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縣公安局審訊室內。


    王穎馨被困在受審的座椅上,此次審訊她的還是那位陸警官。


    除了她,還有另一位麵生的年輕警官。


    王穎馨在接到律師的電話後,便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返迴西城接收老媽的遺囑,可誰知,驅車剛到青縣西出口,就被警方攔截帶到了青縣公安局。


    “陸警官,找我什麽事?”


    陸警官雙眼微微斂起,神色嚴厲:“早上才剛迴來,你為什麽又去了石安鎮?”


    “你也沒說不讓我再去石安鎮啊?”


    “王穎馨,注意你的態度,要是沒有證據你不會出現在這裏!”


    “我不知道你所說的證據是什麽,反正我行得正坐得端!”


    王穎馨詫異,到底是什麽證據?這一次陸警官像是捉賊一般將她捉迴警局。


    就差手上戴上銬子!


    “我們在死者何詩囿遇害時所穿著的衣服上找到屬於你的指紋,現在你有什麽解釋!”陸警官將指紋比對結果亮給王穎馨看。


    “有我的指紋?”王穎馨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看著指紋比對結果。


    “經過我們核對確定是你的指紋,你在死者遇害的時間內恰好沒有不在場證明,現在死者的身上又找到了你的指紋,你還不交代你的犯罪過程嗎?”


    陸警官的每一字,都讓王穎馨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大腦飛速運轉案發前有沒有和何詩囿近距離接觸過。


    仔細迴想一番,她這才突然想起,昨天下午團建活動休息空檔的時候,何詩囿曾給她一瓶沙棘汁。


    她們倆因為抽簽分到一組進行團建的活動遊戲,遊戲到一半,王穎馨口渴才發現沒將水杯帶在身邊,於是隻能強忍著口渴,是何詩囿看出來她口渴,將自己裝在背包裏唯一的一瓶沙棘汁給了她。


    當時沙棘汁已經被何詩囿擰開了蓋子,她在接手的一瞬間因為沒拿穩,沙棘汁不小心漾出一些果汁,其中有少部分濺在了何詩囿的衣服上,她的指紋應該是在幫何詩囿擦拭果汁的時候,不小心印在了衣服上。


    “陸警官,何詩囿身上的指紋的確是我的,這我承認……”王穎馨很快將何詩囿身上為何有屬於她指紋的前因後果講給了陸警官聽。


    “你不是說你們關係普通,自從你入職采油廠後和她基本沒什麽來往嗎?可聽你剛才的描述,你們之間關係還不錯?你和她之間究竟有什麽事情隱瞞?”


    “幫我擰開瓶蓋?給我一瓶果汁就推測我們交情不淺,陸警官,你的想象力是不是太豐富了?懸疑小說看多了吧!”


    “好,那昨天你們團建分組活動快結束的時候,她是不是因為你從樹上掉下來?”


    “……”


    王穎馨默然,陸警官所說確有其事。


    團建集體活動的最後一項活動是“尋寶”,她和何詩囿跟著尋寶提示找到一棵槐樹下,兩人圍著槐樹尋找了好半天都沒有尋到寶藏,於是懷疑寶藏可能藏在槐樹上。


    原本王穎馨打算自己爬上樹,讓何詩囿在下麵等著就好,可等她爬到一半時,何詩囿跟著她一起往上攀爬。


    最終她們在一個多枝樹杈的鳥窩裏找到“寶藏”。


    兩人正準備下樹時,何詩囿發現王穎馨的身後有一隻半個巴掌大黑蜘蛛。


    她提醒王穎馨的時候,王穎馨腳下不小心打滑,緊接著後背不受力的後傾。


    何詩囿當時見狀立刻伸手拉住王穎馨,不讓她從樹上掉下去。


    結果王穎馨是沒有掉下樹,掉下樹的是何詩囿。


    何詩囿如何從樹上墜落的事實原委,王穎馨又是一通解釋!


    “……我說的這些就是事實,陸警官你把我抓到這來審問,主要是想詐我吧?你手上除了指紋比對,還有別的證據嗎?”


    陸警官作沉思狀,沒有迴答王穎馨。


    “陸警官,你與其在這裏調查我的嫌疑,不如去查查看何詩囿臉上的符咒,就算我如你所想是殺她的兇手,可我沒必要在她臉上畫下符咒吧?聽我們單位的老同事說,那種符咒叫桃花符,用來畫在冥婚新娘和新郎的臉上,這麽大的疑點你不查,總是盯著我幹什麽?你現在就是在浪費時間!”


    這一頓輸出,審訊室內的氣氛低壓到了冰點。


    “砰!”


    審訊室的門被一名警察從外推開,王穎馨認出是昨天和陸警官一起出警的那位男警官。


    “出來一下!”他衝著陸警官招招手。


    陸警官出去大概一刻鍾左右的時間,才返迴審訊室。


    “你可以走了!但是近期你不能離開青縣,要保證隨叫隨到!”


    “早該讓我走了!”王穎馨站起身:“何詩囿案子的重點真不在我身上,而是她臉上的符咒,或是她身邊常接觸的人,總之與我無關,我和她真不熟。”


    陸警官若有所思片刻,神色冷冽凝起看著王穎馨:“管好你自己,別以為你沒有嫌疑了,再有新的證據指向你,你會再迴來這裏。”


    王穎馨聳聳肩,輕笑道:“陸警官放心,我肯定會管好自己,對了,問你個問題,我現在要迴西城一趟,律所今天給我打電話,說我老媽有份遺囑在律所,必須當著我的麵宣讀,所以……我現在能離開青縣嗎?”


    “不可以!”


    “不至於吧!”


    “至於,近期不準離開青縣,隨時準備配合調查。”


    “行,不可以就不可以唄,給你個建議,你別老是這麽兇嘛!年紀看上去比我還小,怎麽說話老是兇巴巴的?”


    “你再多話信不信我多關你兩天!”陸警官蹙起雙眉,沒好氣道。


    “信!我這就走!”


    王穎馨從見陸警官第一眼起,就對她比其他警察多了幾分關注。


    在過去的作品中,她一直覺得自己過去描寫的年輕的女警形象有點呆板,現在因為自己牽扯進了案中,終於可以有機會親自接觸身在一線的女警同誌。


    雖然這陸警官脾氣差了些,不過正是她這夠淩厲的性格,讓王穎馨對自己的新小說的女主有了輪廓。


    ……


    走出警局已經是夕陽西下,王穎馨望向遠山,最後一絲亮光就要被黑夜吞沒。


    耽誤了這麽久,劉彩玲的婚禮早已結束。


    明天早上還有重要的早會不得耽誤,早會要用的其中一個文檔還未完成,王穎馨離開警局便迴到了老房子裏,加班加點的趕工作。


    做完工作,王穎馨也沒有消停下來。


    她想要多搜查點關於1993年青縣以及周邊幾個鎮子的資料,以便再次穿越的時候,手頭可以有更多的線索,可是小縣城能夠存留在網絡上的資料的甚少,寥寥無幾的幾篇新聞大都隻有三兩句話簡單概述。


    再試著搜索看看有沒有關於青縣的貼吧,在一個名叫“青縣舊事”的貼吧裏,王穎馨發現了一篇關於冥婚的帖子。


    發帖人說在他8歲的時候,曾在村子裏偷看過一場冥婚。


    當時正是晚上12點,明明白天還是晴空萬裏,可夜間風雨欲來,準時12點,死者的親人正要要給死掉的新郎和新娘下葬時,空中霎時間掉落下豆大的雨點。


    發帖人說就在此時,棺材裏的新娘突然從棺材中坐起。


    雨水劃過新娘的臉頰,將她臉上的紅色符咒淋成一團嗜血的氤紅。


    新娘驟然睜開雙眼,想要從棺材裏出來。


    可給她半個身子還未爬出棺材,就被做法的陰陽先生一個木劍刺了迴去。


    當年,都以為是新娘不想結這個陰親,所以詐屍,但隨著貼主年歲的成長,他總覺得當時躺在棺材裏的新娘根本沒有死。


    雖然事發是在1993年,發帖人還年幼,可如此觸目驚心的畫麵讓他現在都忘不掉新娘驚恐狼狽的模樣,直到現在他還記得新娘從棺材坐起的模樣。


    發帖人的網名叫原初,是個自由畫家,他在帖子的最後放了一張他自稱是親手繪製的冥婚新娘畫像,名為《鬼新娘》。


    這篇帖子的流量不怎麽樣,跟帖的留言30%半信半疑,70%都認為發帖人是為了給自己的畫作賺取流量,故意編造了一個冥婚的故事。


    王穎馨在看到畫之前,也對於原初的寫的帖子半信半疑,可直到畫的出現,她知道原初的帖子不是胡編亂造。


    畫像裏被困在棺材中的新娘雖然臉上塗著被雨水淋花的符咒,可仔細看五官眉眼,還有臉型,這個新娘和盧曉秋有將近7成的相似。


    電腦的屏幕定格在這幅畫上,王穎馨盯著屏幕思索畫麵中的女人到底是不是盧曉秋?


    想要知道原初的帖子是真是假,隻有找到他本人當麵質問。


    王穎馨點開原初的主頁,發現這個這個人最後更新的一篇帖子是在昨天,根據帖子的內容和ip地址,王穎馨推斷這個原初現在就在青縣。


    她嚐試著給原初以買畫的名義留言,希望能得到他的迴複。


    指尖按下發送,王穎馨緩緩閉上雙眼,眼周的酸痛已經持續了許久。


    明天是周一,早上九點要參加工作組的會議,不得缺席。


    王穎馨打算確認了帖子的真實性後,再返迴1993年的青縣。


    這一夜,她似睡似醒腦海中不知經過了多少個光怪陸離的夢,直到刺耳的鬧鈴聲響起。


    睜眼的第一件事,便是打開電腦看看發帖人是否有迴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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