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季瀾猛的被人拉出人群,潛意識裏以為是什麽圖謀不軌的人,做出防範姿勢之後一轉頭,發現是混血美女,一頭海藻似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腦後,典型的abc精英式穿搭給人一種鬆弛慵懶感。


    “唉.........臥槽!這不是瀾妹妹嗎?誤會一場誤會一場!”


    陳鬆陽這幾日奉命陪著人在京港溜達,說什麽感受當地風土人情,實則就是找個陪玩兒。


    再加防著她幹什麽瘋瘋癲癲的事情。


    “陳公子,”季瀾客氣跟陳鬆陽打招唿,目光落到女人身上時,有些疑惑。


    而顯然,對方望向她的視線更疑惑。


    “這是?”


    “這..........”陳鬆陽cpu都快幹燒了,總不好介紹說這就是當初差點把你對象變成她對象的女人吧?


    “合作商!”陳鬆陽腦子裏精光一閃,麻溜兒丟出三個字。


    合作商?


    隻是合作商的話拉扯她做什麽?


    隻怕沒那麽簡單。


    “拉扯我是?”


    安也在二人的你來我往中迴過神來:“把你認成我前女友了,抱歉。”


    季瀾:...........前女友????


    基佬????


    晦氣!!!!


    陳鬆陽有些尷尬的咳嗽了聲,要命了,安也這張嘴就沒什麽東西是她說不出來的。


    瞧給季瀾嚇得,隻怕自己跑慢了被人給掰彎了。


    “你悠著點啊!什麽人你都招惹,被季老板知道了你看他會不會跟你沒完,還有!你拉扯人家幹什麽?人家一個孕婦,真出了事兒你擔得起?”


    “她就是季瀾?”


    “你不認識?”陳鬆陽詫異。


    “我該認識?”安也反問。


    “不認識你一口一個去找人家聊聊?感情都是忽悠季老板的啊?”


    陳鬆陽朝她豎起大拇指:“牛逼,還是你牛逼,這年頭能治的住季老板的也就是你了,他手段硬,但也隻對人有用。”


    安也這種段位的女人就差脫離人籍了。


    “她親爹媽真是宋家人?”


    “哪兒啊!宋家就是季老板為了替她拜托季家給找的戲子,從中還拿走了不少好處,”


    “多少好處?”安也問。


    “出場費八個億,”陳鬆陽迴應,又問:“這好處大不大?”


    何止是大啊!


    簡直就是血賺!


    “季老板倒是舍得!”


    “可不,對季瀾他這搭橋鋪路的都趕上對親閨女了。”


    “為愛做atm啊?”安也發出靈魂評論。


    “atm就atm吧,隻要不是sb就行了,”就怕高冷智性大佬變成了戀愛腦。


    二人進商場找了家店準備吃飯,剛坐下去,她隨意找了個借口去衛生間。


    再進來時,手中拿著手機,隨意倒扣在桌麵上,陳鬆陽見此,漫不經心的嘀咕了句:“你這衛生間去的還挺長啊!”


    “呀!小陽陽等煩啦?”安也托著腮幫子笑的一臉明媚。


    陳鬆陽哧了聲:“我是怕你跑了我跟李老板沒法兒交代。”


    “你不該是跟我老公沒法兒交代嗎?”


    安也那便宜老公!


    眾所周知……她從不讓別人在她跟前提起,當然,她自己想說的話,另當別論。


    世家糾葛,她見對方從少年到而立,從單身到為人父,原以為自己這輩子跟人也隻會是口頭上的哥哥妹妹關係了,結果一紙婚約,將一個喪妻的男人和她綁到一起去了。


    後媽難當不說,還得處理前任領導留下來的各種瑣碎雜事,原本的那點情意在日漸繁瑣和各種不平等的待遇中被消磨殆盡。


    剩下來的,隻有兩個掙脫不開的怨男怨女。


    於是乎!


    這段婚姻名存實亡。


    她從枷鎖中叛離出來,丟下那對父子,解放身心,將自己從家族大義和倫理道德中摘出來自立門戶。


    她身旁的男人,從未停過。


    而她那名義上的丈夫也從未停止對她的追殺。


    陳鬆陽聽到這話,望著安也有些欲言又止。


    臨了一聲歎息憑空響起:“罷了,懶得說。”


    “因為你的前車之鑒弄得我對婚姻極度恐懼。”


    原來!


    痛恨對方到一定程度是無法好聚好散的!


    婚姻這種東西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對方有多少良心。


    死和活中間的那種活法,並不光彩。


    人性的陰暗麵既肮髒又破敗,誰都想在婚姻中找到能夠彌補自己的對方,到頭來發現,大家都是這種想法。


    避風港不好當。


    風浪太大,航母也有擱淺的時候。


    多年情誼撕破臉到最後,連捅對方刀子的時候都無比精準。


    “那我還挺對不起你的,”安也無所謂的翹著二郎腿晃了晃。


    “我出去抽根煙。”


    陳鬆陽一走,她拿起手機看了眼屏幕上閃爍的號碼。


    溫吞接起,有些不情不願。


    “在哪兒?”那側,男人嗓音泛著寒,言簡意賅的像是領導對下屬的指示。


    “京港!”


    “找季明宗去了?”


    “嗯!”安也沒什麽情緒,迴應對方的話像是在完成公事公辦的交代。


    噓寒問暖?沒有?


    互訴衷腸?更沒有。


    連帶著日常詢問一句吃飯了沒有對於此時的她而言都難以啟齒。


    他們之間的關係,她不開口,便難以維持。


    因為對麵拿著手機的那人,也是個沉靜的性子,從骨子裏帶出來的悶騷內斂難以改變。


    這通電話,在持續三分鍾之後,安也道了句:“掛了。”


    那方聽聞這句話,急速開口詢問:“什麽時候迴來?”


    瞧!


    一棍子一個屁,跟這種男人相處她怎能好過啊?


    人生悲哀莫過於此了。


    “不一定,迴來的話會提前告知,閣下放心,我不會突然殺迴來打擾你的好事。”


    “安也!”


    “掛了!”難聽的話她一句都不想聽。


    安也電話將將掛斷,手機有短信進來。


    她拿起反複看了眼,陳鬆陽進來時,路過她瞧見了她屏幕上一張灰白的全家福,像是十幾二十年前的老舊照片。


    “想家了就早點迴去,別在這兒隔空思念。”


    “這麽急著趕我走?是我打擾你的好事了?”


    “我還能有好事?遇見你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悲哀。”


    “那就是你的小情人等不及了?”安也笑眯眯的望著他,目光越過他,見身後一群西裝革履的精英人士從包廂裏出來。


    為首的女人似乎是認識他,光看背影便頓住了腳步。


    “你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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