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證清白?


    季明宗一下沒反應過來。


    不清白才需要自證。


    他何須自證?


    “瀾瀾……不清白的人才需要自證,”季明宗語氣端正沒有絲毫的動搖:“我很清白。”


    “你不能因為別人的一兩句話就判我無期,總該給我贖罪的機會。”


    季瀾抬眸,淡淡望向他:“如果你沒罪,又何須贖罪?本質上季董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不是沒罪,而是你的罪不足以讓一個無辜的孩子來填命,男女之間,你一沒越界二沒出軌,自然沒罪,但除此之外呢?”


    “人總是會格外強調於自己有利的東西,我理解,但是……我不想陪你演。”


    季瀾語氣淡淡,沒有要深究的意思。


    但她說出口的話,紮心又現實,讓季明宗一時間有些難以迴應。


    書房門被帶上時,季瀾目光有片刻的低垂。


    但僅是瞬間,複又恢複原樣。


    院子裏的引擎聲響起時,二樓書房的窗簾嘩啦一聲合上,彰顯著主人的怨氣。


    …………


    京港會所裏。


    趙嘉淮的目光落在四處打量的女人身上,帶著謹慎,生怕眼前人給他整出點什麽,他沒法兒及時反應。


    “防著我啊?趙總。”


    “安總說笑了,”趙嘉淮皮笑肉不笑的迴了聲:“我哪兒敢啊!您是稀客,要不是您來,季董我都難見到。”


    安也緩緩轉身,雙手抱胸望著趙嘉淮:“要不怎麽說男人長大從要當爹開始呢?”


    “這弟妹,有點本事啊!”


    陳鬆陽窩在沙發上,抬手抽著煙,吐出兩個字:“死強!”


    趙嘉淮聽著這聲死強,隻覺得有些不對勁,死強?


    他跟季瀾,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


    怎麽就整出死強了?


    且這調調,怎麽有點???????


    “你在說誰?”趙嘉淮不解。


    “你老實說!你昨晚睡的是誰?”


    安也嗅出味兒來了,凝著陳鬆陽:“我說你一臉春心蕩漾的,原來是老男人開苞了啊!”


    陳鬆陽:…………“別扯!”


    “怎麽,你們是要組團當爹?有活動?送子娘娘求一送一?”


    “什麽活動?”辦公室大門被推開,季明宗臂彎間掛著大衣款款而來。


    身型挺括,姿態冷沉又肅冷。


    “怎麽就你一個人?”安也望著季明宗,目光從他身上到門外,挪了幾個來迴,也沒見他身後有人。


    “你還想要誰?”


    “你的小心肝兒啊!”安也直言:“不讓我大老遠的奔赴而來為了什麽?”


    季明宗進來,將大衣隨手搭在沙發上,語調漫不經心:“問你啊!大老遠來是為了什麽?”


    “為了促進你們愛情的迅速發展,就跟電視劇裏總有幾個反派一樣,我都大老遠來了,你總不會讓我空手而歸嗎?”


    “我不需要反派,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安也吃了聲。


    坐在沙發上斜斜撐著腦袋望著季明宗,翹著二郎腿的姿態瀟灑恣意的不受在場的任何人控製。


    安也這種中英混血的長相,放在哪裏,都是出挑的。


    跟季瀾的亞洲麵孔不同,她的存在,又另類又獨特。


    長期在英國呆久了的人恰好穿衣風格也偏向英式。


    混亂,但卻氣質不凡。


    季明宗倒了杯水剛喝兩口,包廂門被人推開,辦公室裏大燈全部打開。


    服務生推著餐車陸陸續續的進來,不過三五分鍾的時間,一桌豪華晚宴出現在眼前。


    安也打量了一下菜品,典型的京港特色。


    約莫著是把這四麵八方的特色菜都集合到一個屋子裏了。


    2010年,預製菜尚未盛行。


    安也也無從懷疑。


    不然高低得懷疑季總為了打發她給她吃預製菜。


    “瞧瞧,安總滿意嗎?老張家的鴨,萬巷的排骨湯,趙老頭家的私晾........”


    “年夜飯的規格,要不是安總來,我們哪兒能在平常日子吃的上十八個菜啊?這可是皇帝的待遇,”陳鬆陽熱絡著場子按著人坐下去。


    提起一旁熱著的紅酒準備給她倒上。


    安也掌心落到酒杯上方,望著陳鬆陽皮笑肉不笑道。


    一言不發,但勝似千言萬語。


    陳鬆陽懂了。


    “我不配,讓老季來。”


    季明宗抖開餐布時,餘光覷了眼安也:“愛喝不喝。”


    “季老板,”安也托著下巴諂媚的望著他:“你知道的,我這人時好時壞,瘋瘋癲癲的,指不定明兒.........”


    “唉,我都沒說完呢!你就不能讓反派將把話說完嗎?”


    安也望著繞著桌子走到自己身側來的人,笑的一臉得逞。


    火紅色的液體順著杯子緩緩倒出來時,安也視線落在男人緊繃的下頜線上,笑意深不見底:“季老板也是心疼小心肝兒,我就越好奇。”


    “安也,你想死在京港我可以成全你。”


    “我可是你救命恩人,弄死我你不怕遭天譴嗎?”安也慢悠悠的迴應,拿起筷子在桌麵上比起,這才不緊不慢的夾菜:“道德淪喪也不至於對自己再生父母動手吧?”


    “你最好閉嘴,”季明宗沒什麽好脾氣。


    人出來了,心還在家裏。


    也不知道他出來季瀾氣不氣。


    若是氣,他迴去又是一場“大戰。”


    一桌子四個人,這頓飯,吃的是電光火石。


    期間,季先生給季瀾發了幾條短信,均無人迴應。


    直至讓嚴會詢問景禾,家中那位是否用餐。


    迴應他的卻是季瀾已經出門的消息。


    二人前後腳離開。


    景禾沒勸住。


    「去哪兒了?」


    嚴會:「秦昌說在徐小姐常住的酒店套房裏」


    季明宗:「地址!」


    咚咚咚...........


    安也屈指敲了敲桌麵,望著季明宗一臉不耐煩:“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人呢?我答應替你接收人,你總該讓我見見吧?總裁的位置空懸半個月對我而言是多大的傷害你不知道?”


    季明宗不動聲色的將手機擱在一旁,拿起筷子時,清淺丟出一句話:“吃完飯讓陳鬆陽帶你去見。”


    “多大人物?不能讓她來?”


    “你去比較合適,”季先生一錘定音,沒給安也再聊這個話題的機會,反而是話鋒一轉:“你養在外麵的那個野男人怎麽樣了?”


    “什麽野男人?”


    “沒名沒分不是野男人?”


    “怎麽?季瀾有名有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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