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同的辦案效率很高,準確的說應該是朱家父子造孽太多,他們的罪惡之事罄竹難書,因此都不用差役查,事實就擺在桌麵上。


    洪武八年,假冒皇家奪人家水田;洪武十一年,強占一戶女子,後女子被逼自殺;洪武十三年,與縣官勾結,逼迫劫掠外商銀錢;洪武十四年,當街強搶人妻,打死男子;洪武二十年,殺地主劉小德長子,斷其腿,勾結縣官紀福,侵吞宅院田傾......。


    一樁樁慘案,一件件惡事均被翻出,有些就連朱家父子都記不起自己還曾做過如此禽獸之事。


    朱元璋看著道同遞來的折子,憤怒不已,他想不到在自己治下,自己朱家人仗著身份關係竟然犯下如此罪行。


    可憐老朱同誌一生都在想著如何讓百姓生活的更好,為此不惜背上屠夫的名頭殺掉可用的官員;不惜屢屢征戰,將敵人阻止在中原大地之外。


    甚至忍著骨肉分離的痛苦,將自己的親生兒子們封往邊疆,隻為守護大明百姓安危。


    可他防的了北元、治的了貪官,卻沒想到自己竟然成為了百姓最無法安寧的‘障礙’,要不是自己的身份,朱家父子安敢如此無法,當地官員豈能無視他們,百姓何以不敢訴官。


    不過道同雖有皇帝手諭,但在查案中涉及州府官員的,還是有些力不從心,畢竟一個非專業的偵查員去光明正大查案,能有多少收獲呢?


    不過朱元璋早就預料到了,二虎這個特務頭子在卸任前發揮了一次專業,不出幾日便有數名涉案的官員落網,罪名大小不一。


    怎麽處理呢?在這一點上朱元璋卻遇到了阻礙,不是他心軟或徇私,而是被一個人阻止。這個人就是咱們的道同縣令。


    道同為什麽要阻止朱元璋殺人呢?因為他正直、敬業。同時他是一個書生,是一個似方孝孺般的書生。


    “皇上,既然有朝廷律法,那理應依律行事,死罪當層報三部會審,再上呈聖上審閱。如今皇上您憑借皇權幹預律法,與朝律不符,臣不敢苟同。”道同道。


    “案子是你審的,咱就問你這些人依律該不該殺?”朱元璋問道。


    “依律該殺!”道同麵無表情說道。


    “好,既然該殺,為何咱卻殺不了?”朱元璋道。


    “時候未到、程序不合。”道同再次說道。


    “你他娘的沒看到外麵百姓嗎?他們就是等著看這些人人頭落地才安心,咱親自承諾的要為百姓誅殺他們,現在你讓咱食言嗎?”朱元璋氣道。


    “百姓不懂法,情有可原;聖上知法而不為,於理不合,臣當勸諫。”道同道。


    “你他娘的,咱殺個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在敢多嘴,咱連你一塊砍咯。”朱元璋怒道。


    “皇上就是殺了臣,臣也得說。臣子明知君錯,不能勸阻,當僅有一死。”道同摘下官帽,昂首跪地道。


    現場氣氛緊張,藍玉看著這位年輕的縣令,似乎看到了當年的自己。隻不過道同是為了國事頂撞朱元璋,而他嘛,則是私事,相比之下更有感觸。


    “這個道同,怎麽這麽死腦筋,為一群該死的人惹惱上位,這不是自己找死嗎。”曹震小聲對馮勝道。


    “誰說不是呢,這個娃我看著喜歡,一身正氣,是個好官兒,就是腦子比我們還死。不過他還真是膽大,一個小縣令竟然敢跟上位頂著幹,我們都沒那個膽。”馮勝說道。


    說到此,二人不約而同的望向藍玉,心中暗道:“怕也隻有這家夥當年敢這麽幹。”


    眼見氣氛凝重,在場之人都不敢大喘氣,朱元璋即將暴走,朱允炆適時的站了出來。


    “皇爺爺息怒,容孫兒問他幾個問題。”朱允炆先是安撫朱元璋。


    繼而對道同說道:“道同,你所言的是國法,當然所有人都要遵守。不過鳳陽的百姓民意一致,要是這件事耽擱久了,怕是也會有損聖上威嚴。”


    道同聽得此言,立即反駁道:“皇太孫此言繆也,依法辦案、依律辦事,就是維護君威,若都是按照人的心意做事,才是有損聖威。”


    朱允炆被嗆了一下,不過他並未生氣,而是接著說道:“好,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其他人按律行事可以,朱鬆虎父子二人也可不按律行事。”


    “朱鬆虎父子也是大明百姓,常言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怎麽他二人就可脫離王法之外?”道同皺眉道,他不知道朱允炆什麽意思,難道說皇太孫想要救他們?不行,自己寧死也要為百姓討一個公道。


    “你看,朱鬆虎二人說起來也算是皇家之人,那既然是我們朱家的人,在國法之外當有家法。村裏不都還有宗族家法嘛,他們二人無官無職,可按宮內皇家之人犯法來處理,這點孤說的沒錯吧”朱允炆道。


    道同更加感覺到朱允炆要徇私,但人家說的又有些道理,隻得硬著頭皮問道:“殿下可是要徇私,救下此二人。若真是如此,臣萬萬不能答應,鳳陽百姓也決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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