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拜帖這種事情簡單,敲開門,把拜帖交給許國公府上的門子,迴去等消息就行了。


    如果高士廉想見他,自然會讓人來通知他,如果不想見,這拜帖就如曾經投出去的簡曆一樣石沉大海,這樣以後再見麵也不會有被當麵拒絕的尷尬。


    石天敲開門,自報家門,將拜帖遞上之後,門子卻沒有直接打發他走,而是把他請進府內,茶水侍候上之後,說了一句稍等,就拿著拜帖去了後院,這讓石天都有些懷疑這門子的專業性了。


    許國公府的門子不是沒有看拜帖,而是打開認真閱讀過的,那拜帖上麵明明寫著拜訪的日期是三日之後,現在把他叫住,一會高士廉如果不出來見他,那可就尷尬了。


    不過,像那種情況,也會有處理方式的,比如經典的‘我家老爺說他不在’等等方式,隨便找個借口,也能讓彼此都不至於那麽尷尬。


    好在高士廉給麵子,沒一會時間,就親自過來,領著他一起去了自己的書房。


    書房,那可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更何況高士廉身處高位,是當今的吏部尚書,能把他帶進書房,石天還是有些受寵若驚的。


    隻不過,剛進書房,高士廉就給他來了個下馬威,開口說道:“石縣伯這是第一次來拜訪老夫吧!怎麽兩手空空,連點禮物也不帶?”


    一聽這話,石天差點沒開口罵迴去。


    他這次來是遞拜帖的,可不是正式拜訪,遞個拜帖還要帶禮物?沒聽說過啊!


    不過他來是請高士廉當媒人的,如果因為這點小事拂了高士廉的麵子,這事可就黃了。


    “小子此次是為遞拜帖而來,沒想到得許國公抬愛,百忙之中竟然親自出來麵見。禮物之事,小子早已備下,稍候就會送來,望許國公原諒小子做事不周!”


    以他縣伯的身份,高士廉肯定不會破例親自出來迎接,之所以今日就能見到高士廉,想來是李世民已經跟高士廉通過氣了。


    李明達是高士廉的外孫女,高士廉為李明達做媒,這下馬威想來也是為了試探自己的底細。如果石天把這事怨到高士廉頭上,估計他會直接把石天打發走,然後再想見高士廉就遙遙無期了。


    對於石天的迴答,高士廉嗬嗬一笑,並沒有作任何評價,而是轉口說道:“你小子行啊!跟我們吏部也算是恩怨已久了,當初隻一句話,就把一個考功司的員外郎給貶謫出去了。”


    考功司的員外郎?那就是孟得功了!石天可不覺得高士廉在這裏提起這事,是為了給孟得功打抱不平,一個小小的員外郎可沒那麽大的臉麵。


    高士廉提起孟得功幹嘛?這讓石天頭疼不已。


    他隻是來請高士廉做個媒人,高士廉就給他設上一層層的考驗,而且還是他最不擅長的領域,這高士廉其心可誅啊!


    不過,為了能夠早日把嬌妻娶迴去,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衝了。如果連這點考驗都經受不起,到時候李世民還指不定怎麽嘲笑他呢!


    “許國公,這孟得功可不是小子給整出去的,他兒子孟遊占了小子的詩詞,德行有虧,因此才牽連了孟德功,被陛下貶謫了出去。這事可跟小子沒啥關係。


    說起這事,您老可還得感謝我,如果不是我的那首詩,您老也不會發現孟得功德行有虧不是。一個德行有虧的人在您手下做事,萬一惹出了亂子,到時候丟的可是您老的臉麵。”


    石天的倒打一耙,直接把高士廉給氣笑了。他鬧騰地把自己的手下貶謫出去了,現在卻摘了個幹淨,到頭來還要讓自己去感謝他,這小子倒是打的好算盤。


    但是石天這話他還真沒法反駁,貶謫孟得功的折子上寫的就是德行有虧,而且還加蓋了他吏部的大印,如果強行爭辯,打的還是他吏部的臉。


    “你說那詩是你作的,他說那詩是他作的,老夫怎麽知道這詩到底是誰作的?這樣,給你一柱香的時間,你且作一首詩出來,如果能作出來,此事就此罷了如何?”高士廉捋著胡須笑眯眯地說道。


    詩是誰作的?李世民早就拍板了,這事誰敢有異議?高士廉之所以如此說,這是要考他的文采?


    高士廉讓他作詩,可是沒出題,那就是讓他即興發揮。既然是即興發揮,那就簡單多了。剛才在酒樓教李明達寫宋體字時寫的那首詩現在肯定還傳不到高士廉這裏,既然如此,就用這首詩忽悠忽悠這個折騰他的老頭吧!


    雖然有了主意,但是這事還得演上一下。高士廉現在是考他,如果答的太容易了,高士廉肯定還會繼續折騰,總要探一下他的深淺。


    看著坐在椅子上一臉笑意的高士廉,石天抓耳撓腮的折騰了一會後,開口說道:“有了,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石天念完詩,高士廉猛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高士廉是有很高的文學造詣的,石天說出來的這詩,雖然簡單明了了些,可是能在短短時間內作出來,可見石天文采斐然。


    將詩從頭到尾,重新念了兩遍之後,高士廉開口問道:“此詩可有名字?”


    看高士廉的樣子,這關算是過了吧!


    “尚未取名字,要不就叫《問許國公》可好?”石天盯著高士廉問道。


    一聽這話,高士廉樂了。哈哈大笑道:“問許國公?這是問老夫呢!此事自無不可!能飲一杯無?就去你那酒樓可好?老夫可是垂涎那裏的美酒多時了,隻是囊中羞澀,一直也沒舍得。


    今日你既然來請老夫飲酒,老夫正好滿足一下口腹之欲,就當你初次上門的禮物了!”


    嘿!偷懶借了一首詩,沒想到還要賠上了一頓飯。不過高士廉給麵子,他石天也不會不知好歹,趕忙站起來說道:“既然如此,咱們現在就去如何?今日為拜訪許國公準備的美酒,可還放在酒樓裏呢!”


    高士廉既然給麵子去他的酒樓喝酒,看樣子這事已經成功了大半了。至於高士廉口中的囊中羞澀,石天是半個字也不信的。


    高士廉是吏部尚書,他兒子高履行也身居要職,而且娶了東陽公主,酒樓的飯菜就算再貴,對他還說卻還看不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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