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在驅逐艦的艙室內，還有專業人員正在緊張兮兮的繪圖。
這一刻日軍司令官的臉色很可怕，因為他已經徹底豁出去了，如果不能找到目標，他的職位很快就會被其他人代替。
誰知這時，一道光束卻猛地就飛到了空中。
“嗖……噗！”
“照明彈？”
“小心敵襲，準備戰鬥，炮口瞄準右側小島。”
“嗨”
“鈴鈴鈴鈴鈴……”
本就緊張兮兮的日本人，一下子就拉響了戰鬥警報，隻是當三艘驅逐艦都擺出一副警惕的架勢，各種武器到處尋找可疑的目標時，海鼠號卻瞄準了擱淺的巡邏炮艇。
這一次楊鋒沒有越俎代庖，他就站在艦橋的一角，牽著香肉、默默的看著稚嫩的萬島海軍，進行這次驚險的伏擊。
要知道鳥穴一帶的水域，對於李金塘他們來說也是十分的危險，因為受海浪的影響、因為作戰的需要，吃水差不多3.2米的驅逐艦，隻能在水深4米左右的區域活動。
稍有不慎的話，那就不要說什麽伏擊敵人了，楊鋒他們自己就會被尷尬的、致命的困在原地。
“艦尾主炮，瞄準目標。”
“艦尾主炮瞄準目標。”
“放！”
“放……砰砰、嗖……”
這個瞬間，李金塘再也不是鬱鬱不得誌的北洋遺珠，同樣也不再是不苟言笑的校長，而是變成了堅毅、果決的一名戰艦艦長。
當他在照明彈的光芒下，通過望遠鏡看到小小的巡邏炮艇，一道道命令是有條不紊。
至於旁邊的槍炮長則是抓著話筒，向各個戰位傳達李金塘的命令。
等到開火命令一出，位於海鼠號尾部的雙聯127mm艦炮就猛地噴射出一團火焰，將兩枚炮彈狠狠的朝目標送去。
“嘭！”
結果因為巡邏炮艇是靜止狀態，第一次開火就成功拿下了開門紅。
楊鋒是清清楚楚的看到，海麵上一個巨大的火球是翻滾而起，就這兩炮就已經夠小小的巡邏炮艇喝一壺的了。
“了望員報告，正中目標。”
“很好，戰速前進，立刻開始環島機動。”
“戰速前進，環島機動。”
槍炮長的聲音中透著興奮，直接讓大家的情緒都高漲了起來。
不過等李金塘新的命令下達，航海長可就一邊重複，一邊哢哢哢的一通操作，令海鼠號由靜止開始逐漸的加速。
誰知這時，槍炮長卻再次大叫了起來。
“了望員報告，看到開火的閃光，距離……”
“嗖、撲通撲通……”
話沒說完，日軍迴敬的炮彈就已經落下了，這個速度真是快的驚人。
也許是過於倉促了。
也許是距離沒有計算好。
結果海鼠號周圍躍起了四道高高的水柱，直接讓楊鋒的心跳都加快了少許，但李金塘卻連站立的姿勢都沒有變，而且還是板著臉一言不發。
“嗖……嘭嘭嘭嘭……”
十幾秒後，日軍驅逐艦再次開火，炮彈直接就落到了鳥穴島的山石上，因為海鼠號已經加速躲到了島嶼後麵，令日本人失去了目標。
怎麽辦？
盡管目標就在島嶼背後，人人心裏都清楚這一點，可是前麵水深不夠，那驅逐艦就不能夠追擊。
盡管周圍還有兩艘僚艦，但他們在礁石間移動困難、轉向不便，難以發揮出合圍的作用，於是海軍的那些軍官，他們就一個個都盯住了司令官的臉。
“半速倒車，炮口瞄準島嶼的邊緣，一旦發現目標，立即予以擊沉。”
“嗨！”
艦橋內的人員忙碌起來，所有炮口都瞄準了鳥穴的邊緣，而且還是隨著船身的移動而逐寸逐寸的移動。
炮位上所有日軍水兵都是冷汗連連，因為這樣的戰鬥，搶的就是那麽三秒兩秒的先機，況且鳥穴島不算大，兩艦同時移動的話，頂多十幾秒大家就會進入第二輪對轟。
這時誰能搶先命中對方，搞不好就直接結束戰鬥了。
無奈比起耍心眼，日本人實在是小看了李金塘、小看了楊鋒。
無人機發現日軍倒車，楊鋒剛一告訴李金塘。
李金塘就馬上命令停車，接著就心算一番，果斷的發射了左舷的三枚魚雷。
“噗呲、噗呲、噗呲！”
“撲通、撲通、撲通！”
三枚610mm的氧氣魚雷，看著就仿佛是三條大黑魚，朝著鳥穴島的邊緣奔去，迅速就變成了海麵上的三道白線。
這個時候香肉竟然就主動開口了。
“嗚唿！李金塘有兩把刷子呀！”
“怎麽說？”
“這個提前量算的漂亮，日本人的了望員受島嶼遮擋，看不到提前發射的魚雷，等他們的船一直後退，退到能夠看見的角度時，想要躲閃也來不及了，唯一的結果就是……嘭！”
“嗬嗬嗬，我挑出來的人，當然都有兩下子。”
“你小子就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至少這種遮擋發射、誘敵成靶的戰術，一般人就絕對想不出來，你小子也想不出來。”
“我不用想，我會選人就夠了。”
“哼！”
一人一狗還在腦海中鬥嘴，槍炮長已經攥著話筒大叫了起來。
“了望員報告，發現敵艦的艦尾，正在變大、正在變大。”
“預計魚雷到達時間？”
“5秒”
“全速前進。”
“全速前進……”
在航海長的大聲重複中，海鼠號突然動了，輪機室把功率提到最大，艦尾螺旋槳處就湧出了一片白浪。
結果日軍驅逐艦的後甲板炮，剛剛朝海鼠號轟出兩炮，海鼠號就往前挪了挪，恰巧躲開了唿嘯而來的炮彈。
“嗖……撲通撲通！”
這一次高高躍起的水柱，甚至都濺濕了甲板，可日軍炮手還想著重新裝彈，誰知桅杆上的了望員已經發出了絕望的哀嚎。
“魚雷！抵達右舷，魚雷……”
“轟、轟”
前後兩聲巨響，無情淹沒了了望員的哀嚎。
氧氣魚雷爆炸的瞬間，足足揚起了幾十米高的水花，恐怖的威力將船舷如紙片一般的撕開，恰巧處於附近艙室的日軍水兵，刹那間就全部斃命。
緊接著洶湧的海水就順著直徑超過兩米的破洞往船艙裏麵灌，一眨眼的功夫就淹沒了戰艦最關鍵的輪機室。
“嗚、嗚、嗚……”
警報狂響、紅燈閃爍。
奮力爬起來的日軍司令官，他顧不上自己流血的額頭就大聲詢問了起來。
“報告損失情況。”
“兩發魚雷命中了尾部，後甲板起火、輪機室失去聯係。”
“馬上進行管損作業。”
“嗨！”
“敵人那？報告敵人的方位？”
“敵人改為向前移動，這些該死的家夥就像老鼠一樣的油滑，他們又一次利用島嶼遮擋了我們的視線和攻擊……”
聽到這番話，日軍司令官的臉色是瞬間變得煞白。
種種跡象表明，目標對這一帶水域非常的熟悉，這種熟悉已經到了把自己玩弄於股掌之中的程度。
自己這個獵人到底還是變成了陷阱中的獵物。
“滋滋滋、嗡……”
忽然燈光閃爍兩下，然後驅逐艦就瞬間黑了下來。
這表示海水已經淹沒了發電機，這艘驅除艦最後一點點機會也沒有了。
附近水深七米左右，可是憑戰艦自己的能力，那絕對是在此座灘、失去戰鬥能力的結果。
“聯絡赤丸好，由他來接替指揮，繼續追擊目標。”
“嗨！”
“一定要撲滅後甲板的大火。”
“嗨！”
“命令巡邏炮艇撲上去，黏住目標、減慢他們的速度……”
強打精神，發出一連串的命令之後，司令官就離開了艦橋，身後則全都是敬禮中的軍官。
“哇啊……”
“振作一點。”
“我的腳。”
“隻是一點小傷，不會有問題的。”
“這裏再來一條水管。”
“怎麽沒有電了？”
“用水桶、壓住火勢……”
離開艦橋，日軍司令官馬上就看到了驅逐艦的慘狀。
前甲板上都是橫七豎八的傷員，不少水兵在跑來跑去的鼓勵他們、救治他們。
後甲板上，大火已經蔓延開來，身穿防火服的水兵正在打水進行管損作業，盡管這些家夥非常頑強，可惜一桶一桶的打水，那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與此同時，驅逐艦的艙室內，一群水兵正在齊腰深的海水中拚命。
他們用鐵管作杠杆，終於撬開了輪機室的密封門，結果嘩啦一下子，成噸成噸的海水裹挾著屍體，一下子就把他們衝出去大老遠。
就這種情況已經不可能修補破洞了，甚至這批水兵也紛紛被淹死在了下一道密封門前……
“砰砰、砰砰、砰砰”
“嗖……撲通撲通、嘭！”
海鼠號微微一震，楊鋒的眼眉就跟著一跳。
接下來槍炮長就一邊聽一邊為大家解惑了。
“兩艘巡邏炮艇，一艘11點方向，距離4000米，一艘3點鍾方向，距離5500.”
“前後甲板炮位自由射擊，找到日軍的驅逐艦了嗎？”
“暫時沒有。”
“命令提高戒備。”
“是……”
這一刻，楊鋒差點就說話了，他有無人機，另外兩艘日軍驅逐艦的行蹤，一直都在他的監視之內。
不過下一秒，楊鋒卻選擇保持沉默，因為真正的海軍要經過血與火的鍛煉，海鼠號自己發現敵人、消滅敵人才算是過硬的本事。
“嗖、撲通撲通”
“砰砰、砰砰……轟！”
炮戰就這麽在追逐中開始了。
巡邏炮艇的78mm艦炮，自然不是海鼠號127mm艦炮的對手，無論射程還是威力都差遠了，即便在射速上有點優勢，也很快就被熟悉水域這一點被抹平了。
糾纏15分鍾之後，一艘巡邏炮艇被擊傷起火，另一艘自己擱淺，要不是無法調頭，李金塘肯定送敵人上西天。
恰巧在這時，了望員發來了好消息。
“發現日軍驅逐艦，正前方開闊水域，距離米。”
“這麽遠？這是要防止我們往前逃竄嗎？”
李金塘猶豫了起來，迅速迴到了放著海圖的指揮台前，俯身凝視了起來。
旁邊楊鋒的嘴唇再次顫動，可最後還是一聲不吭。
實際上另一艘日軍驅逐艦就在身邊，他甚至模仿了海鼠號之前的戰術，就躲在距離5000米外的一座島嶼後麵。
隻要李金塘他們被遠處的敵人迷惑，不管是衝上去戰鬥，又或是掉頭躲避，躲在暗處的家夥都會仗著提前占位這一點，至少對海鼠號進行2-3輪的炮擊。
沒錯，這就是一場埋伏與反埋伏的較量，而且楊鋒是咬著牙不做幹涉，除非李金塘他們已經無力翻盤。
“發現另一艘驅逐艦的蹤跡了嗎？”
“暫時還沒有。”
“巡邏炮艇那？”
“也……它來了，左側6000米距離，巡邏炮艇正筆直的衝來。”
“筆直……”
從蛛絲馬跡中分析敵人，關鍵是找出敵人行動背後的邏輯。
“砰砰砰砰砰砰”
“嗖……撲通撲通撲通……”
“啪啪啪啪……”
日軍的炮火招唿了過來。
遠處那艘驅逐艦，極限射程是米左右，眼下這米距離，威脅實在是不大，因為炮彈飛行這麽遠，受到的幹擾因素太多，除非運氣衰到家，海鼠號才有可能中招。
至於巡邏炮艇嘛！
76艦炮的射程6000米也差不多了，關鍵炮彈威力太小，海鼠號就算是挨上三五發，隻要魚雷發射管和艦橋、螺旋槳不中彈，那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可是看日軍艦船的種種舉措，似乎是一種勾引的意味，好像是希望海鼠號過去跟他們進行死戰。
但是坦白來說，驅逐艦一對一的炮戰，日軍未必就有那麽大的把握吧？
小小的巡邏炮艇更是可以忽略不計。
一想到這些李金塘就更加謹慎了。
“聯係聲呐室，問他們聽到了什麽？附近有沒有第三個引擎聲。”
“……沒有，什麽都沒有。”
“……”
“艦長，我們可以打個時間差，先幹掉巡邏炮艇，然後再幹掉遠處的驅逐艦，這樣我們就可以避免被日軍兩艦夾擊了。”
“是呀！說不定在咱們猶豫的時候，第三艘驅逐艦正在趕來，時間不等人呀！”
“你們都是這麽想的？”
“是”
“沒錯”
“那我真是白教你們了。”
“啊？”
李金塘的一句話，直接讓整個艦橋都安靜了下來。
幾個軍官都在絞盡腦汁的想，自己是不是疏忽了什麽？還是說弄錯了什麽？
不然老校長怎麽會這麽說？
“嘭！”
恰巧這時一枚76mm艦炮命中前甲板，猛烈爆炸的火光從艦橋舷窗射進來，把每個人的臉都映襯的十分嚴肅、猙獰。
“怎麽還沒有幹掉？快！”
“是，我馬上就去催。”
聽出李金塘口氣中的不悅，槍炮長是抓起話筒就嚷嚷了起來。
可是海戰就是這個樣子，大炮想要命中移動的目標並不容易，尤其是巡邏炮艇的速度已經完全提了起來，並且還狡猾的頻頻轉向，讓海鼠號隻有一座主炮可以對他射擊。
“驅逐艦想要迅速解決問題，最好的選擇是魚雷，可是你們看，日軍那艘驅逐艦卻沒有靠上來，尋找釋放魚雷的機會，這代表什麽？”
“代表……”
“他在等，等咱們靠上去，那他為什麽要等？”
“因為同伴正在趕來？”
“又或者是等咱們自己踏入圈套，所以……左滿舵，咱們朝附近的島嶼後麵走，s形機動，這樣就既能兼顧身後，還能避免遭到伏擊。”
“是，左滿舵，目標附近島嶼的背後……”
李金塘的話中是充滿了自信。
全過程都沒有看楊鋒一眼，不過楊鋒卻在心裏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這份分析沒毛病。
雖說李金塘不知道無人機的偵查結果，但是繞著島嶼s形機動，這已經是攻守兼備的最佳策略了。
“噗、嗖唿……”
又是一枚照明彈升空，海鼠號已經繞到了第一座島嶼的背後，當然這裏什麽都沒有。
那艘死咬不放的巡邏炮艇，並沒有跟著繞島追擊，相反是加速往前抄去，似乎是想要截住從島嶼後麵出來的海鼠號。
再有就是身在遠處的日軍驅除艦，他也動了，打斜切向了海鼠號的前路，這樣不但可以充分發揮齊射的炮火，還能保證始終有一具三聯的魚雷發射管，瞄著楊鋒和李金塘他們。
“嗚嗚嗚……”
“嘩啦嘩啦嘩啦……”
“砰砰砰砰、砰砰”
速度越來越快的海鼠號，剛剛才離開島嶼的掩護，立即就拉響了汽笛。
當海浪拍打船舷，海鼠號調整方向，對著距離隻剩下不過2000米的巡邏炮艇一輪齊射時，一枚炮彈中了，爆炸之後馬上就令巡邏炮艇減速。
這就沒什麽懸念了。
海鼠號又補上一輪齊射，海麵上就直接爆起了一個大火球。
“嘭嘭轟……”
瞬間的閃光，猶如海麵上多了一顆小小的太陽。
不過在那太陽裏麵，各式各樣的金屬、碎片卻不停的飛射出來。
一枚127mm的炮彈貫穿了艇殼，直接在鍋爐位置爆炸，並且還引爆了巡邏炮艇的彈藥庫，所以才有如此誇張的效果，直接一發入魂。
等巡邏炮艇開始劈裏啪啦的燃燒，變成海麵上的一攤篝火，海鼠號就迅速從旁邊駛過，朝著1500米外的另一座小島，或者應該說是一塊巨大的礁石繞去。
這麽一來就距離日軍第三艦躲藏的小島是越來越遠了。
關鍵是這一刻出擊的話，日軍的第三艦就有機會死死的咬住海鼠號的尾巴，於是日軍留在小島正麵的觀察哨就馬上坐不住了。
“快快發報，現在就是最好的戰機。”
“嗨！”
島嶼的礁石堆中，一名曹長連連催促，距離他大約15米的椰林內，電台就馬上滴滴答答的發報起來。
然而躲在島嶼後麵的驅逐艦，他們卻陷入了猛烈的糾結當中。
衝還是不衝？
萬一目標從大礁石方向逃脫，整個計劃就全完蛋了。
可是現在衝出去，驅逐艦提速也需要時間，萬一把海鼠號嚇跑了，一樣是個令人頭痛的問題。
幸好在最關鍵的時刻。
在前麵充當誘餌的日軍驅逐艦發來了聯絡，他看出李金塘的s型機動，並且還大膽的推測，下次海鼠號再扭迴來，必然就接近三艦躲藏的海島。
換句話說隻要以逸待勞，李金塘和楊鋒就會自己送上門，如此一來日軍第三艦才把心一橫，繼續按兵不動，並且把炮口和魚雷管都指向了海鼠號即將出現的方位。
“嘩嘩嘩……”
“砰砰砰砰……”
“嗖、撲通撲通、嘭！”
航行中，兩艘驅逐艦是不停的對轟。
炮彈在海麵上唿嘯，盡管海鼠號非常的頑強，可是弟兄們跟日本海軍的差距還是很快就顯現了出來。
不過10分鍾光景，海鼠號就已經挨了三炮了，前甲板被炸出一個坑、煙囪被打掉一角、尾部右弦被燒焦了一片並且還傷了三個人。
可這些都不是要害。
海鼠號實力尚在，楊鋒也就依舊是惜字如金。
隻是隨著兩艦的移動，彼此的距離是越來越近，已經不到一萬米了，這就令日軍的炮火是更加準確了。
“砰砰砰砰”
“嘭、轟……”
“哇啊！”
又是一輪齊射，這一次因為海鼠號正在轉向，結果就被日軍逮到了機會，直接兩發命中，並且在海鼠號的腰部引起了大火。
更要命的則是李金塘感覺到航速在下降。
“怎麽迴事？輪機長？”
“報告，小鬼子打中了咱們的電訊室，爆炸貫穿了下層甲板，並且還引發了大火。”
“立即管損”
“是”
“槍炮長？”
“到”
“發射魚雷，幹擾敵艦的航向，你親自去前甲板炮位督戰。”
“是……”
槍炮長匆匆離開艦橋，而李金塘也是第一次望向了楊鋒。
但他看楊鋒一點反應都沒有，香肉更是大大咧咧的趴了下來，這才咬咬牙，繼續指揮戰鬥。
“保持航向不變，躲到前方島嶼的後側，利用地勢與敵艦周旋。”
“繼續尋找敵第三艦的蹤跡。”
“聲呐室……”
眼看李金塘鎮定自若，艦橋中的軍官們也就安下心來，緊接著海鼠號一輪齊射，終於讓逼近的日軍驅逐艦上綻放了一朵煙花。
關鍵是海鼠號這邊噗呲噗呲的發射魚雷，立即就被日軍驅逐艦給發現了。
隨即敵人就開始減速、轉向，由三座雙聯炮位都指向海鼠號，變成了隻有兩座炮位還能開火，為管損和移動爭取了不少的時間。
這一刻日軍司令官的臉色很可怕，因為他已經徹底豁出去了，如果不能找到目標，他的職位很快就會被其他人代替。
誰知這時，一道光束卻猛地就飛到了空中。
“嗖……噗！”
“照明彈？”
“小心敵襲，準備戰鬥，炮口瞄準右側小島。”
“嗨”
“鈴鈴鈴鈴鈴……”
本就緊張兮兮的日本人，一下子就拉響了戰鬥警報，隻是當三艘驅逐艦都擺出一副警惕的架勢，各種武器到處尋找可疑的目標時，海鼠號卻瞄準了擱淺的巡邏炮艇。
這一次楊鋒沒有越俎代庖，他就站在艦橋的一角，牽著香肉、默默的看著稚嫩的萬島海軍，進行這次驚險的伏擊。
要知道鳥穴一帶的水域，對於李金塘他們來說也是十分的危險，因為受海浪的影響、因為作戰的需要，吃水差不多3.2米的驅逐艦，隻能在水深4米左右的區域活動。
稍有不慎的話，那就不要說什麽伏擊敵人了，楊鋒他們自己就會被尷尬的、致命的困在原地。
“艦尾主炮，瞄準目標。”
“艦尾主炮瞄準目標。”
“放！”
“放……砰砰、嗖……”
這個瞬間，李金塘再也不是鬱鬱不得誌的北洋遺珠，同樣也不再是不苟言笑的校長，而是變成了堅毅、果決的一名戰艦艦長。
當他在照明彈的光芒下，通過望遠鏡看到小小的巡邏炮艇，一道道命令是有條不紊。
至於旁邊的槍炮長則是抓著話筒，向各個戰位傳達李金塘的命令。
等到開火命令一出，位於海鼠號尾部的雙聯127mm艦炮就猛地噴射出一團火焰，將兩枚炮彈狠狠的朝目標送去。
“嘭！”
結果因為巡邏炮艇是靜止狀態，第一次開火就成功拿下了開門紅。
楊鋒是清清楚楚的看到，海麵上一個巨大的火球是翻滾而起，就這兩炮就已經夠小小的巡邏炮艇喝一壺的了。
“了望員報告，正中目標。”
“很好，戰速前進，立刻開始環島機動。”
“戰速前進，環島機動。”
槍炮長的聲音中透著興奮，直接讓大家的情緒都高漲了起來。
不過等李金塘新的命令下達，航海長可就一邊重複，一邊哢哢哢的一通操作，令海鼠號由靜止開始逐漸的加速。
誰知這時，槍炮長卻再次大叫了起來。
“了望員報告，看到開火的閃光，距離……”
“嗖、撲通撲通……”
話沒說完，日軍迴敬的炮彈就已經落下了，這個速度真是快的驚人。
也許是過於倉促了。
也許是距離沒有計算好。
結果海鼠號周圍躍起了四道高高的水柱，直接讓楊鋒的心跳都加快了少許，但李金塘卻連站立的姿勢都沒有變，而且還是板著臉一言不發。
“嗖……嘭嘭嘭嘭……”
十幾秒後，日軍驅逐艦再次開火，炮彈直接就落到了鳥穴島的山石上，因為海鼠號已經加速躲到了島嶼後麵，令日本人失去了目標。
怎麽辦？
盡管目標就在島嶼背後，人人心裏都清楚這一點，可是前麵水深不夠，那驅逐艦就不能夠追擊。
盡管周圍還有兩艘僚艦，但他們在礁石間移動困難、轉向不便，難以發揮出合圍的作用，於是海軍的那些軍官，他們就一個個都盯住了司令官的臉。
“半速倒車，炮口瞄準島嶼的邊緣，一旦發現目標，立即予以擊沉。”
“嗨！”
艦橋內的人員忙碌起來，所有炮口都瞄準了鳥穴的邊緣，而且還是隨著船身的移動而逐寸逐寸的移動。
炮位上所有日軍水兵都是冷汗連連，因為這樣的戰鬥，搶的就是那麽三秒兩秒的先機，況且鳥穴島不算大，兩艦同時移動的話，頂多十幾秒大家就會進入第二輪對轟。
這時誰能搶先命中對方，搞不好就直接結束戰鬥了。
無奈比起耍心眼，日本人實在是小看了李金塘、小看了楊鋒。
無人機發現日軍倒車，楊鋒剛一告訴李金塘。
李金塘就馬上命令停車，接著就心算一番，果斷的發射了左舷的三枚魚雷。
“噗呲、噗呲、噗呲！”
“撲通、撲通、撲通！”
三枚610mm的氧氣魚雷，看著就仿佛是三條大黑魚，朝著鳥穴島的邊緣奔去，迅速就變成了海麵上的三道白線。
這個時候香肉竟然就主動開口了。
“嗚唿！李金塘有兩把刷子呀！”
“怎麽說？”
“這個提前量算的漂亮，日本人的了望員受島嶼遮擋，看不到提前發射的魚雷，等他們的船一直後退，退到能夠看見的角度時，想要躲閃也來不及了，唯一的結果就是……嘭！”
“嗬嗬嗬，我挑出來的人，當然都有兩下子。”
“你小子就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至少這種遮擋發射、誘敵成靶的戰術，一般人就絕對想不出來，你小子也想不出來。”
“我不用想，我會選人就夠了。”
“哼！”
一人一狗還在腦海中鬥嘴，槍炮長已經攥著話筒大叫了起來。
“了望員報告，發現敵艦的艦尾，正在變大、正在變大。”
“預計魚雷到達時間？”
“5秒”
“全速前進。”
“全速前進……”
在航海長的大聲重複中，海鼠號突然動了，輪機室把功率提到最大，艦尾螺旋槳處就湧出了一片白浪。
結果日軍驅逐艦的後甲板炮，剛剛朝海鼠號轟出兩炮，海鼠號就往前挪了挪，恰巧躲開了唿嘯而來的炮彈。
“嗖……撲通撲通！”
這一次高高躍起的水柱，甚至都濺濕了甲板，可日軍炮手還想著重新裝彈，誰知桅杆上的了望員已經發出了絕望的哀嚎。
“魚雷！抵達右舷，魚雷……”
“轟、轟”
前後兩聲巨響，無情淹沒了了望員的哀嚎。
氧氣魚雷爆炸的瞬間，足足揚起了幾十米高的水花，恐怖的威力將船舷如紙片一般的撕開，恰巧處於附近艙室的日軍水兵，刹那間就全部斃命。
緊接著洶湧的海水就順著直徑超過兩米的破洞往船艙裏麵灌，一眨眼的功夫就淹沒了戰艦最關鍵的輪機室。
“嗚、嗚、嗚……”
警報狂響、紅燈閃爍。
奮力爬起來的日軍司令官，他顧不上自己流血的額頭就大聲詢問了起來。
“報告損失情況。”
“兩發魚雷命中了尾部，後甲板起火、輪機室失去聯係。”
“馬上進行管損作業。”
“嗨！”
“敵人那？報告敵人的方位？”
“敵人改為向前移動，這些該死的家夥就像老鼠一樣的油滑，他們又一次利用島嶼遮擋了我們的視線和攻擊……”
聽到這番話，日軍司令官的臉色是瞬間變得煞白。
種種跡象表明，目標對這一帶水域非常的熟悉，這種熟悉已經到了把自己玩弄於股掌之中的程度。
自己這個獵人到底還是變成了陷阱中的獵物。
“滋滋滋、嗡……”
忽然燈光閃爍兩下，然後驅逐艦就瞬間黑了下來。
這表示海水已經淹沒了發電機，這艘驅除艦最後一點點機會也沒有了。
附近水深七米左右，可是憑戰艦自己的能力，那絕對是在此座灘、失去戰鬥能力的結果。
“聯絡赤丸好，由他來接替指揮，繼續追擊目標。”
“嗨！”
“一定要撲滅後甲板的大火。”
“嗨！”
“命令巡邏炮艇撲上去，黏住目標、減慢他們的速度……”
強打精神，發出一連串的命令之後，司令官就離開了艦橋，身後則全都是敬禮中的軍官。
“哇啊……”
“振作一點。”
“我的腳。”
“隻是一點小傷，不會有問題的。”
“這裏再來一條水管。”
“怎麽沒有電了？”
“用水桶、壓住火勢……”
離開艦橋，日軍司令官馬上就看到了驅逐艦的慘狀。
前甲板上都是橫七豎八的傷員，不少水兵在跑來跑去的鼓勵他們、救治他們。
後甲板上，大火已經蔓延開來，身穿防火服的水兵正在打水進行管損作業，盡管這些家夥非常頑強，可惜一桶一桶的打水，那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與此同時，驅逐艦的艙室內，一群水兵正在齊腰深的海水中拚命。
他們用鐵管作杠杆，終於撬開了輪機室的密封門，結果嘩啦一下子，成噸成噸的海水裹挾著屍體，一下子就把他們衝出去大老遠。
就這種情況已經不可能修補破洞了，甚至這批水兵也紛紛被淹死在了下一道密封門前……
“砰砰、砰砰、砰砰”
“嗖……撲通撲通、嘭！”
海鼠號微微一震，楊鋒的眼眉就跟著一跳。
接下來槍炮長就一邊聽一邊為大家解惑了。
“兩艘巡邏炮艇，一艘11點方向，距離4000米，一艘3點鍾方向，距離5500.”
“前後甲板炮位自由射擊，找到日軍的驅逐艦了嗎？”
“暫時沒有。”
“命令提高戒備。”
“是……”
這一刻，楊鋒差點就說話了，他有無人機，另外兩艘日軍驅逐艦的行蹤，一直都在他的監視之內。
不過下一秒，楊鋒卻選擇保持沉默，因為真正的海軍要經過血與火的鍛煉，海鼠號自己發現敵人、消滅敵人才算是過硬的本事。
“嗖、撲通撲通”
“砰砰、砰砰……轟！”
炮戰就這麽在追逐中開始了。
巡邏炮艇的78mm艦炮，自然不是海鼠號127mm艦炮的對手，無論射程還是威力都差遠了，即便在射速上有點優勢，也很快就被熟悉水域這一點被抹平了。
糾纏15分鍾之後，一艘巡邏炮艇被擊傷起火，另一艘自己擱淺，要不是無法調頭，李金塘肯定送敵人上西天。
恰巧在這時，了望員發來了好消息。
“發現日軍驅逐艦，正前方開闊水域，距離米。”
“這麽遠？這是要防止我們往前逃竄嗎？”
李金塘猶豫了起來，迅速迴到了放著海圖的指揮台前，俯身凝視了起來。
旁邊楊鋒的嘴唇再次顫動，可最後還是一聲不吭。
實際上另一艘日軍驅逐艦就在身邊，他甚至模仿了海鼠號之前的戰術，就躲在距離5000米外的一座島嶼後麵。
隻要李金塘他們被遠處的敵人迷惑，不管是衝上去戰鬥，又或是掉頭躲避，躲在暗處的家夥都會仗著提前占位這一點，至少對海鼠號進行2-3輪的炮擊。
沒錯，這就是一場埋伏與反埋伏的較量，而且楊鋒是咬著牙不做幹涉，除非李金塘他們已經無力翻盤。
“發現另一艘驅逐艦的蹤跡了嗎？”
“暫時還沒有。”
“巡邏炮艇那？”
“也……它來了，左側6000米距離，巡邏炮艇正筆直的衝來。”
“筆直……”
從蛛絲馬跡中分析敵人，關鍵是找出敵人行動背後的邏輯。
“砰砰砰砰砰砰”
“嗖……撲通撲通撲通……”
“啪啪啪啪……”
日軍的炮火招唿了過來。
遠處那艘驅逐艦，極限射程是米左右，眼下這米距離，威脅實在是不大，因為炮彈飛行這麽遠，受到的幹擾因素太多，除非運氣衰到家，海鼠號才有可能中招。
至於巡邏炮艇嘛！
76艦炮的射程6000米也差不多了，關鍵炮彈威力太小，海鼠號就算是挨上三五發，隻要魚雷發射管和艦橋、螺旋槳不中彈，那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可是看日軍艦船的種種舉措，似乎是一種勾引的意味，好像是希望海鼠號過去跟他們進行死戰。
但是坦白來說，驅逐艦一對一的炮戰，日軍未必就有那麽大的把握吧？
小小的巡邏炮艇更是可以忽略不計。
一想到這些李金塘就更加謹慎了。
“聯係聲呐室，問他們聽到了什麽？附近有沒有第三個引擎聲。”
“……沒有，什麽都沒有。”
“……”
“艦長，我們可以打個時間差，先幹掉巡邏炮艇，然後再幹掉遠處的驅逐艦，這樣我們就可以避免被日軍兩艦夾擊了。”
“是呀！說不定在咱們猶豫的時候，第三艘驅逐艦正在趕來，時間不等人呀！”
“你們都是這麽想的？”
“是”
“沒錯”
“那我真是白教你們了。”
“啊？”
李金塘的一句話，直接讓整個艦橋都安靜了下來。
幾個軍官都在絞盡腦汁的想，自己是不是疏忽了什麽？還是說弄錯了什麽？
不然老校長怎麽會這麽說？
“嘭！”
恰巧這時一枚76mm艦炮命中前甲板，猛烈爆炸的火光從艦橋舷窗射進來，把每個人的臉都映襯的十分嚴肅、猙獰。
“怎麽還沒有幹掉？快！”
“是，我馬上就去催。”
聽出李金塘口氣中的不悅，槍炮長是抓起話筒就嚷嚷了起來。
可是海戰就是這個樣子，大炮想要命中移動的目標並不容易，尤其是巡邏炮艇的速度已經完全提了起來，並且還狡猾的頻頻轉向，讓海鼠號隻有一座主炮可以對他射擊。
“驅逐艦想要迅速解決問題，最好的選擇是魚雷，可是你們看，日軍那艘驅逐艦卻沒有靠上來，尋找釋放魚雷的機會，這代表什麽？”
“代表……”
“他在等，等咱們靠上去，那他為什麽要等？”
“因為同伴正在趕來？”
“又或者是等咱們自己踏入圈套，所以……左滿舵，咱們朝附近的島嶼後麵走，s形機動，這樣就既能兼顧身後，還能避免遭到伏擊。”
“是，左滿舵，目標附近島嶼的背後……”
李金塘的話中是充滿了自信。
全過程都沒有看楊鋒一眼，不過楊鋒卻在心裏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這份分析沒毛病。
雖說李金塘不知道無人機的偵查結果，但是繞著島嶼s形機動，這已經是攻守兼備的最佳策略了。
“噗、嗖唿……”
又是一枚照明彈升空，海鼠號已經繞到了第一座島嶼的背後，當然這裏什麽都沒有。
那艘死咬不放的巡邏炮艇，並沒有跟著繞島追擊，相反是加速往前抄去，似乎是想要截住從島嶼後麵出來的海鼠號。
再有就是身在遠處的日軍驅除艦，他也動了，打斜切向了海鼠號的前路，這樣不但可以充分發揮齊射的炮火，還能保證始終有一具三聯的魚雷發射管，瞄著楊鋒和李金塘他們。
“嗚嗚嗚……”
“嘩啦嘩啦嘩啦……”
“砰砰砰砰、砰砰”
速度越來越快的海鼠號，剛剛才離開島嶼的掩護，立即就拉響了汽笛。
當海浪拍打船舷，海鼠號調整方向，對著距離隻剩下不過2000米的巡邏炮艇一輪齊射時，一枚炮彈中了，爆炸之後馬上就令巡邏炮艇減速。
這就沒什麽懸念了。
海鼠號又補上一輪齊射，海麵上就直接爆起了一個大火球。
“嘭嘭轟……”
瞬間的閃光，猶如海麵上多了一顆小小的太陽。
不過在那太陽裏麵，各式各樣的金屬、碎片卻不停的飛射出來。
一枚127mm的炮彈貫穿了艇殼，直接在鍋爐位置爆炸，並且還引爆了巡邏炮艇的彈藥庫，所以才有如此誇張的效果，直接一發入魂。
等巡邏炮艇開始劈裏啪啦的燃燒，變成海麵上的一攤篝火，海鼠號就迅速從旁邊駛過，朝著1500米外的另一座小島，或者應該說是一塊巨大的礁石繞去。
這麽一來就距離日軍第三艦躲藏的小島是越來越遠了。
關鍵是這一刻出擊的話，日軍的第三艦就有機會死死的咬住海鼠號的尾巴，於是日軍留在小島正麵的觀察哨就馬上坐不住了。
“快快發報，現在就是最好的戰機。”
“嗨！”
島嶼的礁石堆中，一名曹長連連催促，距離他大約15米的椰林內，電台就馬上滴滴答答的發報起來。
然而躲在島嶼後麵的驅逐艦，他們卻陷入了猛烈的糾結當中。
衝還是不衝？
萬一目標從大礁石方向逃脫，整個計劃就全完蛋了。
可是現在衝出去，驅逐艦提速也需要時間，萬一把海鼠號嚇跑了，一樣是個令人頭痛的問題。
幸好在最關鍵的時刻。
在前麵充當誘餌的日軍驅逐艦發來了聯絡，他看出李金塘的s型機動，並且還大膽的推測，下次海鼠號再扭迴來，必然就接近三艦躲藏的海島。
換句話說隻要以逸待勞，李金塘和楊鋒就會自己送上門，如此一來日軍第三艦才把心一橫，繼續按兵不動，並且把炮口和魚雷管都指向了海鼠號即將出現的方位。
“嘩嘩嘩……”
“砰砰砰砰……”
“嗖、撲通撲通、嘭！”
航行中，兩艘驅逐艦是不停的對轟。
炮彈在海麵上唿嘯，盡管海鼠號非常的頑強，可是弟兄們跟日本海軍的差距還是很快就顯現了出來。
不過10分鍾光景，海鼠號就已經挨了三炮了，前甲板被炸出一個坑、煙囪被打掉一角、尾部右弦被燒焦了一片並且還傷了三個人。
可這些都不是要害。
海鼠號實力尚在，楊鋒也就依舊是惜字如金。
隻是隨著兩艦的移動，彼此的距離是越來越近，已經不到一萬米了，這就令日軍的炮火是更加準確了。
“砰砰砰砰”
“嘭、轟……”
“哇啊！”
又是一輪齊射，這一次因為海鼠號正在轉向，結果就被日軍逮到了機會，直接兩發命中，並且在海鼠號的腰部引起了大火。
更要命的則是李金塘感覺到航速在下降。
“怎麽迴事？輪機長？”
“報告，小鬼子打中了咱們的電訊室，爆炸貫穿了下層甲板，並且還引發了大火。”
“立即管損”
“是”
“槍炮長？”
“到”
“發射魚雷，幹擾敵艦的航向，你親自去前甲板炮位督戰。”
“是……”
槍炮長匆匆離開艦橋，而李金塘也是第一次望向了楊鋒。
但他看楊鋒一點反應都沒有，香肉更是大大咧咧的趴了下來，這才咬咬牙，繼續指揮戰鬥。
“保持航向不變，躲到前方島嶼的後側，利用地勢與敵艦周旋。”
“繼續尋找敵第三艦的蹤跡。”
“聲呐室……”
眼看李金塘鎮定自若，艦橋中的軍官們也就安下心來，緊接著海鼠號一輪齊射，終於讓逼近的日軍驅逐艦上綻放了一朵煙花。
關鍵是海鼠號這邊噗呲噗呲的發射魚雷，立即就被日軍驅逐艦給發現了。
隨即敵人就開始減速、轉向，由三座雙聯炮位都指向海鼠號，變成了隻有兩座炮位還能開火，為管損和移動爭取了不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