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快如閃電的戰馬還沒有來得及變向,就有十餘名身披重鎧的鐵騎從通道中一頭紮了進去。


    “噗!”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一根根鋒利的長矛,從四麵八方飛射而出,朝著那些衝進來的鐵騎們刺了過去。


    “噗噗噗……”一根根長矛洞穿了戰馬的腹部,戰馬哀嚎一聲倒在地上,在地上翻滾了十多米。


    當矛尖碰到馬匹的時候,那些燕王軍將矛尖一鬆,讓馬匹帶著矛尖跑掉。


    不時有兩名士兵放慢速度,被馬匹帶著衝勢衝倒在地上,倒黴的甚至會被馬蹄踩死。


    說來緩慢,其實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十多名剛剛進入通道的重騎兵盡數被步兵方陣吞沒。


    他們這邊剛把最前麵的那名重甲鐵騎幹掉,後方又有一批重甲鐵騎趕了過來,而且這一次已經不是幾十個了,簡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所幸的是,北元方麵的統帥,很可能將大部分的重騎兵,都集中到了朱棣所麵對的這條道路上。


    兩翼的鐵騎都是精銳,但是大部分鐵騎身上都隻有輕鎧,連他們的坐騎都沒有配備。


    “合。”


    在趙雲的一聲令下,原本已經出現的缺口,重新被填滿,重新化作了一隻巨型的刺蝟。


    鐵騎們距離他們越來越近。


    “投!”


    上百根一米五長的長槍從盾牌後麵飛了出來,向著最前麵的鐵騎們激射而去。


    因為是衝鋒,所以騎兵們的隊形都很緊,一旦馬速提升到了極致,就再也無法閃避這些長矛了。


    長矛落地,騎兵們的陣型齊唰唰地倒在地上。


    騎兵們的陣型也因此大亂,甚至連後麵的陣型都出現了一些偏差。


    “弩箭!”趙雲又是一聲令下。


    一排弓箭手站了起來,舉起弓箭,對著天空就是一通掃射。


    這還不算完,弓箭手在射出弓箭後,又是一排弓箭手站了起來,開始射擊……


    “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於耳,由於距離太近,甚至可以聽到箭矢射入血肉的聲音。


    慘叫,馬嘶,怒罵,混雜在一起……


    三波箭雨過後,密密麻麻的鐵騎至少有三百人被射倒在地。


    這個數量並不算多,但是這三百人已經成為了一道攔路虎,擋住了後續鐵騎的衝擊。


    對方的統帥改變了命令,騎兵們不再衝鋒,而是在步兵方陣周圍巡邏,然後用弓箭射出一道道箭矢。


    與此同時,步兵方陣也在不斷地從盾牌縫隙中射出箭矢。


    槍聲不斷,雙方都有傷亡。


    在這種情況下,步戰與馬戰的差距就顯現出來,步戰無法進攻,無法追趕,隻能被動防守。


    一時之間,戰局僵持了下來。


    燕國的三軍陣型,正是朱棣對“西班牙方陣”進行了改良。


    在朱棣對火器的需求沒有那麽高之前,他們的主攻武器都是弓箭,這就造成了如今的三衛難以單打獨鬥。


    與此同時,朱棣也迴到了霍去病的身邊,與他大戰一場。


    “去病,你率領武鑲衛,助趙雲一臂之力,擊潰敵人的左翼,然後,你從左翼,直接殺到王帳。”


    “那王爺呢?”


    他雖然知道朱棣的實力很強,但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有這麽多人。


    這可不是一群烏合之眾,那可是成千上萬的精銳啊,其中更有一支號稱騎兵最強的騎兵。


    “這是我的命令!”


    “遵命!”霍去病揮舞著長槍,調轉馬頭,帶著所有的禁軍,浩浩蕩蕩地衝了出去。


    朱棣等人雖然拖住了敵人,但也有不少人死在了霍去病的手下。


    不過一刻鍾的時間,乙營的人就死了兩成。


    這個時候,朱棣縱然實力再強,也不可能護得住自己的人。


    隻知道在敵人的陣營之中,來來迴迴,不知疲倦。


    就在他又一次揮舞著戰斧,又是一名重鎧鐵騎被他砸飛出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麵前已經空無一人了。


    從開戰到現在,他已經幹掉了數百名重騎兵,還有無數的輕騎。


    朱棣看了看四周,趙雲的步兵團正在以一個整齊劃一的陣型,向被圍攻的乙營騎兵衝去,他們前進的速度很慢,可是前進的步伐卻很堅定。


    霍去病剛剛擊敗了趙雲周圍的敵軍左翼,現在正率領大軍,向著王帳的方向衝來。


    而在他後麵,則是一群八九千人的騎兵,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一身青紅相間的鎧甲。


    朱棣一眼就看出來了,霍去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敵軍的左翼打得七零八落,露出了一個破綻。


    霍去病也是機靈,趁此良機,擺脫了敵人騎兵,直衝王帳而來。


    對方的統帥一看形勢不對,立刻舍棄了自己的統帥,親自帶兵攔截。


    如此一來,包圍朱棣與乙營的敵軍,便有大半都被撤去了。


    想到這裏,朱棣不再理會那些被包圍的乙軍,一拍馬背,也跟了上去。


    仿佛是感應到了朱棣心中的焦急,赤雲踏霜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長嘶,四隻蹄子一蹬,整個人就像是一道紅電一般,在戰場上橫衝直撞。


    遠處的敖登格日樂水雙眼通紅,一臉的陶醉,達巴拉幹則是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赤雲踏霜的速度,比一般的馬匹快了一倍不止,很快就追上了那名身穿紅綠相間鎧甲的大漢。


    那魁梧男子雖是被朱棣的速度嚇了一跳,也認了出來。


    不過,他並沒有因為朱棣而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向霍去病追殺而去。


    飛奔中的騎兵中,忽然出現了幾百個騎兵,對著朱棣射出了一輪又一輪的箭雨。


    赤雲踏霜驟然加快了速度,遠遠的避開了那漫天的箭雨,朱棣翻身上馬,手中的方天畫戟橫掃而出,帶起了一片血雨腥風。


    方天畫戟一揮,數百名鐵騎就被斬殺了一成,剩餘的鐵騎們四散奔逃,這並不是因為他們膽小,而是因為對方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朱棣沒有理會那些散兵遊勇,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穿著青紅相間鎧甲的大漢身上,他可以肯定,這個大漢就是北元皇室的防守中堅力量。


    一旦殺了這個人,王庭的軍隊立即就會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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