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哼,逞一時口舌之利,且拭目以待吧!”王恆遠冷哼一聲。


    望著秦懷道,心裏恨的直癢癢。


    “陛下,此乃國戰,不可兒戲,五萬兵馬即便神勇,也斷然無法扭轉人數上的劣勢,何況,此戰唐軍不占天時地利人和,所以更需要人數堆砌,從而實現戰局上的優勢。”李靖思慮片刻,認真開口。


    “衛國公說的有道理。”


    “此戰非同小可,陛下不可輕視啊。”一直不曾說話的侯君集這時也點頭認同道。


    “朕從沒有輕視過任何對手,隻是時至今日,吐穀渾確實隻配朕發兵五萬。”李世民笑了笑,隨後站起身來,環視眾人:“朕意已決,不必再勸。”


    “秦懷道明日你便帶著屯田衛等人一同前往吧。”


    “是,陛下。”秦懷道躬身道,


    “退朝吧,明日午時,長安城外朕為你等踐行。”李世民揮了揮手。


    “臣等,恭祝陛下大勝..”


    “....”


    至此,早朝結束,百官退卻。


    幾乎所有人心中都有一個疑問…


    陛下揮兵五萬,為何敢攻打吐穀渾?


    此戰結果,似乎不言而喻…


    “你們說,陛下後來是不是知曉,唐軍如今的戰力根本無法攻占吐穀渾,但身為一朝之君,礙於麵子,不便反悔,這才做出揮兵五萬的決策,草草將這件事揭過,以期將損失降到最小?”


    “有可能,這樣一來即便到時戰敗下罪己詔,過錯也不是那麽大,百姓尚可原諒。”


    “有點子道理啊!”太極殿外,百官們小聲議論著。


    遠處,王恆遠,鄭裴並肩而行,見此一幕,相視一笑。


    “看來咱們的陛下這是窮途末路了啊”王恆遠搖頭笑道。


    “哼,自找的,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這下好了,又得下一次罪己詔,如此下去,帝王威信隻怕是越來越淡啊哈哈哈。”鄭裴開懷大笑。


    “走,找個地方痛飲一番,如今盧尚書身死,朝堂之上你我更需同心協力才是。”


    “好說,好說。”


    二人笑著越走越遠…


    宮門外,李靖眉頭緊鎖。


    一路走來,百官的議論他不是沒聽到。


    更有甚者直言,李世民此舉,是要他去送死。


    若不是他了解李世民,隻怕真就往這方麵想了。


    隻是他想不明白一想穩重的陛下而今為何做出此等狂妄之舉。


    那五萬兵馬究竟有何神奇之處?


    “此戰,有把握嗎?”


    沉思間,侯君集一臉凝重的走來。


    “難。”李靖搖了搖頭,麵色複雜。


    即便李世民給的五萬兵馬再如何強壯,到了吐穀渾,適應不了那邊的氣候,戰力折損是必然的事情。


    如此,五萬人又如何抵得過吐穀渾幾十萬曉勇的戰士?


    “早上的時候我曾聽懷道說起有關此戰一事,他說什麽大炮已經造好了,此戰毫無懸念,唐軍會大勝!”


    這時程咬金和尉遲恭也緩緩走來。


    “大炮?那是何物?”李靖皺眉疑惑道。


    “不知,不過俺估計應當和那日廣場上的火藥有關…”程咬金若有所思道。


    “和火藥有關的武器…難不成這就是陛下的底氣所在?”李靖喃喃道。


    正此時,秦懷道悠哉悠哉的從其身邊擦肩而過…


    “站住!”李靖連忙喊了一聲。


    “李叔叔,何事啊?”秦懷道眨巴著眼睛,疑惑道。


    “你小子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陛下給兵五萬,換作從前你躲都躲不及,今早卻上趕著要去參戰,我攔都攔不住,怎麽,陛下給的是五萬天兵啊?”李靖咬牙道。


    看到秦懷道的那一刻,他隱隱有些明悟了…


    這小子,鬼精的一個人。


    若是沒有把握的事,怎麽可能自己親身參戰?


    事到如今,他感覺自己被蒙在鼓裏了。


    “天兵?也差不多了,哈哈哈,幾位叔叔隨我來。”秦懷道笑嘻嘻道。


    見狀,李靖等人皆是摸不著頭腦。


    但明日就要出兵,如果不弄清這五萬士兵有何神奇之處,李靖心神便無法安寧…


    隨即幾人登上馬車,牢牢跟緊秦懷道…


    這一日,繼盧榮達身死又一則重磅消息從宮門內流傳出來。


    一日後,大唐揮兵吐穀渾!


    這樣的消息,幾乎一瞬間席卷整個長安,並且還在往各省擴散。


    一時間,百姓議論紛紛。


    “要打仗了,不太平了。”


    “最近是怎麽了,接連發生大事件?我聽說這次打的是吐穀渾!”


    “那等偏遠之地,有什麽好打的啊?皇上為什麽突然做此決定啊?”


    “你懂個屁,吐穀渾屢屢冒犯邊境,皇上做這樣的決定還不是為了邊境子民?避免他們飽受戰亂危害!”


    “不知道能不能戰勝,若是真如你所說,陛下能夠殲滅吐穀渾,那麽邊境從此少一禍害,那自是極好。”


    “有點懸,唐軍從沒有高原作戰的經曆,此戰不好贏,而且,聽我家大人說皇上這次隻給了五萬兵馬,這怎麽打?”


    “我的天…這五萬兵馬如何能戰勝那等蠻夷啊,這不是送死嗎!”


    “糊塗啊!”


    “閉嘴吧你,唐軍勇猛!肯定能勝!”


    “....”


    屯田衛營地。


    秦懷道駕車來到。


    身後,李靖等人先後趕至。


    “來這幹嘛?”李靖眉頭微皺。


    “看屯田衛啊,明日就要出戰了,得戰前激勵一下。”秦懷道嬉笑道。


    “你不是帶我們去看陛下給的五萬兵馬?”李靖睜大眼睛,問道。


    “不是啊,陛下給的五萬兵馬我哪裏知道是從哪調過來的啊!我都沒見過啊。”秦懷道攤了攤手。


    “你沒見過?那你說這五萬兵馬是天兵?”李靖激動道。


    “實不相瞞,隻要有我在,任何兵馬都可以是天兵。”秦懷道莞爾一笑,接著指了指營地裏麵。


    “幾位叔叔,不妨進去看一眼,就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聞言,李靖等人相視一眼,都從各自的眼中看到一絲疑惑。


    當下,邁步走進營地內。


    “彭”


    “彭”


    “彭”


    剛一進入,便有幾聲巨響傳來。


    緊接著數道喝罵聲響起:“怎麽打的?說了多少遍,打靶心,靶心!你特麽每次往八環上麵打幹嘛?”


    “這要是上戰場,讓你打腦袋,你不得打到人家耳朵上去?不浪費火藥嗎?”


    “再練!”


    李靖等人循聲看去,隻見不遠處,席君買正指揮著幾名屯田衛士兵打靶。


    奇怪的是,這些屯田衛手持的是一個類似燒火棍狀的東西。


    並且持棍姿勢也是相當奇怪。


    “這是什麽東西?”李靖下意識問道。


    見過持弓箭射靶的,可沒見過拿燒火棍打靶的啊!


    “火銃。”秦懷道笑著解釋。


    話音剛落,“彭”的一聲炸響傳來。


    隻見先前那名屯田衛士兵一個不小心,打歪了,射在了旁邊的小樹上。


    手指粗樹幹,瞬間折斷,去勢不減,打在了後麵的圍牆上,留下深淺不一的痕跡。


    “威力…這麽大?”李靖驚到。


    “乖乖,這火什麽來著,威力大的嚇人啊!要是打在人身上,不立馬缺胳膊少腿啊!”


    “這武器確實厲害,威力比之弓箭不知強出多少!“


    幾人紛紛震驚 ,頓感詫異,屯田衛什麽時候有這等武器了?


    驀然間,李靖恍然,看著秦懷道激動道:“莫非這就是…轟!”


    話還沒問完,一聲響徹天地的爆炸於不遠處的山頭響起。


    火花繚繞,亂石飛舞。


    李靖看到,那座小山頭被硬生生轟出一個缺口…


    他僵硬迴頭,語氣驚駭莫名:“這…這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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