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都之事不是一朝一夕,也非一年兩年可以完成的,因此朱允炆本想先行發展農業經濟,等過完年再與大臣們商議。


    但是,瓦剌沒有給他緩慢進行的機會。臘月,天寒地凍的時節,瓦剌軍隊忽然進攻遼東,大肆搶劫一通。


    當地的都指揮使來不及向朝廷稟報,自己又能力欠缺,無法抵禦。以至於遼東地區百姓被糟踐無數。


    當此消息傳迴京師,朱允炆大為惱火。他早先想過瓦剌會反水,小的搶奪也時常發生。因為早在半年前,瓦剌與韃靼就不再大動幹戈,處於一種默契的停戰對峙狀態。


    但他沒料到如此軍事化的搶掠竟然來的如此之快,況且朝廷在北邊不說屯有重兵,起碼也是幾萬人守著,打不過你可以早向朝廷匯報啊。


    哪知道這個都指揮使就是個飯桶,不光能力不行,腦子還不好使。也就是削藩不久,朱允炆還未來得及安排有能力的將領上任,否則也輪不到他。


    朱允炆自然生氣,他絲毫沒有客氣,立刻殺掉了此人。


    殺一個人容易,可事兒還得辦。朱允炆召集大臣,商議北邊軍事。


    “北方的防禦怎會如此之弱,幾萬人的明軍眼睜睜看著瓦剌燒殺搶掠,如入無人之境。”朱允炆厲聲質問群臣。


    不同於往日的議事,這一次沒有人開口迴答他。不過大臣們卻並不懼怕,反而在朱允炆問完這句話後,都直愣愣地看著他。


    朱允炆心頭一陣火大,這些人平日裏議論政事哪個不是慷慨陳詞、頭頭是道,尤其那些武將們,遇到這種情況指定是義憤填膺,恨不得立即領兵北上。


    朱允炆看著群臣的反應,終於明白了。因為該為此事負責的人其實就是他自己。


    因為在之前的邊防裏,燕王與寧王負責北方一帶,尤其是遼東地區,本質上就屬於寧王屬地。


    可是在削藩運動中,燕王被他打殘,所有戍邊藩王都被收了兵權,現在就是一個閑散王爺,調不動一兵一卒。王府名義上的護衛也被削減,想要外防也不可能了。


    現在北邊少了這兩大克星,瓦剌才敢如此放肆。


    朱允炆不再責問,他迴身坐在龍椅上,思考著應對之法。


    如果說一次兩次的劫掠也就罷了,問題是北方的鄰居可是長年在幹這行生意,這樣下去誰能受得了。


    出兵討伐的效果我們前麵就說過,收效甚微。不僅浪費人力物力不說,大多數情況下還不一定有效果。主要還是太遠了,不方便。


    既然打不行,那幹脆不管了可以嗎?當然不行!


    如果在邊境大量屯兵,再派遣經驗豐富的將領駐守倒是可以擋住元人,不過這樣的軍費開支巨大。並且於鞏固中央集權不利。


    長久屯兵不同於領兵出征,當兵的也是人,老婆孩子也得跟著生活。過個十年半載,兵隻知將,而不知國。很容易成為將領的私人武裝。


    藩王仗著手裏有點兵可以造反,更何況是外人,誰能保證他不會擁兵自重。所以,駐紮的軍伍隻能限製在一定數量內,不宜過多。


    朱允炆眼神掃過下麵群臣,說道:“朕該為此事負責,既然北邊的鄰居仗著咱們夠不著頻頻掠奪,那幹脆咱們就搬家,搬到他們門口,看看他們還會不會如此肆無忌憚。”


    聽到‘搬家’二字,部分人還未理解是何意。不過各部大員及文官確聽出了朱允炆的意思,皇上是要遷都啊!他們極為震驚。


    “皇上!遷都之事不可。”其他人未言,方孝孺第一個站了出來反對。


    “當年太祖皇帝在此建都,並非隻是此地風景宜人。金陵靠山環水,擁有長江天塹,進可攻退可守。是建都的絕佳之地,不可隨意遷動。”


    “再者此地距江南之地不遠,田肥土沃、人傑地靈,輕易不會有旱災洪害。況且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金陵地處我朝腹中,皇上穩坐朝中,利於社稷安穩。”方孝孺道。


    其實方孝孺所言不假,理確實是這麽個理。北方靠近草原,朝廷中樞搬到北方,一旦有什麽閃失,將是滅頂之災,連緩衝的餘地都沒有。


    朱祁鎮當年雖說土木堡一戰損兵折將,大明傷了元氣。可元人能夠直搗北平,兵臨城下,主要還是距離太近了,確實危險至極,要不是於謙,或許明早已亡國。


    假如當時都城仍然在金陵,元人僅憑幾萬人想要南下無異於癡人說夢。因為土木堡雖然折損的是大明精銳,但充其量也就二十萬大軍。整個大明的軍伍可遠遠要比二十萬多數倍,隻要給足調兵準備時間,北平保衛戰都不會有。


    甚至於明末李自成入京,崇禎皇帝吊死煤山之事或許也不會發生。


    朱允炆也深知這個道理,不過之前他光想著如何利於開采鐵礦,再順便沿著朱棣當年的路線,建造永樂盛世,考慮當然沒有這麽多。


    現在被方孝孺這般一說,朱允炆不禁也開始沉思,遷都到底有沒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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