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悶悶的應了句,他想把清甯也帶著一同去,不過顯然不現實。


    許行豐同蕭沐說定後,便開始著手收拾自己的行李。


    現在天氣慢慢熱起來了,衣服不需要帶多少,要帶的最多的便是書了,滿滿的裝了兩個竹木箱子,其餘的都是些零碎的東西,但加起來也有四個箱子了。


    “豐兒。”


    許行豐正在收拾行李便聽到娘在門外喊自己。


    “娘,您怎麽來找我了,不是都說了讓你躺著嗎。”


    柳氏按道理是出了月子的,但是王氏同許行豐都堅決要求她坐雙月子,所以現在柳氏還在坐月子。


    “不見風就是了,豐兒,這兒是兩千兩的銀票,你拿著。”


    柳氏見許行豐要推脫的樣子,直接把錢往許行豐懷裏一塞。


    “推什麽推,窮家富路的,你第一次出遠門,還是去皇城底下,你不多拿些銀子,我同你爹他們怎麽放心。”


    許行豐聽了自己娘這話,隻得將一遝子銀票收下。


    “你這孩子,哪有這樣塞銀票的,你將你要帶走的衣服給我,我在每件你外穿的衣服把銀票縫裏邊,這樣也穩妥一些。”


    雖然水路比陸路安全些,但也是有水寇的,確實該周全些。


    “娘就別親自給我做針線活了,免得傷了眼睛,讓吳嬤嬤她們做就是了,反正也不是什麽精細活,無需娘那般好的手藝。”


    “好,都聽你的。”


    在出發這日,許家和蕭家還有柳家將許行豐同蕭沐送到了縣城碼頭。


    “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你們四位一定要珍重身體,現在該享福就享福,不要操勞了。”


    王氏和張氏兩個淚眼漣漣,一人拉著許行豐一隻手,恨不得跟著跑到京城去。


    “你就別擔心我們了,一路上好好照顧自己,別舍不得銀子,怎麽舒服怎麽來。”


    “開船了。”


    聽著船家吆喝,不管許行豐同蕭沐如何不舍,還是踏上了去往府城的船。


    許行豐瞧著岸上逐漸模糊的眼睛紅腫的家人,在岸上努力忍住的眼淚,終於一顆顆滾燙的滴落了下來。


    蕭沐剛在碼頭倒是沒哭,但上船,剛進了船艙就一整個涕淚流,所以現在蕭沐同許行豐就是難兄難弟,誰也沒心情取笑對方。


    很快船就在許行豐同蕭沐二人低落中到了府城,又轉船到了州城。


    從臨江州出發,想要到京城,需要先坐船到駐康州再到太台州,然後才到京城。


    州與州之間都是在江上跨行,而且旅途遙遠,上了船,到下一處碼頭停靠最少都得三天。


    “公子,您要吃魚嗎?”


    “魚?”


    “嗯,船家剛從江裏捕了不少魚,都是出售的,說是如果買了,可以自己借廚房加工。”


    許行豐坐的船雖沒有官船大,但也是上下三層的船,畢竟一路都在江上,萬一遇到風雨,還是大船安全許多。


    但他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操作,行進途中從江裏捕魚賣給船客獲利,船客也吃個有趣。


    許行豐想著在船上吃魚,倒是應景,突然也來了興致。


    “走,先去找蕭沐。”


    許行豐剛出自己房門,便同蕭沐撞上了。


    “你也是為吃魚來找我的?”


    二人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笑意,看來今天這魚是肯定要吃的了。


    二人住的房間在第二層,下到第一層的甲板上,便見甲板上真是鋪滿了各色魚,瞧著成色都新鮮得很,好些還在活蹦亂跳,一看就知道是剛捕上來的。


    買魚的人也不少,甲板上熱鬧得很,許行豐還瞧見居然有人直接一口氣買了幾十斤魚,許行豐覺得這得有多少同伴呀,而且就算人多,這許多的魚隻怕要吃到吐吧,這是打算後麵半年都不碰魚了?


    許行豐和蕭沐最後挑挑撿撿,買了十尾魚,都是刺少肉嫩的,不過價格自然也比尋常的魚貴些,但由於這些魚大多數個頭都不大,有些一尾才半斤到一斤左右,總的算起來價格倒是不貴。


    “行豐,這魚咋們怎麽吃?”


    “王熹,這四尾你送廚房去,讓廚房給做一道豆腐悶魚湯,紅燒魚,糖醋魚,酸辣魚出來。”


    王熹聽了自家公子的話,趕緊將魚提去廚房,他也很期待中午的魚宴呢,公子到時肯定會讓他嚐鮮的。


    “剩下的六尾咋們拿著烤如何?”


    前麵許行豐說的讓廚房做的幾道魚,蕭沐都沒太多興趣,但聽到說烤魚,興趣可不就來了。


    “烤魚,可以呀,我們自己烤?可是我沒烤過,而且這沒柴如何烤?”


    “這還不簡單,蕭山,你去廚房買些柴,然後再找他們要些蔥薑蒜這類輔料,然就告訴廚房我們是用來烤魚的,他們會知道怎麽給的。”


    王熹同蕭沐兩個人一起抱著柴火迴來的,兩個人興衝衝的,一看就知道都想烤魚。


    生火王熹同蕭山兩個倒是都很內行,這烤魚二人都沒幹過,於是他兩同蕭沐都眼睛盯著許行豐。


    許行豐先將魚處理出來,刮鱗,摘腸,去魚鰓,有條不紊,一氣嗬成,一瞧就是老手。


    “行豐,你厲害呀,居然還有這手藝,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許行豐能說這是上一世父母去世後,就剩了他一個,沒辦法,跟著視頻學的嗎?顯然不行呀,那他不立馬成妖怪了。


    “哦,就經常做,就會了。”


    聽許行豐這雲淡風輕的迴答,蕭沐隻覺得是自己大驚小怪了,瞧人家這不屑的,然後閉嘴,免得顯得自己沒見識。


    但王熹就不是了,他一臉的公子你在逗我?我跟你都快七年了,不是七天呀,你什麽時候做過魚了?還經常做,你夢裏做的?


    王熹瞧著自家公子一臉就是這樣的神情,覺得自家公子倒是真讓他多知道了一條技能,那就是麵不改色的說謊。


    許行豐自然是看到了王熹的神情,但他自動忽視,不然難道真去解釋?那不都是漏洞,他就不信,就這殺個魚,他們能一直記得。


    許行豐沒猜錯,在他後麵一係列熟練操作後,王熹都覺得或許真的是自己神經錯亂了,自家公子可能真沒騙人,不然怎麽能這麽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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