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正德殿前的太皇鍾?”


    “幾響了?”


    “二爺,五響了!”


    “鐺!”


    伴隨著第六道鍾響,寧凡的臉上盡是凝重之色,禹王城中有一座鍾鼓樓,晨鍾暮鼓!


    而每日早朝,正德殿前的太皇鍾一響,也是宣告著早朝的開始!


    可遇到一些變故,諸如皇帝崩,王侯薨,或是有人造反發動宮變等等,都會敲響這口大鍾,而且,依照大禹律令,鍾聲幾響都有嚴格的規定!


    諸如,每日早朝,鍾聲一響,而皇室王侯薨逝,則是鍾聲三響,皇室重量級人物,諸如皇後,太後之類駕崩,則是六響!


    倘若皇帝駕崩,或是有人造反宮變,乃至對外發動國戰,都是鍾聲九響!


    而今,鍾聲六響而止!


    依照大禹律令,所有五品以上的京官聽聞六響鍾後,務必在一炷香內入宮!


    “怎麽會……”


    “太後娘娘早已仙逝,而皇後無病無災……”


    “難不成是哪位親王薨了?”


    林庸在一旁眉關緊鎖,似乎也不對啊!


    “林伯,你忘了,依照大禹律令,邊境八百裏加急,或是手持陛下禦賜金牌,皆可敲響太皇鍾!”


    “殿下的意思是……”


    “應該是東境的消息傳來了!”


    寧凡的眸光閃爍不定,看著典韋將幾位黑衣人盡數拿下,淡淡的道:“將這些人交由錦衣衛,連夜審訊!”


    “殿下!”


    “都是死士,牙縫中藏著毒囊!”


    “若非俺反應快,怕是一個活口也留不住!”


    典韋的臉上也是透著一抹鄭重,沉聲開口道。


    “嗬嗬,死士也好,刺客也罷,讓錦衣衛務必將他們的嘴撬開!”


    “府上戰死的護衛,一律做好撫恤,多給他們一些銀兩!”


    “是!”


    林庸重重的點了點頭,看向寧凡道:“二爺,您要進宮,還是將典壯士帶上吧!”


    “不必了,典韋親自前去將這個活口還有這些人的屍首交給錦衣衛!”


    “本王的安危,無需擔心!”


    寧凡的話音一落,便騎上了紫電飛龍,朝著王府外奔去。


    “主上!”


    一道暗巷子中,專諸的身形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寧凡的麵前,單膝跪地,恭敬一禮!


    “今夜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屬下來晚了,請主上責罰!”


    “責罰先不必了,查清這些人的身份,幕後是何人指使!”


    “諾!”


    寧凡拍馬走出暗巷,專諸一路護送在宮城之外,才逐漸隱沒在黑暗中。


    ……


    禦書房!


    禹皇在此枯坐了半宿,久久未曾就寢,來迴翻看著奏折。


    若是真如寧凡所說,今夜東境便能塵埃落定,定會有一封戰報傳京。


    隻是究竟是捷報還是敗報……尚未可知!


    時間不急不緩的流逝,禹皇打發了嬪妃的催促,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隨著一道道鍾聲響起,禹皇整個人一激靈,連忙起身披上袍子朝著宮外走去,威嚴的聲音傳出大殿。


    “魏英,何人敲響了太皇鍾?”


    “陛下,大喜啊!”


    隻見魏英踉踉蹌蹌的跑了過來,一臉驚喜的道:“東境大捷,三位國公一舉擊潰了東淮的主力大軍,殲敵十餘萬!”


    “什麽!”


    “哈哈哈哈!”


    “好啊!”


    禹皇先是神色怔了一下,隨即放聲大笑,景黎領著報捷的斥候上前覲見,恭敬地遞上捷報!


    “陛下,鎮國公大人讓末將親口轉告陛下,此一役,我大禹抄了東淮三十萬大軍的後路,三路大軍合圍,殲敵十七萬!”


    “如今,東淮的大軍已經接連敗退,我軍正在擴大戰果!”


    “此一戰玄雍王殿下的錦衣衛當居首功!”


    禹皇聽著斥候慷慨激昂的言論,臉上掩飾不住的笑意,頻頻點頭!


    “好!”


    “朕知道了,你也下去歇息吧!”


    “待三位國公班師迴朝,朕自會論功行賞!”


    “多謝陛下!”


    一旁的景黎同樣是麵露喜色,魏英輕聲提醒道:“陛下,如今太皇鍾響,文武大臣們都已經入宮了,正在正德殿等候!”


    “擺駕,正德殿!”


    ……


    大殿之上,文武肅立。


    禹皇將消息通傳一眾文武,頓時引起了一番軒然大波!


    “哈哈,不愧是鎮國公,如今有此一戰,我大禹又要多了一位無雙戰神啊!”


    “趙老國公運籌帷幄,真乃無雙良將!”


    “放眼我大禹一眾武將,怕是唯有軍神靖國公和盛王殿下可比擬!”


    一眾朝臣們毫不吝嗇讚美之詞,禹皇坐於上首,嘴角的笑意一刻也未曾消失,東境一直是他的一塊心頭病,如今東境穩固,心中的大石頭也終於落下了!


    “咳咳!”


    禹皇輕輕咳嗽一聲,隻見眾臣皆是紛紛肅立,大殿也是逐漸安靜下來!


    “此次東境之戰果,乃是我大禹從未有過的大捷!”


    “玄雍王當居首功!”


    禹皇的話音剛落,群臣皆是麵色愕然,有些吃驚的看向寧凡。


    “陛下,東境大捷,關玄雍王何事?”


    “難不成玄雍王還上東境戰場走了一遭不成?”


    “當居首功……陛下,此言有些過了吧!”


    一眾朝臣皆是一臉的不忿,而林秋石等幾位重臣則是麵色複雜的看向寧凡,他們皆是知道其中內情的,恐怕今日之後,玄雍王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僅次於盛王殿下了!


    “哼!”禹皇聽著朝臣們的非議,淡淡的道:“若非玄雍王的錦衣衛傳遞軍情,此刻我大禹的淮南城應該已經丟了,我大禹的二十萬主力大軍,恐怕已經身陷囫圇了!”


    “什麽?”


    “錦衣衛傳遞軍情?”


    眾臣聞言,皆是一臉吃驚的看向寧凡,這錦衣衛才成立短短的幾日,難道已經有了如此能量了?


    “臣恭賀陛下,我大禹皇子,人人如龍!”


    “恭喜陛下!”


    一眾朝臣皆是話鋒一轉,拍起了禹皇的馬屁,寧凡佇立在殿前,默然不語。


    “玄雍王,說說吧,你想要什麽賞賜?”


    “迴稟父皇,兒臣無需賞賜,這是兒臣應盡的義務與責任!”


    寧凡不卑不亢的開口,兵部尚書姬睢臉上盡是讚賞之色,看向寧凡一臉的敬服。


    “血跡?”


    “殿下,您的身上怎麽會有血跡?”


    一聲驚唿突然響徹整個大殿,這一刻,整個朝堂皆是安靜下來,眸光皆是聚焦在寧凡的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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