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羽看向一旁的曲臨江,神色略帶緊張,如今他們是賊,而站在他們麵前的乃是整個大禹最具權勢的親王,一方諸侯,擁兵數萬!


    此等人物,為何會前來他們小小的山寨?


    “殿下,請!”


    雖不知緣由,白清羽還是恭恭敬敬的引寧凡入殿,白帆水寨落座於淮河之畔,半山之巔,地勢險峻,周圍更是叢林密布,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大殿便坐落於半山坡的一處平坦的闊地,整個寨子參差錯落,高低不平卻又井然有序。


    “殿下,請上座!”


    “嗯!”


    寧凡含笑點頭,走到殿中主位,落座之後,看向白清羽等人,笑吟吟的道:“都不必拘謹,坐吧!”


    “謝殿下。”


    落座之後,寧凡也是直接言明了來意:“本王此番前來,是為了招安白帆水寨,不是為了朝廷,亦不是為了地方郡府,而是為淮南招安!”


    “招安!”


    白清羽的神色一滯,眉頭也是逐漸蹙了起來,他們在此地盤踞多年,還真沒想過招安一事。


    而今,白帆水寨盤踞於此,南梁郡府雖然視他們為眼中釘,肉中刺,卻也無可奈何,每次前來圍剿都會損兵折將,無功而返。


    如今,雍王親自前來招安,他們能拒絕嗎?


    顯然不能。


    “清羽,願意接受殿下招安!”


    白清羽一番權衡之後,直接單膝跪地,寧凡臉上也是露出一抹笑意,玩味道:“你不問問,將爾等招安之後,如何安置?”


    “或許,這隻是本王為你們設下的一個圈套,要知道,若是你們離開了這片水域,便猶如待宰的羔羊,任人拿捏。”


    “殿下不會!”


    白清羽未曾開口,曲臨江便輕聲道:“以殿下的身份,若真的想要覆滅我們一個小小的水寨,不過是一道王令罷了。”


    “哈哈哈!”


    寧凡大笑一番,看向白清羽道:“好,本王果真沒有看錯人,二位皆是人中龍鳳,一人善兵,一人善(通假字,擅)治,我得二位,堪比得十萬雄兵!”


    “如今,你們被困鎖在這一隅之地,著實是有些屈才了。”


    “你們的征途,不應該是這一條小小的江河,而是蒼茫之海,無岸之涯,那浩瀚的天際,天之彼端。”


    寧凡再次啟動洗腦大法,兩人聽聞之後,皆是一臉的受寵若驚,心中也是激蕩起一番雄心壯誌。


    “不知殿下準備?”


    “組建水軍!”


    “水軍?”


    白清羽和曲臨江皆是神色一顫,要知道,大禹之地,四周無海,除卻一條漓江貫穿東西,水域十分稀少,整個大禹都沒有一支水軍。


    而今,殿下竟然準備組建水軍,這意味著什麽?


    “白清羽,出自南梁白氏,先祖曾是大隋水軍將領,深諳水戰之道,你的訊息,錦衣衛已經數次呈給本王。”


    “隻是沒想到,世事變遷,曾經名震天下的將門,如今竟然慘遭小人構陷。”


    聽到寧凡的感慨,白清羽也是逐漸握緊拳頭,臉上露出幾分不甘之色,直接單膝跪地。


    “殿下,請為草民做主!”


    “白兄!”


    一旁的曲臨江連忙上前,輕聲提醒道:“殿下已經派錦衣衛的大人去徹查當年白家一案。”


    “當真?”


    “寨主,錦……錦衣衛來了!”


    正當白清羽激動之餘,一位小嘍囉大步走了進來,恭敬地稟報道。


    可當他看到自家寨主一臉激動的跪伏在一位青年身前,頓時神色一震,深深地將頭低了下去。


    “速速讓其進來!”


    “是!”


    沒過多久,李落便邁著快步走了進來,先是對著寧凡恭敬地行了一禮,隨後從袖中取出幾個卷軸,輕聲道:“殿下,這是八年前白家一案的卷宗。”


    “屬下派人一番詳查,事實與這卷宗之上所述,全然不符,而且,屬下還得知,南梁白家,乃是前隋名將之後……”


    寧凡點了點頭,這些信息方才他在查看白清羽的個人頁麵之時,已然得知,接過卷宗之後,寧凡快速的瀏覽了一遍,麵色瞬間變得深沉無比。


    “可有南梁世家的情報?”


    “嗯!”


    李落也是遞上另外一個卷宗,輕聲道:“殿下,南梁世家頗為複雜,當年大隋分崩離析之後,南梁趁勢起義,為一方諸侯國,我大禹征伐之時,南梁世家率先投誠,如此才一舉蕩平南梁。”


    “先帝準其自治南梁之地,雖為劃分封地,可曆代南梁官員,皆是出自南梁世家!”


    “這些年來,南梁似乎也有不臣之心,屬下也曾查明,南梁世家暗中豢養私兵……”


    “嘖!”


    寧凡不由嘖嘖稱奇,怎得這些世家大族要麽都在密謀造反,要麽都在忙著勾結蠻夷,就沒有一個本本分分的?


    “嗬嗬!”


    “既然當年白家一案有誤,理應重新審理,你迴去準備一番,此案交由江南鎮撫使親審,涉案之人,一律依法嚴辦,不管他們有什麽背景,有什麽來頭,該殺的殺,該株連的株連。”


    “另外,南梁世家既然暗中豢養私兵,便徹查到底!”


    “諾!”


    李落的眸子中也是釋放出一抹殺氣,這是追隨殿下以來,第一次交給他辦理如此之大案。


    他知道,殿下是為了收服白清羽歸心,更重要的是,考驗自己!


    “殿下,屬下在調查中,意外發現一件密事。”


    “說!”


    “當年,白家受南梁世家構陷入獄,後來一百三十餘口盡數問斬,不過,當年有一幼女,僥幸逃得一劫。”


    “屬下查到了此女的下落!”


    “你說什麽!”


    寧凡尚未有什麽反應,一旁的白清羽卻是神色激動的衝到李落身前:“大人,不知是何人?”


    “誰活下來了?”


    “請大人務必告知。”


    白清羽噗通一聲跪伏在地行大禮,李落卻是連忙躲開,看向一旁的寧凡。


    “如今清羽已入我麾下,莫要賣關子,你查到了什麽,全盤托出。”


    “是!”


    李落看著寧凡意味深長的神色,頓時心中一凜,連忙恭敬道:“此女名為白清憐,當年,同白家眾人一同入獄,卻被白家的一位故交所救!”


    “如今,尚在人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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