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蒙家二子,在圈子裏出了名的二世祖。


    跟他們差不多的年紀,但卻不是什麽好鳥。


    讀書的時候沒少將人堵在巷子裏,而季瀾就是其中之一。


    徐影火氣很大,站在辦公室門口罵罵咧咧的:“那傻逼,讀書的時候見到好看的姑娘就往巷子裏堵,往男廁所裏趕,上次在酒吧遇見打了聲招唿,我都說這人不是什麽好東西了,她還對人家上頭。”


    “這純屬在茅坑裏找屎吃,還不是熱乎的。”


    “她媽剖腹產生她的時候麻藥怕不是打她腦子裏去了。”


    噗————


    季瀾辦公室旁邊就是茶水間,這會兒大清早的,有人正在端著咖啡續命、


    聽見徐影罵罵咧咧的話,沒忍住一口咖啡噴了出來。


    氣的徐影一個眼刀子掃過去,嚇的屋子裏的人縮了縮脖子手動從裏麵關上了玻璃門。


    “老子砸了那麽多錢,還讓影帝帶她,原想著她出人頭地有一番作為,結果倒好,她給我整這死出,我投出去的錢和資源豈不是都打水漂了?”


    “好解決,蒙征是什麽東西帶她去看看不就是了?是黃伊伊?”


    徐影抬手拍了把額頭,滿臉寫滿了別跟我提她的表情。


    “聽她名字我頭疼。”


    季瀾無奈摸了摸她的後背。


    徐穎嚶嚶嚶的一頭紮進她的懷裏,隔著衣服蹭著她,蹭著蹭著就不對勁兒了:“難怪季老板對你愛不釋手啊!你這都c了吧?”


    “腦子裏的那點黃色廢料是去不了了?”


    徐影無奈的聳了聳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小就愛這些。”


    “耳濡目染的熏陶之下,難免會醃入味兒,你見諒。”


    季瀾一陣無語,在徐影色眯眯的打量視線中轉了個身,想起什麽交代了一句:“你看著點熙熙,我出去一趟。”


    “去哪兒?上午你沒外出的活動啊。”


    “私事。”


    “噯...........”徐影話還沒說完,季瀾跨步下樓。


    沒讓司機跟著,開車去了昨晚未曾去的目的地。


    到地方時,江邊行人如織,遊客或拿著手機,或拿著相機拍照。


    她站在原地,望著密密麻麻的路人,莫名的覺得心裏有些堵得慌。


    轉身越過人群站在馬路邊,狠狠歎了口氣。


    仿若此時此刻,空氣才是流通的。


    黑色的賓利車裏,季瀾坐在駕駛座,隔著車玻璃望著江岸。


    眼前不遠處,貼著禁止停車的牌子。


    交警正從街對麵過來試圖讓她驅離。


    京港這座城市,規章製度極其嚴格,沒有絲毫情麵可講。


    她驅車離開才到第一個紅綠燈路口,嚴會的手機就有消息進來了。


    休息間裏,他將手機遞給一會兒正要接受采訪的季明宗。


    一條交通違法信息躺在屏幕上。


    臨江路?


    她昨晚的目的地。


    果然!


    她還是去了。


    男人周身氣息瞬間冷沉下來,讓站在不遠處跟主持人交涉的張應沒忍住迴眸看了幾眼。


    剛剛還平靜溫和的人這會兒坐在沙發上被冷漠籠罩全身。


    須臾,男人微微彎身,雙手手肘落在膝蓋上,低垂首,十指交扣緩緩的磨搓著,微垂的眼眸讓人看不清此時的神緒。


    季明宗其人,溫文爾雅器宇不凡的外表下掩藏著一顆黑透了的心。


    季顯對季瀾的意思,他早已知曉。


    五年過去,那層親情的薄紙被他撕的稀爛,便利了自己也便利了別人。


    季顯失蹤五年,早不現身晚不現身,偏偏等季瀾迴來了再現身。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夜半會麵,若說沒有非分之想,他不信。


    上位者的突然沉默讓一幹人等都不敢吱聲兒。


    臨近采訪開始時間。


    季先生拿著手機去了外麵。


    電話撥給季瀾時,她正在電梯裏準備迴辦公室。


    季瀾看見來電時,遲疑了片刻才接起。


    “中午一起吃飯?”


    “不了,”季瀾隨口拒絕,又覺得自己的話太生硬:“我有事要忙,你要是想熙熙了,我讓人送他過去。”


    “忙到沒吃飯的時間?”季先生又問,顯然,想一起吃飯的心思沒那麽容易歇下去。


    “在公司吃,”季瀾剛推門進去就看見陳鬆陽正坐在她辦公室的沙發上帶著孩子拚樂高。


    嚇了一跳。


    他怎麽在這兒?


    “那我來一起?”季先生說的直白。


    “隨你,我先掛了。”


    “我...............”


    他這廂話沒說完,季瀾掛的幹脆,望著坐在沙發上的陳鬆陽有些詫異:“你怎麽在這兒?”


    “巧了不是,被徐影使喚著送文件還給我塞了個孩子,”陳鬆陽說著,指了指小家夥:“你兒子是真乖啊!”


    “能一個人坐著玩兒半天。”


    “這麽乖你不也大半夜的搞不定讓季明宗去把他接迴來?”


    提起陳年往事,陳鬆陽摸了摸鼻子:“都是陳年往事了,提這個幹嘛。”


    “陳公子當初可沒少指責我,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這就受不了了?”


    有些仇,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這方,季瀾忙著收拾陳鬆陽。


    而拿著被掛斷電話的季先生全然沒了采訪的心思。


    飄忽不定的不安全感霸占他的心房,讓他難有絲毫喘息的機會。


    更甚至,腦子裏產生出了許多肮髒的想法來定下這場關係。


    長廊裏,男人站在垃圾桶旁有些頹廢的倚牆而立,見有人路過,抬手文人要了煙。


    秘書辦的人嚇的一愣,抬手顫顫巍巍的將煙遞給他。


    生怕速度慢了,惹老板不悅。


    男人倚牆點煙。


    臉色陰鬱難看不說,連帶著找出門正想開口的張應都不自覺的閉口不言。


    屋內,正等著采訪的主持人輕聲催促張應。


    張應抬手在空中壓了壓,語氣輕緩:“勞煩等等。”


    豐明資本老總的采訪有多難約,眾所周知。


    特助說讓等,他們不敢有絲毫異議。


    隻是一邊等,一邊心裏擂鼓似的猜測著今日之事會不會泡湯。


    滿屋子十幾位工作人員都翹首以盼的等著站在屋外抽煙的大佬。


    十點二十三分,距離約定好的采訪時間已經過去二十三分鍾。


    季明宗將手中最後一口煙抽完。


    才轉身進了休息間。


    偽裝被重新戴上臉,溫文爾雅的商人氣息又重新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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