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


    車隊緩緩的停了下來,那老馬被勒的直噴鼻,嘴中流著哈喇子流了一地。


    一坨奧利給從那略帶粉紅的管道中,垂落在地上。


    老坎看的直犯衝,怎麽什麽人都讓自己碰上了。


    其他小廝內心也是直惡心。


    紛紛躲得老遠,假裝沒看到這個車隊。


    “喂,你們他娘的沒看到我家公子來了嗎,還不快接客?”


    “娘的,再晚一步,給你們這群小崽子的頭擰了。”


    李鎮撫使生的五大三粗,胡須飄飄,嗓門也是很響亮。


    他這麽一吼,更是讓這群小廝確定,這是個卑賤的武夫。


    而且還是一位公子,有可能是借用老爹的轎子過來裝逼。


    京師也是你來撒野的地方?


    地方官來京城裝逼,是要付出代價的。


    李鎮撫使喊了個寂寞,沒人搭理他,氣的他剛想上前,卻被朱由檢叫住了。


    “行了,演的差不多了。”


    簾子被駱思恭緩緩打開,一股清涼之氣湧了進來,朱由檢猛打了一個冷顫:“真踏馬的冷。”


    他弓著腰走了出來,扭動了一下腰肢,伸了個懶腰,看向大門。


    這場景似曾相識啊。


    澳門皇冠然後配上一段精神的音樂,隨後觀看人類高端藝術片


    而這個門就很有特色…


    他是那種寬而不高的設計,就像漁網一樣,魚進來了,再想出去就難了。


    可以參考家裏空調的模型。


    何鴻燊應該借鑒過這個門的設計,光是一個大門就有四扇,恐怕沒有幾千兩下不來。


    有錢人的享受真是想象不到啊。


    朱由檢正要下車,阮驚天立刻跪了下來,雙手撐地,呈現一個板凳形狀。


    “公子爺,地上髒,您踩小的背吧。”


    “小人能給您當迴馬凳,這輩子死了也值得了,您就滿足小人的願望吧。”


    能給皇帝當一迴馬凳,吹都能吹一輩子了。


    被皇上踩著,那是榮幸,給銀子都不換的那種,如果給皇帝當馬凳沒有限製,那前來排隊的人能從承天門排到金陵。


    朱由檢對這個奇葩的要求很是不解,怎麽還有人專門喜歡給人當馬凳的。


    不過不滿足,那不是不近人情,畢竟朕還是很善解人意的。


    所以。


    朱由檢一個原地起崩,狠狠地跳了上去,阮驚天渾身一震,經過短暫的調解,穩穩的接住了。


    但此時他卻發現背上的皇帝並沒有下去,而是站在上麵不動彈。


    啊,太滿足了。


    這種感覺是萬金難買的。


    阮驚天流出熱淚,多希望皇帝能一輩子踩在自己的背上,不行,自己太自私了,怎麽能允許皇帝一輩子都踩自己。


    “哈哈,坎兄,你看看那個家夥,給人當馬凳,還一臉享受的樣子,笑死了。”


    “就是,這家夥為了錢簡直瘋了,在大街上做出這種事,何為大丈夫是也。”


    “哼,我生平最看不起這種軟骨頭。”


    “對,還是福龍幫的阮爺是個真漢子,聽說他殺人都不帶眨眼的,見到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員也不帶跪的。”


    幾人聊的越來越盡興:“要是能見阮爺一麵就好了。”


    “福龍幫可是有三道閻王關,阮爺豈是我們這種人能見的,每一道閻王關都是上刀山下火海的啊。”


    “哈哈,想讓我當馬凳,那除了阮爺,就是主子。”


    這時有人突然喊了一聲:“你們快看,那個人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眾人放眼望去:“沒有啊,一些窮酸糙漢軍戶而已。”


    “不是哪些,而是那個跪著當馬凳的人,你們快看?”


    但當他們看到跪在地上那個人,瞬間都傻了眼:“阮…阮爺?”


    “真的是阮爺嗎。”


    “這可是福龍幫的一把手啊,擁有幫員千人,和朝中很多大佬關係匪淺。”


    “可以這麽說,整個京師有一半地下交易都歸他管,尋常小老百姓惹到他,都不需要人家,手底下七十二羅刹都能把你吃了。”


    如今…


    他居然給人當起了馬紮凳?


    眾人有些不敢相信,但他們看到阮驚天頭上的黑龍刺青後,就確定了。


    這真的是大名鼎鼎的阮驚天。


    因為他臉上的黑龍刺青,沒有任何人敢紋。(尋常人,誰基霸紋臉上。)


    而在興善紡 阮驚天還是二把手呢,擁有絕對的權利,他們這群底層人最佩服的就是阮爺這樣的人。


    從一個嶺南賣魚的摸爬滾打直接殺到了京師。


    還在順天混的風生水起,聽說漕幫裏都有他的人,手下的兇神惡煞,都是他一手提拔的。


    他們這群人能在阮爺麵前賣個臉都要高興半天。


    這簡直是古代版本的高啟強。


    畢竟前來賭博遊玩的富貴老爺們,如果喜歡自己的接待,會賞幾錢銀子,但人家轉眼就忘。


    可阮爺喜歡誰,有時候直接送一條街,或者一座青樓啊,這兩年在他手底下發財的不在少數。


    但…


    此時的朱由檢又在他身上蹦了幾下,差點沒讓阮驚天當場吐血。


    “怎麽,嫌重?”


    阮驚天繃著嘴:“沒…能給公子爺當馬凳,小人開心還來不及呢。”


    “是嗎。”


    朱由檢又蹦了兩下隨後,心滿意足的跳了下去:“好髒的路啊。”


    阮驚天聽後立刻跪在前麵,以袖當掃把,把皇帝麵前的垃圾掃一旁。


    皇帝邊走,阮驚天就跪在地上往前爬。


    一邊爬一邊用袖子擦掉周圍的垃圾。


    朱由檢每走一步,阮驚天便在前麵跪著,用袖子擦去灰塵,落葉。


    遇到灰,還特意吹吹,生怕背後的人不悅。


    媽媽呀,這是什麽來頭啊。


    眾小斯連忙上前,準備接待,他們在這裏幹瞅著,萬一惹到阮爺不高興,沒有好果子吃啊。


    “阮爺,讓小的來幫您掃吧。”


    “阮爺,小人老坎是六房的,您當初還來我們六房檢查過呢。”


    一大群人像蒼蠅聞著奧利給的味道圍了過來。


    朱由檢想了想,我怎麽把自己想成奧利給了。


    他有些不悅:“小阮,讓他們幹吧,你可以歇息了。”


    誰知道他聽後,阮驚天一聲吼:“汪汪汪…”


    “嗚汪汪汪…”


    “啊,阮爺,這是…”眾小斯連忙後退。


    這聲音不對勁啊。


    恐怕就差一根鏈子了,這真的是阮爺嗎?


    “阮爺,我們是興善坊的人啊,是來幫您幹活的。”


    阮驚天大罵:“草泥馬的,你們這群雜種,也配和我搶活?滾。”


    “都給老子滾。”


    說完他還伸著舌頭,在朱由檢腿旁蹭了蹦。


    就差一條鏈子了。


    朱由檢很滿意的摸了摸他的頭:“做的不錯。”


    沒想到,阮驚天聽後竟高興的,跪在原地轉圈圈,便轉便笑:“謝主人,我永遠是您的狗。”


    “我是您最忠誠的狗。”


    啊…


    不光是這些接待的小人物,就連那些出入的大人物都為之一愣。


    這他媽也是人說出來的?


    太惡心了,辣眼睛。


    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無恥的人。


    朱由檢聽後,內心笑道:“你們還不知道浙江巡撫胡汝禎的操作呢。”


    不肯下跪認別人當爹,怎麽逆天改命,享盡榮華富貴。


    不過,這個什麽混黑幫,想坐我的狗,還需要排隊啊。


    朱由檢一腳將他踹旁邊,看到他在地上翻了幾個圈:“當我的狗,你還不夠格,懂?”


    說完,不顧在場所有人震驚的目光,負手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大堂一樓是沒有人的,有幾百個平方那麽大,裏麵鋪著青磚,每一條縫都塗滿了金黃色得線


    四根刷漆的金柱子,將大堂的高度提高了十幾米。


    前台是橢圓形的,有六七米長,統一是最貴的楠木。


    四名清秀佳人,微笑的站立在兩側。


    這年頭,女人不工作,能出去工作的基本都和教坊司有關。


    能把女人抬到前台的,說明這家背後的主人很不一般。


    但朱由檢此時並沒有關注這些,相反這堂內一種氣味深深吸引住了他。


    這是…


    他閉著眼睛,使勁的吸了一口氣…


    宮女紅梅身上有,支夏兒,支晴兒有,以及那個麵館老板的女兒,趙飛燕身上也有。


    這是一種說不出的味道,總讓人聞到後,會勾起幻想。


    就像突然聞到一種氣味,會把你帶入兒時的記憶中,又或者聽到一首曾經循環播放的音樂,聽完後把你帶到從前。


    如今這種氣味便是這樣。


    朱由檢再熟悉不過了,這幾個人應該就是血蓮教的


    不過除了女人,朕怎麽在男人身上也聞到過這種味道呢。


    血教教可沒有男人啊,就算有派遣的,也不會把這種高級西域香,留在身上。


    朱由檢緩緩的睜開眼,他的腦海中浮現出 張喜慶的麵容。


    從當初見到他的第一麵,那股風飄了過來,就覺得怎麽這麽巧。


    這個氣味為什麽他身上也有。


    再之後,他做隨差太監,竟然沒有被錢龍錫給蒙著,還倒打一耙,嚇的錢龍錫不敢放肆,賠了夫人又折兵。


    而且王承恩有幾次陰他都沒有成功。


    說明他肯定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要不然二三十歲的年紀,怎麽可能鬥得過那群老狐狸。


    支夏兒血蓮教的身份出來後,自己就確定這個張喜慶不是尋常人。


    不過他過來幹什麽,總之先不管。


    倒是夏兒,自己上次在大街上與她相遇邂逅。


    一眨眼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難道真的生氣了?


    不行,哪天抽時間,要把她拉到樹林裏,好好的賠禮道歉。


    “公子爺,這邊,這邊,嗬嗬…”


    為首的是一名五十出頭的老者。


    他就非常符合人們對奸商的認知,戴著西洋鏡,山羊胡,白胖的臉,一身金紅著裝,這種著裝讓人很容易想起滿清奸商。


    還好他不穿花花綠綠的馬褂,和圓圓的帽子,要不然朱由檢真的會忍不住,讓駱思恭扒了他的衣服。


    然後趕到街道外麵,狠狠的凍凍他。


    從中華文明誕生的那一刻,漢人的衣服都是極具美觀的。


    如果這些衣服都流傳下來,那就沒有巴黎服裝那邊什麽事了。


    可偏偏到了滿清,花花綠綠的馬褂,園帽子,僵屍服,陰陽頭。


    算了,不想了,能氣死。


    “呦,這位公子,您是去幾樓啊?”


    朱由檢愣了一下:“怎麽,賭點小錢,還分幾樓?”


    那胖掌櫃笑著說道:“沒,絕對不分,如果您是隻賭錢,那我就給您安排到二樓雅座了。”,隨後給朱由檢一個你懂的的表情。


    嗬嗬,聽他這意思,還有比賭博更有趣的事情。


    “公子,您要換多少銀簽呢。”


    在興善賭坊,銀簽就是籌碼,從小到大不等。


    基本和後世沒什麽區別。


    裏麵有麻將,紙牌(早在宋朝就有紙牌),搖骰子等等一係列。


    朱由檢看向駱思恭:“你身上還有多少銀子。”


    “公子,三兩左右。”


    “我還有一兩四錢。”李鎮撫使從懷中掏出一些碎銀和銅錢。


    他們身上帶的本來就不多,而且皇帝如果真的消費,壓根就不花錢。


    今天皇帝走的太快,他們身上隻帶了些碎銀。


    “才這麽點,算了,湊一下,應該差不多有五兩,就換五個銀簽。”


    那胖掌櫃依舊是和氣生財的笑容:“公子,我們這裏雖然有一兩的銀簽,但如果上雅座,每一局都要交十簽呢。”


    “當然,當然,我沒有任何意思,隻是看公子身份高貴,也不想和那群市井村夫一起玩吧。”


    “這樣吧,小店先送您五十簽,輸贏小店都認。”


    這掌櫃見多識廣,他一見麵就知道這群人肯定不簡單,這股氣勢壓根就不是尋常人家能有的。


    五十兩就權當送個人情,如果他不是貴人,反正自己每個月有二百兩的人情簽,主人也不會怪罪。


    如果他真是貴人,某個郎中,侍郎甚至是候門子弟,那可就賺發了。


    畢竟很多人第一次來,都是來觀望。


    朱由檢一看,老子還需要你送?


    他唿喊了一下,門口蹲著的那位:“你進來。”


    阮驚天像是聽到主人吆喝,立刻瘋了般跪下來:“爺,您吩咐,您吩咐。”


    “阮…阮爺?”,胖掌櫃雙目一瞪,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朱由檢暼了他一眼:“想當我的狗,先交個投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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