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呢,清甯識字讀書我以前都沒說啥,何況現在,說來也是巧,上次清甯雲容同你嬸子三人前後有孕的,這次也湊一塊了。”


    “嬸子和妹妹都有孕了?”


    “可不是,你們說巧不巧?”


    許行豐和徐雲容二人也覺得確實巧得很,家裏又要添幾個小家夥,爺爺奶奶他們肯定高興。


    “你奶奶本來還想著來照顧雲容的,被我攔住了,畢竟這麽大年紀了,誰能讓她老人家辛苦呀,而且我也知道你們小兩口單獨待著更自在。”


    “娘,奶奶來我們高興的,就是確實不能辛苦她老人家。”


    徐雲容確實很喜歡許家的長輩,王氏真來了,她也不會有意見,不過還是感激婆婆處處替她著想。


    以前舅母和自己母親總對她說婆婆極少有真待媳婦好的,忍忍日子就能過了。


    她嫁過來也是有準備的,卻沒想處處合心美滿。


    “行了,看到雲容好就行了,這邊照顧的人都有,我就不夾在你們夫妻中間惹人嫌了,而且團團圓圓兩個淘氣的,也確實得管,我走了。”


    “娘,那你路上小心些,平常想兒子和平平安安了,就過來。”


    “哦,忘了那兩個小兔崽子了,你爺爺奶奶想他們想得緊,也怕他們沒分寸,撞了雲容肚子,讓我帶他們一起迴去。”


    “那你得去問他們自己,他們願意迴我們肯定讓,要是不願意,那就沒辦法。”


    “你這話說的,放心,肯定願意迴。”


    許行豐不信邪,把兩個小家夥喊來,結果二人一聽到迴村,歡唿雀躍。


    在爹這邊,天天要他們識字,還沒玩伴,在村裏,和二狗子阿蛋他們天天下水爬樹,多有意思呀,他們太想迴去了。


    許行豐瞧著兩個傻兒子的樣,感覺心髒疼,養不熟的兩個小家夥,別人粘爹娘,他們是恨不得天高水遠。


    “行了,去收拾行李,趕緊圓溜地走。”


    柳氏和徐雲容看著許行豐被氣得肝疼的樣子,都不厚道的笑了。


    “他們在我這是開始啟蒙了的,三字經已經學完了,娘你們將他送到族學裏去,萬不能荒廢了學業。”


    柳氏是知道讀書重要性的,聽到這倒是鄭重的點了頭。


    平平安安壓根不知道自己迴去了也是要讀書的,隻覺得自己迴去了,就又能天天撒著丫子跑了。


    一晃眼就到了三月,今年有府試,許行豐作為主考官,自然是要出題的。


    府學的題目對許行豐來說簡直就是信手拈來。


    而且許行豐將時務策同算學題目都難度提高了些。


    他現在手底下缺實幹人才,要是裏麵真有這兩科出彩的,點為童生招進府衙辦事也是好的。


    “卑職拜見大人。”


    “你們禮房一向負責科舉,本官召你來是為了科舉一事。”


    “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將考院的瓦都仔仔細細檢查一遍,要確定無漏水,其次便是將考院打掃幹淨,像蜘蛛網等一類東西都要清楚,最後是考試桌板,坑坑窪窪,影響答卷者,皆換。”


    這是許行豐以前考試,看見考院裏的糟糕情況,就想著等自己考上了,一定要改善。


    自己淋過的雨,要盡力替別人打傘。


    其實許行豐以前不解,文教一向是官員政績裏能力考核的一項,要不然蕭沐父親在四通縣任職期間,也不會因為有他這個狀元,便得以高升。


    所以官員們其實是很重視教育的,希望裏麵能多出舉人進士一類。


    但既然重視,那為什麽又不好好修繕考院,這決定考生生死命運的地方呢。


    許行豐當時到底單純,所以不知其中內情,便想老師同他解惑。


    他記得老師當時同他說,首先便是官員憊懶,將任務吩咐下去,便不再過問。


    當然他們能不知道有問題嗎?肯定是知道的,畢竟官員都是科舉出身,都是吃過這苦頭的,那為什麽不管呢?


    因為他們拿“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這一套說事。


    他們鼓勵苦痛,覺得如果因為這些事,而沒有考上功名的,必定是冥冥之中自由注定,老天不允許的。


    說白了就是這人氣運不夠,壓根沒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而且另外一方麵,正是因為他們都這樣過來的,便也想讓考生們經曆一遭,並且覺得他們都能撐過來,考生們也沒什麽不可以。


    許行豐當時隻覺得扯淡,官員們不過是以種種掩蓋自己的失責,想著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當官了,有能力了,必定要改掉這一陋習。


    許行豐不僅親自督察考院情況,力求給考生一個舒心的環境,還將府屬醫官和府城裏有名的兩位大夫都給請來了。


    雖然府試隻考四天,而且每日都可以出考院,但許行豐還是不想有任何一個舉子因為身體狀況喪命,應做好準備。


    禮書跟在許行豐身邊,瞧著許行豐一係列行為,連忙奉承,說考生必定感恩戴德。


    “本官不過做了應該做的,如果都能得了誇獎,那才叫可悲。”


    禮書本想拍馬屁的,卻沒想這馬屁沒拍對,隻能連忙應是,然後半句話都不敢說了。


    但許行豐顯然話未盡。


    “大眾總瞧著旁人沒規矩,也學著,畢竟輕省舒適,想著真被揭露了,法不責眾,但卻沒想過板子真砸下來,小嘍囉才是被拉出來受痛的。”


    禮書聽著這話冷汗淋漓,許行豐任由他去琢磨,聰明人不需要說破,也是知道該怎麽做的。


    四月初八,府試便開考了,許行豐早就帶著陸教授為首的八位同考官入了考院,至於考題,現在還僅許行豐一人知曉,這也是許行豐怕泄題的緣故。


    很快考生都入了座,許行豐這才帶著同考官們,從考院側旁供休息的廳堂出來。


    在府試裏,許行豐這個知府作為主考官,是不用下去巡視的,這四天端坐在考院正堂的案椅上,以作定海神針的功效。


    許行豐一入正堂,便瞧見了七個縣的縣案首,最小的隻有十四歲,這是許行豐在各縣縣試出來後,就特地看了舉子的年齡,還有家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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