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曾春娟內河旁鍛煉身體,陳秋東溜達到養雞的最後進,燕柳蘭秀小莉在喂雞,手揚著穀粒,嘴巴裏“咕咕咕…”地喚雞,蠻有一種小媳婦兒的味道。


    蘭秀小莉純農村長大,一點都不違和;臉上全是幸福陶醉的笑容。三女看到陳秋東,叫了三聲哥。


    陳秋東抬頭望望天,三聲哥像三隻百靈鳥在頭頂飛過。


    燕柳看到遠處曾春娟在汗流滿麵練劈一字。於是迅速地跑過來,抱住陳秋東,把臉貼在胸膛上,閉上眼睛,無限柔情的低叫一聲“哥”,然後越抱越緊。


    陳秋東反抱她的後腰,知道她思念得苦楚,於是任她抱緊,不敢推開。


    蘭秀,小莉很配合的移位,擋住了曾春娟那邊過來的視線。陳秋東以為她們會全部過來相擁,卻是出乎意料之外的現象。


    “你們有話跟我說嗎?三位妹子。”


    “哥,我們想叫你夫君,我們六姐妹都商量好了。”蘭秀率先說道。


    “這個好說,我答應你們,搞的這麽神神秘秘幹嘛呀?”陳秋東撫著燕柳的長頭發,給她安全感。


    “夫君…夫君…夫君…”三聲齊喊,也許在夜裏練了千百遍。


    “嗯,我對不住你們,不能給你們花轎。以後隻能從其它地方彌補迴給你們了。”


    “夫君,不用對不住我們,我們是自願的。”小莉說,很想衝過來抱抱。


    “花轎過了也就過了,大宴賓朋是要的,你們三個在興寧城住過,如果擺席的話,你們想在這裏擺還是興寧城?”


    “你不是說等小妹一起嗎?夫君。”燕柳抬起頭問。


    “等小妹的話,你們的孩子都六歲了,所以這個必須要重新考慮一下。我給你們兩個方案,你們選擇一下。”


    “夫君,你說,我們聽著。”


    “第一,元宵節迴興寧城為你們和我們的六個小孩一起大宴賓客。


    第二,在東春苑這裏,我們八個人擺小席宴,我一個一個給你們重新披上紅頭巾。


    你們六個人可以仔細商議一下。不急。”


    “夫君,我們選擇第二。”三女同聲。


    “好,那就勞煩你們通知娟兒春兒芬兒,問問她們的意思,看能不能統一。”


    娟兒春兒芬兒在做朝食,這時站在廚房門口一起揚聲大喊:


    “哥,小妹,三位妹子,吃朝了。”鳳吟鸞吹,飄蕩在東春苑內。


    等曾春娟簡單洗漱迴來,大家一起開吃;大白粥,青菜,蘿卜幹,鹹菜煎蛋。


    娟兒開口了。


    “哥,明天輪到我們三姐妹喂雞鴨,秀柳莉三姐妹在廚房;你可要記得還要往雞場走,別懵懵懂懂又來參觀廚房哈。”


    陳秋東微微一笑,還未說話,蘭秀先道:


    “娟姐,春姐,芬姐,我們今天開始改口叫夫君了。”


    春兒嘖嘖嘴:“看來各位妹子今早的功勞還不小,謝謝你們。夫君。”


    陳秋東沒反應,怎麽說著說著又來了一句夫君。


    眾女看他呆木木在扒粥,渾不在意。


    於是忍著笑,一起大喊:


    “夫君……”如木魚咚聲,又如晨鍾入耳。


    陳秋東停下筷子,“何事?”


    “我們七個妹妹幫你盛粥!”六女笑道。


    “那也還差一碗,我要吃八碗呀?”


    七女怔住了,腦子好像想到了什麽,一時又不能清晰浮現。


    六女搶著說:


    “第八碗我們一起幫你盛。”


    “嗯,也好。一會午食後,廚房裏有魷魚,海參,鮑魚,龍蝦,豬利,牛肚,羊排……辛苦你們弄一下,準備晚上迎接你們的二叔三叔。”


    “那麽快到?”娟兒春兒芬兒一臉驚訝,“夫君,不是差不多兩個月的路程嗎?”


    蘭秀燕柳小莉春娟不以為意,都在山外草地見過,尤其是曾春娟,若無其事。


    “他們從空中而來,山不能擋,水不用阻,所以比較快。”陳秋東向娟兒春兒芬兒解釋。


    三女仍不太相信,雖然閑聊時聽了蘭秀燕柳小莉三個妹妹描述興寧城盛景,但熱氣球的魅力還真不知道有這麽大。


    “哥,不是,夫君,我們三姐妹找你找了三年多,千山萬水,溝壑高山,那是一種怎樣的艱辛;要是有這種空中飛的東西,也好叫我們姐妹早日找到你。”娟兒說著流了淚。


    “哥,哦不,夫君,我們姐仨是幸福的,終於找到了你。”春兒芬兒也流淚了。


    陳秋東怕她們太傷心,一發不可收拾,自己本就感動她們的癡情,從開始的執著學武變成了哀愁思念。說道:


    “萬水千山總是情,聚散離合天注定。現在呢?天注定我們是聚合,千山萬水迴報了你們的真情。所以別迴憶了,快樂起來。”


    “哥,不,夫君,我們流的是幸福淚。”娟兒春兒芬兒三姐妹表達。


    曾春娟腹語:怎麽跟我說的話一樣子的?也是流的幸福淚?


    “你們還是叫我哥吧,這個習慣了。”


    曾春娟這時候說話了。“我就不叫你夫君。”


    陳秋東道:“對,大家都叫哥。”


    曾春娟說:“姐姐們夫君是要叫的,才有味道。我呢?我就叫你狼君。”


    陳秋東道:“郎君也可以,但現在為時尚早。”


    蘭秀燕柳小莉起身:“夫君,我們幫你盛粥。”


    陳秋東道:“六位妹子,一會我跟小妹出去,中飯就不迴來吃了,晚上接到二叔三叔才一起迴來。”


    “夫君,我們也一起去,好不好?別總是把我們扔在家裏。”六女反應猛烈。


    “大家都出去了,誰煮晚食?”陳秋東問道。


    “夫君,十二個使喚妹子怎麽還沒有來?”六女終於覺得家裏有人使喚真好,一開始還覺得有眾姐妹就成了,要外人幹嘛?


    “各位妹子,一個熱氣球最多能擠坐六人,我又不能用罡氣運送你們,罡氣傷身體。這倒是麻煩。”


    這時候曾春娟說話了。“哥,升兩個熱氣球吧,我帶三個姐姐,你帶三個你的心肝妹子。”


    陳秋東聽得心嘣嘣直跳。“小妹,我怎敢讓你獨自駕球?你甭把哥的心從嗓子裏嚇出。”


    “哥,我是誰啊?我是颯爽英姿的草原摩托騎手;別怕,哥,最多把你尿嚇出來,衣服我幫你洗就是了。”曾春娟從來就不知“怕”為何物,隻要哥在身邊。


    “這樣吧,我升兩次氣球送你們過去,先到的準備午食,我們過個浪漫的野外眉目傳情。”


    眾女不明什麽是“浪漫”,但眉目傳情是知道的,心裏瞬間就甜蜜蜜。


    “娟兒春兒芬兒有幾招三腳貓功夫,你們先過,我放心一點。”陳秋東原不想在石源村升熱氣球引起民眾恐慌,但想,二弟三弟過來也必在門外廣場降落,遂不再考慮太多。


    第一趟曾春娟跟著過去,陳秋東讓她操作,在一旁指導。


    第二趟,陳秋東讓曾春娟獨自升起,獨自降落,還在空中假裝閉上眼睛,練練自己的膽。果然是颯爽英姿的草原小俊馬,不對,是摩托小不點;安全著陸後,晃著馬尾辮臉兒紅撲撲。


    陳秋東先豎了一麵紅旗,然後躺在搖椅上偷看六個屁屁用桶裝水洗菜切肉;曾春娟躺在旁邊的沙發上吹著山風,聞著鬆脂味;哥剛才悄悄跟她說,別讓六個姐姐知道這裏是蔣堯佑道觀,免得嚇得她們吃不下飯,遂在一旁獨自迴憶操作熱氣球的流程。


    娟兒端上一杯音觀鐵茶遞給陳秋東。“哥,夫君,我們的不是三腳貓功夫,以後你要說繡花拳和繡花腿,好不好?”


    娟兒沒了以前風風火火潑辣辣的形象,必須要向小妹學習,說話要加個“好不好”,才能勾哥的魂。


    “哈哈哈…好,以後叫你們繡花拳妹,繡花腿妹。”


    芬兒跑過來,“哥,夫君,還差一個。”


    “你呢?以後就叫你繡花腰妹,這樣公平了罷?”


    曾春娟在旁邊把耳堵住,鼻孔裏“哼哼哼”了三聲。


    蘭秀燕柳小莉也跑過來。嚇得陳秋東坐起緊張的說:


    “小心肝,你們別跑行不行?摔倒了肚子就漏氣癟了;你們不哭,我要先哭了。”


    六女的肚子,已經隆起,一眼可見。


    “夫君,我們不跑;你叫我們多多鍛煉慢跑,所以剛才我們是慢跑。”


    “你們也要取名字是不是?”


    “是,夫君,幫我們取一個比姐姐還要好聽的名字,好不好?”蘭秀燕柳小莉滿臉期盼。


    “好,幫大家取,以後就叫你們雞肝,鴨肝,鵝肝,怎麽樣?


    娟兒春兒芬兒在旁邊側耳傾聽,哥夫君取的名字會不會比我們的還好聽?


    一聽之下,迴味一下,就再也忍無可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滿山穀迴蕩,捧腹淚流,彎腰帶咳。


    惹得曾春娟在旁邊也掩嘴竊笑。


    蘭秀燕柳小莉卻不幹了,跺著腿說:


    “不成,不成,夫君,必須要重新取一個。”


    “對呀,夫君,我都想哭了。”


    “夫君,重新來一個,不然,幫你盛飯的時候,我把眼淚掉你碗裏。”


    “行行行,目汁拌飯也不是不好吃;這樣吧,前邊加個小字怎麽樣?這夠恩愛了罷?”


    娟兒春兒芬兒在臨時灶台喊:“小雞肝,小鴨肝,小鵝肝快過來盛飯,哥夫君喜歡目汁拌飯。”說完還在洋洋得意大笑,自己的名字好聽。


    八人圍桌而坐,折疊圓桌,塑料膠凳。七女沒見過,嘖嘖好奇;陳秋東也沒見過,隻是覺得這桌凳方便而已。


    山風徐吹,鬆香樹濤,這一種意境難描難繪,隻覺周身舒暢,趣味無窮。六女想著:要是在這裏醉一場的話,今生就更無憾了。隻可惜小妹不能誌同道合。可惜!可惜!


    飯罷,陳秋東說:大家先歇息個午覺,睡醒養足精神了,你們再準備晚食,就在這裏招待你們的二叔三叔他們吧,吃完了再帶他們迴東春苑。


    娟兒春兒芬兒說:“哥夫君,這裏黑天瞎火的,又沒帶燈盞,卻如何是好?”


    曾春娟和蘭秀燕柳小莉三女在恩生廳見過,知道哥有辦法,所以一點都不著急。


    “繡花拳,腿,腰妹子,東春苑亮如白晝的太陽能燈你們是知道的,等我睡迴覺就掛,莫慌莫慌。”


    陳秋東選了一開闊地,鋪上十米寬十米長的野外布墊,掏出些瓜子花生開心果酸奶甜品放在中間。


    “你們不睡覺的可以嗑瓜子花生,我先眯一會。”


    “夫君,我彈琴給你聽。”燕柳小聲說。


    “好吧,正好催眠。”又掏了一架琴箏出來。


    燕柳自去彈唱。


    那條水蛭雙腿早就死死扣住會飛的人兒,兩手摟住脖子,閉上眼睛先行睡了。是不是睡著了就隻有她自己知道。


    六女圍上來,琴也不彈了,瓜子也不嗑了;齊攏攏過來聞這個心裏惦的,腦子裏想的鬆脂香薰。


    陳秋東鼻子也衝進了滿山杜鵑花兒的味兒,心神漣漪,腦迷心跳,血液亂竄;遂抱起水蛭,放在自己膝間,坐在瓜子旁。


    “來來來,都過來,你們有沒有什麽好聽的故事,給哥分享一下。


    從娟兒開始,往下輪。”


    “哥,夫君,我們的故事老多了,早就想說給你聽了。”六女迴道。


    “哦,那好,一個個來,還是一起?”


    “哥夫君,還是一個個來吧,我先來,我是大姐。二十二了。”娟兒搶先。


    “好,你先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遊行在古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東邊的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東邊的秋並收藏遊行在古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