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


    自從雍王殿下設學宮於靈湖,一時之間,靈湖方圓八百裏文風昌盛,浩氣長存,無數列國世子名流爭相湧入,坐而論道。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來此遊學,稷下學宮之名也是遍傳列國,而學宮之中的三大夫子也是一躍成為天下名流。


    “主公,沒想到短短兩年,稷下竟然如此變化,著實是天翻地覆!”


    “自然!”


    寧凡望著敞亮的大街,平整的青石路,高大的門楣還有學宮前的兩尊麒麟,心中也是多了幾分欣慰。


    由於稷下學宮的緣故,這座湖心島如今也是被打造成一個人間聖地,靈湖四周以商業為主,各種作坊酒樓遍布四周,而湖心島之中,稷下乃是核心,圍繞稷下學宮建造了許多文化聖地。


    諸如書山,學海,論道台,文道廣場等等!


    “稷下。”


    長孫無忌望著麵前的學宮愣愣出神,門前的書童似乎是注意到了一行人,上前走到眾人前。


    “諸位,也是為了學宮論道而來?”


    “時辰快到了,還是請入其中吧。”


    寧凡聞言,臉上也是露出幾分意外:“今日乃是開宮論道之日?”


    “正是!”


    “甚好,勞煩引我們進去。”


    “還請諸位出示告身。”


    寧凡玩味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那書童當即麵色一變,卻聽一旁的長孫無忌道:“童子莫要聲張,此番殿下微服私訪,不可驚擾他人。”


    “是!”


    書童恭恭敬敬的請一行人入內,今日乃是學宮的論道之人,天下名流大儒齊聚問道台,


    “殿下,今日有西蜀名儒文道昌來訪,其攜弟子門人百餘。”


    “還有中原各國學子齊聚於此,盛況空前。”


    “這般有意思?”


    寧凡也是來了興趣,行至論道台,便看到數百人分坐兩列,而稷下三位夫子坐於上首。


    “今日乃我稷下學宮論道之日,正所謂學無止境,本宮開宗明義,揭露弊政,百家爭鳴,大儒論法。”


    “諸位皆可暢所欲言。”


    “素聞稷下荀夫子大名,今日特來請教一番!”


    “請!”


    荀子微微拱手,一襲素色長袍配之長眉白鬢,垂坐於論道台之首,麵色卻甚是認真。


    “今日,在下有三問。”


    “第一問,在下聽聞,稷下之學術論道,不分貴賤,不設國界,不關朝廷,可不知稷下是否為大禹朝廷之從屬?”


    說話之人正是隨文道昌而來的西蜀學子,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也是齊齊朝著荀子望去。


    “今日論道,隻為學術之論,依照我學宮規矩,此一問老夫本可不作答。”


    “不過,閣下既然發問,老夫便破格一答。”


    “凡天下列國之人,皆離不開君臣二字,我稷下居於大禹,自當尊於今上,稷下學宮,也自當受朝廷管轄。”


    “我稷下學宮自設立以來,從不幹涉列國朝政,不治而議論。”


    “凡學宮弟子,在宮學習之間,不得入世。”


    “而出世之後,或傳教於天下,或入列國廟堂,皆不幹涉。”


    “老夫如此迴答,閣下可曾明了?”


    那學子微微頷首,微微拱手行了一禮:“多謝夫子賜教。”


    “在下第二問,聽聞近來大禹朝中變法,有一人名為商鞅,此人在大禹朝中大肆推行新律,大刀闊斧的革新法製,請問夫子,我中原列國自古便以仁政,禮法約束世人,而今大禹重法而輕儒,當真可行唿?”


    “此言大謬!”


    荀子尚未開口,一旁的申不害便開口道:“當今天下,放眼中原五國,哪一國能脫離法治?”


    “五國皆承自大夏,受古聖先賢之禮法,以禮儀道德約束世人,以律法衡量善惡。”


    “今之大禹,變法革新,乃為求開拓之舉,古法不適用於今人,然則今人多尊古而賤今。”


    “大世之潮流浩蕩前行,今日之世,唯有不斷革新,開拓進取,才能我萬民開智,百姓安居。”


    那學子朝著自家老師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其不語,便問出了第三問:“方才這第二問有申夫子代答,倒也受益匪淺。”


    “不過,夫子方才之言,世人尊古而賤今,學生不敢苟同!”


    “我中原與蠻夷之最大區別,便在於我中原有先賢定禮,聖人傳道,而聖人之學自是適應於天下萬民。”


    “今夫子言變,莫不是自認強於古聖先賢?”


    “非也!”


    申不害微微搖頭,輕笑道:“爾乃詭辯矣!”


    “今人之變,非是憑空而變,而是屹立於往聖先賢之基,取先賢之所長,補今人之所短。”


    “變法也好,改革也罷,非是對先賢之禮法的否決,而是屹立於古聖先賢的肩頭,開拓進取,此方為大道!”


    此言一出,那學子瞬間啞口無言,周圍也是傳出一道道喝彩之聲。


    “好,那學生之第三問,今為大世之爭,列國兵戈相向,百姓流離失所,請問夫子,今之天下,該以何為?”


    “嗬嗬!”


    一直未曾開口的鄒衍輕笑一聲,淡淡的道:“所謂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今天下紛爭,亦是大世之所向,自古以來,先天下之分,而夏掃八方一統。”


    “統一乃是大世之必然,而天下歸一,自然少不得兵戈戰火。”


    “以一時之痛,博得長久太平,亦是曆史潮流之所席卷,非人力所能阻也!”


    鄒衍的言語落定,一直未曾開口的文道昌卻是發問:“敢問閣下,今大世之爭,中原五國,哪一方有問鼎之勢?”


    “是以兵戈之利?”


    “以疆域之廣亦是人口之眾?”


    荀子微微搖頭,輕聲道:“取天下者,疆域,人口,兵馬,雖為利器,卻並非本也。”


    “緣何?”


    “諸如大焱,有疆域之廣,人口之眾,兵戈之利,豈不是天命所歸?”


    “非也!”


    荀子緩緩道:“以強權奪取,而不順應天命,自不得長久!”


    “請夫子賜教!”


    “天下之重,首在民也!”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至於兵戈,權謀,更是手段而已!”


    “唯有得民心者,方可得天下,為天下共主,能使民安樂者,天下人才會尊崇擁護,自當長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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