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如此,他寫的醫書全部燒毀,和他交好的大夫也紛紛受了難。


    一時之間,整個興朝歎「秦」色變。


    又過了幾十年。前朝推翻了興朝。


    而到了如今,沒有任何東西傳承下來的秦仲自然老早就被人遺忘了。


    花天醫和月天醫會知道有這麽一個人。也是當年的老天醫無意間提到過一次。


    隻是沒有想到,在這裏會看到他的手劄。


    如果是他,她們心裏倒是願意相信,當年的老天醫就說過。他最是擅長研究一些別人所沒有涉獵過的。


    「書真的都燒沒了?」月天醫一臉心痛地看著白青黛。


    如果白青黛沒有撒謊,那這可能是世上唯一一本秦仲的醫學手劄了。


    若是真的燒沒了,那真的是醫學界的重大損失。


    她就是光想想,就覺得心口絞痛的厲害。


    「真燒沒了。」白青黛一臉無辜地看著她們:「那白胡子老頭兒說,看完了記住了就燒了,不然會引來災禍的。」


    白青黛見她們兩個已經被轉移了重點,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個「秦仲」是美男選的名字,它當時了解了一下這個空間的時代背景,才選了這麽一個人。


    「你個敗家子兒!」聽到白青黛肯定地迴答。花天醫狠狠地戳了一下她的腦袋,然後捂著胸口道:「哎呀,今天飯不吃了。吃不下了。」


    看樣子,是相信了白青黛的這番說辭。


    月天醫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不管是誰知道這樣的事情,心裏多少都有些不舒服。


    「我這不是聽他老人家的話嘛!」白青黛「嘿嘿」一笑,然後問道:「這個秦仲很有名嗎?」


    美男不是說,世人都不知道這個人嗎?


    美男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若是一個人都不認識,那放出來自然也沒有什麽意思了。


    而這個秦仲。雖然沒了傳承,但是在氣節上,還是讓不少人印象深刻的。


    雖然時間過去那麽久了,它也不指望他們一定知道,但是隻要有一個聽說過,那就夠了。


    「有名什麽,誰都不記得有這麽一個人了!」花天醫有些悶悶地說道。


    作為一個大夫,就算不求流芳百世,但是也希望能將自己的心血傳下去,她隻是替秦仲感到憂傷。


    而且他既然能想到這些他們現在的人都不曾想到的法子,可以說他在醫術上的造詣已經超過他們好幾番。


    她憂傷之餘又有些羞愧。


    自從當上了天醫,她就再也沒有以前那麽勤奮上進了。


    「小七。」月天醫開口道:「你剛剛說,你將那個書上麵的內容都記住了?」


    月天醫的表情一向是溫溫柔柔的,如今卻是一臉的嚴肅。


    白青黛覺得自己若是搖頭的話,指不定她一個毛栗子就敲下來了。


    「記得是記得。」白青黛原本是耍了一個小心機,琢磨著以後有什麽也可以推到那本書上,隻是她沒有想到,她們現在就問道這個問題了。


    這讓她這個時候,怎麽編出一本書的內容來。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記在心裏,多多造福百姓。」月天醫看著白青黛,叮囑道。


    既然這是她找到的,自然是屬於她的私有財產,她一個老太婆,臉皮子再厚,也不會去搶她的東西。


    「小七知道。」白青黛低下腦袋。


    看到情緒起伏如此大的兩位老人,白青黛心中隱隱產生了一絲欺騙以後的後悔。


    隻是她知道,這個事情隻能這麽解釋,別的,她什麽都不能多說。


    她如今能做的,隻有努力將血型這塊兒研究出來。


    她的誌向從來都不大,她隻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做最多的事情!


    「聽說安王爺府上的那個軍師站起來了!」街頭巷尾,人人好似都在談論這個事情。


    陶古蘇原本作為外來王爺,在京城人眼中多少是有些不上檔次的,他們除了盼著他出醜,也不會過多的關注他。


    但是如今不一樣了,之前因為輪椅的事情,柏吉木已經被不少人關注了,畢竟他是第一個坐上輪椅的人。


    而之後,不過短短兩個月的功夫,他竟然站起來了。


    這讓整個醫學界都動了一動。


    偏偏當事人一個身邊的人武力值太高,另一個一直在長公主府,根本沒有出來過。


    他們心中對此好奇的心中直發癢,但是也沒有法子。


    這一個兩個,都不是隨便能得罪的人。


    事實上,白青黛也沒有想到柏吉木竟然這麽快就站起來了。


    她在拆線之後兩個月,根據他的恢複情況給他裝了義肢,讓珍妙在一旁陪著他康複練習。


    柏吉木是個很有毅力的人,他自尊心極重,不願在旁人麵前表現出自己的脆弱,幾乎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八個時辰是在練習。


    後來傷口處磨破了皮,被珍妙狠狠罵了一頓以後才收斂了一些。


    饒是這樣。他在練習了十天以後,就差不多能行走自如了。


    雖然姿勢還有些僵硬,但是相比較之前。已經好了太多太多。


    至於他出門,自然也是有私心的,白青黛這麽努力讓他站起來,他自然也要迴報她一番不是?


    所以他走出了安王府,還將白青黛這個功勞傳了出去。


    「你說什麽,他站起來了?」皇上一臉的震驚。


    陶古蘇身邊的軍師,他也是有見過一麵的。身上的傷勢他雖然不清楚,但是要截掉大半條腿。那肯定不是輕傷。


    而這少了大半條腿的人還能站起來,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去將孟大人叫過來。」皇上凝聲說道。


    孟大人自從白府迴來以後,狀態也不大對。


    他覺得和白青黛那些精細的器械比起來,宮裏為娘娘們做些小東西大擺件的。完全走不了他的心了。


    既然要做,自然是要做更加厲害的東西。


    他活了大半輩子了,雕花刻畫的更是做了幾十載,直到如今,他才意識到自己追求的是什麽。


    若是可以,不要俸祿,他都願意給懷濟郡主幹活。


    要知道,別人知道了那輪椅是他做的以後,他走到哪兒都是抬頭挺胸的。


    以往的時候。他們可不會因為他做的擺件好看,而對他另眼相看。


    前幾日他一不小心撞見了貴妃娘娘,她也是特意誇了自己好幾句呢!


    「參見皇上。」孟大人心中有些惶恐。難不成自己最近做事兒不上心,有人告狀到皇上跟前了?


    「起來吧,朕有事要問你。」皇上開口:「那個義肢也是出自你的手?」


    皇上當時在知道輪椅的時候,其實就知道了義肢,但是,相比較輪椅一目了然的功能。義肢多少有些不起眼。


    而且,當時他隻覺得這不過是一條腿的模型罷了。難不成裝個模型,還真的能走了。


    他以為,義肢最多不過是個擺設。


    但是現實讓他看清了,它真的能讓人重新站起來。


    這麽一對比,反而是輪椅落了下成。


    「是。」孟大人心中一喜,難不成皇上是想派自己繼續去白家?


    「你之前可知道,這個義肢的功能?」皇上問道。


    「下官聽郡主說過,隻是這義肢不比輪椅,需要量身定做,當時那病人腿腳還在休養,下官沒有瞧見他裝了以後的模樣。」孟大人心中也有些遺憾,他對義肢也是好奇的很,隻可惜當時沒有見人用過。


    「那病人如今已經站起來了。」皇上淡淡地說道。


    「真的!」孟大人身子一直,眼中閃過一絲狂喜。


    他最近一直不在狀態,竟然都沒有聽到這樣的消息。


    「這個義肢對傷殘人士的幫助是顯而易見的,朕就派你跟著懷濟郡主,將這個義肢推廣出去,造福更多的人!」皇上一手一揮,很是豪爽地說道。


    有這麽一個爭氣的小輩,皇上心中也有些驕傲。


    「來人,擬旨。」他要好好打賞她一番。


    「等下叫太子去白家宣旨。」皇上繼續說道。


    白青黛的名氣如日中天,她一向和太子關係又極為密切。


    讓自己看好的儲君好好跟著她瞧瞧,當然這在抬舉白家的同時也是在變相的抬舉太子。


    「孟大人,你之後就跟著懷濟郡主,她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不用來問我了。」皇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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