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許行豐又牽了馬,帶著王熹準備迴四通縣一趟。


    “夫君這是想將爺爺他們接來嗎?”


    “嗯,家裏那邊到時肯定也是會被牽扯的,放他們在村裏我不放心。”


    “嗯嗯。”


    封府還有一堆的事等著處理,許行豐是一路打著快馬迴的老宅,用了還沒到一個時辰。


    現在是中午午休時刻,許行豐迴來並沒有在村裏引起動靜,老宅大門是敞著的,許行豐直接大步跨了進去,就見爺爺奶奶二人在廳堂裏躺在竹躺椅上午歇。


    許行豐沒忍心喊醒他們,將動作放緩了些,坐在旁邊椅子上等著。


    老人覺少且輕,許行豐剛坐下來,許老頭和王氏便都醒了。


    二人俱以為自己在夢中,否則怎麽一個午歇的時候,就看見孫子在眼前了。


    “爺爺,奶奶,你們怎的就睡了這麽一會就醒了。”


    許行豐這話將二人拉迴了現實,知道孫子是真迴來了。


    “豐兒,你怎麽迴來了?”


    “爺爺奶奶聽說了天花的事沒?”


    “聽說了,近些日子縣城裏都傳遍了,唉,老天爺要收人,苦了咱們老百姓喲。”


    “爺爺奶奶,你們同我去封府吧。”


    “不是都同你說了嗎,我們一把老骨頭了,就不去旁處了,在村裏自在些。”


    “孫兒是怕天花傳到家裏這邊來,到時候爺爺奶奶你們有個萬一。”


    “不是說那天花是在雲中州嗎?隔咱們這有千裏之遙,應該無事吧。”


    “爺爺你們有所不知,那天花已經傳到平江州了,這天花傳染性極強,隻怕傳到縣城,也不過一旬的功夫。


    到時縣衙肯定是無法周全底下的,最多顧著縣城裏麵,你們同我去封府府衙是最安全的。”


    許老頭和王氏聽著這話心驚,他們聽到的是雲中州那邊天花多,但沒聽見傳到外麵了。


    “已經在平江州有了?那封府現在怎麽樣?”


    “封府由於在最這邊,離雲中州遠,現在還暫時安全。”


    “那你爹娘他們呢?”


    “我明天就去將爹娘還有大伯他們都給接到我府城,至於小叔還有行遠他們都待在州學和府學,應該是沒事的。”


    聽到許行豐這樣說,許老頭和王氏沒再拒絕,迴屋收拾衣裳。


    套了家裏的馬車,許老頭和王氏坐定,還是沒忍住出聲詢問。


    “豐兒,當真會傳過來?”


    許行豐雖然也不想承認,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豈不是四通縣的老百姓都得遭殃?”


    “我剛剛也不過是說的最壞的決定,說不定臨江州的知州大人已經有了對策也說不定,不過爺爺奶奶你們待在我身邊,我才放心。”


    聽著許行豐這樣說,許老頭和王氏心裏才安穩了些,或許這些糟糕的情況都不會發生。


    就這樣許行豐陸續將自己父母還有大伯父大伯母都給接了來,安置在自己府宅。


    將親人都接來了,一家人都待在一塊,許行豐心中總算是安定了些。


    後麵十來日,整個封府都熱鬧得不行,府郊臨時的茅草屋搭建了一排又一排。


    而在山野,募招的大夫則帶著村民在山上采對著天花可能引起的高熱、寒顫、頭痛、關節痛、乏力等對症的草藥,還有野菜野果等。


    “大人,聽說隔壁府城已經有災民想入城,被擋在外麵了,數量還不少。”


    “咋們這那也應該快了,讓守城門還有在交界線巡邏的士兵都警惕著些,別讓人鑽了空子。”


    “是。”


    果然不出許行豐所料,在第三日,便有不少災民想要入封府,許行豐自是沒讓,他們裏麵大多數都是同感染天花的人接觸了的,隻不過是輕症或是還沒顯現出來罷了。


    “公子,要放糧嗎?”


    “先不了,等上一等。”


    王熹原以為自家公子肯定是要放糧的,畢竟公子最是心疼百姓,卻沒想到公子說要等上一等。


    一時王熹有些不懂為何,不過他知道自家公子必定是有自己的思量,絕對不是棄百姓於不顧。


    “是。”


    又等了兩日,底下來報,毗鄰的幾個府城,已經被逼得開始施粥了,而且裏麵許多都有了天花,不過症狀初顯。


    “讓戶房取糧,今晚我們這邊也開始施粥。”


    許行豐前兩日不敢施糧是怕太凸顯,到時候將災民都給引了過來,那他這存的糧也是不夠的。


    “大人,聽城門士兵來報,咋們府城門口也有不少災民有天花症狀了。”


    “讓施粥的士兵一定要帶著口罩,而且每次用大長勺勺粥,不能同那些災民接觸。


    而且每次施粥完,一定要在城門口的小屋裏將衣服都脫掉燒毀,而且要用放溫的沸水淨手。”


    “大人放心,這些早就交代下去了,士兵們也都嚴格執行了。”


    “嗯,那些負責施粥的士兵也不要同旁人接觸,單獨住一處,要是真有感染的,也要立馬上報,及時處理。”


    “好的。”


    劉都頭下去後,許行豐想著這樣守著也是沒用的,外麵的病人總不能讓其等死,而且隻怕就算守著,外麵病人多起來後,也是要暴亂的。


    畢竟災民之前身上肯定是帶了糧的,但距離天花爆發到現在二十來日了,原先府城不讓進,那些沒被感染的就接著往下一個府城走。


    而現在隻怕糧都盡了,沒法走了,這暴亂也該開始了。


    許行豐料想的沒錯,第二日外麵就明顯比之前幾日詭異得多。


    之前按部就班的接受施粥的災民,今日取完粥,便聚團,仿佛在密謀什麽,這情況自然是由城門的士兵上報給了許行豐。


    “公子,我們提供了茅草屋,已經比旁的府好很多了,為什麽他們還是想著破城門呀。”


    “因為想活命呀,外麵天花的人越來越多,他們自然怕感染,茅草屋能遮風擋雨,但可抵不住天花肆虐。”


    “那怎麽辦?咋們就由著他們鬧?”


    “去各縣招大夫來,不論他們願意不願意,都得來。”


    換成平時,許行豐自然講個你情我願,但這種時候,隻怕願意站出來的大夫寥寥無幾,他隻能用雷霆手段了,否則城外的災民就真該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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