一下子就把他們班長給圍在了中心。
“快過去幫忙。”
“快呀！”
“媽的！我我我、我的腿動彈不了了。”
“廢物……”
伴隨著大罵，有兩個新兵勇敢的衝了上去，隨即就被班長一塊，跟日本兵展開了刺殺。
戳刺、掄打、抱著翻滾，但他們三個卻不是5-6個日本兵的對手，一眨眼功夫就被刺倒了一個，被壓住掐脖子一個。
最為頑強的班長也被刺了兩刀，隻能是一邊後退、一邊疲於應付。
至於那些新兵，明明有6-7個人，但是卻被日軍一吼就連連的後退，其中一個不甘心，動手朝自己的大腿上猛捶，可還是一步都邁不出去。
“啊！”
一柄刺刀貫穿了班長的小腹，頑強的老兵終於還是倒了下去，這下子新兵徹底失去了屏障，其中兩個更是扭頭就跑。
“哈哈哈哈哈，呦西！”
“支那人，看我一個一個的刺死你們。”
“一群膽小鬼……”
嘰裏咕嚕的說完，日軍剛要逼近，其中一個新兵是本能的一槍，可惜子彈卻沒有命中，相反是狠狠的刺激了這群日軍。
當他們猛地加速撲上來，新兵們也隻能是端起武器應付。
可惜兩個照麵，他們就全部被刺倒了，當人躺在瓦礫上，一串一串帶血的泡沫從嘴巴噴出來，劇痛令大腦一片空白，身上的傷口怎麽捂都捂不住，血隨著力氣一塊往外湧時，新兵終於明白，那些老兵為什麽要拚命了，隻可惜他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那小股日軍突破他們的陣地之後，正在繼續朝南門進攻。
不過伴隨著一陣腳步聲，又一股日軍的增援來了，聽著人數還不少，這一次即將咽氣的新兵，終於是瞪著眼睛、呲著牙，拉著了腰間的手榴彈……
這一刻，國軍方麵還不知道，短短半個小時之內，第九戰區就損失了3000人，關鍵是被日軍突破了整整一半的控製區。
不過當猛攻的日軍遇上坦克團，進攻的勢頭就馬上被遏製住了。
“嘭、轟嘩啦嘩啦……”
“噠噠噠噠、樸樸樸！”
“突襲突襲，不要退卻也不要遲疑，天照大神會引導我們……嘭！”
一輛坦克、一挺機槍，十幾名士兵，一個十字路口就堅不可摧了。
一個中隊的日軍衝了幾次，損失了一半的人手，但愣是一步都無法靠近。
就在日軍中隊長發號施令，還想要繼續再衝時，一枚炮彈落下，直接把他半條腿給卸了下來，頓時就讓日軍陷入了混亂的狀態。
這麽好的機會，怎麽能夠錯過。
坦克車組立即協調步兵，讓他們派人爬上坦克，操作機槍就反擊了反擊。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嗖嗖、嗖嗖、噗噗噗噗呃……”
“嘎啦嘎啦嘎啦……”
連串子彈落到瓦礫上，壓得日軍是不敢抬頭，緊接著履帶轉動，坦克迅速的靠了過去，對著日軍躲藏的位置就是一炮。
隨即便是碎石橫飛，沒死的日軍隻能從廢墟中衝出來，朝著遠處逃去。
這時跟在坦克旁邊的步兵就可以開火了，從後麵將敵人一個個的射倒，尋找新的位置將機槍加起來，步坦協同的戰鬥小組就成功往前移動的半條街。
很快，潭州城外的增援是一股一股的趕來，損失慘重的第九戰區也豁出去了，不停的往混戰區域增進，在坦克的支援下，終於是花了兩個小時，奪迴了所有的失地。
現在距離天亮還早，既然日軍要打，那就索性打個痛快吧！
幾顆照明彈升空，運輸營剛剛才送來的炮彈，還熱乎著就直接塞入了炮膛，老眯的炮兵縱隊又開始了，直接對雙方的對峙區域、日軍一則是猛烈的炮擊。
“嗖、砰砰砰轟！”
“唰唰唰、唰唰唰、嘭嘭嘭嘭嘭……”
120mm重迫配合火雀，頃刻之間就覆蓋了大片區域，將日軍視為火力點的房屋都轟成了碎片。
待一分鍾的炮擊結束，煙塵都不等散去，密密麻麻的國軍就開始了衝鋒。
關鍵這一次除了第九兵團的部隊，鐵背旅的第一團也被廖莎派了上來，還有川軍暫11軍二師的三個團。
無數彪悍的老兵如洪水一般的衝到了日軍殘破的防線前，甚至於都產生了恐怖的威壓。
“殺、殺、殺！”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嗖嗖嘭、轟！”
密集的衝鋒槍掃射，並且還夾雜著巴祖卡和天罰火箭彈，最關鍵的是在衝鋒的步兵後麵，往往都有一兩輛武裝卡車在壓陣。
這些武裝卡車上的雙聯重機槍、四聯重機槍太猛了，那真是一片一片的子彈砸過去，但凡日軍敢露頭，絕對是被爆頭的下場，哪怕是用野雞脖子跟武裝卡車對射，雙倍、四倍的火力也會把日軍的機槍小組撕成碎片。
五分鍾，僅僅用了五分鍾，栗林忠道的防線就被攻破了。
大批偽軍直接舉槍投降，頑固的日軍則是往後收縮，誰知炮兵縱隊的一分鍾火力強襲又來了，接著便是端著黃油槍、背著天罰火箭彈的鐵背旅弟兄繼續往前進攻、突破。
一個小時之內，川軍以傷亡2000人的代價，拿下了5%的城區。
二連長的一團更是突破到距離天心閣一公裏的位置，幹脆就深入敵人的陣地，顯示出了強大的攻擊力。
誰都沒有想到，一場夜襲會演變成這樣，可是現在誰都已經停不下來了。
原本包圍天心閣的日軍，開始頻頻的抽調，擋在楊鋒和二連長之間，不惜代價的組織他們匯合。
一團在蒙受700人的傷亡後，也不得不向友軍求援，很快張彪的三團就來了，然和就開始跟一團聯手進攻。
老眯手中的炮彈太少了。
嶽麓山上的遠程火炮精度不夠，很容易誤傷自己人，於是乎鴿子團和坦克團就變成了火力支援的主意。
這一刻飛手們都要忙瘋了，所有的無人機不是在投彈，就是在運輸炸彈的過程中，他們的鬼炸非常精確，已經讓日軍付出了血的代價，一名大隊長和數個中隊的指揮部都已經被他們給摧毀了。
至於坦克團，因為數量的關係，拚命開炮也是作用有限。
幸好指揮官腦瓜轉得快，他一通聯絡招來大批的武裝卡車，這麽一來有坦克在前麵頂著，武裝卡車就能夠相對安全的在後麵掃射了。
兩個小時之內，一團、三團已經打到了天心閣鼻子下麵，楊鋒站在古城牆上，看著往複飛竄的光點，鐵背旅這邊的機槍數量足足是對手五倍，基本上是不用擔心了。
可惜下一秒，香肉的提醒聲就在腦中響起了。
“日軍增援，數量一個聯隊，目前正在快速穿過白沙路。”
“具體坐標。”
“230、891”
“知道了”
腦筋飛快的一轉，楊鋒判斷這個坐標天心閣夠得到，於是就立即開始拍手。
“啪啪啪，所有炮組，瞄準230、891坐標，急速射準備。”
“是，劈裏啪啦……”
刹那間所有天心閣上的迫擊炮就全調整了炮口，甚至楊鋒自己也拿出榴彈發射器，傾斜著指向了夜空。
“好了”
“好了”
“好了……”
“放！”
“嗵嗵嗵嗵嗵……”
刹那間十幾門60炮就招唿了過去，落地開花，將白沙路中段的一片區域都籠罩在了彈片與烈焰之間。
等到楊鋒自己那就更加犀利了。
手指扣住扳機不放，榴彈發射器就開始以一秒一發的頻率，對著那邊不停的開火，足足一分鍾，直至彈倉內的40mm槍榴彈全部打光。
“嘭嘭嘭嘭嘭……”
看那密集的閃光就知道，日軍這個聯隊的傷亡肯定不小，關鍵是延緩了他們的腳步，往他們無法到前沿支援，這就讓二連長和張彪他們實現了突破。
大概20分鍾之後，一隊鐵背旅的弟兄登上天心閣，激動的向楊鋒敬禮，楊鋒才算是把心咽迴了肚子。
慘烈的夜戰還在持續。
失去了炮火支援，川軍和鐵背旅的進攻速度也在減慢。
那些該死的日軍也的確難纏，打到這個程度，抱著手榴彈、炸藥包同歸於盡已經是司空見慣了，一些日軍甚至會專門藏在瓦礫堆中，專門等著國軍抵達再引爆。
至於躲在暗處開槍
繞到身後偷襲
隔牆透射
鄰屋投彈等等更是頻出不窮。
好在鐵背旅除了士兵悍不畏死，火力絕對碾壓之外，戰鬥經驗也是異常的豐富。
楊鋒雖說沒有把生命探測儀下放到連隊，但是在以往的大戰中，鐵背旅也總結出了非常有效的一套。
“蹬蹬蹬蹬、乒乒乓乓……”
伴隨著一陣腳步聲，一陣急促的金屬碰撞聲，一隊鐵背旅的弟兄穿過廢墟，抵達了一片陌生的街區。
盡管敵我雙方的照明彈在空中閃爍，可這個街區卻是一片詭異的寂靜，建築物的陰影中似乎藏著什麽，一陣夜風吹來叫人是從骨子裏發寒。
結果衝在最前麵的上尉猛地一抬手臂，跟在他身後的弟兄們就迅速壓低身體，全部躲在了街口的房屋後麵。
微微探頭、黃油槍的準星隨視角一點一點的移動，大致檢查了一圈，可上尉卻什麽都沒有發現，不過這依然沒有減少他的謹慎。
這一路殺過來，日本人就沒有漏過一條街，到處都是他們布置的詭雷、機槍和神槍手，剛剛這個連已經損失7-8個弟兄了。
扭過頭，盯著自己的連副，上尉朝街對麵指了指，並且還伸出了三根手指。
馬上連副就點了兩個弟兄，跟著猛吸一口氣，三人就突然衝了出去，蹬蹬蹬的衝到街對麵，迅速就躲到了房屋後麵，隨即兩個弟兄警戒身後，連副則是一邊急喘、一邊跟上尉麵對麵。
關鍵是在連副衝出去的瞬間，上尉還有連裏麵的一挺捷克造，他們就直接探出頭，做好了隨時開火的準備。
可是那條街還是老樣子，沒人、沒亮、沒有槍聲。
“哎呀！難道是條空街？”
捷克造的機槍手嘟囔了起來，但上尉卻立刻就嗬斥了迴去。
“胡說八道什麽？日本人會這麽蠢嗎？”
“……”
“你跟彈藥手帶著機槍上房。”
“是”
“巴祖卡小組過來。”
“到”
“看到最高的那個小三樓了嗎？”
“看到了。”
“給我瞄準了，如果要在這條街選個地方架設機槍，那就是最適合的位置。”
“包在我身上了。”
“一排長？”
“到”
“帶上你的排，過於支援連副，等會兒從背街上。”
“是……”
蹬蹬蹬又是一串腳步聲，一群弟兄衝過大街，瞬間就充實了連副那邊的人手，接著上尉才冒出兩組四個老兵，沿著街道兩側開始往前探。
實際上這條街不是沒有人，而是兩邊店鋪內擠滿了人。
除了布置在這裏的一個小隊，剛剛撤下來的30多名日軍也全擠在了這裏，甚至還有人專門捂著傷員的嘴巴。
在店鋪門口，也就是門板後麵，三八大蓋和手雷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鐵背旅士兵擠滿街道的那個瞬間。
端著槍、小步走，視線警惕的掃來掃去，這鬼地方一點聲音都沒有，隻能聽到遠處的爆炸和槍聲，於是一滴冷汗就滑進了衣領。
“吱嘎……”
負責探路的老兵，動手在門板上推了推，結果卻發現推不動，就這樣他們前進了50米，一顆心簡直都要跳出喉嚨時，恰巧路過一扇窗戶，街道左側的老兵直接停下了腳步。
在淡淡的月光下，一片影子恰巧透射在屋內的地麵上，結果老兵就看到了十分熟悉的東西，日軍90式鐵帽，藏在屋裏的日軍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露餡了。
“怎麽不走了？”
“屋裏麵有鬼。”
“那……”
“用我腰間的東西，給他們來個狠的。”
“好！”
搭檔的同伴湊上來，兩人小聲嘀咕兩句，立刻就原地開始往下蹲。
這麽一來對麵的老兵也立刻警覺，加快腳步就躲到了柱子後麵，死死盯著這邊老兵的動作，當他們看到老兵摘下手雷，並且示意往窗戶裏麵扔時，馬上也是有樣學樣。
可惜幾個老兵還不知道，除了最高的那棟小三樓之外，街道對麵的門廊位置，居然還藏著一挺歪把子，並且是構成了奪命的交叉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