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綾馬上警告,「收起你們的心思,這兩隻母雞暫時還不能讓你們宰來吃,三天後我要靠牠們發大財。」


    「為什麽不準?姊,兩隻雞我們就先吃一隻啊,這樣應該不影響吧?」美好的期望瞬間破滅,何湛宇不依的怪叫著,「不過,姊,你要怎麽靠母雞發大財?」


    「就是,小姐,你要靠母雞生雞蛋賣,也發不了大財的,市場上一顆雞蛋一文錢。」


    「我不是要這兩隻母雞下蛋來賣錢,我是要準備應付三天後,跟晉親王世子的鬥雞比賽。」


    「鬥雞比賽?跟晉親王世子?!」喜竹驚唿。


    「晉親王世子……姊,晉親王世子不就是你的未婚夫嗎?」何湛宇率先反應過來。


    「沒錯,就是他,不過很快的他就不會是我的未婚夫了,因為我打算等鬥雞比賽結束後,找他解除婚約。」楚綾一邊說著,一邊將兩隻母雞提到雜草叢生的後院,找來麻繩綁住牠們的其中一隻腿,讓牠們在後院半自由活動。


    解除婚約這話一出,將喜竹炸得有些頭暈眼花,一時反應不過來,看著小姐從後院又走了迴來,她才清醒過來,捧著臉驚唿,「小姐,你說什麽,解除婚約?!你怎能有這種想法?!你知不知道你跟晉親王世子的婚約,是多少女人求都求不來的,你竟然要放棄?!」


    「因為我不是那些女人,所以我不在乎。」楚綾聳了聳肩,對著算是休學在家的何湛宇命令道:「湛宇,這兩隻雞顧好,你的束修跟奶娘的藥費就靠牠們了。」再轉向喜竹,「喜竹,跟我一起去挖些藥草迴來。」


    昨天奶娘和宇兒在繡坊和邵如卿起爭執的事,杜媚兒一直未到西偏院來教訓人,她還懷疑杜媚兒是不是轉性了。


    沒想到今天宇兒到學堂上課後,杜媚兒便派人到學堂,趁著夫子正在授課,什麽麵子也沒留給他,站在教室門口當著所有人的麵說何湛宇繳不起束修,要辦理退學。


    堂堂一個侯府竟然繳不出束修,瞬間宇兒成了所有人嘲笑的對象,讓他顏麵盡失,又氣又惱卻又不能反駁,因為這是事實。


    從學堂迴來後,一向不在原主麵前掉淚哭泣的宇兒,破天荒的抱著她大哭,讓她心疼得恨不得馬上去撕了那對母女。


    杜媚兒那對不要臉的母女給她記著,這份恥辱她遲早會一筆一筆地討迴來,甚至會加倍奉還!


    「挖藥草?小姐,您要上哪兒挖藥草?您不是已經幫奶娘抓藥迴來了?」


    「別多問,就在後院那片雜草叢生的荒廢空地,趕緊跟我走就是,三天後我讓你天天吃雞腿吃到怕!」


    這三天,楚綾每天不是在屋裏搗鼓著藥草,就是去侯府那荒廢的庭院挖藥草,將照顧奶娘的工作全都丟給喜竹。


    侯府後院有一片藥草園,她也是無意間知道的,跟奶娘提出自己的疑惑,奶娘才說那是當年原主的娘種的,杜小三掌管侯府之後,就任由那片藥草園荒廢了。


    這幾天她在那片藥草園裏發現了許多珍貴且年分足夠的藥草,要是拿到醫館去賣,可以賣得很高的價錢。


    等今天的鬥雞比賽結束後,她再來偷偷處理這片藥草園,肯定能夠再發筆橫財。


    楚綾洗漱後,換上一套飄逸的水藍色男裝,這套男裝還是她半夜偷偷爬牆潛入父親的院子,在他屋裏翻箱倒櫃才找到的,應該是父親年少時的衣裳,而且保存得還不錯。


    還好何遠近十年沒有迴京,他的院子終年大門深鎖,沒有人進去,她的「偷竊過程」才能這麽順利。


    她在裏頭也發現了不少醫書跟手劄,應該是當年原主娘親留下的,全被何遠命人將這那些書籍搬到他屋裏保存,這樣正好,待她有空再來好好研究。


    「小姐,你穿上男裝好漂亮,像個翩翩貴公子。」喜竹瞪大眼,驚豔的看著女扮男裝的小姐。


    楚綾學著那些紈褲子弟,邪魅的勾著一邊嘴角,用扇子勾起她的下顎,「喜竹,你該說本公子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而不是漂亮。」


    喜竹被她這樣吃了把小豆腐,忍不住紅著臉抗議道:「小姐,您怎麽這樣消遣奴婢來了,要是被人看到了,小姐的名聲就毀了啊!」


    「哈,本公子現在可是男人,別忘了,記得叫我少爺,不許再叫小姐,知道了嗎?小妞。」


    何湛宇實在看不下去姊姊那副痞樣,受不了的咕噥,「姊,你怎麽才去了趟賭場,就把那些風流子弟的壞習性都學迴來了?」


    「不學點,今天一到賭場就露餡了,到時傳迴侯府,我們還要不要過著小而美、歲月靜好的日子?」


    「姊,我們都已經要揭不開鍋了,你還有心情風花雪月。」何湛宇忍不住道。


    楚綾一手搭著弟弟的肩膀,用扇子敲了敲他那乾扁的小身板,「放心吧,今天等我迴來後,我們就可以關起門來過著我們隱形富豪逍遙自在的生活,然後姊再想辦法把你送進皇家書院讀書,以你的資質絕對進得去,我們隻是暫時少了扇後門。」


    「後門?姊,後門不是在那裏嗎?」何湛宇往後門的方向指去。


    楚綾頓時無言地看著一臉呆萌的何湛宇,摸了摸他的頭,「姊指的後門不是我們院子那扇後門,而是指找有關係的人幫你引薦。」


    這下何湛宇聽懂了,有些尷尬的看著她,「姊,我是不是太笨了,都聽不懂你說的意思。」


    「傻瓜,你沒接觸過、沒聽過,當然聽不懂我說的,沒事,以後一些書本上沒教的,例如人情世故等,姊有空再教你,時間不早了,姊先去元寶樓。」她又摸了下他的頭安撫他,接過喜竹早已經提過來用黑布包著的雞籠。


    「小姐,我陪您一起去吧?」喜竹不放心的再次遊說。


    「你有看過公子出門帶丫鬟的嗎?而且你跟著我萬一出了什麽意外,我一個人好溜,帶著你不容易脫身。」


    喜竹想了想,也覺得小姐說的有道理,隻好由著小姐去了,「小姐,您一定要答應我,照顧好自己。」


    「姊,你千萬小心。」


    「我知道,你們幾個也是,我沒有迴來,你們千萬不要離開西偏院,省得又被杜小三母女找麻煩。」楚綾揮了揮手,拎著雞籠子往元寶樓去。


    京城平常就很熱鬧,尤其又以賭場、酒樓林立的正陽街最為熱鬧,今天是更勝以往。


    元寶樓的鬥雞大賽都是在午後舉行,喜歡鬥雞的賭徒們一般都是用過午膳才會過來下注占位置。


    今日則不同,時辰未到,元寶樓裏就已經是熱火朝天、萬頭攢動,櫃台前以及比賽場地的周圍,早已擠滿了前來觀戰下注的賭徒。


    他們一個個熱血沸騰、神情興奮,對著早已經被安放在比賽場地裏的雄風指手劃腳,議論紛紛的。


    今天這場鬥雞會這麽引人注意的原因,其實也沒有什麽,就是大家都想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敢挑戰晉親王世子。


    晉親王世子可是京城第一大紈褲,可比皇子更得皇上疼愛,在京城可以說是橫著走的,他世子爺不開心,讓人把房子拆了,皇上都不會說上一句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才是皇上的親生皇子。


    放眼京城,沒有一個人敢挑戰世子爺,就連皇子也不敢。


    三年前,榮貴妃生的三皇子因為挑釁了世子爺,惹惱了他,一狀告到皇帝麵前,結果榮貴妃被貶為常在,三皇子被送去守皇陵三年,三皇子要離京前,皇帝還讓太監去傳口諭,要三皇子好好反省。


    自此以後,世子爺的氣焰更勝,皇子們看到他都會繞道走,否則要是一個不小心,落得跟本是成為太子唿聲最高人選的三皇子一樣下場,那豈不是冤死了。


    也因此整個京城沒人敢主動挑戰世子爺,都是世子爺自己找人挑戰的,也因此今天這場鬥雞大賽才會格外引人注目。


    況且這鬥雞比賽可不是隨便的雞都能比、能鬥,更不是抓來往鬥雞場上一扔就行,鬥雞的體型特徵等等可是有嚴格要求的,外貌不隻要雄壯威武挺拔,體格更要健壯,還有最重要的是牠的格鬥技巧。


    一隻好的鬥雞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培養出來的,要有專人專門訓練,一上到鬥雞場,就像上到戰場殺敵一樣,主動向前攻擊,即使戰到最後一口氣也絕不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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