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後，一夜幾乎沒睡，打著哈欠的玉瑩送楊鋒出門了。
“乖，迴去再睡一會兒，我今天恐怕會晚些迴來。”
“知道了，我已經和父親說好了，今晚咱們迴小樓去，我要讓你嚐嚐我苦練的手藝，辣子雞。”
“不用辣子雞，今天晚上再繼續吃你就行了。”
“討厭……”
挨了輕輕的一掌，楊鋒這才坐進車子，離開了玉瑩的視野……
跟上次迴來相比，山城的街麵是更加蕭條了。
盡管上高會戰取得了勝利，日軍在贛中方向沒取得什麽進展，可是在全國其他地區，日軍的攻伐卻沒有停止。
今天一個村。
明天一個鎮。
要不是華北方麵的八路軍發動百團大戰，嚴重威脅日軍的占領區，恐怕山城當局也早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新年以來日軍還加強了對山城的戰略轟炸頻率，楊鋒就沿街看到了不少的大火廢墟，根本就沒人去清理、重建。
一想到日軍的轟炸，日本人的飛機，楊鋒就聯想到了自己係統空間內的ac130，於是就朝著身邊的謝公秘書打聽了起來。
“聽說山城不久前發生了一場大規模的空戰？”
“別提了，好不容易打掉日軍兩架，可咱們卻損失了13架，搞得現在空軍已經沒有飛機可用了。”
“就沒想想辦法嗎？”
“飛機隻能從俄國和美英進口，但是價格很高，運輸周期又長，自己造不了能有什麽辦法？”
“……章秘書在空軍有熟人嗎？”
“楊將軍是想？”
“部隊在前線被日軍飛機騷擾的厲害，就是想找熟悉的人問問看，有沒有什麽更好的應對之法。”
“原來是這樣，那我妻弟正巧在山城駐紮，他是第三飛行大隊的機械師，迴頭找個時間給你們引薦一下。”
“一言為定……”
趕到國府路，楊鋒是提前下車，然後就步行來到了軍委會辦公廳的大門口，通報之後就被人給領了進去。
不過接下來就和楊鋒猜測的不同了。
在來來往往的走廊上，楊鋒是踱步等待，可一直沒有人理他。
兩個小時後，楊鋒的火氣眼看就要壓不住時，終於有個上尉出現了，麵無表情的把楊鋒帶到了一間辦公室，這裏隻有一個中校、一個書記員和兩個憲兵，關鍵是憲兵手裏還端著衝鋒槍。
什麽意思？
難道情況比謝公想象的還糟糕？
自己不會是傻乎乎的跨進要命的陷阱裏來了吧！
努力穩了穩神，楊鋒往孤零零的椅子上一坐，抬手摘下帽子還捋了捋頭發。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軍委會特別調查科科長，林山南中校，奉命來跟楊旅長核實幾個問題，還請楊旅長如實作答。”
“……”
“楊旅長是沒有聽清楚嗎？”
“……”
“楊鋒？”
坐在桌後的男人不耐煩了。
眉宇間皺成了一個川字，旁邊兩個憲兵的眼中也是漸漸彌漫起了殺意。
別看這群人官職不高，但是手裏的權力可是能掌控生死的。
“我隻是在奇怪，那個什麽特別調查科，不屬於軍隊？可以無視軍銜嗎？從我進門到現在，你們兩個禮都不敬？”
“……”
萬萬沒想到楊鋒也皺著眉頭，抓到對方的傲慢就開始了借題發揮。
“咳咳，是我疏忽了，楊旅長你好。”
“這還差不多……”
林山南無奈向楊鋒敬禮，書記員和憲兵也是一樣，這麽一來楊鋒才一邊還禮一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時間有限，我就直接入正題了，楊旅長，你新一旅的那些藥品是怎麽迴事？”
“假的，隻是一些空盒子，是拿來鼓舞士氣用的，那天第十九集團軍軍法處的錢上校在場，其他證人全加在一起，絕不會少於20人，用不用我把賬本讓屬下送過來？”
“不用了，我們會去進行核實的。”
“嘿嘿嘿……”
“聽說新一旅推出了三種肩章？”
“有這事。”
“狂妄！你以為你是誰？一個小小的少將，憑什麽發放榮譽肩章？你是要自立山頭造反嗎？”
上一秒還隻是板著臉。
這一秒就直接翻臉了。
林山南怒視著楊鋒，旁邊書記員在打字機上啪啪啪的狂敲，再加上後麵憲兵的冰冷視線，恐怕一般人直接就慫了。
但楊鋒偏偏就不是一般人。
“等等，話要說清楚，我怎麽就造反？怎麽就自立山頭了？”
“黨國有青天白日、有寶鼎、有雲麾、有忠勇忠勤幾種勳章，你就敢搞出近戰、毀滅和榮譽三種肩章來抗衡，不是對抗是什麽？誰給你的膽子？”
“我不明白，軍法有禁止嗎？”
“你……”
“新一旅在上高會戰中，湧現出一批悍不畏死的弟兄，他們和日軍拚刺刀、用手榴彈炸毀日軍的坦克，我隨便找個由頭獎勵獎勵他們不行嗎？”
“這事哪有這麽簡單！”
“哎！它就是這麽簡單，如果上峰感覺不妥，那取消就是了，用得著這麽小題大做、興師動眾嗎？”
“楊旅長，你要端正態度，有人已經把你告到軍委會了，少將的軍銜也保不住你。”
“那林中校你也要端正態度，辦事仔細一點，勳章和肩章，差距還是多大的吧？”
“……”
“還有別的事嗎？”
“還有最後一件事，在上高會戰期間，你是不是資助了八路軍武裝？”
“沒錯，這有什麽問題？”
“嗬嗬嗬，問題大了，你這是通共，隻要吃槍子的。”
“嗯？楊某是個軍人，不了解政治那一套，不過現在不是國共合作嗎？什麽時候開始，咱們和八路軍又開打了？”
“楊鋒，你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是真的糊塗好不好？那天我帶突擊隊夜襲日軍，返迴的途中看到兩夥人在戰鬥，那我自己要對日本人開火，等消滅日軍後，我看到友軍的武器太差了，根本就是燒火棍，看他們實在可憐就賞了他們幾條槍。”
“幾條槍？不是整個營的武器裝備嗎？”
“哈哈哈哈哈……”
麵對林中校的質問，不懷好意的質問，楊鋒忽然就拍著大腿狂笑起來。
被笑的莫名其妙，林中校的怒氣也在不停的高漲。
身為軍委會的直屬單位，特別調查科的恐怖完全不亞於閻王殿，一般進來的甭管是將軍還有校官，那個不是戰戰兢兢、惶惶不可終日，可這個楊鋒楊瘋子卻一直在插科打諢。
最讓人氣憤的是，這家夥的問題明明很多，但是都缺乏證據，本想要詐一詐他，令他自己露出馬腳，可是看起來希望不大了。
因為楊鋒和大老板之間的賜字關係。
也因為謝公女婿的身份。
當然還有夫人救命恩人的這一層疊加。
楊鋒的上層路線可不是一般的堅挺，沒有真憑實據的話，就算是特別調查科也不敢栽贓陷害……
“你笑什麽？”
“哎呀笑到我肚子都疼了，嗬嗬嗬……”
“楊旅長，你不要太過分，小心自誤。”
“好好好，我不笑了，是那個白癡告訴你，我給了八路軍整個營的武器裝備呀？”
“……”
“林中校你想想看，一個營至少300人，200多條步槍、幾挺機槍還有迫擊炮，我就隨隨便便都送人了，這事你相信嗎？”
“……”
“新一旅的後勤營長孟初三，那可是第九戰區薛長官派給我的人，就算你們不相信我，至少也得相信他的記錄吧？這麽一大批軍火突然消失，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你以為人人都跟你們一樣傻呀？”
“楊旅長，注意你的言辭。”
“我是看八路軍可憐，拿著長槍、鐮刀和日本人拚命，於是就給了他們一個排的20多條老步槍，你們要是不信就自己去查吧，事情我都承認了，犯得著在數量上撒謊嗎？”
“好，那我來問你，如果現在命令你向八路軍開火，你會執行嗎？”
“王八蛋才不執行，新一旅是黨國的部隊，我也是深受大老板栽培，隻要有命令，讓我朝誰開火我都開……”
楊鋒說的斬釘截鐵，弄得林山南一陣語塞。
不論這番話是真是假，至少聽上去是沒有絲毫的問題……
同一個瞬間，在楊鋒他們隔壁的屋子裏，兩個男人正透過牆上的觀察孔，默默的欣賞楊鋒把林山南弄得狼狽不堪。
這兩位都穿著便裝，胸口別著黨徽，其中一位是楊鋒曾有一麵之緣的春風先生，另一個則是一個不苟言笑的國字臉。
“你怎麽看？”
“似乎不像是撒謊。”
“問題不大就先放了吧，謝公已經打過招唿了，何總參謀長也不會咬著不放的。”
“乖，迴去再睡一會兒，我今天恐怕會晚些迴來。”
“知道了，我已經和父親說好了，今晚咱們迴小樓去，我要讓你嚐嚐我苦練的手藝，辣子雞。”
“不用辣子雞，今天晚上再繼續吃你就行了。”
“討厭……”
挨了輕輕的一掌，楊鋒這才坐進車子，離開了玉瑩的視野……
跟上次迴來相比，山城的街麵是更加蕭條了。
盡管上高會戰取得了勝利，日軍在贛中方向沒取得什麽進展，可是在全國其他地區，日軍的攻伐卻沒有停止。
今天一個村。
明天一個鎮。
要不是華北方麵的八路軍發動百團大戰，嚴重威脅日軍的占領區，恐怕山城當局也早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新年以來日軍還加強了對山城的戰略轟炸頻率，楊鋒就沿街看到了不少的大火廢墟，根本就沒人去清理、重建。
一想到日軍的轟炸，日本人的飛機，楊鋒就聯想到了自己係統空間內的ac130，於是就朝著身邊的謝公秘書打聽了起來。
“聽說山城不久前發生了一場大規模的空戰？”
“別提了，好不容易打掉日軍兩架，可咱們卻損失了13架，搞得現在空軍已經沒有飛機可用了。”
“就沒想想辦法嗎？”
“飛機隻能從俄國和美英進口，但是價格很高，運輸周期又長，自己造不了能有什麽辦法？”
“……章秘書在空軍有熟人嗎？”
“楊將軍是想？”
“部隊在前線被日軍飛機騷擾的厲害，就是想找熟悉的人問問看，有沒有什麽更好的應對之法。”
“原來是這樣，那我妻弟正巧在山城駐紮，他是第三飛行大隊的機械師，迴頭找個時間給你們引薦一下。”
“一言為定……”
趕到國府路，楊鋒是提前下車，然後就步行來到了軍委會辦公廳的大門口，通報之後就被人給領了進去。
不過接下來就和楊鋒猜測的不同了。
在來來往往的走廊上，楊鋒是踱步等待，可一直沒有人理他。
兩個小時後，楊鋒的火氣眼看就要壓不住時，終於有個上尉出現了，麵無表情的把楊鋒帶到了一間辦公室，這裏隻有一個中校、一個書記員和兩個憲兵，關鍵是憲兵手裏還端著衝鋒槍。
什麽意思？
難道情況比謝公想象的還糟糕？
自己不會是傻乎乎的跨進要命的陷阱裏來了吧！
努力穩了穩神，楊鋒往孤零零的椅子上一坐，抬手摘下帽子還捋了捋頭發。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軍委會特別調查科科長，林山南中校，奉命來跟楊旅長核實幾個問題，還請楊旅長如實作答。”
“……”
“楊旅長是沒有聽清楚嗎？”
“……”
“楊鋒？”
坐在桌後的男人不耐煩了。
眉宇間皺成了一個川字，旁邊兩個憲兵的眼中也是漸漸彌漫起了殺意。
別看這群人官職不高，但是手裏的權力可是能掌控生死的。
“我隻是在奇怪，那個什麽特別調查科，不屬於軍隊？可以無視軍銜嗎？從我進門到現在，你們兩個禮都不敬？”
“……”
萬萬沒想到楊鋒也皺著眉頭，抓到對方的傲慢就開始了借題發揮。
“咳咳，是我疏忽了，楊旅長你好。”
“這還差不多……”
林山南無奈向楊鋒敬禮，書記員和憲兵也是一樣，這麽一來楊鋒才一邊還禮一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時間有限，我就直接入正題了，楊旅長，你新一旅的那些藥品是怎麽迴事？”
“假的，隻是一些空盒子，是拿來鼓舞士氣用的，那天第十九集團軍軍法處的錢上校在場，其他證人全加在一起，絕不會少於20人，用不用我把賬本讓屬下送過來？”
“不用了，我們會去進行核實的。”
“嘿嘿嘿……”
“聽說新一旅推出了三種肩章？”
“有這事。”
“狂妄！你以為你是誰？一個小小的少將，憑什麽發放榮譽肩章？你是要自立山頭造反嗎？”
上一秒還隻是板著臉。
這一秒就直接翻臉了。
林山南怒視著楊鋒，旁邊書記員在打字機上啪啪啪的狂敲，再加上後麵憲兵的冰冷視線，恐怕一般人直接就慫了。
但楊鋒偏偏就不是一般人。
“等等，話要說清楚，我怎麽就造反？怎麽就自立山頭了？”
“黨國有青天白日、有寶鼎、有雲麾、有忠勇忠勤幾種勳章，你就敢搞出近戰、毀滅和榮譽三種肩章來抗衡，不是對抗是什麽？誰給你的膽子？”
“我不明白，軍法有禁止嗎？”
“你……”
“新一旅在上高會戰中，湧現出一批悍不畏死的弟兄，他們和日軍拚刺刀、用手榴彈炸毀日軍的坦克，我隨便找個由頭獎勵獎勵他們不行嗎？”
“這事哪有這麽簡單！”
“哎！它就是這麽簡單，如果上峰感覺不妥，那取消就是了，用得著這麽小題大做、興師動眾嗎？”
“楊旅長，你要端正態度，有人已經把你告到軍委會了，少將的軍銜也保不住你。”
“那林中校你也要端正態度，辦事仔細一點，勳章和肩章，差距還是多大的吧？”
“……”
“還有別的事嗎？”
“還有最後一件事，在上高會戰期間，你是不是資助了八路軍武裝？”
“沒錯，這有什麽問題？”
“嗬嗬嗬，問題大了，你這是通共，隻要吃槍子的。”
“嗯？楊某是個軍人，不了解政治那一套，不過現在不是國共合作嗎？什麽時候開始，咱們和八路軍又開打了？”
“楊鋒，你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是真的糊塗好不好？那天我帶突擊隊夜襲日軍，返迴的途中看到兩夥人在戰鬥，那我自己要對日本人開火，等消滅日軍後，我看到友軍的武器太差了，根本就是燒火棍，看他們實在可憐就賞了他們幾條槍。”
“幾條槍？不是整個營的武器裝備嗎？”
“哈哈哈哈哈……”
麵對林中校的質問，不懷好意的質問，楊鋒忽然就拍著大腿狂笑起來。
被笑的莫名其妙，林中校的怒氣也在不停的高漲。
身為軍委會的直屬單位，特別調查科的恐怖完全不亞於閻王殿，一般進來的甭管是將軍還有校官，那個不是戰戰兢兢、惶惶不可終日，可這個楊鋒楊瘋子卻一直在插科打諢。
最讓人氣憤的是，這家夥的問題明明很多，但是都缺乏證據，本想要詐一詐他，令他自己露出馬腳，可是看起來希望不大了。
因為楊鋒和大老板之間的賜字關係。
也因為謝公女婿的身份。
當然還有夫人救命恩人的這一層疊加。
楊鋒的上層路線可不是一般的堅挺，沒有真憑實據的話，就算是特別調查科也不敢栽贓陷害……
“你笑什麽？”
“哎呀笑到我肚子都疼了，嗬嗬嗬……”
“楊旅長，你不要太過分，小心自誤。”
“好好好，我不笑了，是那個白癡告訴你，我給了八路軍整個營的武器裝備呀？”
“……”
“林中校你想想看，一個營至少300人，200多條步槍、幾挺機槍還有迫擊炮，我就隨隨便便都送人了，這事你相信嗎？”
“……”
“新一旅的後勤營長孟初三，那可是第九戰區薛長官派給我的人，就算你們不相信我，至少也得相信他的記錄吧？這麽一大批軍火突然消失，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你以為人人都跟你們一樣傻呀？”
“楊旅長，注意你的言辭。”
“我是看八路軍可憐，拿著長槍、鐮刀和日本人拚命，於是就給了他們一個排的20多條老步槍，你們要是不信就自己去查吧，事情我都承認了，犯得著在數量上撒謊嗎？”
“好，那我來問你，如果現在命令你向八路軍開火，你會執行嗎？”
“王八蛋才不執行，新一旅是黨國的部隊，我也是深受大老板栽培，隻要有命令，讓我朝誰開火我都開……”
楊鋒說的斬釘截鐵，弄得林山南一陣語塞。
不論這番話是真是假，至少聽上去是沒有絲毫的問題……
同一個瞬間，在楊鋒他們隔壁的屋子裏，兩個男人正透過牆上的觀察孔，默默的欣賞楊鋒把林山南弄得狼狽不堪。
這兩位都穿著便裝，胸口別著黨徽，其中一位是楊鋒曾有一麵之緣的春風先生，另一個則是一個不苟言笑的國字臉。
“你怎麽看？”
“似乎不像是撒謊。”
“問題不大就先放了吧，謝公已經打過招唿了，何總參謀長也不會咬著不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