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


    寧凡的眸子中綻著一抹精芒,關山同屬七大仙山之一,其中同樣是門派林立,隻是平日裏素來與世隔絕,沒想到今日竟然有弟子入世。


    荒州已然淪為蠻神祠的附庸,欲取荒州,必先謀劃關山。


    “公子,蔡員外請您前往赴宴!”


    “嗯!”


    寧凡微微頷首,看向胖子道:“不知二位如何稱唿?”


    “俺叫牛哼!”


    “這是俺師兄牛哈!”


    胖子一臉憨厚的笑,整個人似乎毫無心機可言,一切表情都寫在臉上,瘦子則是掛著一抹笑,似乎有些不善言談。


    “你們先在此照顧一下敖不二。”


    “好!”


    兩人點了點頭,寧凡則是在蔡府家奴的帶領下,來到了正堂客廳,蔡家早已備好了酒席。


    “趙公子!”


    蔡思看到寧凡的身影,連忙迎了上去,眉眼一垂,拱手道:“我已經備好了酒席,就等著您入座。”


    “蔡員外無需客氣。”


    “請!”


    蔡思想要請寧凡上座,卻是被其搖頭拒絕,如今他想要借蔡家之手,狙擊胡家,自然是不適合暴露身份,而以他如今“贅婿”的身份,若是上座的話,自然會引人懷疑。


    “大哥!”


    “哪個是我蔡家的姑爺?”


    “是這個小白臉?”


    一個身材魁梧,聲音粗獷的漢子大步走入堂內,眸光直接落在了寧凡的身上,細細的打量一番後,輕聲道:“長得倒是清秀,就是胳膊腿有點細!”


    “二弟!”


    蔡思頓時神色一凝,臉上露出一抹惶恐之色,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寧凡的臉色,見其未曾動怒之後,心中默默鬆了一口氣。


    “不得無禮!”


    “這位乃是趙雲趙公子,還不上前拜見!”


    “拜見?”


    蔡衛不由眉頭微蹙,有些狐疑的看了自家大哥一眼,不知為何,總覺大哥的神色有些不自在。


    麵對一個後輩,竟然讓自己上前拜見?


    “蔡伯父無需拘禮,在你蔡家,就像在自己家一樣!”


    “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都坐吧!”


    聽到寧凡的話,不隻是蔡思愣了一下,蔡衛也是神色一怔,隨之咧嘴一笑:“哈哈哈,你這小子,好生無恥!”


    “有趣,著實是有趣!”


    寧凡的喧賓奪主不僅沒有惹得蔡衛的反感,反倒是一番大笑,拍手稱讚。


    蔡思也是訕訕一笑,有些緊張的看著自家二弟,生怕他一個禍從口出,將自己蔡家百十口人一起送下去麵見祖宗。


    “來來來,吃菜,吃菜!”


    蔡家一門三弟兄,老太爺自從官場上退下來之後,便四處雲遊,而老大在家中總攬大局,老二掌握著一個鏢局,老三則是在外麵把持生意。


    而今,蔡家招親,老三趕不迴來,家中小輩卻是齊聚一堂。


    “大伯,恕我直言,小妹的婚事,是否有些草率!”


    “杜家那邊可是……”


    一位衣著華麗,五官端正的青年突然開口,看向蔡思臉上透著一抹為難,目光不時的朝著寧凡看去,欲言又止道。


    “老爺!”


    “杜家主攜子求見。”


    “嗯!”


    蔡思微微頷首,稍作沉吟道:“請他們入偏堂,茶水伺候!”


    “諾!”


    秦遠微微拱手後,便大步走了下去,蔡思沉吟片刻,眸光環視一圈,輕聲道:“諸位,今日乃是我蔡府大喜的日子!”


    “即日起,趙公子便是本家主認定的女婿。”


    “以後,趙公子在府上說的話,和我說的話一樣管用。”


    “都聽明白了嗎?”


    蔡思的神色十分整肅,可話音落下之後,卻是引起了一眾蔡家人的不滿。


    “憑什麽啊?”


    “大伯,這小子剛入我蔡家的門,就想接我蔡家的權?”


    “就是,一個外人,更是一個贅婿,我真是不知道堂姐為何會看上他!”


    “我不服!”


    蔡家老二沒有開口,幾個小輩卻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放肆!”


    蔡思的臉上也是多了一抹慍色,寧凡手中捧著茶杯,猶如一個局外人一般,默默品茶,喜怒不形於色。


    仿佛堂內的言談與他毫無關係一般。


    “蔡遠!”


    “蔡林!”


    “是我說的話不管用了?”


    “還是這蔡家輪得到你們做主了?”


    “你們若是認我這個大伯,認我這個家主,就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而且,趙公子不是我蔡家的贅婿!”


    蔡思的一番話後,就連蔡衛都蹙起了眉頭,看向蔡思的目光盡是不解,不過,他似乎也是發現了大哥的不尋常,揮手朝著小輩們壓了壓,話題就此打住。


    “趙公子!”


    “幾個小輩們口不擇言,還請您勿怪!”


    “無妨!”


    寧凡淡淡一笑,似乎並未放在心上,看向蔡思道:“今日就先到這吧,我去見見昭姬,這段時日,怕是多有叨擾了。”


    “哪裏哪裏,趙公子能光臨寒舍,我蔡府上下,蓬蓽生輝啊!”


    “哈哈哈!”


    寧凡笑了笑,意味深長的看了蔡思一眼:“既然如此,那我們……心照不宣?”


    “哈哈,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兩人猶如打啞謎一般,直到寧凡走出大殿,蔡思才深深地舒出一口氣,臉上的笑意也是逐漸消失。


    “大哥,這位究竟是什麽來曆?”


    蔡思沒有言語,隻是微微搖頭,悵然一歎道:“他什麽來曆你們無需管,隻要切記一點,他一言能斷我蔡家生死,你們幾個,切不可對其無禮!”


    ……


    江南的院落與京畿多有不同,蔡府的奢華雖然比不上皇宮王府,可作為淮南的名望大戶,也稱得上深宅大院。


    亭台樓榭,小橋流水間,閣樓立於庭院正中央,周圍假山花草裝飾,長廊花圃環繞。


    一道倩影坐在池塘前,身後綻著一位侍女,正在為其梳妝。


    蔡文姬已經卸下了一身紅妝,換上了一身素雅長裙,少了幾分驚豔之美,卻是多了幾分清雅脫俗。


    “小姐。”


    “聽說咱家姑爺是京城人氏。”


    “我看其衣著談吐,似乎也並非尋常人士,您說,他家裏會同意入贅我蔡家嗎?”


    “不知!”


    蔡文姬微微搖頭,臉上也是帶著一抹愁緒:“不知父親為何突然轉變了心意,可我總覺,和他的距離好遠好遠!”


    “猶如山鳥與魚,路不相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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