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旁人,寧安府府學除了許行豐外的四人,心裏現在都七上八下的。


    “稟山長,按律法,張三屬於防衛過當,應當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但通過整個案件我們可以推理出張三其實是在誘發李四對其施暴,從而他防衛,又製造出防衛過當的現象,致使李四死亡,因此張三應當屬於故意殺人。”


    許行豐這話一出,全場都靜了,因為許行豐這話說得明白,讓大家都深思了起來。


    “他似乎說得有理,這張三怎麽無緣無故就患了抽嘴笑的病,還正好對著李四的時候發了病,而且兩人說了什麽,旁邊聽不著,就隻看到他發病了。”


    “可不是,剛剛我們都覺得這張三可憐,因為發病了,就遭了打。”


    “嗯,我也覺得這裏有問題。”


    “不會吧,張三抽嘴的毛病,不是一年前就有了嗎?總不能為了李四,裝了一年吧。”


    台下又議論了起來,有覺得許行豐說得有道理的,也有不少覺得許行豐憑空臆想的。


    “你怎知那張三是故意誘導人犯罪呢?”


    “因為張三防衛過當那日,剛從妹妹墳頭迴來,而張三變成抽嘴也是因為妹妹的死亡。”


    這話一出,底下一片嘩然,但反對許行豐的話是變少了,因為大多數人都覺得許行豐這話十分有理。


    “很好。”


    山長這兩字算是給這樁判案定了結果,場下這才知道剛剛許行豐一行人在台上為何那般久才確定判案結果。


    “其實這個判案題裏我們摻雜了些許破案,你們不能識破也屬正常,而寧安府府學不僅觀察入微,將其識破,最難能可貴的是在判案時懂得法外容情,不僅僅生硬搬套律法。”


    山長這話可算是明晃晃的誇獎,算是定了此次判案的勝負。


    原本最是有爭議的律法比賽,第一場居然就這麽明白的有了結果,反正寧安府是全場唯一對的。


    山長接著便把寧安府府學的判案結果宣讀了出來,並親自解釋了一番寧安府判案優勝於何處。


    在後麵幾場判案中,別的府學也想學許行豐一般法外容情,深度推敲疑點,但到底並不是知道了方法,就能立馬實踐的,所以場場寧安府都拔了頭籌。


    一時寧安府在律法一科風頭無兩,而作為寧安府府學律法領頭的許行豐,自然是全場焦點人物。


    “豐兒,你今天可是大出風頭,你是不知道旁的府學學子那憋屈的,哈哈,我想想都覺得好笑,叫他們一開始說咱們寧安府都是草包,打臉了吧。”


    “可不是,今日下午的破案,想來你更是獨占鼇頭。”


    王思墨和許發運兩人想著今日上午的場景,隻覺痛快。


    而許行豐自己心頭也發熱得緊,不枉自己這幾年認真鑽研律法,總是有迴報的。


    下午也確實如王思墨與許發運兩人猜想的一般,許行豐在台上閃閃發光,完美破了一個又一個案子。


    場下學子震驚其才華,就連山長都難得的說了數句好。


    前麵兩天也有出彩學子,但似許行豐這般壓倒性勝利的沒有,因此本場文會,許行豐可謂最大贏家。


    “行豐,你應該是入了山長的眼了。”


    “這個我就不知了,不過能得了魁首,我就很高興了。”


    “肯定是呀,你這般優秀,山長肯定瞧得著。”


    “多想無益,我還是好好準備我的鄉試吧。”


    “也是,不過如果能得了山長青睞,你又能明年中舉,去了州學也是能多有便利的。”


    “如果能那般,我日日笑不離嘴。”


    文會結束,許行豐得了府學獎賞的十兩銀子。


    迴到府學,生活又歸於了平穩沉靜,不過許行豐卻是因為拜師禮一事,可是忙活得緊。


    家裏那邊準備了給老師的禮品,而娘那邊準備給師母和徐姑娘的禮物,這表孝心的東西旁人卻插不了手,還是得許行豐自己想自己準備。


    這送給老師東西,想要討老師歡心,那自然是要送到老師心坎上,老師自己是不缺什麽的,那就給老師心坎上的人送,也就是給師母送。


    老師與師母伉儷情深,但師母由於當初痛失孩兒,加上多年再未有孕,心情鬱結,身體很是孱弱。


    許行豐自然沒有辦法真正解其心結,畢竟他也不是送子觀音,那隻能輔助性的調理師母身體了。


    許行豐因為師母身體這事,其實不是這次拜師禮才想的,師母待他親厚,他也想師母能長命百歲,同老師白頭偕老。


    所以許行豐想這事可謂是想了有一個多年頭了,但許行豐知道的法子無非是多鍛煉,但具體下來確實是缺乏方法。


    所以許行豐這一年多裏查閱了不少書籍,最後確定通過三個方麵幫助師母調理身體。


    一為鍛煉,這是自身能動性的去調養身體,而且許行豐畢竟是二十一世紀的,刷到過不少舞蹈視頻,也見過不少廣場舞,又結合這古籍,最後編了一套動作優美簡單,能夠活動拉伸筋骨的舞蹈。


    還編了床上瑜伽動作,也是可以幫助調理身體的。


    這第二就是食療,也就是將菜譜製定了出來,裏麵多為補氣養血的食物,而且比起藥膳來,味道好得多。


    第三便是按摩手法,許行豐這完全是查閱醫書總結出來的。


    好不容易快到拜師禮的時候,許行豐終於將其整理成冊,就等著拜師禮就送給師母。


    許老頭和王氏在拜師禮前兩日便坐了船從縣城來了府城,帶來了家裏一堆的土特產。


    終於在許家全家期待中,行拜師禮的這日到了。


    許行豐早上起床,便見床頭放了一件靛藍色的長袍,其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


    這衣服許行豐猜想應該是自己娘給自己準備的,便脫掉身上的寢衣,拿著衣服換上。


    “豐兒,起床了沒?”


    “起了。”


    “床頭的衣服你瞧著了沒?”


    “瞧著了,正在穿呢。”


    “那就好,你試試看尺寸對不,我也沒機會量,是估摸著你身量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許行豐瞧著自己尺寸合宜的衣服,覺得果然還是娘對自己最好,什麽都想著自己。


    “合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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