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黛還心疼了好一陣。


    這雪蠶絲織成綢緞雖然變黃了,但那個黃色也是極為優雅的米黃色。


    而福慧長公主在好幾年前,就找了上好的工匠,要給白青黛用這個綢緞做嫁衣。


    那些工匠聽說要給這個綢緞染色,眉頭都皺的緊緊的。


    「三王子可真大方。」珍春在一旁說道,這雪蠶絲極為難得,沒有想到薑毓竟然送來不小的一塊,別說是一個香囊,就是十幾二十個都沒有問題。


    白青黛若是不做香囊,做條裙子也是可以的。


    「人家怎麽說也是一國的王子,哪裏會真的小氣。」白青黛有些不以為然地說道。


    「話也不能這麽說,至少三王子還是挺有心的。」珍春忍不住為薑毓說起了好話。


    這主要也是有次她送薑毓出門,他笑著衝自己說了好些話。


    這麽溫柔美麗的男子,偏偏自家主子總是不耐煩對他,珍春在一旁看著都忍不住心疼。


    「珍春,郡主才是咱們的主子,你怎麽幫外人說話呢!」珍妙在一旁說道。


    要說喜歡美男子,這些人當中,珍妙絕對算第一人。看她當年對花子玉的態度就知道了。


    但是一旦美色和她的主子有衝突是,珍妙肯定想都不想,毫不猶豫直接站在白青黛這邊。


    這也是為什麽,白青黛會將珍味珍妙,和春夏秋冬區別對待的原因。


    珍春對珍妙原本就有些不大服氣,她除了比自己早進府幾年,還有什麽是說的上台麵的。


    有時候闖了禍。還要郡主給她去擦屁股。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位置。


    「三王子雖然是外人,可是我隻是實事求是的說話,哪有站在他那邊。」珍春反駁到。


    白青黛見兩個小丫鬟之間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微微蹙眉道:「珍妙你的性子太直了。」還不等珍春露出得意的表情,她緊接著說道:「珍春,你得記住,以後你的主子的定親對象是誰。你對三王子心有好感我並不說什麽,但是不要忘記了自己是誰的丫鬟。若是別人見你的態度,當我對那三王子也有什麽好感,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白青黛說的話語氣很是嚴肅,雖說一般人都知道珍味和珍妙是自己的心腹。


    特別是珍味。別人看到她,都是可以直接想到自己的。


    春夏秋冬的存在感雖然沒有那麽強烈,但是也是她跟前的得力丫鬟了。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將她的話記在了心裏。


    她不想自己的感情問題,被當做百姓的飯後茶談。


    珍春聞言。臉色頓時一白,「撲通」跪倒在了白青黛麵前,「郡主,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也是因為白青黛平時表現的太好說話了,所以才敢這麽肆無忌憚。


    白青黛為人寬厚,但是並不代表她什麽都不計較。


    「珍味,帶著珍春去蘭卿姐姐那邊吧。」白青黛說道。


    白青黛還算是給她留了餘地,若是真的不想要她了,就直接丟給府裏的管事媽媽了,讓她們調*教了,以後該放哪兒放哪兒去。


    她並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自然不怕她懷恨在心到處去說。


    而且真有什麽**的事情,她一般也隻告訴珍味和珍妙。


    這次她讓珍春去蘭卿那邊,也是想著讓蘭卿調*教一番,再迴來繼續伺候她。


    她身邊的這些丫鬟,隻有珍味和珍妙是以前蘭卿親手教的,事實上,她們也最合白青黛的心意。


    「郡主,郡主饒過珍春這次吧,珍春下次真的不敢了。」珍春低著聲音哭喊道。


    夏秋冬三人雖然麵帶同情,卻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求情。


    她們跟著白青黛的時間也不短了,自然也知道她的性子。


    平時看著極好說話,但是一旦下定了決心,可不是她們幾個丫鬟可以隨便說得動的。


    指不定到時候反而被牽連了。


    珍春平日最愛出風頭,處處在白青黛麵前爭寵,她們春夏秋冬雖然關係不錯,卻也不是能為她遭難的好情誼。


    反倒是珍妙,一臉不忍,有些蠢蠢欲動想要往前求情,好在被珍味一把給攔住了。


    白青黛今天是在殺雞儆猴,再過幾個月就是她的生辰了,等過了生辰她就及笄了,和安王的婚事也是正式提上了日程。


    若是下麵的丫鬟再和平時一樣,說話口不遮攔的,到時候闖禍是顯而易見的。


    如今借著這個事情,將她們敲打一番,讓她們知道什麽可以做,什麽不可以做。


    現在雖然是在懲罰珍春,但是誰又不能說她這是幫她們呢!


    「你跟著蘭卿姐姐好好學一個月,等學好了,我會再要你過來的。」白青黛並不將珍春的哭泣放在眼裏,既然她剛剛說了那樣的話,自然不可能再收迴。


    「奴婢,奴婢知道了。」珍春又低低哭了好幾聲,這才跟著珍味,腳步有些不穩地走了出去。


    等她們走了以後,白青黛的臉上慢慢有了笑容,指著放在幾上的那塊綢緞說道:「你們說著綢緞除了香囊還能做什麽?」


    「不如給老夫人做個抹額?」珍妙在一旁說道。


    夏秋冬因為剛剛的那個事兒,一下子沒了膽子,隻管在一旁點頭附和。


    「這白色不大適合她老人家吧。」白青黛看了一眼那白的閃眼的綢緞。


    「抹額上麵繡些富貴的圖案,將大半的白色都遮住了,哪裏會不適合。」珍妙笑著說道,隻是話說到這兒,她也意識到不大對了。


    繡東西已經很為難白青黛了,若是還要要求繡那些花哨的圖,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我瞅著,就給沒有出生的弟妹,做些貼身的小衣裳吧。」白青黛想了一下,覺得這個最為簡單。


    而且她做姐姐的,總得有些表示。


    「郡主這個主意好,那我這就去找些小孩子衣物的板子來。」珍妙歡歡喜喜地說道。


    這個板子就是模板,有經驗的人自然是用不上的,但是白青黛這樣的新手,如果沒有模板,想要做好一件衣服,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嘶。」白青黛指尖一疼,將手上的布料往旁邊一丟,再低頭,食指上已經多了一滴血珠子。


    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三迴了。


    「郡主,不如休息一下,吃點點心咱們再繼續?」珍味在一旁小心地說道。


    這是做給陶古蘇的東西,自然不好經由她們的手。


    所以她們在一旁雖然看著心急,卻也不好插手。


    「沒事,一鼓作氣,要真丟下了,我可撿不起來了。」白青黛吸了一下手指,將針線又拿了起來。


    她已經做完了香囊的雛形,現在已經在繡花了,花樣是珍味幫她挑的,比較簡單,但是瞧著又比較不錯的竹子。


    在繡以前,珍味還特意用炭筆在上麵淺淺的花了痕跡,白青黛隻要根據這個痕跡繡就可以了。


    這對於珍味她們已經屬於完全沒有難度的事情了,但是白青黛最近這幾年一直忙著學醫,根本沒有拿過針線,現在做起來著實不易。


    白青黛雖然在這方麵不算太有天賦,但也不算蠢笨。


    忙活了一整天,從一大早到大半夜,這個香囊算是終於完工了。


    白色的底,上麵繡了錯落有致的四五根竹子,再在裏麵塞了一些香味比較清淡的藥材。


    「我琢磨著,其實我還是挺有天賦的。」白青黛看著手裏的香囊得意到,她都有些舍不得送人了呢!


    「郡主你自然是有天賦的。」珍味一邊說著,一邊拿著白玉膏給白青黛剛剛被針紮的地方抹上。


    白青黛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因為針孔很小,現在也看不大出來了。


    但是珍味在給她抹藥的時候這麽附和她說話,讓她心裏覺得有些怪怪的。


    「安王要是知道這是郡主你熬夜做的。肯定感動死了。」珍妙在一旁笑嘻嘻地說道。


    「什麽死不死的,說話沒個忌諱!」珍味訓斥道。


    珍妙吐吐舌頭,也不覺得害怕。


    「我哪有熬夜,不過是不想拖到明天罷了。」珍妙的話,讓白青黛臉色微微泛紅。


    她隻是不想讓自己氣餒所以才一下子做完的,才不是為了盡快給陶古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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