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行豐看著夫人明顯是不想同自己說了,找著借口走的,最後也隻能吐出個‘好’字來。


    第二日,許行豐是同兩個兒子一起入宮的,不過許行豐入了殿內,而兩個兒子再如何厲害,現在也是無品無級,隻能站殿外正中場地,不過二人都站在隊列最前。


    “許尚書,恭喜呀。”


    與許行豐道賀的正是參與評卷的林尚書。


    許行豐一向是不好打聽的,但林尚書是知道兩個兒子名次的,許行豐實在不由得心癢癢。


    “林大人,我兩個犬子名次如何?”


    “一門三狀元,亙古至今都沒這等傳奇,許尚書好福氣,羨煞旁人。”


    林尚書話落,不等許行豐迴神,其餘評卷的考官也都在自己位置上站定,然後你一嘴我一嘴的,隻差沒想把許行豐取而代之。


    “兩個都狀元?”


    “你看我們像有必要騙你的?而且這是紫宸殿,亂說名次可是要被問罪的。”


    許行豐驚喜得不知說什麽好,感覺大腦都宕機了。


    眾人看著許行豐的樣子,也不奇怪,要是他們家有兩兒子得了狀元,隻怕比許行豐還震驚激動。


    許行豐機械地轉動著腦袋,看向殿外場地,太陽正好升起,兩個兒子瞧著似是渡著金光,刺眼灼目,讓他瞧不真切。


    許行豐心中滿是自豪,他兒子出息呀,沒有傷仲永。


    許行豐看了好一會,才轉迴頭,這才發現自己側前方的老師正笑得見眉不見眼,同其他幾個尚書吹噓自己兩個兒子。


    以前低調的老師呢?許行豐發現了,自己兩個兒子可以打破老師一切規矩,很好,又是心塞的一天,果然隔輩親,他這個不隔輩的跟撿來的一樣。


    “許愛卿,你可真是有兩個好兒子,要不是吾的公主都太小,年齡不匹配,怎麽的也要拐一個來當女婿。”


    經曆了上次幹兒子的話題,這次女婿,許行豐反倒是鎮定了,官家的大公主已經出嫁了,而剩下的,最大的二公主才十歲,怎麽的也輪不到自己兒子。


    而且大南朝有不成文的規定,駙馬是不能身任要職的,所以都是從高門旁支或是低、品階官員中遴選。


    反正就是兩個兒子完全不符合要求,所以這話本就是官家說出來誇自己兩個兒子的,許行豐自然不慌。


    明算科同進士科的一甲三名都是官家親口宣布的,兩位狀元人選揭秘,許行豐不用轉頭也知道所有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


    終於唱完名,許行豐等官員也跟著出了宮。


    “爺爺、爹,兒子好看嗎?”


    許行豐看著並列騎著馬,身著大紅袍的兩個兒子,由衷覺得真好看,正想開口誇呢,就被搶先了。


    “好看,我孫子能不好看嗎,真給爺爺爭氣。”


    許行豐覺得自己純屬多餘,還不能有意見,好氣。


    “好了,你們二人去遊街吧,你奶奶還有你娘她們都在狀元茶樓等著,到時候定會拋花給你們的。”


    穩璟、穩琛二人就像是開屏的孔雀呢,今日他們倆最風光,可不得到處炫耀炫耀。


    “行,那爺爺、爹,我們出發了,到時候我要同哥哥比比到底誰更受歡迎。”


    許行豐是真想扶額,誰能告訴他,哪朝狀元這樣的?


    不是應該感慨過去十多年的寒窗苦讀,今日讓天下人瞻仰風姿嗎,怎麽就變成了比美了?


    但看著後麵跟著兩個兒子的百來個進士,許行豐選擇了閉嘴,他要形象,不能罵街。


    “平平、安安二人這次休假是要迴四通縣吧。”


    “嗯,總要將這大好的消息讓他倆親口告訴我爺爺他們,而且我爺爺他們年事已高,見一迴少一迴,讓他們迴去替我看看也好。”


    “嗯,你爺爺奶奶身體還好吧?”


    “木春十來日前迴京說身體還算硬朗,不過到底年紀大了,老毛病在天氣不好時,就容易發作。”


    “那便好,他們看到平平、安安想來心情好了,身體也就更好了。”


    許行豐想著家裏知道兩個孩子得了狀元,定是歡喜得要放好幾日鞭炮,祭祖開宗祠都是不會少的,奶奶更是不知要去村口同老太太們炫耀多久,這些光是想著便讓人歡喜


    “到時候我讓安安去外公外婆墳上敬香。”


    “嗯,難為你有心了,你外公外婆要是知道有安安這般好的曾孫,定是高興的。”


    二人終於來到了狀元茶樓定好的雅間內。


    “夫君,你們終於來了,名次如何?”


    “狀元,平平、安安都是,另外族裏兩個都是同進士。”


    “竟真是狀元,我昨晚還夢見平平、安安二人都穿著大紅袍,我還不敢說,怕你們覺得我貪心。”


    許行豐聽著師母的話,心裏想說誰還不貪心呢,他這些日子不也想著兩個兒子都得狀元,不過是沒說出來罷了。


    有了這好消息,雅間裏的眾人也不急了,品茶吃點心,笑談著今日京城的熱鬧,很是閑適。


    “伯爺,公子他們來了。”


    許行豐探出窗戶來,便瞧見自己兩個兒子座下的馬渾身掛滿了花和香囊一類的物件。


    而且兩個兒子都正忙著呢,不停接別人丟上去的東西,半點不矜持。


    “平平、安安兩個怎的將丟過去的香囊和花都接住了?瞧著兄弟兩個跟比賽似的。”


    師母這話倒是提醒了許行豐,想起了兩個兒子遊街離開前說的比美的話,這才知道為的是哪般。


    “兩個人比美呢。”


    許行豐這沒頭沒腦的話,聽得徐氏她們一愣,倒是楊懷昱將穩璟、穩琛二人之前的話說了出來,她們這才弄懂。


    “別瞧兩個人厲害,其實還是個孩子呢,遊街這樣重要的日子,居然還想著比美,也真是別出心裁,出人意料。”


    許行豐瞧著底下兩個花蝴蝶似的兒子,再看看周邊被迷得不行的小姑娘,突然想起四個字來,紅顏禍水。


    “哎喲,其他人可真慘,有了我們平平、安安,都沒人注意他們,看他們羨慕的。”


    許行豐瞧著其他進士確實是片葉不沾身,對比慘烈呀。


    “奶奶、娘,你們快丟花,我們兄弟兩個還沒簪花呢。”


    可馬簪了呀,許行豐心想,這馬也是怪受罪的,也不知道花粉過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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