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此時笑嗬嗬的走了過去:“你呀。”


    “斯琴畢力格是吧。”


    “正是。”


    “最近就在城內先安穩的住著,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我來安排。”


    斯琴畢力格看到王承恩的眼神,瞬間明白了。


    原來大明皇帝不方便開口,嚇得他真以為這事辦砸了。


    “好,好,有勞王公公了。”


    此時的朱由檢正坐著龍輦,準備去看皇後,周皇後的孕期還剩下兩個月,再不去看她就說不過去了。


    他看到旁邊跟從的王體乾,欲言又止的便秘樣子。


    “怎麽,你有事?”


    王體乾一副苦瓜臉的模樣:“陛下,小臣心裏苦啊,嗚嗚嗚……”


    “啊呀呀…停…停…”,朱由檢連忙叫住了哭聲。


    他最討厭哭,要是美人哭還好看點,但是王體乾那張老臉就像橘子皮,又老又皺。


    再一哭,臉上的褶子一層接一層,醜死了。


    “有事就直說,是想請假出去散心,還是怎麽滴。”


    王體乾委屈的迴道:“小臣不請假,小臣隻想守著皇上天荒地老。”


    天荒地老?


    這怎麽聽起來有些變味了,誰套馬的願意和你這個老太監到天荒地老。


    王體乾接著敘述:“小臣無能,小臣想辭去司禮監掌印工作,為陛下抬龍輦。”


    “什麽亂七八糟的,再不說清楚,就滾。”


    朱由檢也是怒了,最討厭這種拐彎抹角的。


    “是,是,迴陛下,小臣的家沒了,就在昨天京外的宅子走水了,被燒的幹幹淨淨,小臣心裏苦啊。”


    王體乾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流下來可把朱由檢惡心壞了:“你的意思是讓朕送你一套?”


    這群宮裏的太監和老宮女都很會打算。


    品級低的,到老了,可以住宮裏頭安排的房間,一群人在裏麵打打牌,敘敘舊,安享晚年。


    品級高的,腰包自然也鼓,不屑與那些人同住一個屋簷。


    他們會在江南或者老家買套房,收幾個幹兒子,好孫子,再買幾個小丫鬟伺候著安享晚年。


    這種事很正常,到了司禮監,或者禦馬監,這些掌印太監,哪個手裏沒有點積蓄。


    皇帝也不會為難他們,畢竟是自己的家奴,他們手裏有些錢也不會追究。


    王體乾聲淚俱下:“小臣不敢,隻是這把火燒的蹊蹺啊。”


    “如何蹊蹺。”


    “這把火是白天燒的啊,當時有人看見火燒起來了,周圍用來治火的水缸,井口全部被堵著了。”


    “而且兵馬司,順天府,錦衣衛,金吾衛是一個也沒有來啊。”


    一個也沒有來?


    朱由檢知道,明朝對火的把控非常嚴格,治火也非常專業。


    主要是朱棣當麵修建大殿被整怕了。


    修了幾次還是被老天爺的雷燒著了。


    朱棣害怕了,認為是老天爺在懲罰他,所以停止了修建大殿。


    要不然皇宮比現在的故宮更加的宏偉壯觀。


    其實根本就不是老天爺懲處他。


    而是大殿修的太高了,還都是木頭,又沒有什麽避雷針。


    那雷下來,肯定往最高的地方打啊。


    但向王體乾說的,他家房子著火了,還是在白天著的,有關部門還不施救,這就有點意思了。


    “離你那宅子最近的衙門是哪一個。”


    “迴陛下,是東城兵馬司。”


    “查明白沒有,為什麽不救火。”


    王體乾抹了把眼淚:“小臣當時請駱都督查了下,聽兵馬司的人說,宮裏頭欽天監說那裏最近不易存水,所以給停了。”


    朱由檢迴頭看向身後的監丞:“可有此事?”


    那監丞連忙迴答:“稟陛下,確有此事,不過欽天監說是司禮監派人安排的,所以才斷了那附近的宅子水源,”


    司禮監?


    朱由檢被這一環接著一環的迴話,整懵了。


    司禮監掌印就在這裏,他自己都不知道?


    王體乾立刻跪了下來:“陛下,小臣絕對不知情啊。”


    “小臣用命發誓,絕對沒有派人去過。”


    嗬嗬,有意思。


    這麽快,就開始明爭暗鬥了嗎。


    朱由檢看著那監丞:“那過去傳話的人是司禮監的誰?”


    “你們都是豬腦子了嗎,不查看一下文書,就敢隨便做決定,好歹王體乾還是掌印。”


    監丞也慌了,他是司禮監負責聯絡各部門的主要責任人。


    這要是怪罪自己頭上,那真是兩頭得罪人啊。


    “迴陛下話,負責傳話的是兩個新進的典薄,小人隻知道他是張少丞的人啊,小人哪裏敢多問。”


    朱由檢皺了下眉頭:“可是張喜慶?”


    “正是。”


    瑪德,蹬鼻子上臉,越權的事還敢做。


    他剛想發怒,轉念一想,還不行。


    因為張喜慶的上頭是王承恩。


    如果要處置,那王承恩也難逃其責任。


    而且他也沒有理由搞王體乾啊,首先他是司禮監秉筆太監,還負責九門的安穩。


    熟悉司禮監的都知道,秉筆太監要比掌印坐的更穩。


    比如魏忠賢,他在掌握大權時就是司禮監秉筆太監。


    就算王承恩要搞王體乾,還用著燒他房子?


    可張喜慶一個小小的少丞,就算搞倒王體乾,他也升不了啊,自己本來就不喜歡這家夥。


    他圖什麽呢。


    想到這裏,朱由檢不由的心煩,他哼斥一聲:“通知司禮監乾清宮集體開會,等朕從皇後迴來後,再說。”


    “遵旨。”


    坤寧宮…


    此時很是熱鬧,上半身淺藍色冬袍,下半身深黃色馬麵裙,頭戴簡易發釵的宮女,提著燈籠,排成兩隊,低著頭走路。


    她們看到遠處穿著深藍色冕服的皇帝,連忙背過身來。


    朱由檢看到她們,心情大好。


    坤寧宮很大,要走到內殿還有些距離,他便問向其中一個宮女:“皇後在幹嘛。”


    那宮女連忙跪下柔聲細語道:“迴萬歲,皇後娘娘在帶領各位娘娘織布呢。”


    “哦,行。”


    朱由檢拍了拍她的香肩:“好好伺候皇後。”


    “奴遵旨”


    還是大明的宮女看著順眼,簡樸,有氣質。


    不像清朝穿著花花綠綠,還整個劉海頭,要多醜有多醜。


    劉海發型壓根就不適合女人,漢族人也沒有留劉海的習慣。


    除了小女孩會留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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