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振飛完全沒有理會吳良峰的嘶吼,快步來到樓梯下方,一臉恭敬的看著上麵的年輕人。


    “侯爺!”


    僅僅兩個字,就讓所有人身體一顫,站在高台看戲的都紛紛下樓,吳良峰更是嚇得兩腿打顫,艱難的迴頭看向王寧。


    “侯爺?”


    王寧微微一笑,臉上多了幾分玩味“不敢當啊!推官大人何等的威風啊!不問緣由,上來就要抓我,本爵好怕怕啊!”


    本侯王寧不喜歡自稱,畢竟做猴子還是要天賦的,王寧喜歡說本爵。


    吳良峰吧唧一下跪在地上,如今大明朝的封爵大部分在京師或者南京,可並不代表外麵就沒有,這些封爵每一位都是實權掌控者,比如沐家,世代鎮守邊境,就是武勳的代表人物。


    “侯爺恕罪,本官……我……”


    吳良峰已經嚇傻了,心中對吳晨也是恨到了極致,眼瞎了也不會惹上王寧啊!這可是一尊殺神啊!


    連滿清的皇帝都敢殺的,更何況他們這些人了,之前幾次算計,更是讓豪族損失慘重,文官集團名譽掃地。


    “不敢,本爵這小小武官比不得你侍郎親戚啊!萬一你要是彈劾我,我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王寧心中的怒火噌噌的上漲,吳晨幹下的壞事實在太多了,多的讓王寧都為之憤怒,強取豪奪的那一套玩的很花啊!


    “侯爺,小兒年紀還小,要是有什麽得罪的,您……”


    “吳大人不妨看看他的口供,本爵有時間等你看,也很有時間處理這種事,看完我們一條一條算,算清楚算明白。”


    路振飛見此,趕緊上前,在王寧耳邊嘀咕了幾聲。


    “好膽!這一次的理由夠了嗎?”


    路振飛身體微微顫抖,顯然很激動的。


    “夠了。”


    吳良峰聽到路振飛的話,差點沒有昏死過去,這一次的謀劃算是徹底被粉碎了,甚至他們這些人都走不了了。


    沒有人會懷疑王寧敢這麽做,這就是個瘋子,一人硬鋼整個大明文官集團,得罪大明全部豪族,這種人根本不知道什麽叫怕的。


    “那就交給你了,好好給我弄!”


    吳良峰癱坐在地上,下麵有黃色液體流出,一股騷味彌漫。


    “將人拖出去,影響我生意這是!”


    小三兒開口了,他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到了,連忙叫人行動起來。


    “還有那邊的豬頭,也弄出去。”


    吳良峰剛要求饒,就被小三子弄了一塊抹布塞住了嘴。


    “可惜沒有盧天雄的襪子,不然更厲害。”


    王寧也準備離開,經過路振飛的時候,臉色陰沉滴水了。


    “路老,下次再讓子怡做這事,我就把你扔到黃河去泡澡,治安要是搞不了,你就趁早迴家養豬,別給我丟人現眼的。”


    路振飛嘴角抽搐,心中鬆了口氣,至少情況不算太糟糕的。


    “是是是!”


    王寧離開,路振飛趕緊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快步離開了,心裏對吳家父子那叫一個感謝啊!要是沒有吳家父子讓王寧發泄出來,估計自己這一次會很慘的。


    “給我好好審問。”


    看著地麵上那條水線,路振飛一臉的笑意。


    “儒門,以為你們真的做的隱蔽了嗎?”


    這一日,河內開始興起反腐之風,短短的三日就抓了數十名官員,細心之人就能發現,全都是外來的官員,而且是朝廷任命的官員。


    消息傳到王寧耳朵裏,王寧隻是冷冷的一笑,儒門之人的腦子還真是比較奇葩的,竟然想到用官員敗壞王寧名聲的說法。


    這不是送人頭嗎?河內可是王寧的地盤,隻需要微微用點力,就能讓他的安排灰飛煙滅的,這點都看不清,真是越來越腐儒了。


    “大帥,他們估計您會有所顧慮吧?畢竟這種事在大明朝還沒有人這麽幹的。”


    董蘇岩將文書遞上,臉色有些怪異,眼中有些激動,抄家這種事,他最喜歡了。


    “嗬嗬!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之前打臉難道不夠疼?”


    王寧搖了搖頭,看著手裏的文書,裏麵記錄了查抄的資產。


    “強取豪奪的還迴去,剩餘的入庫。”


    河內反腐風波從吳家父子開始,席卷了大半個官場,不知道多少人落馬了。


    京師也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周延儒的府邸,此刻一群文官集聚,一個個臉色都略顯蒼白,招惹王寧這瘋子,是所有人都不願意做的。


    可儒門不得不做,王寧的對官紳豪紳的態度已經非常明確,要是他們不動手,他們的利益集團就要崩塌了。


    明末的官場是很怪的,無論是寒門還是士族,都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撈錢,大地主、商人給當官的送錢,而當官的給他們庇護。


    皇權就是他們的防護盾,得了好處去皇帝哪裏邀功,出了事就是皇帝失德,反正當官的沒有錯,有就是皇帝的錯。


    老朱家的人也是缺少毒打,一個個要麽修道要麽做木匠,就是不好好的管事,結果內閣這種秘書處也能幹成權力機關,最後不得不搞出執筆太監來製衡。


    魏忠賢之後,崇禎皇帝是嚇破膽了,過度緊張之後,一口氣搞死了太監,可也因此徹底失去了皇權,從此活在東林黨營造的幻想中無力自拔。


    “事情已經敗露,諸位說該如何?”


    周延儒很是無奈,儒門的人都成了榆木腦袋,敗壞名聲這種事方法多的是,偏偏他們選擇了最蠢的一種。


    這些好了,被人抓住了痛腳,來了一個連根拔起!


    你來點錯判案件,弄點賑災瞎搞,難道不行嗎?偏偏要搞這種是,讓以紈絝到處強取豪奪,關鍵是派出來的人也如此的不堪,順藤摸瓜就滅了他們所有手段。


    “大家不要慌,王寧雖然不講武德,卻還不敢冒天下大不韙的,我們暫時是安全的,唯一要擔心的就是建虜離開之後。”


    王寧的強悍是毫無疑問的,而且一向膽大妄為,對所謂的皇權一點都不畏懼,而他們又是依托皇權的儒門,這可就很危險了。


    “停止一切針對。”


    儒門有成就的弟子都成為了大官,很顯然,這裏就是儒門的全部天驕了。


    “可是如此一來,那些豪族?”


    任何勢力的存在都是利益推出來的代表,文官集團也是如此,都是官紳推出來的代表,看似高高在上,可一旦失去作用,就會被官紳拋棄,推出新的黨派來替代。


    皇權不過是他們把玩的玩具,尤其是如崇禎皇帝這樣的,皇權盡數被東林黨掌控的皇帝,想要統治完全就要依靠豪族。


    豪族掌控了大量財富人口土地,甚至遠遠比皇家更加富有,要是皇家不顧他們的利益,他們完全可以換一個聽話的家族。


    這也是崇禎皇帝幹掉魏忠賢之後,國力反而極速衰退的原因,之前的天啟皇帝雖然不喜出來管事,可至少知道斂財,培養了魏忠賢這條老狗。崇禎皇帝就比較慘了,被東林黨幾句花言巧語,就忽悠的找不到北了。


    “無需管他們,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盡快穩住朝局,讓其他黨派無可乘之機。”


    沒錯,東林黨依舊在打壓別的黨派,玩黨爭搶奪其他黨派的蛋糕,對建虜沒有絲毫的警惕,或者說視而不見。


    國家是老朱家的,打仗是武人的事情,文人嗎?好好享受就是了。


    一行人相互看了一眼,就開始吹噓了,還弄到了不少的好酒,推杯換盞好不享受的說,眼睛根本沒有低下來看看那些百姓。


    王朝的命運已經岌岌可危了,所有人都在隔江猶唱後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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