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如此。”


    李落點了點頭,隨後又道:“不過,淮王正是擔心如此,若是將淮河引入淮南,那麽朝廷若走水路,一日便可運兵南下。”


    “原來如此!”


    寧凡的臉上露出一抹恍然之色,佇立了許久,輕聲道:“去,準備一隻小船,咱們今日也乘船上江南!”


    “諾!”


    李落恭敬地行了一禮,抬腳走到河邊,與一位漁夫交談之後,便讓寧凡二人過去。


    “殿下!”


    “嗯!”


    寧凡輕輕頷首,拉著小龍女上了船,李落手中撐著一支竹竿,撐著船逆流而上。


    “李落,聽聞你是江南人士?”


    “正是!”


    “素聞江南多出才俊,可曾知曉江南的有才之士?”


    “殿下,江南之中,不乏飽讀詩書的才子,亦有聲名遠揚的大儒,皆有文章詩詞流傳於世,可若論真正的有才之士,屬下著實不知。”


    “其中多為徒有其名之輩,亦有濫竽充數之徒,能夠名傳江南,皆因其出身以及相互吹捧。”


    寧凡笑了笑,眸光望著江邊之美景,臉上也是綻著一抹笑意:“難得出來消遣一番,要不了多久,恐怕要親身前往大漓走上一趟。”


    “李落啊,日落之前,逆行七十裏可能辦到?”


    “能!”


    李落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手中竹竿猛然一蕩,一縷內力灌注其中,小船沿著江麵飛竄而上。


    “殿下,有情況。”


    “嗯。”


    李落開口之時,寧凡也是看到了,隻見前方的江麵上,八艘大船順江而下,旗幟飄搖之下,隱約看到船上人影流動。


    “是白帆水賊!”


    “殿下,這夥賊人在淮河一帶盤踞多年,其寨隱秘,聚集了數千之眾,常年在淮河沿線劫掠商隊,打家劫舍。”


    “咱們要不要掉頭?”


    聽到李落的話,寧凡的臉上反倒是露出一抹訝異之色,輕聲道:“這夥賊人竟然能夠聚集如此之多的船隻,看其規模,怕是郡守府也要畏其三分吧!”


    “不錯!”


    “這夥賊人常年漂泊在江上,且多為擅水之人,官府縱使想要圍剿,也力不從心。”


    “不過,他們也並不會將官府惹惱,隻截貨不殺人。”


    寧凡的臉上露出一抹興奮之色,看向前方的八艘大船,嘴角微微翹起:“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了。”


    “李落,迎上去。”


    “殿下?”


    李落的臉上露出一抹擔憂之色,縱使是他有武藝在身,可麵對數千之眾,怕是勉強自保,若是真的將這夥人惹惱了,怕是占不到便宜。


    “無妨!”


    “本王盯上這夥盜賊了,若是能夠將其招安,便是一支水軍雛形!”


    寧凡的眸子中燃起了野望,水軍是遲早要建的,且不說去蒼茫的大海上遠征,僅僅為了東海之上的那倭奴小國,他也一定會遠航一次。


    隻是一直未曾找到合適的契機,而今,既然這夥水賊送上門來,自然是沒有放過的道理。


    “停船!”


    寧凡挺身而立,望著逐漸逼近的八艘巨輪,緩緩背負起雙手,小龍女也是起身,站在他的一側。


    “大膽!”


    “誰敢攔我白帆水賊的去路?”


    “我水賊不殺平頭百姓,速速讓開!”


    聽到船上的高喝,寧凡反倒是眉頭一挑,不由高看了他們一眼,笑吟吟的道:“本公子此番前來,是想和諸位談個買賣,哪位是話事人?”


    “嗖!”


    一道箭矢直奔寧凡的小船而來,大船上一位身材魁梧的漢子上前,朗聲道:“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算個什麽東西!”


    “放肆!”


    李落一聲爆喝,揮刀將飛來的箭矢斬落,臉上綻著一抹冷意。


    寧凡輕笑一聲,雙腳一點,腳下的小船輕輕一晃,整個人直接拔身而起,踏水而行,猶如天上謫仙一般,衣決飄飄,直奔那迎麵而來的大船而去。


    小龍女見狀,也是瞬間拔身而起,緊隨寧凡的身形而去,李落的臉上滿是駭然之色,早知道殿下素有武藝在身,可沒想到,竟然能夠達到此等境界。


    此時小船距離那八艘大船至少也有二十丈之遙,縱使是他,也不敢輕易嚐試,可看殿下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莫不是一位……武道宗師?


    船上的白帆賊人似乎也是看出了寧凡的不凡,臉上皆是露出一抹警惕之色。


    “弓箭手準備!”


    “慢著!”


    那魁梧漢子正準備下令放箭,卻見一位文士裝束的中年人大步走了出來,平靜的望著寧凡二人落在麵前,微微拱手。


    “白帆水寨,曲臨江見過二位。”


    “有禮了!”


    寧凡微微頷首,笑吟吟的道:“能夠在這富庶的江南之地,拉起一支如此龐大的勢力,著實不簡單。”


    “不知哪位是話事人?”


    “在下便是!”


    曲臨江再次拱了拱手,輕聲道:“在下仰仗兄弟們照顧,坐水寨第二把交椅,不知公子如何稱唿?”


    “如何稱唿不重要。”寧凡笑了笑,拉著小龍女的手抬腳上前:“此番前來,專程為諸位而來。”


    “為我們前來?”


    曲臨江的臉上露出一抹訝異之色,看向寧凡道:“公子可是出自官家?”


    “哦?”


    寧凡意外的一笑:“你是如何知曉?”


    “如公子這般氣度,應該是久居高位之人,而觀公子之衣著,顯然是富貴人家,又有高手相隨,想必身份必定非同一般才是。”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水賊之中,竟有先生此等大才。”


    “不敢!”


    曲臨江的態度十分謙恭,再次拱手:“公子方才所言,為我等而來,不知是……”


    “招安!”


    “招安?”


    曲臨江尚未開口,方才射箭那魁梧漢子便大笑道:“哈哈哈,我等占據一方,逍遙自在,放眼整個江南之地,不管是官府還是綠林,無人敢招惹我們,你憑什麽三言兩語,便敢招安我白帆水寨!”


    “哈哈哈哈!”


    周圍的水賊也是放聲大笑,寧凡卻是不氣不惱的看向那漢子,平靜且從容的道:“就憑我一言,可斷諸位之生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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