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府,身為冀州城的府衙主薄,何進連日來不得安寧,每當有戰事消息傳來,何進都會緩息好一陣子,讓後聽其結果,從心而講,何進很害怕現在的局麵,一旦冀州軍敗落,他們這些官員根本逃脫不得,隻能受罪入牢。


    此時日過晌午,何進很是疲憊,他剛剛躺下歇息,結果府人來報,說有來客拜見,何進狐疑:“來者可言明姓名?”


    “未曾說!”府人道:“那人隻說您肯定認識這個!”


    說著,府人上去遞過一物,何進見了,頓時驚蟄,險些嚇翻在地。


    府人不明情況,上去攙扶,可何進卻說:“快,快有請!”


    不多時,府人將來客帶往書房,那何進瞧之,趕緊衝府人道:“去看著門,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進來,若是有人尋我,就說我巡防城內去了!”


    一通交代後,府人匆匆離開,到這裏,何進才衝來人躬身下跪:“罪官何進參見步六孤公子!”


    瞧著何進的模樣,步六孤麗笑笑:“何大人,當初平城一別,你未曾想過會是這般見麵情況吧!”


    聽著步六孤麗似笑非笑的話,何進急的滿頭大汗,他摸了摸額頭,低聲愧說:“公子切莫戲耍在下,在下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今日之禍,唉,說真的,在下已經後悔來冀州為官了!”


    “哼哼!”


    步六孤麗冷笑:“後悔來冀州為官,隻怕此話說的有些錯!”


    何進一驚,不敢再解釋什麽。


    “當初你尋見家父,上書先皇與你官職,家父念在你父當年的情分上,開口助之,可你來到冀州後與那盧望先蛇鼠一窩,橫征暴斂,說你賺的滿盆滿缽也不為過吧!”


    眼瞅著步六孤麗將自己的老底逐漸翻出來,何進由怕變驚,由驚轉怒,由怒生狠,也就瞬息的功夫,何進突然起身,麵帶兇狠,咬牙切齒道:“步六孤麗,你到底想幹什麽?不要以為你父是當朝重臣,這裏是冀州,不是平城,我要你…”


    “放肆!”


    步六孤麗沉聲一喝,何進猶如驚鼠,整個人一顫,連話都說不完整。


    “你要如何?莫不是以為在這冀州城內,有盧望先那個叛逆種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殺害於我?”


    步六孤麗一言中心,讓何進心中勉強撐起來的膽氣消散無餘。


    麵對步六孤麗的緊逼壓迫,何季當真一點辦法都沒有,畢竟北魏第一權臣步六孤氏的名頭不是蓋的,也就一息不過,何進雙腿一軟,再度跪下去。


    “少公子,在下方才亂神,求少公子恕罪!”


    “恕罪?哼哼哼!”


    步六孤麗沉笑幾聲,上前抬手端起何進那張皺巴巴的哭臉:“你爹雖然不曾居高位,可你爹是個幹吏,深受我父器重,但是你繼承你爹的名位,不得你爹三分尊威,此番盧望先叛逆,你不思悔改,看來你當真打算把你們何家帶入死路!”


    “不不不…”何進哭泣:“少公子,在下不願,在下不願啊…隻是…隻是事到此刻,在下不知怎麽辦才好!”


    “所以我才來此!”


    步六孤麗說出這話,讓後迴身坐下,靜靜喝茶,約莫片刻功夫,何進反應過來,趕緊跪至近前:“少公子,你救救我,我不想被盧望先的叛軍罪名拖下水,我不想死!”


    “不想死…很難,但不是沒有辦法,就看你願不願意配合了!”


    步六孤麗甩出條件,何進隻把腦袋點的像錘子。


    於是步六孤麗低聲幾言,何進聽了,頓時蒙呆,可經過思想鬥爭,加上眼前的步六孤麗威壓,他最終咬牙屈服:“願從少公子之計!”


    隨後,在何進的掩護下,步六孤麗聯合部分心思活絡的冀州城官員,開始對盧望先的支持者們操刀,並且,步六孤麗命自己的隨行手下大放謠言,說盧望先已經暗中勾結南朝劉氏,準備投敵賣國,在這樣的情況下,一些官紳鄉紳名望們立刻驚蟄,他們從身盧望先,乃是從身其威,可有個先決條件就是你盧望先不能叛逆,否則這冀州城的名望都跟著背叛大魏,介時盧望先兵成撤退,有南朝劉氏接納,他們這些鄉紳名望的田產土地家業都在大魏,如何能跟著走?


    於是乎,經過步六孤麗這麽一攪和,也就半日不過,盧望先背叛南逃的消息就像寒風一樣吹散開來,至傍晚時刻,漳水河岸戰場,冀州軍的後陣軍列中已然得到些許消息。


    “你們聽說了麽?將軍好像叛投南朝了!”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


    “怎麽會不可能?不然我們為何要與定州軍拚死?隻怕定州軍是得到什麽消息,來剿滅咱們!”


    “剿滅咱們?那咱們要是戰敗,全都跟著將軍南撤?那時我的妻兒該怎麽辦?”


    一時間,營列隊列裏的亂風逐漸刮起,而前陣方向,冀州軍正與定州軍戰的難解難分。


    從正午開始,冀州軍與定州軍決戰開始,那荀樂以一字平開的雁形陣緩緩推進,而盧望先則以雙角陣迎接,妄圖憑借兵力優勢將荀樂的主力給吃掉,但是定州軍驍勇,就像錐子一樣插進冀州軍的身體,三分三戰,五衝五合,荀樂既不能突破冀州軍的陣列防線,而冀州軍也無法將麻袋收緊,徹底吃掉定州軍,如此三四個時辰過去,雙方全都疲憊至極。


    定州軍方向,荀樂望著遠處的戰場,那黑色的陣列進退不得,像是梗著脖子的驢子,拚命去拉磨盤,可磨盤硬是不動,這麽下去,要麽驢子累死,要麽磨盤繩繃斷,於是荀樂憂心道:“這冀州軍當真勇悍,可惜盧望先走上這麽條路,否則這幾萬大魏子弟全都安國之才,可惜了!”


    聽得這話,陳震道:“將軍何需憂慮,他盧望先就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多高,屬下請將軍在堅持半個時辰,等到咱們的陣列越過中位,屬下親自率領校刀隊衝殺,保證衝破冀州軍的防線,砍下盧望先的腦袋,獻給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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