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忙著迴去改作業,見石天不願再多談,也就識趣的走了,將李明達留在這裏陪著石天。


    李世民和長孫皇後有意將李明達許配給石天,李承乾還是知道的。兩人在這裏眉來眼去了許久了,他這個大舅哥也就不再在這裏當電燈泡了。


    “小兕子,你可有些不地道了。”李承乾一走,石天刮了一下李明達的小鼻子說道。


    自從上次李世民和長孫皇後當著所有皇子皇女逗弄李明達之後,在隻有兩人的時候,石天就叫李明達小兕子了,對於這個稱唿,李明達嘴上不願意,可是耐不住石天不聽她的,也隻能聽之任之了。


    其實聽到石天叫他小兕子,李明達還是有些小激動的,這樣叫,總比稱唿她為晉陽公主聽起來親近上不少。


    一聽石天說她不地道,李明達也是一驚。


    李承乾招攬石天的事情之前她可是不知道的,隻是李承乾今天找她,說是想來明達酒樓喝酒,她便帶著李承乾來了。


    現在明達酒樓已經成了石天的私有財產了,李承乾自然不好再來蹭酒喝了。不過石天承諾過李明達,她這包間石天會給她留下,而且以後來喝酒,也不需要付錢,她這才帶李承乾來蹭酒喝。


    李承乾來了之後,喝了幾杯就把話題扯到了她和石天身上,為此還調笑了她幾句。借著這個由頭,李承乾提議把石天叫過來一起喝兩杯,李明達也沒有懷疑,直接就派丫鬟去請石天來了。


    沒想到石天一來,李承乾就要招攬石天,這讓她有些難受。現在李承乾走了,石天如此開口,看來是對這事情有意見了。


    這事石天怪她,她也沒辦法。石天是看在她的麵子上才來的,可是來了之後,李承乾弄出這出,李明達也很是委屈。


    沒等李明達開口辯解,石天繼續開口道:“陛下有了折扇,還在群臣麵前顯擺。現在太子殿下也有了折扇,還拿到我的麵前得瑟。你答應我的折扇呢?現在過是過去了好久了,你再不給我畫出來,天氣都涼啦!”


    一聽石天說他不地道是因為折扇,李明達的心裏鬆了一口氣。折扇的事情是小事,一切都好說。而且石天要的折扇,她也不是沒有準備,隻是一直不滿意,因此才沒給石天送來。


    石天作了三首詩,《臨江仙》不錯,可是已經被李世民搶走了,別人就不能用了。


    除了《臨江仙》之外,再有就是《月下獨酌》和《少年行》。


    《月下獨酌》很美,可是太過孤獨,因此李明達不想用此詩為石天作扇麵。至於《少年行》,李明達也不喜歡,生生死死的,題在扇麵上也不好。


    “那天房遺愛在校場上念出來的《從軍行》可是你給他作的?”想到詩,李明達就想到了那天房遺愛在校場上念出來的那首《從軍行》。


    這首詩房遺愛沒說是誰作的,當時李世民也沒問。現在房遺愛估計都快到涼州了,再派人去問顯然也不合適,於是他直接向石天求證。


    把《從軍行》題到扇麵上肯定是不合適的,不說別的,光那一句‘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就不合適。如果石天拿著一把題了《從軍行》的扇子去國子監,估計會被國子監的學子給趕出來。


    雖然這首詩不能題在扇麵上,可是這不妨礙她問一下這首詩的出處。如果這詩真是石天作的,那就得好好地記在她的小本本上了,她可不希望石天的詩作再被人占了去了。


    聽到李明達提起那首《從軍行》,石天也不意外。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了,可是這首詩的熱度可是一直不減的,反而現在已經有越來越火的跡象了。


    石天還是小看了大唐人尚武的情節了,他臆想中的文武大戰並沒有發生,反而這兩天長安周邊的軍營門口聚集了不少提著劍的書生,他們念著《從軍行》四處奔走,都想要衝上吐穀渾的前線殺個幾生幾死。


    這種場麵在大唐可是從未見過的,以前征召府兵,都有官府按照戶籍冊分配下來的花名冊。一個村有多少戶,一戶有幾口人,需要出多少個府兵,然後按照名冊點名帶走。


    在大唐,當府兵可不是什麽好差事,去當兵打仗,不但沒有軍餉不說,而且還得自備盤纏,因此沒人會願意去當府兵。隻是迫於律法規定,隻要上了花名冊的人,那就必須要去當兵,這裏麵可是不存在任何水分的。


    石天也沒想到,這麽一首詩,不但沒讓文武互爭,鬧到最後,竟然帶起了學子參軍的熱潮,這件事情,甚至都驚動了李世民。


    雖然沒有導致文武互爭,可是石天卻沒打算把這首詩攬下來。


    現在趁著這首詩的熱度,那些學子還在積極踴躍地報名參軍,可是等這首詩的熱度過去之後,不管朝堂上還是大街上,如果出現文武之爭,武人必然會用這首詩來攻擊文人。


    如果他把這首詩認下,到時候,一旦文武起了衝突,武人跳出來來上一句‘石縣伯有詩,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那他就成了所有文人的公敵了。


    “啥《從軍行》?我可不想招惹那群文人,這事我可不認,那就是房遺愛自己作的!”


    李明達不是外人,這事沒必要瞞她,不過他得告訴李明達,這事可不是什麽好事,這首詩他可不能認下來。


    一聽這話,李明達也就明白了,這首詩的確是石天作的。


    石天不認,這事有他的理由,李明達也理解。她想做的無非是把石天的詩記在小本本上,至於對外認不認,她無所謂,隻要她心裏清楚就行。


    石天沒有瞞著她,她還是很高興的,顯然石天沒有把她當外人。這事如果是父皇來問,估計石天都不會承認,現在當著她的麵,石天能說到這個地步,她已經很滿意了。


    起身為石天倒了一杯茶水之後,李明達湊到石天身邊小聲地說道:“小天子,不是我不給你畫扇麵,我也用那幾首詩試著畫過扇麵,可是看完之後,覺得那幾首詩都不合適。


    《月下獨酌》雖好,有花有月也有酒,隻是這詩太過孤涼,我可不想天哥哥那樣孤單!《臨江仙》被父皇搶去了,至於那《少年行》和《從軍行》,詩裏的殺伐氣太重,畫在扇麵上也不合適。


    要不你再作一首應景的,我現在就為你畫一幅扇麵?”


    石天叫她小兕子,她給石天糾正了幾次,石天卻是置若罔聞。索性,李明達也給石天取了個小天字的外號。反正現在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這話出了門口她就不認了,也不怕石天反駁。


    詩不詩的事情石天並不在意,聽到‘小天子’這個外號,石天也顧不上詩詞歌賦那些無用的東西了。


    “你叫我什麽?小天子?這話如果傳出去,人家還以為你在叫太監呢!”石天已經顧不上跟李明達談詩論畫了,現在已經到了他扞衛男人尊嚴的時候了。


    如果小天子這外號一旦傳出去,那還了得?大唐的官員可是沒有一個比他年齡小的,萬一被他們知道了,這個隨口來個小天子,哪個隨口喊個小天子,他還怎麽做人?


    “你叫我小兕子,我就叫你小天子,這很公平!要不你把你的乳名告訴我,我也叫你的乳名?”李明達可沒打算放過石天。


    小兕子這個名字,除了李世民和長孫皇後敢叫,也就她那些皇兄皇姐敢叫了。


    而且,敢叫她小兕子的,還隻能是李承乾李泰這種謫親的皇兄皇姐,一般的皇子,還得老老實實地叫他明達,現在封了公主了,他們也改口稱唿晉陽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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