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妘倪呢?是不是本國舅爺沒有表現好,她走了!”


    洛耀一個勁的問道。


    “表現得夠好,你是第三名!”


    給他準備的那是李白詩仙的詩,怎麽能不好。


    隻是洛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麵自言自語:


    “一定是本國舅爺表現的不夠好,皇上我就說嘛,國舅爺我當不成文官,老子不幹了!老子不幹了!”


    嚷嚷著。


    龍在淵不耐煩的揮出一封信:


    “自己讀!”


    “我不識字呀!”


    但洛耀搶過信件,又偷偷聞了下,果然雲妮的味道。


    龍在淵一臉鄙視,要不是為了幫他將這個信弄點妘倪的味道,他剛剛至於前去靠近曹貴妃,故意沾一下妘倪的香氣,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以為自己有啥。


    “方正幫老子讀!”


    麵對洛耀的激動,方正如同行走的機器一般,接過信件後木訥的說:


    “隻要你能成為戶部侍郎,本宮嫁給你!落筆,妘倪!”


    “真的?!”


    洛耀瞪大雙眼一把又搶過信件,捧在懷裏怕融化了。


    傻笑。


    “你還幹不幹?”


    龍在淵沒好氣的問他。


    “幹,幹!”


    洛耀神清氣爽。


    龍在淵一個肩膀將他攬過來,然後指著前麵祁智道。


    “看到沒有祁太傅在哪裏,趕緊過去找他識字,不到一個月時間還有京試要考,名字你總要學會寫吧!”


    龍在淵提醒。


    洛耀立刻一溜煙的往隨著皇後迴明玥宮的祁太傅哪裏去了。


    走了一段路方正還是呆滯,龍在淵也不說話,吉爽爽也不知道龍在淵要帶他們去哪裏。


    走著走著,吉爽爽,才發現,龍在淵將他們帶到了魑魅之巔,他們是開始登上這個危樓!


    這個危樓平時很少有人登,雖然設計巧奪天工,但是恰恰看起來讓人提心吊膽的,雖知道那天這個危樓就要掉下來呢。


    等到第三樓的時候,吉爽爽已經雙腳打顫。


    “你在這等朕!”


    “是!”


    龍在淵也不勉強吉爽爽繼續帶著方正往危樓最頂而去。


    四樓,五樓,六樓.....


    半個時辰,到了十一樓頂上,方正依然跟隨。


    登頂之後,一覽眾山小!從危看這背靠的山脈的確更傾斜危險,但是大狹縫之中看起來又別有洞天豁然開朗。


    “皇上,你怎麽可能答應他們,去清剿入京的匪寇,你如今無一將一兵一卒!”


    也許是沉默太久,方正想起來問道。


    “你不就是其中一個將嗎!”


    龍在淵目視前往,唿吸這裏狹縫之中透過一縷陽光的空氣。


    “我?皇上,我誌不在帶兵呀!”


    方正神色更痛苦,又想到剛剛十大監考的否決,群臣嘲笑,最後她的那番話。


    “方正朝廷會用你嗎?朕剛剛沒有給你自薦的機會嗎?連十位先皇在位老臣都沒有一人站起來替你說話,破除不了這封建道義,連你文試的機會都不給,你又還期望什麽!”


    龍在淵今日將他和洛耀一起安排進入才子之中,便是給他機會試試,讓他死心!


    “你能期望什麽!”


    龍在淵轉過側臉再問道:


    “你有選擇嗎?”


    方正心中一震再震,今日之前他還有期望,但是今日龍在淵已經讓他自己去體會他最後的期望已經破滅。


    龍在淵迴身直視:


    “哪裏不是朝堂?哪裏不是兵荒馬亂?你不想血洗自己身上的汙點,不想有朝一日讓十大老臣心中生悔,群臣震驚,不想有朝一日讓這個刁蠻的曹貴妃刮目相看!”


    龍在淵句句話如同刀子一般刺入他心裏。


    “是男人難道沒有那種想要讓以前看不起你的女人跪舔,“有種讓對方說出我錯了,我道歉的幻想嗎!”你沒有嗎!”


    方正突然正視龍在淵雙目:


    “有!”


    “有就對了,想想,曹紫芷,曹貴妃,高傲刁蠻,最重要的也是千嬌百媚,這樣的女人有一天跪著在你麵前,說方哥哥我錯了!爽不爽!”


    最後那三個人,他說的很輕。兩人對視。


    “爽!”


    方正已經完全在龍在淵設定的幻想之中。


    “那禁軍副統領,你當不當!”


    話風又一轉:


    “做兄弟的也隻能幫你到這!”


    龍在淵眼中給方正看到的是希望之火。


    “當!”


    方正眼中濕紅,不清楚是無退路的幾分絕望,還是幾分失落,還是幾分感激。


    龍在淵拍了拍方正的肩膀:


    “下午給朕招人,招那些寒門出身,有愛國進入朝堂之心的落魄文人!”


    方正一震,雙目又重新看向龍在淵:


    “文人?皇上我們要的是身強體壯的兵,不是手無搏雞之力的文人!”


    龍在淵見他恢複思考,便重新轉身看向遠方:


    “兵,大贏的兵能強過大金嗎?”


    方正立刻迴答:


    “強不過!”


    隻有當年韓帥打贏過大金一次,剩下都是敗績,大金常年塞外,比中原的大贏人強壯太多。


    “知道韓帥當年帶的兵和現在大贏將領帶的兵有何不同?”


    龍在淵問出一個方正從來沒有思考過的問題。


    但他也說出自己現在所認為的答案:


    “韓帥賞罰分明,嚴於律己,管製速來嚴明有道,他們刻苦訓練最終成為虎狼之師!”


    龍在淵立刻一口果斷否決:


    “錯!因為當年韓帥是秀才出生,他管將練兵不是靠蠻力,而是靠信念!”


    “信念?”


    方正第一次聽。


    龍在淵繼續道:


    “韓帥練出來的兵,有著他灌輸給他們的信念!有著為百姓,家國堅守,三顧家門而不入的信念!有著鎮守雁門關一夫擋關萬夫莫開,和關破人亡的信念!


    這支兵論單兵實力絕對強大不過大金的兵,但是渴望勝利的信念遠遠勝於大金!所以才守無不勝戰無不克!”


    字字啄心,方正口中再次脫口而出:


    “信念!”


    龍在淵如同一個人生導師一般在這危樓之中給方正種下心中的種子:


    “知道信念怎麽形成的嗎?是靠思想,思想是要由文化人來帶動,當年韓帥隻是秀才出生便能讓這支西北軍形成力抗大金的信念,你方正,朕認為你才是當今當之無愧的狀元之才!”


    “狀元!”


    方正內心也激動,雙手握緊拳頭,他有信心不比四大才子差,沒有想到皇上居然知道他。


    他多想在朝廷上證明自己,隻要給他文考,他就一定能證明自己的,但是!


    方正眼眶濕潤,除了此時的皇上,誰人會相信他是狀元之才!


    痛苦與給他之才,天下之大,讓他曾經認為毫無用才之地!


    “當年先皇放了一個秀才在西北,就已經拖住大金三年,韓帥戰亡之時,大金也因久戰不利,十年休養生息,為大贏爭取了十年太平,現在朕放一個狀元之才在禁軍!區區入京之路都擺平不了嗎!”


    龍在淵目光如電,問他方正。


    “狀元之才!”


    方正一震,這樣的期望,這樣的皇恩浩蕩!


    “明白了,皇上是我迂腐!”


    方正單膝跪下。


    “末將願意受命!”


    方正已經自稱為末將!西北留下來的禁軍副統領,他接了!


    今日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如韓帥又有何不可!


    “記住,今日朕新招的三千禁軍,第一個條件,就是要入過私塾,讀過書,目不識丁者一概不用!”


    “是!”


    “第二,非窮困潦倒者,一概不用!”


    “是!”


    “第三,年過三十者不用!”


    “是!”


    “三弟,我們時間已經不多了!大金在大贏埋下的雷,比朕想象的深!大金在大贏的動作比朕想象的快!皇後那作死的脾氣比朕想象的要大!


    但!不管是朝廷還是軍營,能讓百姓有口溫飽的飯吃,才是我們文人最應該做的事!你懂不懂,這不分朝堂還是軍營,不分文臣還是武將,這是一國之戰!”


    “一國之戰!”


    方正眼中目光從原來的渾濁,變得清晰。


    龍在淵見他明白了便轉身離開。


    方正看著皇上的背影,低聲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


    “大哥…多…謝…!”


    三人結拜,從來沒有說誰是大哥,但是龍在淵就是三人心中的大哥!


    龍在淵沒有走幾步道:


    “兩日內,將三千禁軍,給朕召集起來!”


    “是!”


    方正望著龍在淵離開背影,久久不能平靜,他這個大哥有著能改變一個人的信念和夢想,並為其臣服的能力。


    方正迴神後。


    “這是!......哪裏!”


    意誌消沉前,還沒注意,現在完全清晰後,發現一眼萬裏錦繡,此處如夢如幻!


    其雙手扶著危欄,目視遠方裂縫之光!


    卻立刻明白這是他大哥用心良苦要他體會的心境。


    這裏的危樓如大贏,龍在淵是告訴他,要扶大廈將要傾之際,不論文臣武將!


    心中頓時豪情萬丈!銀搶出竅!


    危樓不覺危!


    方家兒郎,自敢為家國效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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