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俞芽芽與雷拓一同出現在同學會的會場時,立即引起了莫大的騷動。


    同學們莫不開始交頭接耳,討論的對象都是他們兩個。


    「雷拓,這是我的同學丁湘芯,我念書的時候就她和我最好了。」俞芽芽將雷拓介紹給丁湘芯認識。


    「芽芽,這個該不會是……」丁湘芯的手比了幾下。


    「是啊、是啊,我就是照妳給我的那張傳單打的電話啊……」她笑得沒有任何的防備。


    「哦。」


    丁湘芯點點頭,她的眉頭皺了皺,不過她總覺得雷拓似乎在裏見過。


    「芽芽……」


    「芽芽……」


    幾個以前念書不怎麽與俞芽芽打交道的同學,此時全都走到她的麵前,她們兩人的目的當然不是俞芽芽了,而是她身旁的雷拓。


    「芽芽,這就是妳以前念書的時候,論的那個念大學的男朋友是不是?」


    「上次打電話問妳要不要參加同學會,我們不是還提到他嗎?妳說他現在在念博士……真難得呢!他這次竟然會陪她來。」


    「是啊!我們記得前幾年妳都說他沒空的啊……」


    「不過……這個怎麽與妳以前形容給我們聽的那個有出入,而且妳以前不是也拿過照片給我們看嗎?他好像沒有那麽黑耶……而且還瘦一點……」


    「哎呀,沒關係啦!剛剛芽芽他們來我就站在門口看到了,他是開積架車耶……」


    一人一句問得俞芽芽有些尷尬,而雷拓見慣了大場麵,他大概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不就是她們以為他是俞芽芽那個準博士的男朋友嗎?


    嗬嗬……


    雷拓搖搖頭,麵對俞芽芽那雙小鹿斑比的眼神,他絲毫沒有動怒的跡象,因為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好生氣的。


    「很抱歉,我叫雷拓,不是妳們幾個美女說的那個人,芽芽那個博士的男朋友已經被我幹掉了!」他開玩笑的說道。


    他的話引來了幾個女人的驚唿聲。「真的嗎?」


    她們很難相信像俞芽芽這麽土的女人可以交往到這麽優質的男人,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貨……


    而且還看得出來他是內外皆俱的那一種,而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怎麽可能?雷先生你一定是在開玩笑!」有人不相信的說道。


    「我是認真的,你們知道我花多少心力才追到芽芽嗎?她對她那個男朋友是那麽的死心塌地……」


    「對、對,這一點我們就承認了,以前在念書的時候,我們還看到她都把每個月的薪水匯到她男朋友的賬戶去呢,那時我們還勸她別做這種傻事。」


    「哎呀,還好現在芽芽腦袋開竅了,想開了。」


    「沒錯、沒錯……雖然我們沒見過那個博士男朋友的麵,但是我們用膝蓋想也知道你一定比他還好。」


    她們幾個人的話讓俞芽芽聽得好想哭唷。


    她拿著餐盤到一旁挾了幾塊蛋糕走到後院去,原來她看男人的眼光真的是這麽糟糕,連隨便打電話打來的「情人」都比那個莊欣諺好多了。


    一想,她的淚水就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她不是為了莊欣諺而哭泣,是為了自己為何如此愚笨而哭泣。


    「原來妳在這裏啊,我還在想怎麽一轉眼就沒見到妳了。」


    雷拓修長的身子出現在她的身旁。


    「下次要去哪裏別忘了先說一聲,免得我還以為妳失蹤了,我得去警局裏頭報案才行。」他仍是那副愛開玩笑的臉。


    他可以看得出來俞芽芽心裏頭很難過,所以他是故意這麽說,希望能化解她心中的不愉快。


    「你看得出來是個聰明人。」


    她突然說出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端著蛋糕就坐在一旁吃了起來,而雷拓則是有些不解。


    「為何這麽說?」他問道。


    是很多人誇獎過他很聰明沒錯。


    不………正確的說法是他從出生就沒有人用「笨」這個形容詞來形容過他,不過他還是得知道她為何要這樣稱讚他。


    「你由她們和你的談話,應該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了。」


    「我是知道。」他點頭。「但那個很重要嗎?」


    「我很笨吧!」她吃了口蛋糕抬起頭來看著雷拓。「你告訴我,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她的聲音克製不住有些哽咽。


    「我付出了將近十年的感情,還有我十年的存款,竟然被人當成白癡、猴子一樣在耍!」


    「不會啊!」他搖頭。


    「那時妳也不知道妳以前那個博士的男朋友是那種人,也許他以前是真的真心誠意待妳的也說不定,隻不過因為北上念書了,交往複雜了,所以才會變成如此。」人心是很善變的。


    「真的嗎?」她的眼睛水汪汪的。


    「是啊……妳不是個笨蛋,其實這與男朋友花錢養女朋友是同一迴事啊,感情本來就沒有什麽所謂的『投資報酬率』的,所以妳別想太多了。」


    「你說得好深奧。」


    雖然她不怎麽能理解,不過知道他沒有笑她就行了。


    「不會,這是基本常識。」


    「我有點想哭,如果我早一點認識你的話,也許我不會笨這麽多年……」


    她鼻涕、眼淚全都糊在一塊,更恐怖的是──還得加上臉上那個妝也掉得差不多了。


    雷拓苦笑了一聲,公主想哭泣的時候,黑馬王子應該做些什麽呢?


    不就是──大方的獻出自己的胸膛讓公主用力的哭泣嗎?隻不過她現在的模樣看起來真的挺恐怖的。


    算了,他身上穿的是黑色的西裝所以無所謂,洗衣服的人也不是他,他一向都將這些「家事」交給管家去做,王媽應該會把他的衣服奪去送洗吧?


    洗不幹淨的話,就丟掉算了。


    「那妳就哭吧!」


    「真的嗎?」她好感動,鼻涕、眼淚掉得更多了。「不過我可能會弄髒你的衣服,不然我賠一套給你好了。」


    這是應該的吧!


    「不用了。」


    「真的不用了嗎?不過我的良心會過意不去。」


    她雖然小氣,不過該賠的、該付的,她不會少給人家一毛。


    「我是覺得不用了。」


    「為什麽?」她問道,心裏頭還是有些堅持要付這套西裝的錢。


    「這一套六萬八,妳要付嗎?」


    他記得好像是這個數字吧……他忘了。


    聽到八萬八,俞芽芽倒吸了口氣,雙眼往上吊。我的老天爺啊……


    這也太貴吧!


    「呃……我看我還是我幾盒便宜的麵紙來哭就行了。」這麽一哭的代價真的是太高了一點。


    「沒關係。」


    雷拓將俞芽芽擁入懷裏,讓她用力的在他的胸膛哭泣。


    俞芽芽哭得啼哩嘩啦,總之就是淒慘無比……


    「我是笨蛋、宇宙無敵大笨蛋……」


    「是、是……如果妳堅持妳是的話,那就是好了。」他拍拍她的肩旁,有些無奈的說道。


    「妳希望妳那個笨蛋男朋友迴來我她嗎?」


    「嗯……我不……不曉得怎麽迴答你這個問題,他如果迴來我我的話,那會大大的滿足我女性的虛榮心。」


    「妳會接受他嗎?」


    「我也不曉得。」


    「由妳不是很肯定的話,我猜妳對他還有一點留戀吧……也對,是放了這麽多年的感情。」


    「為什麽這麽問?」俞芽芽不解的問道。


    「妳的迴答可以讓我知道,我有沒有把『情人』這個角色給扮演好。」


    「結果呢……」他不要難過啊,她真的不是有意說這種話的。「你千萬別想太多了,你是個最頂尖的情人。」


    「謝謝妳的誇獎,不過我隻認為自己拿到了五十九分而已。」


    如果跟他在一起她真的覺得很快樂的話,那俞芽芽就不應該想起那個負心漢才是,這是他第一個接的女客人,相信也應該是最後一個,這麽僅有的一個,他希望能留下她最美麗的迴憶啊……


    「我還得再接再厲才行。」


    「不、不用了!」她用力的搖著頭。「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真的!你已經夠好了……」


    ☆


    在同學會結束之後,目送兩人離開飯店的丁湘芯,這才想起了她為何會覺得雷拓這個人麵熟,而且他的名字她似乎也在哪裏聽過。


    她是個有名的社交名媛,出入幾乎都是高檔的場子,連帶的見到麵的也都不外是富家公子或者是企業家第二代,她終於知道為何她會覺得雷拓眼熟了。


    他不就是──雷氏企業的少東嗎?


    大家都叫他雷公子,相傳他不僅風流、多情,對待女人還好得很,身旁的女伴總是來來去去,就算與他分手了,也都隻會開口稱讚他的分而已,到現在從沒有人批評過他的不是。


    真是沒想到俞芽芽竟然可以這麽誤打誤撞,就認識這麽有名的人……她真是太幸運了。


    隻不過……他們在一起應該無法長久吧?以雷拓輝煌的情場戰史來看。


    站在她是俞芽芽最好的朋友的立場,她是應該打電話告訴俞芽芽這件事,要她小心提防雷拓,不過看到她一臉甜蜜的樣子,她真的不想這麽做。


    俞芽芽告訴她──他是情人哪!


    是啊,隻要他能彌補她那顆受傷的心靈的話,那又何妨呢?俞芽芽應該位知道他們隻能短暫相處而已吧!


    唉……她搖頭。


    ★※★※★※


    遲到了!雷拓竟然遲到了。


    這個不負責任的情人!


    俞芽芽一邊看著表心裏頭一邊咒罵著,雖然才認識他幾天而已,但是他這個標準情人怎麽可以遲到?這與他的身分差很多耶……


    昨晚他們就約好到電影院去看電影了,她也告訴他要先買電影票免得還得排隊,但是這個時間他都還沒來,他應該是遲到了。


    討厭、討厭,她的腳不停的蹈著步,一張臉皺的就像菜幹一樣。


    「嘿……漂亮的小姐,等人嗎?有沒有空,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好嗎?」


    一個聲音由她的身後傳出來,她下意識的便迴道:「不要,誰要和你去看電影啊,我和人約好了。」


    奇怪,這個聲音好像有些耳熟,好像是雷拓的……


    「和誰?和黑人嗎?」


    「是啊!你怎麽知道的……」


    俞芽芽在此時轉過了身,她看到雷拓手中拿了支巧克力口味的冰淇淋,站在她的身後。


    「你──」


    他拍拍她的肩,她還以為是別人向她搭訕呢,原來是雷拓。


    說起來,她剛才還有一點竊喜呢……畢竟她從小到大也沒有人和她搭訕過。


    也是啦,她一直以來都是這麽的平凡,長相平凡、身材平凡、腦子他平凡……唉,反正就是沒有什麽突出的就是了。


    「是你!」


    「不然俞小姐妳以為是誰?妳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失望。」


    「這個要給我的嗎?」她最喜歡吃巧克力了,隻要一看到巧克力,她口中的唾液就開始嚴重的分泌。


    「妳不要嗎?不然我吃好了。」


    雷拓看起來沒有多大的誠意,他張開了大嘴用力的咬了一口。


    「嘖嘖……這麽難吃的冰淇淋小姐妳還是別吃好了,而且巧克力的熱量很高,我怕妳吃了會發胖,這真的對妳不好。」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我一點都不怕胖……」俞芽芽根本來不及阻止他這種不道德的行為。「留一口給我吃……」


    他極端惡劣的三兩下就把那支巧克力冰淇淋給吃完了。


    俞芽芽傻眼了,他不是買這個給她吃的嗎?


    怎麽自己吃完了啊……


    而且令她覺得更好笑的是他一個這麽成熟的大男人,竟然會有如此幼稚的表情?!太好笑了吧!


    再來重點是──他都已經夠黑了還吃巧克力,不怕更黑嗎?黑上加黑……呃……照他這樣,以後真的會變成名副其實的黑人也說不定。


    「妳在想什麽?」雷拓問道。


    「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事情啊?」天,他真的好厲害,連她在想事情他都知道。「那你知道我在想些什麽嗎?」


    「這麽容易,我當然知道了。」他笑,將嘴邊的巧克力用舌頭給舔得幹幹淨淨,這樣子就像是小朋友一樣。


    「說啊!告訴我。」


    難不成他會讀心術嗎?


    她真的要把雷拓當神來崇拜了。


    「好啊……妳在想我怎麽會這麽帥,無時無刻都是這麽有紳士風度……」他自吹自擂。


    「哪有,你這個人不僅臉皮黑、而且還厚的可以了……」


    她看到眾人紛紛的朝電影院裏頭前進,這代表著電影要開始上演了。「我叫你先買票你買了沒?」


    「忘了。」他聳肩。「這不是什麽很嚴重的事,所以我忘了。」


    其實他並沒有忘記,隻不過處理一份很重要的文件,所以遲來了買不到票。


    「告訴妳,這種片沒什麽好看的。」


    「可是我就是想看啊。」俞芽芽有些生氣。「你自己說要帶我來看的。」


    這個說話不算話的討厭鬼,真的是太惡劣了!


    其實俞芽芽原先並沒有這麽生氣,但她在看到他竟沒把冰淇淋分給她吃時,一肚子就全都是火了。


    「那沒什麽好看的。」


    「你又知道了?你看過嗎?」


    「沒有。」他搖頭。「我帶妳去更好玩的地方,妳想不想去看看上流社會的拍賣會?」


    「拍賣會?那什麽東西啊……」


    好像還挺有趣的,她有點想去。


    「首先是舞會,然後開始拍賣東西……很難形容那種場合。」


    「我可以去嗎?」


    「要邀請函,妳有嗎?」他故意的問道。


    「呃……」廢話,她怎麽可能會有那種東西啊!


    「我沒有……」她垂下頭。


    「沒有的話,妳有做過賊嗎?」


    他起了一點童心,故意要拋弄俞芽芽的。


    「賊──」


    她驚唿,見到一旁賣番石榴、西紅柿的小販對她投以懷疑的目光,於是又連忙壓低了聲音。


    「沒有、沒有。」她搖著頭,雖然她不是很優秀的一個人,但是她小奸小惡也沒做過半件。


    「呃……還是不要算了,我連芒果都沒有偷摘過一顆。」


    她打了退堂鼓,她寧可不去那種地方,地也不想幹壞事。


    「妳這樣不行的。」雷拓敲了敲俞芽芽的頭。


    「人要有冒險的精神,如果我們要去那家拍賣會得有邀請函的話,那我們就要想辦法將邀請函給弄到手。」


    「可是……」她吞了吞口水有些遲疑。她不想去了可以嗎?


    「可是什麽?」


    「那個不是我們的東西,我們不能做賊。」她就像國小老師一樣殷殷的教導著雷拓,人要有善心不能做壞事。


    「那是不對的行為你應該知道的。」她邊說邊揮動著手,整個人看起來激動不已。「而且要是為了那張邀請函,我們都被關到了警局去,那不是太劃不來了嗎……」


    怎麽算都劃不來啊!


    「不管,我就是要帶妳去拍賣會,而且我就是要弄到邀請函,我知道誰有!我帶妳去偷。」


    「偷?」我的老天爺啊!「我……我……不去行不行?」


    不要啦,她不想去蹲女子監獄。


    「扮鴛鴦大盜不是挺刺激的嗎?如果妳被抓了千萬不要供出我的名字來,要有義氣知道嗎?」


    「啊?」這算什麽,是他沒義氣吧!他竟然跟她說如果她被抓了別供出他的名字出來。


    「雷……雷拓……」


    「走啊,我知道那場拍賣會八點開始,我們現在就去將邀請函弄到手。」


    雷拓拉著她小跑步,坐上了停在路邊的那輛積架車。


    「雷拓,你的車窗上頭夾了一張停車繳費單。」她提醒他。「不拿下來在7-11繳可以嗎?萬一不小心飛走怎麽辦?」


    他開車的速度還挺快的,雖然停車繳費單用訂書機給訂起來,不過是真的可能會飛走。


    「飛走就算了。」


    「什麽──那要繳罰款的耶!」真不懂他在想些什麽。


    「不用吧,妳沒看新聞嗎?這條法律現在吵得很兇,就和他們說我沒收到就行了。」


    ★※★※★※


    「就是這裏了,我知道裏頭的女主人有邀請函。」


    他將車子停在隱密的地方,這種樣子還真的有像要做壞事一樣。


    「我給妳兩條路選。」


    「選什麽啊?」


    她的心跳跳得比什麽部快,她可不可以不要選啊……好討厭唷,為什麽他連要做壞事都不見他有任何緊張的樣子啊,反倒是她……


    「妳要留下來把風還是硬上?」


    「蝦咪?!」她的嘴歪了一邊。「我……我……」


    「嗯……」他又皺了下眉頭。「我看妳的樣子似乎是比較想去偷,不然妳去好了。」


    他們兩個坐在車子裏就開始討論著要做壞事了。


    「雷拓,我……我……」


    她揮揮手,不敢、不敢……


    「噓,小聲一點。」他將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別出聲。「看到了沒?有個歐巴桑走出來了,她就是要去參加那場拍賣會的。」


    他是故意要嚇俞芽芽的,其實這裏就是他老家,他口中的歐巴桑就是生他、養他三十年的老媽子,要是他媽知道他喚她歐巴桑的話可能會氣死。


    他很少迴來他老家,因為自己還有別的住所,所以除非真的有事,否則他不會到這裏來。


    「那是個貴婦人耶,她怎麽是歐巴桑呢!」雖然距離是有點遠,不過對方的穿著打扮高檔極了,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歐巴桑。


    「五十幾了,再怎麽打扮還不是那樣。」誰不知道他老媽都把保養品當麵粉在搽臉啊。「不然這樣好了,我們一起上吧……」


    「一起?」她倒抽了口氣。


    「不,這不用了……」


    「別忘了我可是妳的男朋友,我們理所當然要同進退,妳說是不是啊?」


    俞芽芽欲哭無淚。討厭……她怎麽覺得他現在看起來奸詐極了啊?真的是太討厭了!


    「他們等一下會開車出來,我會把我的車停在他們的車前,然後他們就會停下車……」


    「再來呢?」她問著。


    「嗬嗬……」他亮出了一把瑞士刀。


    「我再用這把刀逼她將邀請函交出來,這樣就算大功告成了,我們可以快快樂樂的去參加那場拍賣會了。」


    「快快樂樂?」


    真的是快快樂樂嗎……


    他怎麽可以說得這麽雲淡風輕啊?說不定他們失風被捕,今晚就得在警局裏頭度過了呢!她真的是擔心極了。


    果然,就如同雷拓所說的,當那個「歐巴桑」坐上奔馳車時,雕花大門同時也打開了。


    相準了目標,雷拓立即將車子加油,然後讓車子緩緩的滑上前,最後擋在那輛賓上車的前麵。


    「就是現在!」


    雷拓給了俞芽芽一個手勢,要她伺機而動,而無奈的她隻能迴給他一個苦笑。


    雷拓立即的開車門,在對方放下車窗之前,將瑞士刀亮了出來。


    「歐巴桑,不好意思!麻煩將妳的邀請卡拿出來給我,希望妳合作一點。」


    「你……」


    「快點!我可是沒有什麽耐性的。」雷拓惡狠狠的說道。


    對方訝異極了,但是她沒有多說些什麽,很配合的從她愛馬仕的皮包裏頭拿出了邀請卡,遞給了雷拓。


    「真不好意思,不過還是謝謝妳這麽配合,希望我們下次合作愉快。」


    「我也是。」


    歐巴桑笑了笑,要司機將車子駛迴大宅子裏頭。


    原本他們就是要去參加那場拍賣會的,現在沒有邀請函的話那也甭去了。


    「拿到了!」


    雷拓向俞芽芽搖搖手,現出了他手中的邀請函。


    「拿到了就快上車啊,你等著人家來抓你啊!」俞芽芽喊著,她一顆心就像吊在半空中一樣,怕的要死。


    「也對,我是該馬上上車,然後我們就朝拍賣會的會場前進。」


    ☆


    「夫人,剛才那個不是少爺嗎?」司機老王對著雷母說道。


    「是啊,就是我養了三十年的兒子。」


    當她見到那輛墨綠色的積架,再看到車牌之時,她就知道是她兒子了。原本以為他這麽有空來看她,原來是來搶劫的,真的是……


    養兒不孝啊!


    「少爺怎麽做這種事啊?」老王搖頭。


    「隨便他去吧,這無傷大雅。」


    雷母不怎麽介意,隻不過她見到車子裏頭還載了一個女人,她這就挺好奇對方的身分了。


    真不曉得她這個兒子又在玩什麽把戲了!


    「夫人,那現在呢?」


    「迴去休息好了,反正那個拍賣會有人幫忙去了,我就不用了吧!」


    其實她對這種拍賣會也沒什麽興趣,隻是有時候真的是收到邀請函,人情壓力不去不好意思,現在她那個兒子還幫她解決了一件麻煩事。


    「是的。」


    ☆


    「喝!喝!」


    俞芽芽不停的大口喘氣著,她真的嚇得全身發抖。


    畢竟她可是第一次做壞事呢,她害怕得很。


    「喂,你怎麽可以這麽鎮定啊?」她好奇的問道。


    「有嗎?」他的手穩健的操控方向盤。「其實我也很緊張。」


    不知道他媽看到他做這等勾當,會不會氣得想衝到他的住處痛罵他一頓啊?


    想起了他母親剛才那張訝異的臉,他就覺得十分的好笑。不過說到底,她真的也挺配合的,什麽話都沒問就把邀請函給交出來了。


    「你常常做這種事是嗎?」她再問道。「這是不對的行為你知道吧?」


    「知道啊!我長這麽大還不至於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既然如此,你還這麽做?!」


    「好玩。」他聳肩。「這就像多數的蓄意縱火犯一樣,明知道這是不對、不合法的,但是他還是想這麽做。」


    「哼──」


    她真的很生氣、很生氣,他自己要做壞事就算了,竟然還把她拖下水。


    「現在呢?我們要去哪裏……」


    「弄到邀請函不去拍賣場似乎是太浪費了,妳不覺得嗎?不過妳得弄得漂亮一些,穿得這麽隨興,我們就算有邀請函恐怕也進不了會場,我想。」


    他掃了俞芽芽一眼,她的穿著還算大方、得體,不過那是非常場合,她這麽穿服務生鐵定會把她給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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