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好樣的,長大以後一定是國家的棟梁之才!”郭璞一邊誇著小沈勁,一邊拿起沈勁的左手仔細看了看。放下左手,又拿起沈勁的右手端詳了一會兒。然後,郭璞又讓沈勁站到幾案對麵,認真看了看沈勁的臉龐、眼睛、鼻子和耳朵。現場鴉雀無聲,直到郭璞說道:“沈公子,迴你的座位去吧!”


    “郭大人,您看世堅(沈勁的字)長大後的前途如何?”沈充試探著問道。郭璞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沈公子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長大以後,會像他的名字一樣,堅韌、堅強、堅毅,勇猛無比。不過由於一些事情,公子出仕可能會比較晚。”


    “那郭大人預測一下我的前途、命運如何?”沈充接著問道。郭璞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盞說道:“實不瞞沈大人,我來之前,在荊州刺史府,當著幾十個部將、參軍的麵,把幾百年前的韓信、周亞夫、梁冀、董卓四個人說了說。當時雖然大將軍沒有惱羞成怒,但肯定怒火中燒。沈大人,大將軍和這四個人相比如何?”


    沈充是王敦的得力幹將,當然心是向著王敦的。沈充幹笑了一下說道:“大將軍的能力和實力,當然無法和這四個古人相比。不過這四個人的結局,不管是真正準備謀反,還是被誣陷謀反,最後都是死於非命。但大將軍有他的優勢,當今的皇帝,也不能和兩漢時的皇帝相提並論。有你我等人輔佐,大將軍不會失敗。”


    “沈大人,恕我直言,在大將軍所有下屬裏麵,您和錢鳳可以說是大將軍的左膀右臂。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沒有您的助力,大將軍起兵很難成功。但即便是有了您的助力,也不見得會一定成功。”郭璞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沈充知道郭璞博學多才,不是隨隨便便、胡編亂造之人。隻是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沈充想岔開話題,問道:“聽說數年前,郭大人給王導大人解了雷震的災禍,有沒有這迴事?”


    郭璞點點頭說道:“有這麽迴事。當時我任王導大人的參軍,他讓我給他占卜。我預測不久,王導大人會有被雷震的災禍。王導大人問我怎麽解?我讓他出了建康往西走幾十裏,到長江西邊找一棵柏樹。然後從柏樹上,截取和他身體一樣高的一截樹幹。迴來以後,把這截柏樹樹幹放到睡覺的床上。過了幾天,那棵建康西邊幾十裏外的柏樹,被轟隆隆的雷電擊得粉身碎骨。”


    “佩服!佩服!我沈某人佩服得五體投地!”沈充說著,站起來給郭璞拱手施禮。沈充坐下,就不再說話。郭璞看了看沈充,知道他還在等待什麽。於是郭璞說道:“人的命運,上天早已經注定。沈大人,請讓下人拿一塊布帛和硯台、毛筆來。”


    沈充一擺手,兩個侍女出去了。時間不長,兩個侍女一個拿著毛筆和布帛,一個端著硯台。兩個侍女把東西放在郭璞麵前的幾案上,然後站立在一旁。郭璞把布帛鋪在幾案上,拿起硯台上的毛筆,在墨汁裏蘸了蘸。郭璞看了看沈充說道:“沈大人,我在布帛上畫兩條線,然後寫上幾個字。此乃天機,日後應驗。”


    郭璞先在布帛中間靠右的位置,寫了一個父字。然後在父字的左邊,又寫了一個子字。接著郭璞在父字下麵,豎直著往下畫了一條線。又在子字下麵,也豎直著往下畫了一條線。郭璞又把毛筆蘸了蘸,把父字上麵加粗了一些,又把子字下麵加粗了一些。最後,郭璞在父字下麵線條最細的地方,寫了一個“吳”字。又在左邊最粗線條的下麵,寫了五個小一些的“吳”字。


    等墨跡幹了,郭璞說道:“請沈大人收起來,日後應驗。”


    郭璞站起來拿起布帛,一個侍女接過布帛,給沈充拿到上麵。沈充仔細、認真看了好幾遍,不知何意,不住地笑著搖頭。


    迴到自己的座位,郭璞坐下說道:“大將軍年後起兵,本意真的是‘清君側’。隻要清除了他眼裏的幾個佞臣,大將軍就會收兵罷戰。我來吳興見沈大人,是先了解一些情況。重要的不在這幾個月,而在於兩年以後,那才是真正的驚心動魄大事件。”


    “大將軍準備明年正月裏起兵,又任命郭大人出任了大將軍的參軍,難道他沒有讓你預測一下起兵的後果或者結局?”


    “剛才我說的,已經在裏麵。這次起兵不需要預測什麽,兩年以後,或許大將軍需要我預測一下後果。”郭璞笑著說道。沈充站起來說道:“我已經讓侍女打掃好了上好的客房,一會兒讓侍女領您到客房休息。既來之,則安之。郭大人來了,就盡量多住幾天。您帶來的兩個人,也有侍女領他們去其他客房安歇。”


    “多謝沈大人如此盛情!”郭璞站起來,準備去客房休息。這時一個美豔的侍女來到郭璞麵前說道:“請郭大人隨我來!”


    郭璞仔細一看,原來是那個領舞的女子,不由得心裏一樂,不過沒有表現出來。另一個侍女,領著親兵崇義和趕車的也出了客廳。沈充和其他人把郭璞送到客廳門口,互相拱手告別。


    經過一段長長的走廊,路過一個大花園,領舞的女子來到一間幹淨、整潔的客房門前,推開房門說道:“郭大人請進!”


    郭璞剛進入客房的客廳,那個女子噗通跪下說道:“請郭大人救救我!要是大人不能救我,我就不能活命了!”


    “怎麽迴事姑娘?快起來說話!”郭璞轉身把這個女子拉起來,然後自己在客廳坐下。女子見郭璞這麽問,哭得更傷心了。她一邊哭一邊說道:“老爺非要納奴家為妾,已經好多天了!”


    “姑娘慢慢說,不要著急。”郭璞勸慰道。那個女子說道:“我叫胡夢,從小跟隨父母逃難到這裏。我父親和哥哥給沈大人當佃農,母親在府裏當女傭。我今年十八歲,是沈府的舞女。父母已經給我訂了親,是洛陽的鄉鄰。可是沈大人,非要我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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