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墨感覺自己臉已經燙得不行了,不過還是認真聽老板娘介紹。


    最後王思墨給買了畫眉墨、口脂,許行豐想著堂姐也是偏愛好顏色的年齡,也給照著補了一份,又買了兩盒玉顏粉。


    “行豐,你這小小年紀的,貼心得很呀,要是你是我弟弟就好了。”


    “之喻,咱們有同窗之誼,比起兄弟之情,也是不遑多讓的。”


    “也是,咱們可得一路相伴,誰也不準掉隊,你們這次中後,我明年肯定也會中的。”


    許行豐是很喜歡李之喻的性格的,豁達開朗,與他相處感覺開懷得很。


    這春熙街加上左右的巷子,確實店鋪攤販多得很,許多都是幾人未曾見過的東西。


    自從來到古代後,古香古色的東西見多了,許行豐以為自己也算是瞧了個遍,沒曾想,府城這春熙街比起縣城的西街來,不知繁華了多少倍,一時竟讓他也感覺自己是劉姥姥進大觀園。


    三人逛了一天,盡足了興,特別是晚上,兩側花燈點起,雖隻是府城,也頗有幾分繁華盛世的感覺了,幾人看得眼花繚亂,恨不得把這畫麵刻在腦子裏。


    “這次我府試雖然沒考成,但是這趟春熙街之行,也讓我府城來得值了。”


    “嗯嗯,確實,以前隻覺得這大都是差不多的,今日一觀,才知道坐井觀天了。”


    三人逛了一天,隻覺得興奮,半點沒有累的感覺,到晚上快要宵禁了才迴去。


    第二日一早,李之喻由於要趕路,和李父兩人早早的就起了床。


    許行豐和王思墨一慣是早起習慣了的,而且兩人昨日就約好了要送李之喻,因此比平時還早起了半個時辰。


    “我可在縣城等著你們的好消息,思墨你是知道我家在哪裏的,到時候一定迴了縣城得第一時間就去我家告訴我,不然我可是不高興。”


    “行,你放心,我和行豐要是真中了,到時候一定親自跑去告訴你。”


    三人一起吃了早飯,又說了許多話,看著天色已經慢慢亮起來了,想著能趕上家裏的午飯,李父便帶著李之喻出發了。


    李之喻走後,許行豐和王思墨兩人天天除了在客棧底下吃飯,便都在樓上待著。


    不說客棧這兩日實在是熱鬧得緊,府試前還都收著性子,這一考完,喝酒的,高談闊論的,樓下便沒歇過。


    而且許行豐終於看到了林玉生,還是在晚上瞧到的,他和一群鄰縣的考生喝得酩酊大醉,攙扶著東倒西歪迴來的。


    要不是視力好,許行豐都要懷疑自己看錯了,那林玉生臉上居然還有口脂印,而且他上樓來的時候,隔得遠遠的,許行豐都聞到了他身上的香粉味道。


    這去了哪兒自是不用猜,許行豐還以為他會在書裏鑽了死胡同,幹出些出格的事,沒想到那個倒是沒有,反而是在這找粉紅知己上讓自己大跌眼鏡。


    林玉生今年是十六,雖說在古代也是可以成親的年齡了,但許行豐看著他這一副酒肉的模樣總覺得怪怪的,這古人真這般早熟?


    也不知這林玉生什麽時候認得鄰縣的那群考生的,看著勾肩搭背的模樣,跟結拜兄弟似的,親熱得很,看來溫柔鄉處出來的感情,倒是牢靠得很。


    許行豐倒是不會瞎管這些破事,反正府試考完了,他與那林玉生就沒了關係,他是怎麽樣都行。


    許行豐還將林玉生這事告訴了王思墨,許行豐不是個喜歡八卦的人,隻是想著也讓王思墨清楚知道這林玉生是個不能靠近的,別平白惹一身腥,有些防備。


    其次嘛,許行豐想著平常林玉生也是道貌岸然的,沒想到也是粉紅堆裏樂的,一時有些擔心王思墨也會心思不正。


    旁人許行豐管不著,但要是王思墨敢有半分歪心思,許行豐怕自己忍不住宰了他,所以也是借著林玉生的事,試探試探王思墨的態度。


    王思墨倒是不知道許行豐的心思,不然估計要大喊冤枉。


    “什麽,林玉生居然去那勾欄瓦舍,天呐,要是被吳夫子知道了,可不得氣死,他平時不是一心撲在書裏的嗎,怎麽也這般。”


    “思墨,他也十六了,去那勾欄瓦舍說不定也就是和旁的考生交流交流,應該也沒啥。”


    “那怎麽行,讀聖賢書之人,怎可去那種地方。”


    說完這話,王思墨想著許行豐的話,居然還叮囑起許行豐來。


    “行豐,你可千萬別學他,這可不是君子所為,讀書之人,立身當正當潔。”


    許行豐聽著王思墨一番話還算滿意,這才和顏悅色點了點頭,表明自己這般小的年齡,怎麽可能亂想,王思墨這才放下心來。


    府試放榜前這幾日,許行豐和王思墨一直沒往上麵想,客棧樓下也無半分緊張氣氛。


    但到了府試出成績當日淩晨,許行豐與王思墨便齊齊失眠了,怎麽的也睡不著。


    不僅是他兩,客棧樓下此時比起白日還要熱鬧得多,府試放榜是淩晨五點,考生如何睡得找,索性都在樓下三五聚成一桌,坐等放榜。


    許家人也睡不著,最後你翻來我覆去,房間裏一時都是床木板咯吱的聲音。


    許行豐聽著樓下的高喊聲,以及自己旁邊大爺爺翻身的聲音,索性坐了起來。


    “算了,爹,既然睡不著就不睡了吧,把油燈點亮吧,我們說說話。”


    “好,我也是怎麽都睡不著。”


    三人坐了起來把燈剛點亮,估計是王思墨和許發富也睡不著,又瞧著許行豐這邊點了燈,二人便摸了過來。


    “行豐你也睡不著呀,我不知怎麽的,居然覺得這四月的天氣燥得慌。”


    大爺爺許薄興披了件薄外套,盤坐在床上。


    “我今晚看了看天,隻怕明天是有雨的。”


    幾人無聊索性也找店家點了幾個涼菜,讓店家給送到房裏來,幾人就著酒和茶,有一下沒一下的打發時間,一個個隻覺得這夜怎麽這般長。


    好不容易聽到打更的敲了五更天的更,樓下的也好,許行豐他們也好,都坐不住了,都陸陸續續往禮房外放榜的地方趕,等著放榜。


    許行豐他們趕到放榜的地方的時候,距離放榜估摸著還有大半個時辰,但場地上已經聚滿了人,隻怕參加完了府試的考生和家人都已經基本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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