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朵顏部落內,有他袁崇煥的夢中情人,或者故交,那你在奏折中提一筆,也無傷大雅。


    賣糧食很正常,大明還不至於這麽不近人情。


    可有一點,袁崇煥這個人除了在遼東時,壓根就沒接觸過蒙古部落。


    也談不上戰友之情。


    自己山東內的事都管不過來,他今天為這個朵顏部落的求情幹什麽?


    朱由檢沉思了會,他想起曆史上的袁崇煥有通敵的嫌疑。


    盡管是清史把他美化的非常完美。


    美化的,是崇禎皇帝很壞,袁崇煥很好,故意籌劃崇禎。


    但是崇禎真的很笨嗎?


    他雖然多疑,但你要說他笨,那真是冤枉人了。


    崇禎敢淩遲袁崇煥肯定有他的大局和想法。


    就比如薊州時,皇太極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他看不到,這點就很懷疑。


    人不是小鳥,就算是飛鳥幾萬隻鳥,也能看到啊。


    更何況是皇太極的部隊。


    而且曆史上的袁崇煥也賣糧給蒙古部落,他知道蒙古人會把買來的糧食,偷偷賣給後金,但還是這麽做了。


    如今可以確信了。


    袁崇煥雖沒有通敵的罪證,但內心絕對不單純。


    他這個人在任何決策者手中都是舉棋不定的角色。


    想到這裏,朱由檢有些後悔,當初不應該直接提他上來,而是先觀察一圈。


    但自己不會像其他穿越者,直接殺了他。


    畢竟人家確實守住了寧遠,當初那份忠誠就值得提升。


    山東不能讓他去了。


    “傳旨,山東總兵兼巡撫袁崇煥上任以來,屢屢瞞報政事,越級處理,收魯王田地,按律法當斬。”


    “但朕念其寧遠有功,不忍殺其,特赦其罪名,任天津總兵。”


    天津這時候還沒有後世那麽繁華,很多地方都是偏僻的地方。


    天津總兵聽起來很厲害,實際上外幹中虛。


    多爾袞入關,把駱養性安排到天津總兵。


    就是不想看到你,也不想讓你覺得冷落。


    你就在那裏養老就行了。


    整理完這些,朱由檢看著大戰後需要處理的種種。


    他隻覺得心裏一煩。


    曆史上的崇禎太過勤政,自己比不過他啊。


    如果再這麽勤奮下去,那自己也誤入崇禎的結局了。


    今日事明天再畢。


    先去找田妃探討一下人生。


    隨後他坐上龍輦前往田妃的住地,而田妃早已經等待多時。


    一身紫紅色紗裙,內襯淡黃色…


    總之穿的很好看就行了。


    看樣子她也是等急了,一雙眼睛含情脈脈,房間內彌漫著她的香味。


    看的朱由檢心癢癢,改名香妃好了。


    但朱由檢經過天安門大戰後,對普通的任務已經不感興趣了。


    總覺得這樣推倒結束是不是少了點什麽?


    吃快餐太沒有意思了。


    “陛下,妾身給您煮了蓮子粥。”田妃行了禮,含情脈脈的垂下眸子。


    朱由檢看著她:“蓮子羹,是想要多子多孫嗎?”


    田妃更是一羞:“啊。陛下,你。”


    “朕還不知道你的想法。”


    看著她的模樣,朱由檢一把將她摟在懷裏:“朕現在心情很不好,趕緊過來給朕緩解一下。”


    “懂?”


    田妃貼在他的懷中,輕輕的錘了他一拳。


    隨後慢慢的跪了下來。


    周圍的宮人見狀立刻識趣的退了出來。


    ……


    半刻鍾後…


    朱由檢長舒一口氣,他抓起田妃的頭發:“差不多了,朕剛才想到一個非常棒的姿勢,飛天沒茅台式。”


    那天夜裏,森嚴的宮裏一輛馬車快速疾馳,這種時候別說有馬車了。


    就連隨意走動都要被嚴格審查。


    畢竟皇宮內處處是眼線,處處是崗位,哪怕是皇帝召見大臣,也是一大群宮人帶領著。


    但這輛馬車毫不顧忌任何值班的太監或者護衛。


    馬祥麟手持著韁繩:“駕…”


    速度快的像飛一樣,田妃與朱由檢在馬車中也隨著馬車的速度。


    在月色下自由的飛翔。


    月亮高掛黑夜,淡淡月光撒在大地。


    馬車連續疾馳了半個時辰,車內傳來朱由檢的龍音:“起飛啦。”


    ……


    第二天…


    朱由檢召開朝會,這是一個月以來第一次大集體朝會。


    本次朝會目地。


    第一是統計本次作戰死傷的軍人們,並加以撫恤銀,和入英雄堂。


    這是個艱難的任務,因為作戰十分困難,很多人怎麽死的都沒有統計。


    而且涉及撫恤金過多,這導致戶部和兵部在朝堂上吵了半天,都不肯讓步。


    畢自嚴精打細算,表示隻給一半,另外一半從長計議。


    另一邊的李邦華氣的直咬牙,從長計議就等於我不想給你了。


    去你娘的,老子在外麵打仗,你說給就不給了?


    兩方誰也不讓誰,恨不得從對方身上咬口肉才罷休。


    而朱由檢隻是坐在龍椅上靜靜的等待著。


    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黃河決於口而心不驚慌。


    這是做一名君王最起碼的底線。


    當然私生活還是可以適當放寬一下的。


    時間在一點點過去,兩方都有些累了,朱由檢才緩緩開口:“自嚴,沒少操心啊,你的白發最近有些多了,還能替朕勒緊錢袋子嗎?”


    畢自嚴一時間聽不出什麽意思。


    說自己沒少操心是表示認同,而下一句又說自己的白發有點多。


    難道是皇帝嫌棄自己老了?


    後麵那一句,替皇帝勒緊錢袋子,到底是放還是不放呢。


    以軍人撫恤金來說。


    現如今大明軍人戰死,是二十五兩撫恤金,同時免去其家庭三年賦稅,還會另外補償三十六鬥米。


    在去年漲到了三十二兩。


    當然這些軍人戰死最多發一半,剩下的有就慢慢給,財政困難就先委屈一下。


    而現在皇帝和兵部要求一名戰死軍人漲到七十兩,同時還要額外送一頭牲畜或棺材。


    級別高的殉職補貼的更高。


    總兵趙率教朝廷給了三百二十兩,皇帝內庫補了一千兩。


    而這次打仗足足死了將近兩萬人。


    加上別的關是撫恤金都要給百五十萬兩。


    這還不算敵軍死亡的人頭金,一個女真人五兩,其他人頭二兩。


    這又要幾萬兩。


    還有後續京師的維護重建,和本次流民的吃喝費用。


    以及花銷最大的皇後生下龍子,就要花銷上百萬。


    他李邦華雖然不想兵部吃虧,但戶部又不是搖錢樹。


    今年天災不斷,而敵軍又折騰,賦稅本來就不高。


    最多收上來六百萬兩。


    都給了兵部,官員工資怎麽發,河道治理,等等一係列事情都需要錢。


    畢自嚴直接跪了下來:“陛下,老臣無能,請求辭去戶部尚書職位,老臣辜負了您,罪該萬死。”


    他低著頭,咽了下口水,等待著皇帝的怒罵,畢竟自己才在戶部幹了沒多久。


    隻是他等了半天,也遲遲不見迴話。


    鬥膽抬了下頭,發現皇帝正坐在龍椅上發呆,他今天的隨身太監是曹化淳。


    而曹化淳則用一種非常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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