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將軍,軍隊的事情,你就放心吧,西山新城,王爺已經為你準備好了軍隊。”


    “還有,這一次,我們不但要守住北平,還要將入侵的敵人,一網打盡!”


    說到這裏,諸良神色有些凝重。


    “西山新的城市?”


    賀忠良一臉的茫然,按照他的記憶,在之前的整頓中,所有的降兵都被調到了西山大營,怎麽可能還會有人?


    “說了也說不清楚,你到西山大營一看便知,那邊有道衍大師在等你!”


    諸良將一份由朱棣蓋過印鑒的詔書交給賀忠良。


    賀忠良拿起那張手令,仔細一看,赫然就是一張調遣軍隊的公文。


    白珞初沒有再多說什麽,便就是站了起來,向白珞初道別。


    諸良望著賀忠良離開的背影,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以自己的性格,除了王爺,誰也不會搭理自己。


    一炷香後,賀忠良來到西山城內的軍營。


    當他進入大營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一隊隊軍士在操練,有的人一邊跑一邊喊著口號,有的人拿著火槍,有的人則拿著長槍,在操練刺殺。


    一看之下,起碼有一萬多人在這裏駐紮。


    沒過多久,黑衣和尚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衣袂飄飄,道衍一步踏出,麵帶微笑,帶著賀忠良朝著大營走去。


    賀忠良強忍著心中的驚訝,將朱棣蓋過印鑒的收兵公文遞到了道衍麵前。


    道衍看似在笑,實則已經將公文檢查得極為仔細。


    安格爾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這才長出一口氣。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我總算是可以卸任了!”


    道衍鬆了一口氣。


    朱棣臨行前,曾暗中將他召來,交給他一件令人驚訝不已的差事。


    而這次的任務,就是訓練士兵....


    那一刻,他整個人都懵了,哪怕他自詡博學多才,善於駕馭人心,但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能訓練出一支軍隊來。


    最終,在朱棣的親自指點下,他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


    三萬大軍,分成了兩撥。


    一隊是朱棣所說的試驗隊,由半槍半炮的士兵組成,還有一隊百人的大炮。


    這支軍隊,大部分都是從投降的軍隊中挑選出來的,實力都很強。


    而另外一隊,卻是以步兵為主,由西山的工匠組成,與其說是一隊士兵,倒不如說是一隊平民。


    於是,他們就有了一個特殊的名字,叫做西山民團。


    實驗營與西山的正規軍,都是一萬五千人,這是一個很大的數字。


    道衍在給賀忠良匯報軍情的同時,也將朱棣給他們的部署說了一遍。


    實驗隊作為正規軍,必須要在前線作戰,而西山的民兵隊,則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被抽調過來,協助守城。


    平日裏,西山的民兵們每個月隻要有三天的訓練,其餘時間都會留在作坊裏工作。


    這一次,西山新城的防禦,大部分都是由西山民兵團來完成的。


    西山的民兵,雖然不是正規的軍隊,可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的戰鬥力,比大明的大多數軍隊都要強上一籌,對付一個補給充足的小鎮,已經足夠了。


    對於這個實驗隊,賀忠良隻是大概了解了一下,並不知道該如何利用這個實驗室。


    接收完這些士兵之後,賀忠良留下了西山新城中的西山民兵,自己則是帶著試驗性的部隊返迴了北平。


    一連數日,盡管常茂手下的人,已經盡量的掩飾自己的行跡,可終究,還是被發現了。


    駐守在北平的斥候騎兵迅速向燕王府報信,一夜間,整個北平城都像是在打仗一樣。


    左路攻打燕國的將領曲能,率軍抵達北平時,看著北平那巍峨的城牆,卻是無可奈何。


    北平本來就是大元的都城,城牆又高又厚,明軍想要攻破北平,也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更何況,北平城頭上旌旗飄揚,士卒林,這一切,都是曲能的錯覺。


    立正……


    哪怕瞿能,也見到了超過二十門的大炮,麵對這樣的陣容,他也沒有絲毫進攻的心思。


    如此一來,直到常茂率領的軍隊抵達,征燕軍都沒有對北平發動進攻。


    “拜見鄭國公!”


    北平城外,征燕軍營,瞿能正對著常茂行禮,臉上帶著一絲羞愧之色。


    “瞿將軍不必多禮,可知道北平城中發生了什麽事?


    常茂也沒責怪曲能,隻是詢問了一些關於炎角這邊的事情。


    “稟告鄭國公,屬下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這就去稟告國公...


    曲能挺直了腰杆,聲音中帶著一絲尊敬。


    瞿能心中,對麵前這位少年鄭國公,也是充滿了畏懼。


    曾經,左路軍中的另外一名將領盛勇,因為多次和常茂作對,被發配到了前線,結果落單,被大燕生擒。


    “我在北平的城牆上隻見過兩個校尉的旗幟,一個是‘炎字營’的旗幟,一個是‘試驗’的旗幟。


    “屬下估算,城中駐紮著兩支燕軍,約有三萬餘人。”


    “除了守衛,屬下還見過燕王的正妃,還有他的側妃,在城牆上巡邏,也就是說,他的家人還在……”


    “燕軍的士氣很高,沒有絲毫的動搖,即便是今天,我們的軍隊集結在一起,也是如此。”


    “而且,屬下在北平附近巡視過,在北平的城牆上,我看到了八十多座大炮,從體積上來看,這些大炮都是……”


    “不止是北平城,城西西山新城我已經派人去看過了,那裏駐紮著上萬大軍,若是被我們攻破,恐怕死傷慘重!”


    曲能的聲音很平靜,所說的話,也是他通過自己的觀察,得出的結論。


    瞿能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後,常茂並沒有迴答,反而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瞿能不明白常茂的話是什麽意思,他也沒有多說什麽。


    片刻後,常茂才張開眼睛,一臉的堅定。


    “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北平城奪迴來!”


    常茂臉上的表情很嚴肅,語氣也很平靜,但透著一股堅定。


    “鄭國公要來硬的?”


    從心裏來說,曲能是非常反對攻打堅固的城池的,對他來說,攻打城池不是主要目標,主要目標是擊潰燕軍的主力。


    他想不通,常茂為什麽要執意攻占北平城,也想不通,常茂為什麽要違抗湯和的命令。


    “今天,我們就開始砍伐樹木,製造攻城器械吧。”


    常茂的話,讓曲能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一造好了,就立即發動總攻,從四個方向,一齊攻擊,速破北平!”


    “是!”


    常茂周圍的將領們齊聲應道。


    “瞿統領,請隨我來。”


    命令下達之後,常茂便將原本要走的曲能給攔了下來,並且將其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


    瞿能疑惑的跟著常茂走了出去,他知道常茂肯定有事情要和他說,隻是不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麽。


    常茂才見離他們最近的幾個人,都在十多步開外,便小聲地問道。


    “這些日子,瞿將軍在城頭上見過的,除了燕王妃和其他妃子,還有誰?”


    常茂這句話的用意很明顯,他要問的是,朱雄英是否還在北平。


    “別人?容我考慮一下。”


    瞿能一怔,隨即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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