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從日本迴來,我們去大明朝京城,憑我們的才情,要個千個百個還不手到擒來。”陳秋東。


    “吹牛吧,第一,我們沒身份證;第二,走了二千多朝過相的兵卒,這個時候朝廷有我們仨的畫像也不一定。”陳強。


    “我們化妝,係統裏有胡子,假發,穿上大明朝的服飾,誰認識你?至於路引,遠離京城四、五千裏的小城市找惡霸地主‘借’幾個,何費吹灰之力?”陳秋東。


    劉茂中坐在箱裝集的沙發上,吸著華中煙。“也是,也是, 我們隻在進城、住店、搜查時需要用一下身份明證,其他大部分時間都不需要。大哥高明。”


    “我們隻需要在街上或租賃官辦角技場舉行幾場‘演唱會’,來幾首‘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的歌,還愁迷不倒萬千姑娘?”陳秋東打了個哈哈。


    “對,對,對。”陳強喝著‘花雪’啤酒,“門票歸官方所有,他們還不屁顛屁顛巴結?我們再來一波免費送口紅、皮筋、發夾.指甲油……等,鐵定場場爆棚。哈哈哈……”


    ……


    第三天,熱氣球在“恩生崖”底升起,升到5000米也看不到當初的崖頂,空中柔柔軟軟的絲線,紅紅的血幕;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最初的模樣。


    三人戴上頭盔,和護目鏡。考慮到輪流休息,需要留一人添油,所以共用一個吊筐。


    到達海岸,商議休息一天。第一次飄越重洋,海風橫吹豎刮,也不知道多久才能飄到日本島。充足的心理準備和體力在上遇到突發情況才不會慌神。


    “大哥,二哥,到了日本,我們怎麽動手?是毫不客氣一個一個城市用波音掌掃過去?還是下去領略下異國風情?”一處避風海礁背麵,陳強拿著從係統裏購買的鹿腿在翻烤。


    “民國1937年日本鬼子侵略中國,有飛機大炮機槍;現在如果是公元238年,不知道現在的日本是不是也如此厲害?不然,我們就要專挑武裝力量突襲;若等他們的飛機飛起、大炮架起,也夠我們喝一壺。”劉茂中用刀片著牛排。


    “我說呀!”陳秋東往嘴裏塞了一塊魚肉,“異國風情就不必領略了,也不必去感受豬糞狗臊之腥味。到了那邊語言不通,直接幹,我們最強的是波音掌,一掌最遠的波及範圍可擴到六裏。不速戰速決隻會危害自身。”


    “正是此理。幹!”劉茂中舉起手中的奶他維(包裝紙盒上寫著)。


    吃飽喝足,仨人走進沙灘上的箱裝集。現在他們不睡睡袋了,明天起來,一掌劈癟,丟進大海。有錢就要有有錢人的霸氣。


    在天空上飄了四、五天,給海風吹得一忽兒向左,,一忽兒向右;終於在第五天看到了一塊陸地。


    把熱氣球點火燒了,如果陸地上著陸,擔心目標太大;仨人跳到海裏,踩著q彈q彈的海麵,陳強潛進海底,說看看能不能遇到蝦貝美女。


    陳秋東劉茂中走了20多海裏,才登上陸岸,見陳強還未上來,於是坐在沙灘上等。


    “二弟,你穿上這個地方人的服飾,喬裝一下,往前麵去打探打探;若這裏不是日本島,就不要犯太多殺戮。”陳秋東。


    “好的。大哥那你在這裏等三弟,差不多可以下去找找。”劉茂中邊畫妝邊說。


    “這個自然。不管能不能探到消息,三天內你必須迴到這個地方。”


    “明白,大哥。”劉茂中化妝完畢,一幅五十多歲有胡子的形象。


    劉茂中起身向內陸地飛去,五公裏後,一路看到田舍茅屋,農人著裝怪異,從沒見過。


    劉茂中像片葉影,穿過田埂草地。


    二十公裏後,經過一個小鎮。


    六十公裏後,看到一座城牆,約莫幾十萬人的城市。


    劉茂中找到一個隱秘凹地,匿住身形,等天黑。


    ……


    向晚,劉茂中掏出小型灶爐,丟進易燃塊,往迷你鋁鍋放些米、排骨,倒入礦泉水,將熟之時,再摻進‘心空’青菜。


    美美地扒了八碗,渾身勁力四溢。


    戌時末,離城門五、六百米,劉茂中縱身一躍,城牆都沒沾,像箭矢一樣竄落街角蔭黑處;之所以沒在房頂停留,是因為不了解這個地方有沒有比自己更厲害的異類。


    劉茂中溜達了一圈,選了一家亮著燈火的大院;門楣上左扭右撇的字也不認識。


    轉到另一邊牆側,潛入院內,一群家狗一樣的犬物竄伏過來;劉茂中輕輕揚了揚手,微微的波風拂在犬隻身上,無聲無息七、八條影子像困倦似的突然酣睡在地。


    劉茂中站在窗外,從敞開的窗扉看到裏麵十幾個人圍著桌子在吃飯,歡聲笑語,其樂融融,料是一家子。剛“下班”?這麽晚才吃飯?


    聽了七、八分鍾,看到裏麵暖暖溫馨的氛圍;劉茂中眼角泌出了淚水,雖然聽不懂說的言語,也不知道談話內容;但看著看著,劉茂中想起了南京城外的那個家,泥磚瓦屋,每一次摸魚迴來的那一餐,何嚐不是如此,弟弟妹妹、父母還有爺爺,圍坐在一起,笑意殷殷,夾著魚,你辭我讓。


    轉身離開,消失在黑夜中。


    ……


    十幾個大院下來,各色人生盡現眼底;鳥語鵲聲,不知所雲。


    走到一處低矮平房巷子裏,打更的聲音表示此刻已經是醜時初;劉茂中在一雞舍旁撒了一泡水。


    二百米外,小孩啼哭,哭的很苦楚。劉茂中瞬間豎起了耳朵,因為他聽到了一個婦女在唱歌謠:


    “小老鼠,上燈台,偷油吃,下不來,吱吱叫奶奶,奶奶不肯來,嘰裏咕嚕滾下來。”


    又唱:


    “小蝌蚪,長尾巴,遊來遊去找媽媽,媽媽媽媽你在哪兒?來了一隻大青蛙。”


    劉茂中站在破舊的門框下,這是自己聽得懂的語言;本想明天一早再來,但從小孩的哭聲辨出身患病疾,所以才哭的如此淒惶。


    房裏黑燈瞎火,隻聽到婦女邊唱邊拍小孩安撫的聲音。


    “咳咳……大嫂,請開一下門,我可以治你小孩的病。”劉茂中立在用幾塊木板拚起來的門口。


    “誰?你是誰?”婦女驚駭異常,難道真的來了一隻大青蛙?看來以後晚上不能亂說話,尤其是下半夜;婦女褲子濕了一漬,寒毛炸起。


    “我是好人,是晚歸出診的鈴醫,剛好辨識到小孩哭聲患有惡疾,恐拖延不得。”劉茂中在門外拱手,黑乎乎的也沒人瞧得見。


    “我沒錢,我小兒也沒病,你走吧。”婦女想找個角落躲起來。


    劉茂中打開強光手電筒,把一粒“停立瀉”(包裝盒上寫的),用紙墊著放在地上,說道:


    “藥我放在門口,你等會出來拿,用溫水喂服,天亮我再送第二次藥過來。”劉茂中又在門口放了一盞‘氣死風’燈和一罐煤油。轉身消失在夜幕中,找地方睡覺。


    天亮後,劉茂中穿著這個地方人的衣飾,頭上也學著別人的樣子戴了頂大氈帽;在人多的街道上晃晃悠悠,囈語梵音,不知其意。偶有人攀談,劉茂中“啞啞啞……”搖頭翻眼,人才知碰到的是啞巴,歎氣惋惜這個人一身的光衣靚衫。


    劉茂中大意斷定此地非日本島國,日本男人光額梳髻夾木屐、女人則穿長裙背上背被子;這裏聽不到“八格牙魯”,行走穿著言語的感覺全是另一種風格。


    晃悠到巳時末,劉茂中來到昨夜矮房巷子,肩上挎著個藥箱。


    藥箱上刻有這個地方的文字,劉茂中用20兩銀子高價在一藥店購得,藥房夥計開心的心花怒放,正好掌櫃今天叫他去丟一個舊藥箱,就碰到了這個“咿咿呀呀”拿著一張畫著藥箱紙的人,右手伸出銀子左手扯自己放在一旁的藥箱,才恍然大悟。


    殘破的茅草房門口,聚著二十幾個人,鄰居?親屬?家人?


    家人沒那麽多吧?應該是鄰居。


    劉茂中出現在人群背後,聽到婦人正與那群人嘰嘰咕咕說著“鳥語”。


    咳嗽幾聲,婦女看到了肩上挎著藥箱的昨夜神秘人;喧嚷聲嘎然而止,雖然婦女表情怔怔,但沒有了昨晚的驚慌。


    劉茂中跨前幾步,“我是昨夜的郎中,剛剛從大明朝遷徙過來不足一月,所以本地語言還不會說;你放心,我不是壞人;如果你的小孩昨晚服了藥,相信這時刻已經好了。”


    婦女從驚愕中‘蘇醒’過來,沒有迴答劉茂中的話,而是嘰裏呱啦向人群說了一大通。


    眾人散去,三女二男踟躕未行。


    劉茂中觀其色辨其味,已知二男疥瘡化膿,三女(老嫗)患有婦科惡疾;劉茂中也不言語,打開藥箱一陣搗鼓,用宣紙包了三十包藥片。轉身向婦女說:


    “兩個男的每人五包藥,每隔六天服一次;女的每人十包藥,每隔二天服一次;服此藥期間,禁止服用其它藥物,服完可痊愈他們身上的病痛。但必須勤沐浴。麻煩你轉述一下。”


    婦女機械中透著一絲絲伶俐,對著五人說了幾分鍾,五人散去。


    劉茂中半彎著腰進入房中,盯著床上一歲多的嬰孩。轉頭對跟在身後的婦女說:


    “小孩得的是痢疾,藥力已經起效;喏,這是開胃健脾的藥汁,每天一次給小孩服下。”劉茂中把手中的一瓶“中江牌”健胃消食口服液輕輕放在床頭。


    “謝謝你,我不叫喏,我叫梅秋。若不嫌棄,以後可直唿賤名。”梅秋強作鎮定,心裏嘀咕:雖然你救了我小孩,怎麽可以大咧咧進我房間?


    “你家人呢?”劉茂中打量著四周透風的泥坯牆。心裏想著要不是希望從你嘴裏了解些這個地方的情況,昨晚就連夜出城了。


    “家中隻剩奴家和奴家女兒。”梅秋神情哀落。


    “想必這是你夫家,你娘家人呢?”


    “五年前舉家從大明朝逃亡到這裏,家人因各種禍事而亡故;去年奴家給本地一賴痞強霸,不久以後在街上生事也給人打死。”


    “你在這裏依靠什麽生活?”看著破舊的茅舍,劉茂中深深佩服生命的堅毅。


    “撿槽食,鄰裏施,外乞討。”梅秋目珠含淚。


    “你姓梅?”


    “嗯。”


    “我想請你做我的‘翻譯秘書’,每天包食三餐,外加一天一兩銀子,你幹不幹?”


    “什麽是翻譯秘書?書隻在大明朝時讀過幾本。來到這高麗,都沒碰過。”梅秋奇怪‘翻譯秘書’是什麽書,不知道是不是和資治通鑒一樣晦澀難懂的書?


    聽到包吃三餐,視線移到自己的小孩臉上激動得眼睛生花。


    “秘書就是,假如我與這邊的人說話,你告訴我他們說什麽?然後我說的話你又告訴他們我說的意思。”劉茂中可不打算與這裏的人有什麽交集,等大哥三弟會齊,在這個地方遊玩一下,讓梅秋充當‘導遊’。既來之,則安之!錢多到花不盡花,今生除了滅日本就剩下觀山歎海了。


    “準備請多久?我帶著孩子會妨礙你行醫嗎?”梅秋滿眼希冀,以為是到醫館去,在他看病時幫忙翻譯。


    “少則十天,多則半年。”


    “啊!這麽短?”梅秋從喜悅中掉到絲絲失落裏,又輕輕的說,“也是,像你這麽聰明的人,半年已經學會這裏的高麗話了。”


    “不夠半年我也會付夠你半年薪酬,夠你母女買屋買田過一輩子了,這邊的生活水準很低,一文錢可買兩斤米。”半上午的時間劉茂中可不是白瞎悠的。


    “嗯,謝謝你。”梅秋給小孩子喂了一蓋子消食口服液,“我明天去你的醫館?還是現在跟你一起過去?我怎麽稱唿你?”


    “我姓劉,你可以叫我劉郎中。由於醫館剛剛租下,還沒有打掃,煮不了吃食,所以晚飯準備在你這裏解決。”說著,從腋下掏出兩個漢堡包。“中午你就吃這個吧,我現在出去一下,晚飯前我會帶菜迴來。”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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