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明白”


    步話機中傳來了二連長的迴應。


    這段時間為了學習美軍的打法和戰術,權飛、二連長他們也是廢寢忘食,楊鋒還偷偷給他們下了幾個種子,好在成果還是很令人滿意的。


    隻可惜楊鋒才欣慰了一秒,尼克那冷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從下周開始,訓練計劃恐怕就要放緩了。”


    “難道是因為油料?”


    “沒錯,油料和彈藥,經過西伯利亞空運過來,成本實在是太高了,再加上俄國人正在醞釀反擊,我的上司命令優先保障他們的消耗……”


    說來說去,美國佬還是認為中國戰場的重要程度要往後排。


    對於這點楊鋒也非常的無奈。


    畢竟現在的中國戰場到處都是沉默的對峙。


    日軍在占領澳洲後,增兵十五萬,已經開始掠奪澳洲的各種礦產與糧食了,關鍵是日本聯合艦隊,竟然又逼近了新西蘭惠靈頓海域,讓這個弱小的國家是驚慌失措。


    尼克中校就曾經向楊鋒坦言,要不是鐵背旅剛剛開始接受訓練,美軍一定會要求中國軍隊發起反擊,主動去牽製日軍的行動。


    果然人家的東西……不是那麽好拿的。


    現在鐵背旅戰鬥力還未成型,那重要程度就自然更要往後排了,原本的補給被俄國那邊占用也是無可奈何……


    哎!


    一聲歎息過後,楊鋒也隻能壓下了心中的無奈。


    他倒是能用積分兌換油料和彈藥,可惜卻不能這麽做,要不然被尼克他們察覺到,那麻煩絕對大過天,所以拖延就拖延吧!


    萬不得已的話,沒有坦克、大炮,鐵背旅用原來的方式也一樣能打仗……


    “旅座?”


    “大唿小叫的幹什麽?”


    “陳長官和軍委會的特派員來了,請你立刻迴旅部去。”


    “哪位陳長官呀?”


    “咱們十八軍的軍座呀!”


    “走……”


    頂頭上司駕到,這下楊鋒可不敢怠慢了。


    他帶著蛤蟆、二連長等人跳上吉普車,也包括尼克中校他們在內,一路風馳電掣的趕迴了旅部,結果卻馬上就獲知了一個震驚的消息。


    “軍委會要我鐵背旅加入新的部隊?”


    “沒錯!國府決定建立新三軍,計劃調動四支部隊加入麾下,99師、122師、130師還有就是你鐵背旅,這樣新三軍就將擁有四萬兵力,尤其以你的鐵背旅戰鬥力最強。”


    這話由軍委會的特派員來說,照樣是把楊鋒雷的外焦裏嫩。


    原先鐵背旅屬於十八軍的作戰序列,可陳長官壓根就沒管過楊鋒,完全是讓他自由發揮、野蠻生長,但現在突然改換門庭,那涉及到的東西可就太多太多了。


    新上司是誰?


    能不能友好的相處?


    新的同袍又是誰?


    能不能放心大膽的配合?


    未來這個新三軍要在哪裏駐紮?


    軍餉補給是按中央軍的來,還是按地方軍的走?


    一瞬間楊鋒腦海中就冒出了無數的問號。


    接著他偷看陳長官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忽然間就冒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嘭!”


    單手狠狠的往桌麵上一拍,險些把桌子拍爛之後,滿臉憤怒的楊鋒可就蹭的一下竄了起來。


    “我不幹!鐵背旅是十八軍的部隊,是姚營長交給我的,是弟兄們一步一步打出來的,我才不去什麽新三軍。”


    “楊旅長,慎言!”


    “慎你妹!我這個人就是這樣,有什麽說什麽,現在鐵背旅剛剛換裝了美械,正預備摩拳擦掌的大幹一場,這個時候把我調走,那我楊鋒成什麽人了?又怎麽對得起十八軍老上級對我的栽培?”


    “楊旅長,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那我今天還就抗命了,隨隨便便就把我從十八軍調走,難道我是那種朝秦暮楚的人嗎?”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軍委會的特派員生氣了。


    楊鋒如此不知好歹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可惜的是旁邊陳長官嘴角的微笑,特派員卻沒有注意到。


    人的態度往往取決於他的立場。


    此刻楊鋒表現的多麽無理、野蠻,那在陳長官看來就是多麽的忠誠、多麽的重情義。


    國軍內部山頭林立,誰都不願意旁人分走自己的嫡係,減少自己的戰力和兵馬,現在楊鋒居然敢當眾抗命,陳長官在欣慰之餘,終於是開腔了。


    “特派員,這小子就這個脾氣,不如你出去轉轉,讓我來罵醒他?”


    “那就勞煩陳長官了。”


    軍委會的特派員,自然清楚陳長官在大老板心目中的地位,盡管是被楊鋒一通懟,但他還是決定送一點順水人情。


    一轉眼,等特派員離開房間後,陳長官就毫不客氣的將其他人全轟了出去。


    等到這屋裏隻剩下他和楊鋒,陳長官的臉色馬上就緩和了下來。


    “急躁!魯莽!衝動!你就是這麽當鐵背旅旅長的?”


    “職下慚愧,可是這個時候把我調走,那也未免太欺負人了吧?”


    “胡說!大老板自然有他的權衡,你我隻要乖乖的執行就夠了。”


    “……”


    “新三軍的軍座人選,暫時還沒有敲定,所以由我來兼任,未來鐵背旅再立新功,你小子也未必就沒有機會。”


    “啊?這……我……那個……”


    “磕磕巴巴的幹什麽?你不會以為我在蒙騙你吧?”


    “職下不敢。”


    “哼!99師、122師、130師這幾支部隊,實力都非常的一般,你的鐵背旅一旦加入,立即就是絕對的主力核心,到時候孰輕孰重,這點道理你都看不明白嗎?”


    “……”


    “我還告訴你,從你鐵背旅內劃走的四團和六團,已經編入130師了,羅漢更是調職成了130師的副師長,你小子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嗎?”


    “還請軍座示下。”


    “這就意味著你曾經的部下超過你了,上麵把他提起來就是專門為了製衡你的,上麵看好你的人多,但討厭你的人也不少。”


    “啊?”


    “有些話我不方便跟你多說,但是你小子記住,福禍相依,隻要過了這一關,在新三軍站穩腳跟,到時候我功成身退,你就能一飛衝天了。”


    “……”


    話說到這個份上,楊鋒自然沒有再反對的理由了。


    稍後等特派員迴來,楊鋒是不情不願的認錯,隨後就乖乖的接下了命令。


    此後的半個月內,各種各樣的瑣事真是把楊鋒給折騰的半死,原來加入一支新的部隊是如此的繁瑣。


    此次新三軍軍部就設立在西京城內,陳長官事務繁忙,頂多就是掛個暫代軍長的名字,具體事務則是由一位韋姓參謀長來負責。


    這位同樣是十八軍出身,從這個角度來說的話,新三軍依然沒有擺脫陳長官的根基和影響,自然是被國軍將領們視為土木係的一塊新地盤。


    至於99師、122師、130師這三支部隊,他們自然是奉命向西京移動,而楊鋒就索性一邊訓練、一邊等待和這些新同袍見麵。


    另外楊鋒還聯絡身在山城的馬老板,盡可能收集有關新三軍的一切情報,各位師長、參謀的背景出身、脾氣秉性。


    還有戰區這邊,盡管胡長官和盛參座都是一副積極配合的模樣,但楊鋒還是讓田金樹出馬,小心翼翼的留意著風吹草動。


    結果122師第一個抵達。


    馬上就是駐紮、換防等等一係列操作,而楊鋒聽從李伯俊和孫參謀的建議,並沒有去主動拜訪,僅僅是由李伯俊出麵,送去了一批米麵為主的慰問品。


    當李伯俊在營地裏麵和122師的牛師長熱情的暢談時,楊鋒卻帶著蛤蟆他們,躲在附近的小山上,舉著望遠鏡在悄悄的觀察。


    122師前身是川軍部隊,在早先的藤縣死戰中幾乎消耗殆盡,眼前這支部隊是重建的,實際上已經和川軍沒什麽關係了。


    現任的牛師長能力一般,戰法中規中矩,所以新建的122師在國軍序列中並不起眼,關鍵是在半年前的防禦作戰中還遭到了日軍的重創。


    導致本應該一萬人的編製,眼前頂多就有6000多人,武器裝備更是連楊鋒的零頭都沒有。


    看這個架勢,122師最需要的是整補,恐怕短時間之內都甭想指望他們出什麽力了。


    帶著一股失望的情緒,楊鋒等人返迴了營地。


    兩天之後牛師長登門拜訪。


    四天之後楊鋒迴訪,雙方的聯係就算是建立了起來……


    時間再過半個月,99師也來了,這一次總算是給了楊鋒一點驚喜。


    99師也是一支平平無奇的部隊,師長姓傅,幾乎沒打過什麽大仗,部隊在一次次戰役中消耗、整補、再消耗、再整補,戰鬥力也就那樣,應該說是存在感最低的部隊了。


    對於這樣的同袍,楊鋒也沒表現出任何的輕視,先送了慰問品打招唿,接著傅師長派副手來拜訪,楊鋒也派權飛去迴訪,接著雙方就開始井水不犯河水。


    不過等待130師過來,楊鋒可是立即就重視了起來。


    130師師長姓王,東北人,可惜經過多年鏖戰,部隊中的東北老兵是所剩無幾,可是加上羅漢、彭樹森兩個團之後,全師實力大漲,紙麵上的四個團看著還是很能唬人的。


    鑒於130師和鐵背旅之間的複雜關係,楊鋒這次連慰問品都省了,但他萬萬沒有想到,130師師部抵達的第二天,立刻就跑來了鐵背旅……


    “楊旅長,久仰久仰。”


    “王師長客氣,諸位快請坐吧。”


    剛一見麵,王師長一行就表現的非常熟絡,除了滿臉尷尬的彭樹森,臉黑黑的羅漢之外,其他人都是笑嘻嘻的。


    再看鐵背旅這邊,二連長、李伯俊他們自然是沒什麽笑模樣,搞得會麵氣氛很是僵硬。


    對此楊鋒卻僅僅是微微一笑。


    “幹嘛幹嘛?都不認識了嗎?就算離開了鐵背旅,那也是黨國的軍人,你我的同袍。”


    “……”


    “快打招唿呀!我鐵背旅的老弟兄,就這麽沒有禮數嗎?”


    “王師座好,羅長官,彭團長好久不見了……”


    權飛第一個響應,對著王師長他們敬禮,可惜羅長官三個字還是顯得尤其的刺耳,直接讓羅漢眼神一黯。


    等到大家都行禮問好之後,楊鋒就直接把客人請進了旅部,但雙方剛剛坐下,羅漢一咬牙就重新站了起來。


    “旅座,諸位弟兄,這次我羅漢被調走,實在、實在……”


    “羅副師長客氣了,都是為黨國效力,在那裏又有什麽區別。”


    “……總之我就一句話,以後鐵背旅有難,我羅漢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哈哈哈哈,那我就先多謝羅副師長了。”


    “旅座,我會永遠銘記,我是從鐵背旅出來的,鐵背旅給了我莫大的支持,要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四團,有銅鼓之功。”


    不管怎麽說,羅漢這幾句話還是很撫慰人心的。


    肉眼可見的,二連長他們臉上的怒氣平息了不少,態度也漸漸的軟化了下來。


    結果130師的王師長就不失時機的站了起來。


    剛剛他故意保持沉默,讓楊鋒他們先解決遺留問題,從這個表現來看,也許這個人比想象中更加明智。


    “一團和氣最好了,130師初來乍到,以後仰仗楊旅座哥諸位的地方肯定很多,這裏我就先向諸位道謝了。”


    “王師座言重了,新三軍初成,咱們還的精誠團結才是,未來打響名號的時候,咱們幾支部隊才都有好處。”


    “沒錯沒錯!楊旅座果然通透,難怪在軍中、政界都如日中天。”


    “嘿嘿嘿,哈哈哈哈……”


    你好我好大家好。


    一通沒什麽營養的互吹互捧後,楊鋒就宣布直接開席了。


    等眾人轉移到酒桌上,那自然就開始了猛灌,心情不好的羅漢第一個把自己灌到了桌子下麵,這倒是省事了。


    剩下鐵背旅和130師的軍官們就開始暗自較勁,推杯換盞的相互敬酒,但總算是保持住了表麵的和諧。


    一迴頭兩個小時,外麵聲音越來越大、場麵也愈發的混亂時,王師長卻忽然就湊近了楊鋒。


    “楊旅座,王某有個不情之請,130師的弟兄們,看到你們四團六團的裝備之後,那是羨慕的不得了,不知楊旅座能不能幫忙,再多搞一批?”


    “好說,這種小事就交給下麵的人去辦吧,130師都需要什麽,先列個單子看看,有些貨物困仙洞也是產能有限、十分緊俏。”


    “明白明白,不過說來慚愧,130師的手頭並不寬裕,貨款方麵……”


    “實在不行用糧食也可以。”


    “就軍委會調集過來的糧食,不是混合麵就是十年陳米,小石子、老鼠屎、幹蟑螂是一樣不缺,恐怕交給楊旅座也看不上。”


    “嘿嘿嘿……”


    笑著笑著,楊鋒心裏的警鈴就瘋狂的響了起來。


    什麽意思?


    就是糧食也不想給,空手套白狼唄?


    看來在新三軍的這些同袍裏麵,最最難搞的就要數這位王師座了。


    算了,第一次見麵就別翻臉了,先往後拖一拖,看看情況再說。


    “王師座,咱們現在都是新三軍的人,未來的日子長著那,我還是那句話,等你們把單子列出來看看,今天嘛,想喝酒。”


    “對對對,喝酒,楊旅座我再敬你一杯,多多幫忙……”


    非常遺憾,接下來這酒就開始變味了。


    楊鋒的富足就和鐵背旅的強大一樣,世人皆知。


    這位王師長顯然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定要從楊鋒手裏占點便宜,所以話裏話外總是往這上麵繞,弄得楊鋒是不厭其煩。


    咬牙又堅持了半個小時,楊鋒終於到極限了,他幹脆還是敬酒,拉著王師座一碗一碗的幹,成功的把他給灌醉了。


    等到130師一行人離開,彭樹森一邊扶著羅漢,一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楊鋒就果斷的往外揮揮手,示意他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於是在當天晚上,豆子這小子就大半夜的出現了……


    “旅座,這是二位團長讓我帶來的信。”


    “辛苦了”


    接過那封信,楊鋒快速瀏覽一般,終於是湧起了欣慰的感覺。


    信上彭樹森和羅漢是再三強調,這次被調遣,不僅是他們、甚至連手下的弟兄都是萬分的不情願,隻不過是無法反抗罷了。


    但是楊鋒隻要一句話,那他們就是不惜兵諫也要抗議,要求返迴鐵背旅的麾下,什麽副師長、什麽主力團團長是不做也罷。


    另外在信中兩人還揭穿了王師長的計劃,這家夥打仗不行,經營關係倒是一把好手,而且他還把楊鋒視為大樹,就是要攀附上來找好處、一塊往上爬。


    緩緩放下手中的信紙。


    如何迴複卻變成了大難題。


    這時楊鋒迴憶起那天陳長官對自己說的話,有些事情肯定是他現在控製不了的,那麽與其讓旁人來跟自己敵對,還不如讓羅漢他們跟自己叫陣那。


    於是楊鋒嘴角一翹,本想著立刻就寫一封迴信,但剛拿起紙筆又改變了主意。


    往來書信畢竟會留下痕跡,還是用電台更加穩妥,關鍵是這個也不需要假手他人,楊鋒自己就可以弄得明明白白。


    “羅漢、彭樹森他們的心意,我已經明白了,豆子你迴去跟他們說,叫他們不要著急,先在130師待著好了,這樣子對我的幫助更大。”


    “是,我迴去就馬上向兩位團長轉達您的意思。”


    “人多眼雜,以後咱們就不要私下見麵了,我會用電台聯絡你們,你叫羅漢他們把通訊兵精簡一下,隻留下最可信的人。”


    “明白!”


    “關於他們哪位王師座,我不會讓他得逞的,羅漢倒是可以借這個機會,迅速的往上爬,需要人、錢、關係我都可以幫忙,那天他做了130師師長,新三軍也就是咱們的囊中之物了……”


    簡單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說,聽得豆子是兩眼放光。


    這小子聰明是聰明,但在這些權術麵前還是太稚嫩了,楊鋒這也算是趁這個機會,給他上上課。


    約定好電台頻率後,豆子不是迅速離開,而是笑嘻嘻的拿出了兩捆鈔票。


    “旅座,這也是兩位團長叫我帶來的,他們說部隊離開了鐵背旅,那就沒臉再花你的錢了。”


    “胡說八道!這種事情摘的清嗎?要不要把他們部隊裏,我支援的每支槍、每顆子彈都退迴來?”


    “……”


    “把錢帶迴去,再替我告訴他們,明麵鬥得越狠,私底下關係才要越緊密,以後彈藥補充我不能簡簡單單的劃撥了,但是總能找到其他法子的。”


    “是”


    “弟兄們的情況怎麽樣?”


    “不太好,很多人都想不通,還有人嚷嚷著要返迴鐵背旅,說隻有鐵背旅才是真心實意的打鬼子。”


    “好好安撫他們,實在解釋不通的,那你就把他們都組織起來,未來說不定會有什麽變數……”


    跟豆子聊了20分鍾。


    這小子就帶著20萬美金走了,楊鋒也正式開始了這場大型、持久的雙簧表演……


    訓練、訓練,還是訓練。


    即使是坦克因為缺乏燃料而趴窩。


    即使是大炮因為缺乏炮彈而隻能做做樣子。


    可鐵背旅的訓練依然沒有絲毫的停歇。


    上午基礎訓練、下午戰術配合,晚飯之後還有識字和訓練總結。


    每一天楊鋒的弟兄們都在迅速的成長,漸漸的一些奇妙現象就開始湧現,搞得所有人是哭笑不得。


    首先來整個戰區的部隊居然都跑來挖人了,就因為楊鋒這邊識字率高,隨便一個大頭兵都能去別人那裏做個文書。


    接著就是結婚潮的出現,鐵背旅發足響,打起來仗來傷亡率高,於是很多弟兄的家人就紛紛來信,想讓兒子迴去成親,短短一個月之內全旅已經批了上百個婚假了。


    還有就是因為鐵背旅的傲人戰績,不少部隊都跑來取經,在盛參座的運籌之下,楊鋒隻能又接待了新一期的軍官培訓班……


    當楊鋒屏除幹擾,一心一意的錘煉部隊時,別人也沒有閑著。


    日本、長洲。


    幾個男人在蜿蜒的山路上前進,周圍全都是茂盛的林木。


    看得出來這些人已經走了很久了,一個個氣喘籲籲、汗流浹背,其中一個拄著拐杖的男人更是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一頭栽倒。


    “神樂君,咱們還是休息一下吧?”


    “不行,天黑之前必須要趕到香濃村。”


    “真是個固執的家夥,你要是暈倒的話,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


    “放心吧,在沒有打倒那家夥之前,我是絕不會倒下的……”


    沒錯,這個固執的瘸子正是神樂一郎,他正在完善自己的計劃,好置楊鋒於萬劫不複的死地。


    他們一行人咬牙趕路,總算是在天黑之前,抵達了一個僅有百十戶人家的小小村落,當他們出現在村裏人麵前,頓時就引來了好奇的圍觀。


    片刻之後村長出現了,首先就是一個超過90度的大鞠躬。


    “晚上好,請問你們到美濃村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我們是從東京來的,下江老人還在你們村裏嗎?”


    “下江?”


    “下江美二郎。”


    “原來是他呀!那個老酒鬼還沒死,但是你們找他做什麽?”


    “這個就跟你們沒有關係了。”


    硬邦邦的說完,為首的男人就亮出了自己的證件,等村裏人知曉他們軍人的身份,那神態可就更加恭敬了。


    片刻之後,村長就把神樂他們帶到了一間破破爛爛的房子前,結果一個醉倒的老頭就在大門口的地板上是唿唿大睡。


    “這就是那個有名的鐵匠?不會弄錯了吧?”


    為首的男人跟神樂小聲的嘀咕起來,而神樂卻一言不發,一拐一拐的來到旁邊,撿起了扔在地上的一把鐮刀。


    別看這鐮刀已經很是破舊了,可是刀刃卻滲出一抹寒光,看起來就十分鋒利的樣子。


    “唰、哚!”


    突然神樂一揚手,居然把鐮刀給甩了出去,隨即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那柄鐮刀就旋轉著,瞬間釘入了牆壁。


    “納尼?”


    “居然、居然如此的鋒利?”


    就在眾人不停咂舌時,神樂的視線已經重新迴到了醉老頭的身上。


    “人不可貌相,他就是著名的鐵匠,下江美二郎。”


    “那麽我就來把他叫醒。”


    “不可,就讓他睡夠好了,畢竟咱們這次是有求而來……”


    說話間,神樂已經來到醉老頭身邊,不單是盤腿坐下,甚至還閉上了眼睛。


    為首的軍人一看,隻能是歎了口氣,對著村長就吩咐了起來。


    “我們恐怕要待上幾天,拜托你準備食物和住的地方。”


    “嗨!就包在我身上了。”


    村長再次鞠躬,不過小眼睛卻瞬間瞥過了神樂背上的長長包袱……


    直到第二天中午,醉老頭才幽幽轉醒,當他看到神樂等人,自然是大吃一驚。


    “喂?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在我的家了?”


    “在下神樂一郎,這些都是我的同伴,我們是有事相求,還請美二郎先生為大日本帝國、為天皇陛下效力。”


    “我這樣的老頭子,又能為天皇陛下做些什麽?”


    “當然是你最擅長的事情……磨刀。”


    言辭之間,神樂可就解下了自己的背上的包裹,將包裹的花布一扯,唰的一下子就露出了裏麵的五把武士刀。


    等醉老頭瞬間瞪大眼睛,嘴唇和手指都在微微的顫抖時,神樂的聲音就開始在房間中迴蕩。


    “典太、童子切、三日月、七酮還有村正,這裏全部都是大日本帝國最為鋒利的名刀,隻有你這樣實力強勁的刀匠才配保養它們。”


    “這、這些、這些……”


    醉老頭已經激動的忘記了言辭。


    於是神樂就隨手抓起一把,唰的一聲拔出鞘,頓時就在屋子裏帶起了一道寒光。


    “這把就是童子切,曾經是平安時代武將的佩刀,據說它鋒利到小孩子拿起都可以擊敗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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