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了一會李明達,石天起身去了國子監。自去藍田煉鋼以來,他就沒有去過國子監,現在都過去三個月了,也不知國子監算學裏的學子是否還記得他。


    隻是當石天來到算學門口時,他傻眼了。三個月不見,國子監算學已經人去樓空了,就連大門上的那把銅鎖,上麵都落了不少的灰塵。


    這是什麽情況?幾個月不來國子監,自己走錯門了?可是聽著旁邊幾個學堂裏傳出來的朗朗的讀書聲,石天轉了一圈,發現這就是算學的學堂啊!裏麵黑板上還有李夫子寫的題呢,那筆跡他是認得的。


    國子監的算學被自己玩沒了?算學有沒有,石天並不怎麽在意,可是算學裏有幾個不錯的苗子,自己辦學堂時還要用啊!就這麽沒了?


    不行,這事可不能這麽算了,沒了那幾個學子,自己辦學堂,教書的夫子從哪裏來?總不能自己親自去教吧!


    從算學出來,石天趕緊跑去找孔穎達問個明白。


    “孔祭酒!孔祭酒!算學呢?為什麽算學裏一個學子也沒了?”找到孔穎達的值房,石天敲打著值房的大門問道。


    簡化字已經搞定了,李世民這次倒也大方,直接把簡化字的功勞全部給了孔穎達,估計他也是想借一下孔穎達的身份來盡快普及簡化字。


    自從簡化字搞出來之後,孔穎達就神氣了,見誰都樂嗬嗬的。每天上課前的早會也又都恢複了,而且還強製每位夫子用簡化字寫一份教學心得以及普及簡化字和拚音的心得,一天一份,還不能重樣,會後他都要親自批閱。


    見石天來找他,孔穎達還是很興奮的。現在簡化字和拚音的事情了了,他正愁沒事可做了。現在石天來了,終於又見到希望了。


    一邊讓石天進來,孔穎達一邊開始鋪紙擺墨,打算再給石天上一節練字課。


    上次就是讓石天練字,為了不寫字,石天才給他搞出了簡化字的事情。


    他可是打聽過了,自從他忙著簡化字的事情之後,石天就放飛自我了。半年下來,不但沒在練字課上寫過字,甚至都沒做過一次課業,可見石天對寫字是有多排斥。


    石天進門之後,孔穎達隨手把門關上,晃動著手裏的尚方寶尺說道:


    “聽說最近大半年的時間,你在國子監沒有上過一次練字課,甚至沒有交過一次課業?正好今天你來了,就在這裏把這大半年的課業補上吧!”


    聽到要補作業,差點沒把石天嚇尿。


    大半年的課業,加上大半年的練字課,這要是補起來,那得寫到什麽時候?


    盯著孔穎達手裏的戒尺,石天心裏也發毛。這老頭不會拿這戒尺打他吧!那傳出去得多丟人啊!


    石天覺得有必要轉移一下話題,先讓孔穎達忘記課業的事情。


    “孔祭酒,這三個月陛下安排了差事,我去外麵辦差了,可是迴來之後,再想再迴算學,為什麽算學人去樓空了?”沒有迴答孔穎達的問題,石天開口反問道。


    孔穎達可不是石天這種小白,就石天這點小手段,在孔穎達眼裏根本就不夠看的。


    孔穎達拖過石天,把他按到鋪著宣紙的桌子前麵說道。“別顧左右而言他,等你補完課業,我自然會告訴你算學的事情,現在先把這大半年的課業補上!”


    麵對孔穎達的威脅,石天眼珠一轉說道:“孔祭酒,要不你把我開除出國子監吧!”


    反正他也不想待在國子監了,如果孔穎達能把他開除出國子監,那也省得他去跟李世民提了。


    石天想法雖好,可是孔穎達根本不吃這套,直接說道:“你來國子監讀書,那是陛下下的旨意,老夫可沒有權力把你開除出國子監!”


    他已經打定主意了,今天不從石天這裏榨出點東西,那就讓石天老老實實在這裏補上課業吧!


    他可是知道,為了不交課業,石天可是想出了五花八門的方法。像是送黑板了,解難題了,問難題了,反正他總能找到折騰算學夫子的辦法。


    就算石天今天想不出不寫課業的辦法,隻要折騰上幾天,為了逃避課業,石天總會想出點什麽的。


    見孔穎達不吃這一套,石天也是無奈了。這老頭還真倔,認死理,怎麽說都不聽了。


    “孔祭酒,這不寫課業,責任可不全在學生身上,那算學的夫子監督不力,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吧?”正常來說,石天是不可能出賣別人的,更別說出賣那個縱容了他大半年的李夫子了。


    現在為了不寫課業,石天也顧不上李夫子了,隻要能不寫課業,即便孔穎達把李夫子開除出國子監也無所謂了,正好他的學堂還缺先生,到時候把李夫子弄進自己的學堂,給他一個差事就是了。


    孔穎達是鐵了心要折騰石天了,石天這些小伎倆可是影響不到孔穎達的決心。


    “李夫子的過錯老夫自然會處罰他,不過身為國子監的學子,課業也是必須要完成的。你現在先不要管李夫子和算學的事情了,今日就在這裏老老實實把大半年的課業補上吧!”


    麵對油鹽不進的孔穎達,石天還真沒招了。現在他都拿出離開國子監做為要挾,甚至都把李夫子祭獻了,這孔穎達依然把著他的尚方寶尺在他頭頂晃悠。


    盯著手裏的毛筆,石天一臉的無奈。要不給孔穎達出點難題?可是他是祭酒,他完全可以把這難題甩給其他夫子,繼續盯著他寫作業,這方法也行不通啊!


    既然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想到這裏,石天放下手中的毛筆開口說道:“孔祭酒,這毛筆太過柔軟,想要寫出好看的文字,需要長時間的練習才行。


    這簡化字和拚音,全都是為了讓人更快的識字,可這書寫,沒有幾年的功夫卻是很難做到。


    如果把這毛筆換成硬筆,那就不同了,用不了多久,人們就能很輕易的掌握書寫,這功勞可不比簡化字和拚音少多少。”


    一聽這話,孔穎達果然來了興趣。


    “硬筆?就像你弄出來的那個粉筆?粉筆書寫是容易一些,可是總不能讓人抱著黑板到處亂跑吧!”


    吃了上次造簡化字的虧,孔穎達也學乖了。石天既然提出了方向,那就有辦法解決。即便解決不了,多少也是有些思路的,因此孔穎達繼續套話道。


    “有鵝毛嗎?把鵝毛放在熱砂之中,直到其變色,然後削出筆尖,劃上導管就可以當硬筆用了。”說到硬筆,西方用的最多的就是鵝毛筆了。


    鵝毛筆的製作還是相當簡單的,隻要把鵝毛放在熱砂中加熱一下,讓其變硬耐磨,然後削出筆尖就可以用了。


    “你在這裏寫著課業,我去找鵝毛來!”說著,孔穎達直接起身走出房間,去找鵝毛去了。


    見孔穎達一離開,石天趕緊起身,悄悄走到門口,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聽到孔穎達腳步聲消失,他試著打開房門。


    用力一拽,咚!房門沒開。


    這孔穎達也太老奸巨滑了吧!臨走之時竟然把門給鎖了。


    此門不通,那就跳窗,門是從外麵鎖的,窗戶總不能也從外麵鎖起來吧!


    把靠近窗戶的那張桌子上的東西整理一下,石天爬上桌子,輕輕地打開窗戶,一隻腳邁上窗台,剛要縱向一越,天高任鳥飛的時候,孔穎達的身影及時出現在石天的麵前。


    “怎麽?想要跑?”


    孔穎達皮笑肉不笑地盯著站在窗台上的石天問道,手裏的尚方寶尺揮舞的更加起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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