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古蘇一迴頭,就瞧見白青黛一臉崩潰的模樣,頓時就呆愣住了。


    迴想起自己剛剛的動作,臉一下子變得通紅,自己該不會被嫌棄了吧……


    兩個人都是一臉怪異別扭的表情,若是這個時候出現個人瞧見了,準以為是兩個大紅果子湊一塊兒呢。


    「小七,我……」陶古蘇原本就不是嘴甜人,遇到這種狀況更是說不出辯解的話來。


    陶古蘇在天朝也是待過一段時日的,自然是曉得自己剛剛的行為孟浪的很。


    「還不放手!」白青黛低著腦袋吼道,隻是這個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陶古蘇雖然心裏頗為不舍,但是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乖乖鬆開了手。


    白青黛嗔怒地瞥了他一眼,又有些不自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這才輕聲問道:「你今兒怎麽過來了?」


    而且他怎麽知道她在這兒?


    陶古蘇見白青黛的麵色稍微好看了些,臉上也多了一絲笑容,說:「我本來是想去的屋子找你的,等沒人的時候再和你說說話,隻是來的時候看到你和你娘到了這邊,我就跟著來了。」


    陶古蘇說到這,臉上的笑容大了些:「沒有想到小七還對練武感興趣呢,以後若是成親的,自然有我保護你,你若是真心歡喜,我們也可以一起紮馬步。」


    他怕白青黛說起馬步心裏會不自在,畢竟剛剛在這個上麵受了挫,又連忙補上一句:「我萬萬不會像長公主這般,撇下你先走的。」


    白青黛:「……」這貨到底是什麽時候就到了的啊!


    「我沒有問你這些有的沒的!」白青黛沒好氣地說道,他難不成看不懂她的臉色嗎?


    事實上,陶古蘇的確沒有看懂,她隻覺得白青黛麵頰飄著兩朵紅雲,比平日還好看了好幾分,哪裏知道這紅雲是因為羞的還是惱的。


    「哦。」陶古蘇乖乖應了一聲。


    他以往在別人麵前也不是這樣的,隻要他沉下臉來,沒人敢在他麵前放肆。


    也不知怎地,在小七麵前,他就下意識地將姿態放低了好幾分,隻願讓她可以一直歡歡喜喜的。


    隻要她喜歡,他就一直是當年的那個陶古蘇!


    「前些日子我們將那老賊的巢穴給端,隻是那阿查阿古卻帶著一小隊人馬逃了,雖然不足為據,卻也不能養虎為患。」陶古蘇和白青黛說道,眼中閃著認真的光芒:「就像當年的我一般。」


    當年他們那一脈,隻活了他一個,如今,他就帶著自己的人馬將他們滅了。


    陶古蘇不知道阿查阿古有沒有這個能耐,但是他有自己在乎的人,所以不願意冒這個險。


    聽到他拿自己做比較,白青黛心中微微一疼,也不再計較剛剛的事情了,神色也下意識地柔和上了幾分。


    「阿查阿古和你不一樣,他性子魯莽,未必能成大事。」


    「話雖如此,我不懼他,卻怕他魯莽之下傷了小七你。」陶古蘇是率直的伯努人,說話自然也是直來直去的。


    他自己不覺得這話有什麽不對,但是聽在白青黛的耳裏,簡直就和情話一般。


    她麵色微紅,道:「你也知我力氣比旁人要大上幾分,他在我這邊討不得好去的。」


    白青黛說完話,就覺得好像哪裏有些不大對,哪有一個女孩子和自己的未婚夫炫耀力氣大的。


    偏偏陶古蘇還頗為吃她這一套,笑眯眯地看著她說道:「我一直都知曉,當年小七輕輕一扭,我的胳膊就直接脫臼了。」


    白青黛一時之間竟不知道用什麽話應對才好。


    這個事情是沒有錯,但是他這樣說出來真的好嗎?


    「長公主。」一時無語間,白青黛就隱隱聽見珍味的聲音。


    她一向耳聰目明,就現在能聽到的程度,她們多半還在比較遠的地方。


    但是福慧長公主自小練武,耳目也比旁人要靈敏的多,白青黛怕她發現了陶古蘇,連忙低聲衝他說道:「我娘過來了,你還不快走!」


    陶古蘇也知道,自己現在不能被發現了,點點頭,又快速說了一句:「那阿查阿古為人執著,你要注意你府上的那位花小姐。」


    見白青黛點了頭,他又快速在白青黛脖頸見嗅了一下,這才離開。


    白青黛隻覺得脖子處一熱,他人就不見了。


    「小七,你的臉怎麽這麽紅,是不是曬壞了?」福慧長公主遠遠的就瞧見白青黛呆呆地站著,臉還紅彤彤的,連忙迎過去,關切地摸了摸她的臉頰,果然燙手的很。


    她頓時有些自責,小七今兒才第一日開始學武,自己對她也太苛刻了。


    「沒有,沒有,就是有一點點熱。」白青黛下意識地用手扇了一下臉,這個動作隻帶來了一絲輕微的氣流。


    白青黛就忍不住想起了剛剛看到的那一幕,陶古蘇瞪大了眼睛,認真地給她送著掌風。


    想到這兒,她的臉又熱上了幾分。


    「怎麽就隻有一點點,你瞧瞧你的臉,珍味,還不將沙冰讓小七吃了降降暑。」雖說還不到盛夏,但若是中暑了,也是極為傷身的。


    「娘,我真的沒事,而且多出出汗是有好處的,降溫將汗吸迴去了才不好,等我迴去休息一下再吃吧。」白青黛說。


    福慧長公主不懂醫,但是也知道白青黛醫術極為了得,便由著她,讓珍味將沙冰先送到白青黛的屋子裏去。


    而她則親自扶著白青黛慢慢往迴走。


    「聽說你剛剛還耍賴在地上了?」福慧長公主見白青黛的臉色慢慢恢複了正常,便忍不住調侃了起來。


    白青黛強壯鎮定:「哪有的事兒,肯定是蘭卿姐姐都你樂呢!」


    福慧長公主不說話,隻是捂著嘴輕笑。


    「篤篤。」一大早,窗戶外頭便傳來鳥兒啄木的聲音,明明是極為平常的聲音,花容月卻覺得異樣的煩躁。


    等到外頭的聲音完全平息了,她這才走過去,果然窗欄上多了一張紙條。


    花容月根本沒有打開,直接將這個紙條丟進茶杯裏麵,看著它在茶水裏飄蕩了幾下,便慢慢沉了下去,上頭寫的墨也慢慢暈開來,直至什麽都看不出來。


    某個小院落裏。


    阿查阿古:「她那邊還是沒有任何的迴應?」


    下屬:「是!」


    阿查阿古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怪異,甚至於表情都扭曲了那麽一瞬間,眼中更是閃過一絲狠戾。


    「你去……」他衝著那個下屬說了幾句,便讓他下去了。


    自那日陶古蘇率兵將他們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阿查阿古最近就一直在倒黴中。


    原本安置的一個暗點提前被人發現,他們去的時候又被追殺了一次,已經不多的人又損失了將近三分之一。


    這讓他的處境變得更加的窘迫,如今跟在阿查阿古身邊也不過隻有六十個將士。


    其實這個時候他應該直接迴伯努,尋求援兵,但是他卻舍不得將花容月留在這。


    伯努男子別的不說,但是在男女感情這事兒上都是極為專一的,阿查阿古自然也不例外。


    他既然瞧上了花容月,而且又和她有了婚約,自然是在心裏就將她當做了自己的妻子。


    這次去伯努,他前途未知,而且下次來天朝也不知是何時。


    他們是未婚夫妻,自然要同甘共苦。


    可惜他派人往白府送了幾日的信。卻沒有一點的迴應。


    阿查阿古開始還為花容月找理由,該是他們寫的字太醜了,她看不明白。


    後來他還專門找街頭寫信的人寫了一張。她也沒有任何的迴應,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到了現在。阿查阿古就算再遲鈍,也該知道了花容月的態度。


    他其實一直都知道,花容月的心中是有旁人的,隻是他心中喜歡她,又想著以後一起迴了伯努,那人就是再好,她也見不著了。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若是他自己迴去了。留下了她,指不定到時候迴來,頭上就綠雲密布了。


    而且為了等她,他已經損失了那麽多,必然不能就這麽空手迴去。


    第二日,窗台上又傳來「篤篤」的聲音,花容月自然還是不理會。


    隻是這次等沒了聲音,她再去看,卻發現紙條旁邊又多了一塊玉佩。


    她心中一驚。


    這塊玉佩她自然眼熟的很,是花天醫送給花子玉的生辰之物。可如今它怎麽會出現在這?


    花容月心中不安,終於打開了那個紙條,上麵的字跡醜的要命。但是她卻辨別出了最主要的一條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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