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祥麟此時正躲在被窩裏瑟瑟發抖,床前桌子上是一碗涼透的薑酒湯。


    “馬百戶,多虧有你啊,聖上才保全性命,我在這裏替大明兆民謝謝你了。”


    雷虎身高馬大,坐在床前,緊緊握住他的手。


    馬祥麟搖搖頭:“我身為金吾衛,替陛下排憂解難是應該的。”


    “那怎麽能行,陛下給了我們金吾衛五百兩,除了其他兄弟,這六十兩你一定要收下,莫要辜負陛下的皇恩浩蕩啊。”


    “大將軍,這太多了,我拿十兩,就行那五十兩給國庫吧。”


    “不用給,那五十兩就是你的,是吧,雷—大—將—軍?”


    說話的正是朱由檢,他說 雷大將軍的時候幾乎是停頓的說著。


    雷虎一驚,連忙作揖:“末將不知陛下駕到,還請陛下恕罪。”


    “將軍無語多禮,我聽說這個馬祥麟在水下接住了朕,因此受了風寒?”


    雷虎心裏才想著是誰告訴皇上的,自己走後隻有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進去過。


    當時事態緊急,也隻有自己和他救駕。


    駱思恭你敢賣我。


    “正是陛下,剛才匯報的不夠詳細,您在落水時是馬百戶一馬當先救了您呐。”


    朱由檢頷首:“行了,朕就看看他,你先出去吧。”


    “遵旨”,雷虎立刻識趣的離開。


    等到房間隻有兩個人,朱由檢撿起那五十兩銀票。


    “是朕虧待了你。”


    馬祥麟連忙要起身:“陛下,您一點也沒有虧待我,卑職在水下檢查了一圈,除了那一堆石頭堆,並沒有賊人在水下行刺。”


    “你說你在西湖遊了一圈?”


    朱由檢滿臉愧疚的看著這家夥,現在可是四月,北京的天很冷的,而且如今正處於小冰河時期。


    早上自己用溫水洗把臉都凍的直起雞皮疙瘩。


    這家夥居然在湖裏遊了一圈。


    “是誰讓你遊的?”


    馬祥麟看著朱由檢急切的問候,連忙說道:“是我自己去的,我從小善於水,想著賊人狡猾,一定會從水裏搞鬼,我便跟著船前行。”


    “唉,朕把你從西南調過來,卻讓你受苦了。”


    朱由檢知道這是雷虎在整治新人,自己給了他五千兩,沒想到這家夥卻給了五六十兩。


    行,等著吧。


    “你先好好歇息,等病好了,朕給你個重要任務。”


    馬祥麟咳咳兩聲:“是,我一定堅決完成。”


    “好好歇著吧。”


    朱由檢迴到寢宮時,發現皇後已經睡著了,想必是昨天忙壞了。


    魏忠賢和駱思恭還在調查風中麻醉藥。


    短時間內應該出不來結果,現在去哪裏呢。


    對了,就去袁妃那裏。


    這個女人可真是精明,隨便兩句話就把白潔哄的團團轉,還差點沒給自己吊了。


    今天晚上必須找她新帳舊帳一起算。


    天色黑了,月亮亮了。


    袁妃寢宮,朱由檢剛給她做完核酸。


    “咽下去,全部。”


    “陛下。”


    袁妃不情願的照做,朱由檢掐著她的脖子:“你別以為朕不知道你那些計量心思,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朕。”


    “陛下英明神武,臣妾知錯了。”


    袁妃裝作可憐的表情,楚楚動人,香氣撲鼻。


    朱由檢鬆開了手,摟著她歎了口氣:“後宮周皇後是不是和張皇後不和?”


    “沒有啊陛下,周張二後,親如姐妹,怎會不和。”


    “你們騙不了朕,這天下隻能有一個皇帝,如果突然多出一個太上皇,朕也會十分別扭。”


    “後宮同樣如此,女人心,海底針,最容易因為一些小事而耿耿於懷,你是周皇後最好的姐妹,平時要宣傳一些好的。”


    “不要搞什麽整治秀女的小把戲,想想你當初被朕選上,也不過是看上你的為人。”


    袁妃摟著朱由檢的脖子:“陛下,臣妾這輩子嫁給你,真是值得了。”


    朱由檢“嗯”了聲:“你說皇後這肚子怎麽還沒有動靜。”


    公元1629 年二月,也就是崇禎二年,太子朱慈烺出生。


    可現在已經是崇禎二年四月了。


    也不見個動靜,甚至連懷孕的跡象都沒有。


    難道是因為自己穿越了,所以與曆史上的不符合?


    袁妃小聲的貼著朱由檢的耳朵:“陛下,臣妾這肚子也想要一個。”


    “你在後宮耍小聰明,朕要罰你十次功課。”


    袁妃臉色大變:“陛下,你好不容易才來次後宮,結果還是要臣妾給你做功課,這十次太多了。”


    朱由檢想了想:“那五次。”


    “不行,三次,臣妾再給你做一次。”


    說著就要起身,朱由檢連忙推脫:“行了,就這一次好了,下次朕過來不做了。”


    這剛做完核酸,再做超人也不行啊。


    第二天,朱由檢在睡夢中被喚醒上朝。


    一看時間,五點還沒到。


    瑪德…


    內心暗罵一句,隻好由宮女換上袞龍服,翼善冠,緊接著向朝天殿趕去。


    明清上朝基本是在門洞裏,因為好傳音,還帶迴聲。


    不過現在天這麽冷,朝會比較大就在殿內,小朝會在暖閣。


    朱由檢懶洋洋的坐在龍椅上,喝了口醒神茶。


    王承恩便扯著嗓子:“上朝,有本奏請,無本退朝。”


    “陛下臣有本啟奏。”


    說話的是左都禦史曹於汴,看他講話前咳嗽兩聲,想必是有大屁要放了。


    這家夥最近和吏部尚書王永光,以及東林錢龍錫玩的不錯,肯定沒好事。


    朱由檢淡淡道:“卿家但說無妨。”


    “謝陛下。”


    曹於汴眼神雷厲,一看就是個不好招惹的主。


    “陛下,臣彈劾工部尚書,內閣大臣徐光啟,十大罪。”


    此言一出,朝堂頓時交頭接耳,如蠅蚊亂飛。


    “啪…”


    王承恩甩出一記餉鞭:“朝堂之內,肅靜。”


    而朱由檢在腦海中仔細會想著。


    按理說這個曹於汴和徐光啟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一個是嘴炮,鍵盤俠,一個是勤奮努力的實業家。


    徐光啟這個人一不貪財,二不求名。


    他閑著沒事幹彈劾工部。


    到底是什麽目地呢。


    難道是錢龍錫和王永光指使的?


    “曹禦史,朕記得你與徐閣老關係很好啊。而且你能做上左都禦史,徐閣老還投了你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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